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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死了,我一直记得你。”
“原来你是琮九,不是白声。”
“都是我,琮九是我,白声也是我,当初我下凡历劫,我未曾料到,是情劫。”
“那你历过情劫了吗?”
“找到你,我的劫数便过去了。”
琮九双手捧着寄伶的脸,与他额头相抵,冷不丁看见了他眼中的空洞。
“阿伶?”琮九心中陡然一痛,他双手颤抖着,轻轻触碰寄伶的眼。
寄伶眼睫微颤,闭上了眼。
琮九一手捂着他的眼,一手摩挲着他后脑勺的白发。
“为什么你会变成这个样子。”琮九将头搁在寄伶肩上,把脸深深地埋进去。
寄伶不甚在意:“那日我真身毁了,是天赐梧桐护住了我的灵体,可我灵力不足,眼睛被天雷灼伤了。”
“那头发呢?”
“嗯?”寄伶摸了摸自己的长发,茫然地问:“我头发怎么了?”
“没关系,我的阿伶就算满头白发也是这世间最好看的。”
他说得没错,寄伶一头白发如冰雪般纯净,使他整个人有种出尘脱俗的气质。
琮九拉着寄伶的手,眉眼温柔:“走,我们回去。”
寄伶顺从地跟着他走。
“怎么,嫉妒了?”鹤见站在离妆身后,抱着胳膊冷笑。
离妆收回放在他们背影上的目光,转身往回走:“有什么好嫉妒的?”
鹤见跟在她后面:“人家有情人终成眷属,你却落得个如此模样,如此下场,不会嫉妒吗?”
“寄伶能幸福,我为他高兴。”离妆双手负在身后,宽大的袖子露出骨节森白。
“你为他高兴?”鹤见嗤笑,“有这点功夫不如想想你怎么跟魔尊交代吧,在人间的任务失败就算了,能牵制司刑天君的重要人物你说放就放,第七尊主,就算魔尊不在,第一尊主也不会饶了你的。”
离妆轻轻地“呀”了一声,一边眉毛蹙起,看似有些苦恼:“那我得找个地方躲一躲才行。”
鹤见被她气笑了:“魅魔,你能躲到哪里去?”
离妆轻笑:“天大地大,害怕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么?”
鹤见冷笑:“仙界不容你,人界不容你,魔族生而无魂,冥界不容你,妖界也不容你,离妆,天下之大,的确无你容身之处。”
这话着实诛心,可离妆只是笑,似乎根本不放在心上。
“那我就去报仇啦,鹤见,第一尊主若问责,你就替我顶着吧!”离妆朗声大笑。
天下之大,无她容身之处。
她恨了那么多年,怨了那么多年,虽岁月流逝,到底意难平。
“薛尘玉。。。。。。”离妆念叨着这个名字,眼底酝酿着滔天的愤怒。
被离妆惦记着的薛尘玉此刻被少棋带来了薛家。
长杳一见到少棋,二话不说立刻上去把濯濯抢回来,戒备地盯着她。
少棋有些尴尬,轻咳一声:“抱歉啊七殿下,走得匆忙,忘了把濯濯还给您。”
长杳不吭声,抱着濯濯坐下,给它顺毛。
“见过南池君。”薛尘玉对宋烈烈点头算是打招呼。
其实他的品阶高于宋烈烈,完全没有这样客气的必要。
可宋烈烈是他师父的好友,更是从前的司则天君,薛尘玉算是晚辈,自然恭敬。
宋烈烈没必要像品阶低的仙人面对品阶高的仙人那样见礼,他只是点了点头。
“走吧,去把你的法器救回来。”少棋拍手道。
宋烈烈面无表情:“似乎不必了。”
少棋:“啊?”
她话音刚落,琮九就已经握着寄伶的手走了进来。
少棋:“。。。。。。”
您老动作可真快啊。
“寄伶,我要的东西呢?”宋烈烈也不多言,单刀直入。
寄伶挣脱琮九的手,慢慢走到宋烈烈面前,跪了下去。
“主人,对不起。”他深深地低着头,语气歉疚。
宋烈烈面无表情:“怎么,你也跟阿暮一样把我的精魄用了?没事,封印还我就行。”
寄伶摇摇头,面带歉意:“主人,我的真身已经毁了,如今支撑着这灵体的,便是您的封印了。”
宋烈烈:“。。。。。。”
小子,你居然比阿暮还绝。
够狠。
拿不到自己要的东西,宋烈烈脸色自然冷了下来:“若本君没记错,是你自己说的要把封印还给本君的吧?”
寄伶:“是。”
“那为何出尔反尔?你纵然在伶仃潭内多年,不谙世事,这样浅显的道理不会不懂吧?”
看不得宋烈烈这样欺负自己的人,琮九冷冷地道:“南池君,莫要过分了。”
宋烈烈挑眉:“我过分?”
他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清俊的眉目带着怒意:“司刑天君就不必多管闲事了,寄伶的真身是本君造出的法器,本君便是他的主人。”
琮九还想说什么,却被寄伶截断:“主人,都是寄伶的错,可寄伶现在,不想死。”
“封印若还给我,你会死么?”宋烈烈若有所思。
寄伶点头:“是。”
“我真身山河珠已经毁了,灵体全靠主人的封印支撑,当初若无天赐梧桐庇护,只怕灵体还未依附封印,便已消散。”
长杳便插嘴:“你真身为什么毁了啊?”
寄伶不说话。
琮九眸中闪过一抹痛色:“因为我。”
长杳疑惑。
琮九不欲多言,上前想要把寄伶扶起来。
寄伶却不动。
他抬起头,空洞而漆黑的眼睛望着宋烈烈,唇边带着苦笑:“求主人成全。”
美人就是美人,哪怕双眸无光并不灵动,哪怕面色凄苦,仍有令人惊心动魄的美。
长杳看不下去了,拉了拉宋烈烈的衣袖:“要不,你就帮帮他?”
宋烈烈不语。
屋内气氛一时胶着,直到一个声音打破了寂静:“把你的灵体依附在天赐梧桐上不就可以了?”
宋烈烈抬眼看去,来者一身红衣,金眸明亮容貌俊美,眉目间带着神兽自有的倨傲,可不就是丹凤栖梧?
听到这个声音,反应最大的是少棋:“你怎么来了?我没有新衣服了你别找我要了!”
栖梧:“。。。。。。”
栖梧俊美的容颜上浮现出一丝薄怒:“你一定要把此事嚷嚷得举世皆知吗?”
栖梧平日端着架子,旁人看上去便是清冷俊美的浮桦君,高高在上丹凤大人。
可实际上这货跟少棋有同样的嗜好,面对漂亮得衣服总是没有抵抗力。
栖梧隔三差五就去仙阁找少棋要新衣裳,问她织女们又出了什么新纹样,若有了,必要用最好的锦缎制成衣裳穿才罢休。
自从上次栖梧逼着少棋用浮光锦做了一件衣裳,少棋就几乎是躲着他走了。
她就得了三尺浮光锦,为了给栖梧做衣裳,不眠不休又织了些成色差些的,才打发了栖梧。
想到那段日子,少棋就想看见栖梧。
原因无它,浮光锦那如流光晚霞的成色,不是想织就能织出来的,得天时地利人和样样皆占才行。
如今少棋手里的三尺浮光锦,是她无论如何也织不出的顶好的成色,自然舍不得给栖梧。
“你怎的会在这里?”少棋颤抖着问,生怕这祖宗哪里不高兴了逼自己把浮光锦交出去。
栖梧轻嗤一声,眼睛望向宋烈烈:“这就要问南池君了。”
宋烈烈点头:“是我让他来的。”
他起身,握着长杳的手往门外走:“伶仃潭的天赐梧桐,你该来看一看。”
栖梧的目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复杂的情绪在眼底划过,他拼命忍下心中戾气,跟着宋烈烈走出去。
薛尘玉自然也跟着去了。
少棋把寄伶扶起来,温声道:“走吧,你的灵体不稳,或许栖梧有办法。”
琮九蹙眉:“何须他?本君自有办法。”
寄伶只是叹气。
他一开始不愿归还封印,是因为他还未等到琮九。
等到之后发现这已不是他心中的那个人,便想着把封印还给主人好了。
却未曾想,自己终究心软,也终究爱着白声。
哪怕他身份变换,只要他回来,自己还是愿意陪在他身边。
所以他不能把封印还给宋烈烈。
主人定会以为我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吧。
寄伶这样想着,有些难过。
琮九似看出了他的心思,握着他的手,安抚地摩挲着他的手背。
“走吧,就看看那丹凤又什么法子。”琮九声音温柔。
少棋看着眼前一对一对走出去,不免生出孤家寡人之感。
栖梧跟她可不是同道中人,人家有栖桐。
反观她,孑然一身,虽无牵无挂自由自在。
却也寂寥。
少棋心里蓦地出现一个人影,她皱皱眉,很快把那张脸从脑海里甩出去。
不能想。
当初的错,不可追忆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小剧场:
长杳:好久不见你们想我了吗?
宋烈烈:他们不能想你。
长杳:为什么?
宋烈烈:因为你是我的,旁人不能肖想。
(喜欢的话点个收藏昂)
栖梧:你们还记得我谁吗?我就是英明神武的丹凤大人嘎嘎嘎(好像哪里不对)
☆、梧桐
伶仃潭果然名不虚传,潭水明澈纯净,一草一木一花一石皆干净到了极致。
处于此间,只觉灵台空明,心绪宁静。
栖梧却平静不起来。
他眼前的,这棵参天巨树,淡黄绿色的花开满了枝桠。
这是货真价实的天赐梧桐。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天赐梧桐之所以诞生,是因为凤凰一族的血脉传承。
凤凰一族每诞生一个后代,其母所居的天赐梧桐都会结出一颗果实,以长出新的梧桐树,供后代居住。
可如今凤凰一族只余丹凤与鹓鶵,如何会有多的天赐梧桐?
天赐梧桐连着凤凰血脉,凤凰死,梧桐枯。
所以这株天赐梧桐,甚至可以证明,当今世上还有一只凤凰存在。
有天赐梧桐,必然有凤凰。
“你们助我找到那只凤凰,我就告诉你们如何把他的灵体附在天赐梧桐上得到庇护。”想到自己还有一个族人存在,栖梧很是高兴。
宋烈烈觉得此法可行,虽然关于他失忆之事栖梧身上有诸多疑点,他也肯定有所隐瞒。
但宋烈烈潜意识里,是相信栖梧的。
此人可信,宋烈烈这样告诉自己。
“你是说这世上还有凤凰一族之人?”长杳讶异。
天赐梧桐的传说,早在凤凰一族几乎灭族之时便无人再听说了,长杳不知道也不足为奇。
不过同为神兽,宋烈烈却是知道的,这也是他今日找来栖梧的原因。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栖梧的同族,如今神兽几乎断绝传承,能找到一个族人,便是天大的幸运。
栖梧伸手,掌心贴着树干,感受着其中传来的熟悉亲和的气息。
他手掌周围忽然浮现出朱红色的火焰,不比宋烈烈的赤龙之火明亮,却艳丽无双。
火焰绕着树干往上游走,直直冲向树顶,几缕朱火碰撞,绽放出一只展翅的凤凰。
那只朱火聚成的凤凰长啸一声,往下飞到栖梧面前,亲昵地朝他晃脑袋,然后展翅而上,蓦地俯冲进了伶仃潭。
“在下面!”栖梧眼睛都亮了。
寄伶微微蹙眉。
“我灵体聚成之前,真身一直在伶仃潭底,我并未察觉到伶仃潭底有凤凰。”
寄伶的真身,是山河珠。
山河珠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