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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画面太过不忍直视,宋烈烈闭了闭眼停止自己的遐想。
赤龙的血疗伤效力惊人,长杳觉得身上的疼痛慢慢消了下去,内伤渐渐好转。
长杳撑着胳膊坐起来,低头看了眼衣裳,顿时不乐意了:“我得洗个澡才行。”
宋烈烈深知他爱干净,话不多说就开门让小二打水。
长杳刚脱了衣服坐进木桶濯濯就带着少棋来了。
屏风挡着,少棋没见着七殿下,只看见了床上沾了血的衣裳,震惊了:“七殿下呢?你把他给吃了?”
宋烈烈:“。。。。。。”
屏风后的长杳:“。。。。。。”
“他在洗澡。”宋烈烈揉了揉眉心。
少棋把怀里的濯濯放到地上,坐到一旁的凳子上:“怎么回事?”
濯濯一进王府就咬着她的衣角拼命往外逮,七殿下的爱宠九重天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少棋下意识地认为七殿下出事了。
事实上真的出事了。
宋烈烈将发生的事说了,少棋唏嘘:“我说宋烈烈,七殿下跟着你便受这么多伤,你也不怕回了九重天天帝陛下手撕了你。”
对此宋烈烈也是担心:“所以我把他照顾得好一点,免得他告我状。”
长杳:“。。。。。。”
你居然不是因为喜欢我才照顾我。
委屈的七殿下把脑袋沉到水里,嘟着嘴吐泡泡。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少棋自己给自己倒水,问道。
沈朝雪造反,阿暮和沈朝如的恩怨还未了结,幽刹之渊拼了命要乱人间气运借势挑起战事,宋烈烈的记忆还没有着落。
然而对于宋烈烈来说,重要的只有他的记忆。
于是宋烈烈道:“等见到了那位魅魔,你自己去调查,我拿到阿暮的真身后就带着七殿下去伶仃潭。”
第三件法器,在伶仃潭底。
少棋瞪大了眼:“你准备丢下我一个人?”
长杳却听出了不对。
宋烈烈说,他带着七殿下去伶仃潭。
他带着七殿下。。。。。。
他带着。。。。。。
长杳:“!!!”
这一掌没白挨啊。。。。。。
哼,是谁说要把自己丢给少棋的?
长杳迅速起身擦干净,突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丹田被封得严严实实,储物袋根本不能用,他没衣服穿啊。。。。。。
“南池君。。。。。。”长杳从屏风后面探出一个脑袋,可怜兮兮地看着宋烈烈。
水汽把他的脸蒸得粉扑扑的,水汪汪的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宋烈烈,宋烈烈一转过头去,险些把持不住。
“何,何事?”宋烈烈咳了一声,镇定道。
长杳完全没发现他的异样,可怜巴巴地眨眨眼:“我没衣服穿。”
少棋:“???”
宋烈烈:“。。。。。。”
这气氛有点不对啊,少棋想。
宋烈烈反应过来,从自己的储物袋里抽了一套黑色的衣裳就扔到长杳头上:“拿去穿。”
长杳把里衣内裳外裳从自己脸上扒下来,抱在怀里躲进屏风后面。
宋烈烈的衣服啊。。。。。。
长杳很不争气地红了耳朵。
少棋瞪目结舌:“你不是最讨厌别人穿你衣服吗?”
宋烈烈斜了她一眼:“你闭嘴。”
偷听到的长杳心里特甜。
看来宋烈烈也不是不喜欢自己,只是他自己没发现。
那我得再加把劲。
长杳穿好衣服,突然又发现一个问题——没袜子也没鞋子。
长杳赤着脚走到宋烈烈面前,把长了一截的衣摆提起来给他看:“你看。”
宋烈烈低头,看见七殿下白皙的双足踩在石砖上,眉毛拧成一团。
“坐下。”宋烈烈道。
长杳不明所以,走到凳子边坐下,衣摆垂下遮住他的双足落在地上。
宋烈烈便从储物袋里拿了雪白的袜子和黑靴,少棋几乎要以为宋烈烈会亲自给长杳穿上。
然后宋烈烈看了她一眼,仿佛是突然惊觉这里还有个人,冷着脸把东西丢到长杳面前:“穿上。”
少棋:“。。。。。。”
就是说我不在你就亲自给他穿?
宋烈烈咱俩早晚得绝交。
长杳老老实实地弯腰穿上,有些湿的黑发垂落几缕,从宋烈烈的角度,能看到长杳白皙的脖子往下。。。。。。
长杳穿的是宋烈烈惯常的黑衣,皮肤白得炫目。
宋烈烈猛喝了几口凉水,伸手递出一缕赤红的火焰,火焰绕着长杳的黑发游走,很快便回到宋烈烈手上。
长杳摸了摸头发,干了。
“多谢。”长杳谢道。
宋烈烈点了点头,终于想起来少棋还在旁边,拧眉道:“明日你跟我去皇宫。”
少棋点头。
“南池君。”长杳伸手在宋烈烈眼前晃了一下。
宋烈烈:“嗯?”
长杳:“反正女帝都知道沈召南死了,那沈召南他母亲那里,咱们是不是不用装了?”
宋烈烈这才反应过来:“确实不用装了。。。。。。”
“找个时间送沈召南去投胎吧,怪可怜的。”长杳又道。
沈召南的执念在于沈朝如,若是把沈朝如被阿暮坑害的事告诉沈召南,又或者把他父亲的所作所为告诉沈召南,不知他能否释怀。
“事不宜迟,走吧。”宋烈烈起身,做了决定。
阿暮告诉了宋烈烈她在皇城看见的所有,当时的宋烈烈,对沈朝如竟有一丝同情。
错觉吧,宋烈烈自嘲一笑。
沈召南坐在房里等着他们。
沈朝雪叛乱的消息如插翅之鸟飞越了大晋,一时间人心惶惶,而静太妃则欣喜若狂,满府满城找沈召南。
沈召南一直跟着静太妃,把自己母亲的反应尽收眼底。
他只觉得心寒,虽然他已经死了没有心跳。
得不到皇位,父亲被沈朝如害死,他自然恨极。
恨不得把沈朝如剥皮抽筋,啖其肉饮其血。
可平心而论,沈朝如的确是个好皇帝,先皇在世时朝政律法上的种种弊端,都得到了解决完善,沈召南心知肚明,就算他父亲当日夺得了皇位,做的也肯定比不过沈朝如。
他生前,满心怨愤不甘,死后时常外出在街上游荡,方才看见如今的大晋是怎样的歌舞升平,海晏河清,百姓安居乐业,商贾来往不绝。
沈召南不知自己该如何看待沈朝如。
论私,他恨极了沈朝如。
论公,沈朝如是当之无愧的帝王,比任何人都优秀。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不甘心失去皇位。
如今他三叔造反,天下势必战乱四起,届时民不聊生,饿殍遍野。
若他还活着,他该站在哪一边呢?
正愁绪满腔时,宋烈烈推门而入:“沈朝雪反了,你知道了吧?”
沈召南怔愣点头,忽然对着宋烈烈笑了:“你怎么不变成莫迟的模样了?”
不等宋烈烈回答,沈召南趴在桌子上侧着头看他:“你变成他的模样给我看看呗,我怕我以后再也看不见了。”
长杳阴着脸瞅他。
沈召南自嘲地笑了笑:“你们知道些什么吗?比如我三叔攻打到哪里了?”
宋烈烈摇头:“我想告诉你另一些事。”
沈召南眼眸微睁,却提不起丝毫兴趣。
他保持着那幅懒散的模样,听着宋烈烈叙述,夕阳西下,暮光透过沈召南半透明的身子,仿佛他眼眸璀璨,熠熠闪光。
“你所言属实?”沈召南听到了自己声音里的颤抖。
连长杳和少棋都瞪大了眼捂住了嘴不敢置信。
濯濯眯着眼伏在长杳肩头,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沈召南抱着脑袋,不知该说什么。
对沈朝如的恨,似乎减少了一点。
原来最开始,错的人是他父亲,原来一直都是他父亲。
姑侄□□?
沈召南自嘲地笑了。
兄妹□□。
原来这才是真相。
沈朝如曾无比敬仰沈朝成,她天生帝才却并非天生野心勃勃,她也曾想过往后辅佐她的太子哥哥治理这偌大的山河。
可惜,她敬仰的太子哥哥,对她早已心生歹念。
先皇后死得早,与先帝伉俪情深且只育有沈朝成一子,先帝对他爱如珍宝。
所以当沈朝成告诉先帝自己要沈朝如时,先帝只犹豫了一瞬,便满口答应。
反正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公主,用来讨儿子欢心又何妨?
刚及笄的沈朝如,被自己的父皇送到了自己亲哥哥的床上。
往后漫长岁月里无法释怀恨意和扭曲的不甘心,便是从那时滋生。
沈朝如,恨极了沈朝成,却也爱极了沈朝成。
爱恨交织,引领她走向毁灭。
不管何时,沈朝如心里始终有那个温柔和善的太子哥哥,往后,也有了老谋深算的沈朝成。
她因恨夺取皇位,手刃沈朝成,因那莫名其妙的爱,将沈召南召至身边万般宠爱,只是希望从他身上找到太子哥哥的一丝影子。
沈朝如从始至终,都没有对沈召南起过一丝旖旎的念头。
她心中执念,便是沈朝成。
沈召南不知道为何自己的父亲会做出这种事,为何他会深爱那样一个毒如蛇蝎的女子。
可那毒如蛇蝎的女子,也曾良善。
曾经。。。。。。天真如少女。
长杳感叹:“原来是你父亲对不起她啊!”
宋烈烈用眼神制止长杳。
“那我这些年的屈辱和不甘,日日提心吊胆愤恨难平的折磨,皆是拜我父亲所赐么?”
沈召南语气嘲讽,嘴角抽动了几下,没能勉强勾出一个笑。
多年的恨,彷如笑话。
却一时难以释怀。
“我母妃已经知道三叔谋反的事,禁军首领曾负了我母妃,待三叔攻至皇城,他会在我母妃的安排下打开东门,迎叛军入城。”
沈召南眼神空洞,叙述着自己跟着静太妃看到的一切:“沈朝如这些年手腕太过铁血,门阀世家对她早就心生不满,就我所知,那几位武侯世家已经叛变。”
他自嘲地哼笑一声,看着宋烈烈:“若你们有那个本事,阻止三叔吧,莫要让生灵涂炭,纵然沈朝如千错万错,纵然我恨极了她,可她的确是个好皇帝,足以为大晋带来数十年盛世太平。”
宋烈烈不知道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番话,此刻,他对沈召南突然有了些许怜悯。
长杳心软,坐在凳子上与沈召南对视:“既然你知道了真相,我送你去投胎好不好?”
沈召南摇头,冲他们笑了笑无端让人心里发苦:“投什么胎啊,莫迟都不在了,我不如就这样魂飞魄散算了。”
恨意无法消散,他如何放得下尘世种种,心无牵挂地饮下孟婆汤,走过奈何桥。
我这一生,当真可笑。
沈召南微仰起头,突然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我的莫迟,愿你来生不入公侯王府,不如皇家朝堂,做个普通人,平平凡凡了却一生。
而我,怕是生生世世也不能与你相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论宋烈烈的用处:
老爹宋醉西:“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拿来揍一顿出气。”
上级天帝陛下:“嫌儿子烦了就扔给他带。”
恨嫁姑娘少棋:“可以让他帮我看看凡间最新的衣服首饰的花样。”
娇气七殿下长杳:“可以。。。。。。嗯。。。。。。可以帮我弄干头发啊。。。。。。”
宋烈烈:“。。。。。。”
☆、离妆
第二日晚,宋烈烈带着长杳和少棋去了皇宫。
沈朝如等候已久,虽然并不是自愿,而是被阿暮威胁。
阿暮见宋烈烈来了,笑得灿烂:“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