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郑太子妃这才知道吴氏是个怎样聪敏的女子,她和钱侧妃在背后做的手脚和心思,她竟然全部都猜到了。
郑太子妃怔怔的望着眼泪已经滚滚落下的女子,她们是一同进东宫伺候太子的,多年来一直安稳和善的来往着,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她流泪。
“妹妹,我、我……”她也是个东宫的嫔妃啊,她还是个太子正妃,眼看着吴侧妃一连为太子生下两个皇子而渐渐的独宠起来,而她作为太子正妃却因为生了两个女孩儿而失宠,她怎么甘心!怎么甘心!
所以在钱侧妃想为夺宠而找上她时,她虽然有过迟疑,但是在听说魏王生辰那日,太子只带了吴侧妃和两个儿子前去,却没有带上她这个正妃和两个女儿时,她再也不曾犹豫了。
钱侧妃说的没错,女人,皇宫的女人,东宫的女人,大家都要为自己而活,如果不主动争取恩宠,那别说是她,就连她的两个孩子嫣嫣和然然都没有半点地位而言。
所以借着多年来吴侧妃对她的信任和亲近,她找到了一个陷害她的机会,仅管她只是给钱侧妃提供了一个下毒的时间,但也是她帮忙提供的不是么?她比谁都了解太子萧未坤,他有多只可共富贵,不可共患难!
活命和宠妃,他绝对会选择活命!现在,她的确赌赢了,因此也没有必要再掩饰了对吧?就算被吴侧妃知道背后有她和钱侧妃在动手脚,武帝和孙贵妃也会只当她在污蔑狡辩。
郑氏壮着胆子扫去内心的软弱,硬着心肠冷笑道:“没错,是我在算计你。是我骗了你的信任在那些礼盒上动了手脚,钱侧妃亲手将那些鹤顶红涂在礼盒的内侧,一旦盖好,鹤顶红的毒便会粘在吃食上,而你,你这个一手备办的吴侧妃当然是在责难逃!”
“我已经算出了是这样,多谢娘娘指点。“吴侧妃自嘲的苦笑,果然,她猜的没有错,枉费她在东宫活了十几年,竟然最后还是栽在旁人手里。而这个旁人,竟然是一向和睦众妃妾,无欲无争的太子妃!
“吴荣儿,这都是你自找的!“郑氏已经被逼红了眼眶,咬着牙恨道:“你别想着在这个时候供出我和钱侧妃,我们的家世不是你这个小小文官的女儿可以招惹的起的,如果你还能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还能想着让太子能相安无事的稳居东宫,那最好是……”
“无须娘娘多费口舌了。”吴侧妃冷冷的打断郑氏的话,突然挑起凤眸,一把抓住郑氏的手,死死的捏住,目光凶狠的说:“我的乾儿和越儿,如果娘娘胆敢碰他们,臣妾发誓,臣妾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从没看到过吴侧妃这么狠辣的样子,郑太子妃竟然被吓住了,额上冒出些许冷汗,“你放开本宫!”
吴荣儿内心失望,狠狠的一把将郑氏的手甩开,大力之下竟然直接把郑氏从桌子旁甩开,身子一软倒退了好几步。这真是莫大的屈辱,她脸皮一红怒骂道:“吴侧妃,你大胆!”
“已经是将死之人,臣妾还有什么不敢大胆的?”吴荣儿死瞪着郑太子妃的眼睛望着,冷冽的说:“殿下和钱侧妃的话,臣妾都已经听到了,原以为今晚会是殿下直接来给臣妾下令,没想到殿下还是顾念了臣妾伺候了他上十年的情份。娘娘不必多言了,请去回复殿下吧,荣儿既然是东宫的人,如果殿下真的想要用荣儿的命换取东宫的相安无事,荣儿无意拂却,遵命就是。”
郑氏一愣,嗫嚅道:“你居然就这么同意了?”
“呵……”吴荣儿冷笑,笑着笑着,眼泪又出来了,心里苦的像是同时吃了一盆没有熟透的莲子。她不应该抱着幻想的对吧?为什么偏偏要这么傻,总以为那个人不会无情的做到这一步,可笑,真是可笑。
“娘娘请回吧,明日臣妾就会让太子殿下心安如初的。”
郑太子妃目光震惊的望着灯火下面如坚毅的女子,看她美丽的脸庞上带着倔强和哀伤的笑容,依旧在烛火中娴静云淡的绣着手中的香囊,那个香囊上最后一只鸳鸯就要被绣好了。
原本应该感动万分高兴的,一切计划都在她们的设计里施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郑太子妃的心却在这一刻猛的抽搐着,迷蒙的水雾泛上酸胀眼眶,她连忙捂着嘴角,转身离去。
萧乾生愤怒阴冷的俊脸蓦然出现在内室外头的锦帘边,死死的盯着郑太子妃仓猝离去的背影,拳头被捏的咯咯作响。他一步一步的走到母妃身旁,颤抖的开口唤道:“母妃……”
吴荣儿抬头望着自己深深疼爱的儿子,满脸泪水。
☆、第十五章 :崩坏的重生系统
东宫的书阁里,温子慕正陪着萧乾生在预习今日要学的课文,另外两个陪读华少倾和柳子行从外头赶来,看了眼坐在一旁位置上默诵课文的主仆二人,他们连忙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现在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十二月寒冬,天气下降的特别厉害,特别是几天前开始连绵不断的下起了阴雨,又飘了两天的鹅毛大雪,一直都现在整个京城都笼罩在一片白雪皑皑中,阴沉寒冷。
书阁里,虽然各个角落都燃起了散发着热气的炭火炉子,但是温度实在是太低了,这些措施根本就难以抵挡大自然的威力。
阁内,习文的皇族子弟陪读子弟都穿起了厚厚的锦袍,整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
柳子行和萧乾生紧挨着坐在一起,他偷偷的看了一眼跟他关系不错的尊贵小皇孙,想了想后悄悄的靠过去,小声说:“殿下,我和少倾已经听说了你母妃的事,我们、我们知道你现在心里肯定很难过,但是也请节哀……”
萧乾生闻言,目光从书里微微抬了起来,偏着头清清淡淡的问道:“你们听说了什么事?”
“额,就是……就是……”柳子行抓了抓后脑勺,清秀的脸庞上显出为难的色彩,求救般的把目光射向另一边坐着的华少倾,华少倾接收到了柳子行的求救信号却干咳一声埋头温习自己的功课。
华少倾是四个人里年龄最大的一个,今年已经十六岁了,比温子慕还要大一岁,出身礼部尚书家的他原本应该是个文质彬彬斯文优雅的文弱公子,偏偏无人知晓附身在这具身体之前,他本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名为地球的异世人。
没有人知道,华少倾的本尊是个早已经在部队里打滚了十几年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两年前在科学院的导师实验室里好奇惹出了祸,估计他现在已经混到了上将的头衔,实在不必被老师恐怖的流放到这个没有记载的世纪将功折罪。
郁闷的叹口气,华少倾摇摇头不想多管闲事,什么皇孙处境、侧妃赐死都跟他没有关系,他只要找到当年那个跟他签了重生协议的小子,然后再按老师的意思看看他重生后的效果就对了。
等到他终于混到了头写出了完美的实验报告,再回到自己的星球才是王道!
看到华少倾不理会自己,柳子行的脸庞拉了下来,愤愤不平的瞪了好友一眼,回头小心翼翼的望着萧乾生为难的嘀咕说:“殿下,我、我说的就是一个月前,在你们东宫发生的事啊。”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在一惯冷淡的小皇孙面前提起这件事,但是他们在一起读书也有好久了,感情虽然说不上深厚可也还行,作为朋友不说出来安慰他一下,好像有些过意不去。
毕竟,那是一件那么让人感到意外和痛心的事。
一个月前。
二皇子萧未绝在生辰宴上中毒大伤,宗人府查出是东宫的吴侧妃因为妒恨二皇子得武帝宠爱,所以下毒谋害。武帝知道了这个消息后大为震惊,大怒之下将吴侧妃在掖庭里关押了半个多月。
三天前,宫里传出了圣谕,吴侧妃被赐三尺白绫自尽而亡。她所出的长子萧乾生和四岁的幼子萧越生年幼失母,从此都按武帝的意思送到东宫另一个侧妃汪氏殿里抚养。
吴氏既已认罪,这件事的责任自然就不在皇太子萧未绝了,整个东宫度过了一段颤兢兢的日子又拨开云雾见青天。只有吴氏被于皇族妃妾里除名,尸骨以庶人的方式送入宫外简葬。
柳子行和华少倾两个官宦弟子都知道了这些事,可想而知这风声已经传的多远,暂且不提事情的真相是不是这样的,但是吴侧妃在东宫生了两个皇孙还是被武帝下令赐死了,这耻辱可不是一般的大。
作为吴侧妃的亲身儿子萧乾生,他夹在这宫廷的秘事里,应该也不好过吧。柳子行的目光饱含同情的落在俊美的小少年身上,干净的脸庞上挤出无所谓的微笑。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知道,无论吴娘娘已经怎么怎么样了,您还是大盛皇朝的皇孙没有改变。”
萧乾生抓住书卷的手指猛地一紧,虽然知道性子耿直单纯的柳子行说出的这些话都是在关心自己,但他还是忍不住的面色冷上三分。
“那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嗓音冷冽,精致的脸庞绷的死紧。
“我的意思是……”柳子行紧张的咽口唾沫,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和小爹爹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送到这个虽然脸蛋美的过份,但是气场脾气都冷到爆的小皇孙身边当陪读,还说什么只要他跟着这个皇孙,日后一定会大有出息的。
明明就跟他是一样的年纪,可是每当他把凤眸一眯,薄唇一抿的时候都好可怕,整个五官冷冷的像是带足了杀气在眉宇间。
“我关心一下你嘛,毕竟我是你的陪读,以后是要为你所有的,我怕你因为吴娘娘的事太过难过。”这才是一个正常的十一岁孩子该想到的理由和说话的语气,不像他,如今看着外表是十一岁,可是内心住着的却是一个经历了两次生命的成年人。
萧乾生怔了怔,在心里冷笑。不对,准确来说他这一世已经十二岁了,就在三天前母妃被赐死在掖庭的时候,正是他满十二岁生辰的日子。
今年的生辰他过的格外冷清,因为母妃的死,所有人都忽视了他的存在,包括他的父王,只有慕慕陪在他的身边。
那一天下了很大的雪,弟弟越生虽然还不懂母妃为什么被带到皇宫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但是听到父王板着面孔来告诉他们,以后他们就是汪侧妃的儿子,他还是窝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
他哭着说:他不要汪侧妃,他要自己的母妃……
看,母妃不见了,就连四岁的越生都知道害怕,都知道伤心,都知道要抓着他胸前的衣袖哭的无法控制。
而他,他只是站在大雪纷纷的庭院里,浑身颤抖着被慕慕在一旁万分心疼的拥着,一脸麻木的望着父王由郑太子妃和钱侧妃陪着匆匆离开青云殿的背影。
父王这一走就再也没有踏入过青云殿半步,仿佛他们和母妃一起住过的地方有许多的不祥之物。汪侧妃也在当日就亲自来将他们带去了扶摇殿,从此随她一起生活。东宫里的所有人都避而不谈这个昔日母妃住过的地方。
当听到宫里慎刑司的太监们脚步急速的奔入父王的正殿时,他知道,他的母妃存在人世的日子已到尽头,这是那执行的太监们前来报信呢。而这一晚的父王却整夜的宿在钱侧妃的殿里。
那一刻的他身体越发的感到寒冷,牙齿都在打颤,紧紧的咬着,用力之下使得整个牙床都感到酸痛,可是还觉得如果不再用些力,他死命压在喉咙里久久的愤怒和哭嚎就要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