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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拳却落了空。
众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谢闻灼如何动作,眼前一晃,就看到谢闻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荣哈尔背后。
荣哈尔来不及收力,身子受惯性朝前面倾去,他竭力止步,刚想转身,谢闻灼自然不会给他机会,伸手轻描淡写在他脖颈处一劈。
一声重响。
荣哈尔面部朝下倒了下去,许久都没动静。
阿森木脸色骤然变得极为难看。
荣哈尔居然输了,还是输给了文官!
奇耻大辱!
燕稷微笑着放下酒杯,对下方郑太医使了个眼色。
郑太医上前查看一下,躬身:“陛下,昏过去了。”
“原本还想着今日能令荣哈尔与我大气男儿多过过招,不过如今看来是不能了。”燕稷一副可惜模样:“不过,贵国第一勇士居然如此不堪一击,来使还是应多注意些啊。”
随着燕稷的话,周围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了阿森木身上,或嘲讽或轻视,如芒在背。
阿森木猛地朝着燕周方向看过去,后者低着头喝酒没看他,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他咬牙,再看看周围人的眼神,更是恼火,只觉着血气上涌,忍不住抬起了头:“大启皇帝,我赤方勇士因着敬佩大启英勇,才提出切磋,本就是点到为止,遣出的人却下如此重手,是不是太不顾颜面了?!”
大启百官目露诧异。
这得是多不要脸,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燕稷脸上的笑慢慢淡了下去。
“来使这话说的,未免让人笑话。朕遣的是文官,方才荣哈尔下手如何在座有目共睹,技不如人,身上未受一点伤,只是昏厥就是重手,第一勇士就如此脆弱?”
阿森木一噎,刚想继续开口,在燕稷身边趴着的白狼猛地站起,冲着他愤怒嘶吼一声,而后眼前寒光一闪,一柄冰冷长剑便抵在了阿森木脖颈处,压制着让他坐了回去。
赤方众人脸色一变。
阿森木不可置信开口:“大启皇帝,你想做什么?”
“朕或许,应当和来使好生谈谈颜面一事。”
燕稷缓缓站了起来,一步一步下了台阶。
步伐沉稳,声音清淡。
“大启建朝三百一十九年,历经十朝,八个盛世,内有朝堂肱骨之臣福祚,外有边关忠勇之士镇边,平内乱定四方,威势天下。”
“强盛至今,一是因着君主勤政圣明,二是因着朝堂肱骨辅佐,三是因着边关忠勇守疆。”
“两百年前前八方动乱,众国战火挣扎,大启承衍帝率兵亲自征伐,历十年,归于太平。”
“一百七十四年前,南洋远戎……”
“……”
大启三百多年的辉煌,被燕稷一点点道出,他声音很淡,仿佛口中所说只是一件很平淡的事情。
可就是这样的声音,却让大启朝臣眼睛都热了起来,这个国家的辉煌,自出生便烙在每个人的心上,不需太煽情,那就是大启百姓心中最大的荣耀。
等到燕稷说完,众臣眼底已经满是亮光。
“大启励精图治十朝,有如今盛况。”燕稷在赤方国众臣面前停下:“三百一十九年,八边难犯,至如今,九州富余,百姓安居乐业,边关百万雄师护佑,安平盛世。”
说完,他顿了顿,低下头,居高临下的看着阿森木,语调波澜不兴:“所以,你要知道一件事。”
阿森木看着他的眼睛,一时间居然有些心惊。
燕稷稍稍仰起头,眉眼间尽是凛然的贵气,他站着,眼睛慢慢从殿内众人身上扫过去,而后用最骄傲的姿态,一字一顿开了口。
“大启不需要给任何人颜面——”
“因为我大启,就是颜面!”
第10章
帝王之道。
对内应坚持流氓路线。
对外要贯彻强盗法则。
这是燕稷沉浮几世后悟出的道理。
很明显,这话是没错的。
众人看着燕稷,有那么一瞬间,居然从这位年仅十六岁的新帝身上看到了上位多年才能拥有的气势和威信。
燕稷缓缓上前一步,垂下眼睛:“朕不会对你如何,毕竟不斩来使这个道理朕还是知道的,但是,有些心思,你不能有。”
说着,他声音更淡了几分:“懂了么?”
阿森木愣愣抬起头,目光触及燕稷淡到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眸,喉咙突然一阵干涩,下意识就开了口:“……懂了。”
他旁边其余八国来使眼底带了些小心翼翼,沉默着不说话。
所有人都知道,昭和帝这话不仅仅是给阿森木一个人说的。
不甘心归不甘心。
可弱肉强食,本就是天生法则。
四周一时无声。
燕稷朝着谢闻灼方向一瞥,后者会意,将手中长剑收了回来。脖颈处没了锋刃的束缚,阿森木逐渐回过神,脸色骤然苍白下去,低下了头。
燕稷没再看他,转身回去坐下,看着下方沉默的众人,轻轻笑起来,桃花眼重新变成明媚的模样:“其他话朕也不多说,来使平日里还是要多注意些自己的言行举止,以免伤了大启与赤方的和气,到时候就不大好看了。”
说着,他举起酒杯:“此事已了,众卿及来使也不必放在心上。”
九国来使一愣,却看着燕稷正弯着嘴唇看他们。
于是反应过来,急忙端起酒杯:“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燕稷就笑,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殿内气氛被刻意柔和,表面上看着与之前没有半点区别,大启朝臣甚是舒心,重新开始谈笑,与边上沉默着的赤方相对比,
燕稷看着他们,笑得没心没肺,桃花眼朱砂痣,眉目如画,看不出半点方才冷漠庄重的气势。
夜渐渐深了,外面夜风凉寒。燕稷心情舒缓,酒意也慢慢升了起来,眼睛布上朦胧的水光,谢闻灼在边上看着,低头递过一杯蜂蜜水,看着他喝下去,轻声道:“陛下,不早了,先回去吧。”
燕稷也觉得乏了,闻言点了点头,起身说了几句告辞的话,便和谢闻灼一起出了殿门。
他抱着手炉,身上披了一件宽大的披风,更衬着人弱不禁风。不过此时已经没人会拿隐藏着不屑的目光看他,一一目送他出去,殿内才重新热闹了起来。
喧嚣之中,燕周静静坐着,低头饮着酒水。
心情杂乱而晦暗。
……
夜里。
宣景殿。
燕稷酒量向来不大好,虽然不是一杯倒,但五杯也足够了。
谢闻灼扶着他进了内殿,燕稷靠在榻上,弯着一双醉意朦胧的眼睛,目光从谢闻灼身上缓缓移到邵和那边,然后笑眯眯开了口:“小美人儿,你离朕那么远做什么,靠过来点啊。”
谢闻灼:“……”
邵和:“……”
这种醉酒之后调戏人的毛病是从哪里学来的?
一定是被丞相和太傅带坏的!
邵和瞪了谢闻灼一眼:“我去给陛下熬醒酒汤,太傅照看着些,但是……”
“嗯?”
邵和原本想说可别做些没羞没躁的事情,但想着总觉得不对,咬牙把之后的话收了回来:“总之就是这样,我先去了。”
谢闻灼笑笑:“好。”
邵和又看他一眼,转身去了小厨房。
谢闻灼走到榻边,燕稷稍稍歪着头看着他,半晌,笑了起来:“嗯?这个美人看起来虽然年纪大了些,不过也挺好看的,朕喜欢……美人过来,让朕摸一下。”
谢闻灼:“……”
谢闻灼眯起眼睛,靠近燕稷:“陛下想摸哪里?”
醉糊涂了的小傻子愣了一下,伸手小心翼翼在谢闻灼眼睛边上点了一下,他最喜欢谢闻灼的眼睛,乌黑深沉,仔细看过的去的时候总有种要深陷其中的感觉。
“真好看。”燕稷感叹一句,手指慢慢向下滑,在嘴唇停下,指尖刚刚触碰到柔软的唇瓣,就看到谢闻灼突然笑了笑,而后张开嘴,轻轻在他指尖舔了一下。
被反调戏的陛下很是不开心:“你不准动。”
谢闻灼笑得温柔:“好,臣不动。”
燕稷这才满意,手指继续向下,划过锁骨,慢慢解开衣襟,而后探进胸口,眯起眼睛捏了几下,皱眉:“大美人儿,你这似乎有些平啊。”
谢闻灼:“……”
“不过我喜欢。”燕稷再捏一下:“手感不错,朕觉着,朕的太傅摸起来,肯定也是这样的感觉。”
谢闻灼眼底闪过奇异的光:“太傅?”
燕稷嗯一声,又皱眉:“可惜太傅是禁欲系高岭之花,肯定不会给朕摸……不对,太傅现在人设崩了,已经不算高岭之花了,嗯……”
燕稷想起谢闻灼之前破廉耻教学,耳根一热。
“怎么了?”
燕稷叹气:“朕有个秘密。”
这话题转的太快,谢闻灼一顿,眼睛深不见底:“什么秘密?”
“朕是个断袖。”
“……”
燕稷捂住脸:“所以朕是很不喜欢太傅拿来的那些春宫图的,若是变成龙阳向,朕说不定还想看一眼。”
谢闻灼定定看着燕稷,半晌,轻轻笑了。
燕稷摸摸鼻子:“你笑什么?”
“没有……”谢闻灼低下头,对上他的眼睛:“就是,陛下似乎还没摸完,不摸了么?”
“当然要,都说了你不许动。”燕稷说着,一手探出来将他腰带解开,一手继续向下。
于是邵和熬好醒酒汤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太傅被陛下压在榻上,衣衫半截,腰带被丢在边上,露出好看的锁骨和腹肌,而陛下低头看着太傅,眼睛弯着,双手在他身上上上下下游移。
邵和:“……”
邵和脑海瞬间被上下其手四字刷了屏。
邵和端着醒酒汤,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想说谢闻灼,可太傅被陛下压着,怎么看都是受害者。
可如果要说燕稷,邵和偏心护短,舍不得。
内殿门开着,夜风缓缓吹入。
“陛下现在沾不得风,将门关好。”谢闻灼道。
邵和这才反应过来,反手将门关上,走上前去低头,发现燕稷已经趴在谢闻灼身上睡着了。
谢闻灼把醒酒汤接过来:“陛下。”
燕稷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出一声含糊的嗯,低沉沙哑,谢闻灼眼睛一暗:“陛下,先把醒酒汤喝了再睡,否则明日会头疼。”
醉酒状态下的陛下除了爱耍流氓以外没别的毛病,听他这么说,嗯一声后坐了起来,被谢闻灼一勺一勺喂着喝了醒酒汤。
汤里放了些助眠的药材,燕稷眼神很快又变的迷茫。
谢闻灼笑笑,温声道:“陛下,时候不早了,睡吧。”
燕稷点了点头,躺下去,他确实也倦了,呼吸很快变得均匀。
谢闻灼小心翼翼起身,为他盖好被子,笑笑:“走吧。”
邵和点头,熄了灯。
殿外月朗星疏,夜风微凉。
……
旦日,九国来使离京。
这日百官歇朝,燕稷依着礼数遣燕周送他们出京,自己就窝在宣景殿抱着手炉看桃花,看了一会儿,习惯性转头和谢闻灼聊天,才想起来太傅不在。
今日谢闻灼说有些书要买,一大早便出了宫。
邵和进来,看到燕稷站在打开着的窗边,当下就急了,上前把木窗关上:“陛下,郑太医都说了不能吹风,怎么能站在这里,还有分明说着不能饮酒,昨日却还喝了不少,还好当时身边有太傅,否则……”
之后似乎像是想到了什么,邵和脸一红,停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