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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只是个杀手下意识的神色,但女子看来,这个眼神却仿佛带着天然的挑衅和轻视。女子眼眸里怒火中燃,她解开腰际长鞭,游蛇般甩出,就与这批黑衣人打斗起来。
女子的长鞭带着赫赫的风声卷出,长鞭末梢,正中一个黑衣人脸颊。
眼看就要挥舞到,却见黑衣人脚下后移,整个人弯下腰,长鞭擦过他的脸。
没有伤着。
这时另外一个黑衣人横腿扫来,女子余光瞥见,脚下连蹬,整个人翻身而起,后跃一大步。
险险避开黑衣人的连环腿,才站稳脚步,女子愕然发现长鞭已经被黑衣人徒手徒手握在手里。
另一个黑衣人趁此机会,一脚踢在女子腹部,女子受力,被踢出去好远。
摔倒在地,裹了满身的泥。
女子擦了下脸,呸了一声,捂着腹部站起,气势丝毫不弱。她双手合并,相互摩擦两下,有个深知女子手法的黑衣人暗道不好,立即杀了过去,想要阻止女子。
而女子丝毫不理,双手仍保持的相互摩擦的姿势,却在黑衣人杀过来的千钧一发之际,扬起了芊芊玉手。
一股看不见的气息,透过黑色布料钻进了黑衣人的鼻腔。
黑衣人惨叫一声,摔倒在地,其余几名黑衣人听了对视一眼,立即冲了过来。
女子一脚踹开已经七窍流血的黑衣人,顺势往后方逃去。
然而杀手的追踪不是一个受伤的女子所能抵御的。另外三名黑衣人紧随其后,一个追踪,两个包抄,很快便把女子围在了圈内。
女子撑着与他们交手,然而包围的圈子却越缩越小,到了只能容纳女子站立的空间。
这次他们没给女子任何反击的机会,三把雪亮的弯刀同时举起。
不是为何,当生死只在瞬间的时候,女子反而平静了下来。她垂下手臂,里面有个瓷瓶,只要等弯刀下达的那瞬间,她把瓷瓶掷出去……
那么一切都结束了。
瓷瓶已经握在手中,等着周围的三个黑衣人靠近……
在女子的视野中,这几个黑衣人下手的动作放慢不少,她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刀片是如何划破长风,凌厉而下的。
生死一瞬,她猛然想起自己嬉笑怒骂那么率性的师弟,心里不可抑制的想到:如果他不是长安的贵少爷,该有多好?
那些飘零江湖无忧无虑的岁月,那些打打闹闹无拘无束的年华,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这时,她猛然间抬手,带着同归于尽的绝然,把瓷瓶朝着其中一把弯刀的方向掷去……
第12章 太子设宴
然而就在此时——
“住手!”
有人在身后大声疾呼。
同时一列马队疾驰而来,眨眼就到了眼前。
女子猛然间惊醒,想大声提醒他们不要靠近,然而瓷瓶眼看着就要碰到弯刀,根本来不及。
情急之下,女子突然朝着弯刀扑了过去,心里又气又急,恨不得把那人活生生撕碎了,行动上却是拿身体挡住了锋利的弯刀。
这时,一只锋利的箭羽突然横穿过来,射在了弯刀之上,完美的隔开了女子和弯刀的接触。
而瓷瓶,滚落在地,完好无损。
身后传来一声痞气的声音。
“大人快看,就是这几个,穿着打扮一模一样,就是他们妄图杀害我刚过门的妻子。”
一个身着铠衣,面容英俊的青年男子,收起手中弯弓,煞有介事的拿出一张画的乌漆抹黑的白纸,对着几个完全看不出容貌的人进行比对,然后言之凿凿道:“没错,一模一样,来啊,把这些人给本官拿下!”
他话音刚落,一身官衣的巡捕五营统领军迅速分成两列,对着黑衣人包抄而来。
自古民不与官斗,即便这些统领军可能不是黑衣人的对手,但惹上官服麻烦会更大。几人对视一眼,立即做出明智决定——他们快速后撤,远逃而去。
钟毓吹了个口哨,很是狐假虎威了一把。
女子几次三番死里逃生,乍然留下条命,整个人都虚脱了。她的身体瘫软下来,却在第一时间把滚在一旁的瓷瓶拿好,收起来不让他们看到。
钟毓跳下马,走过去问:“师姐受伤了,要紧不,我看看?”说着,人还要凑过去。
大抵女孩子都是爱美的,凉漪的面纱掉落,本就不欲见人,钟毓还偏要凑过来近距离的看。凉漪气的心血上涌,背对着他怒道:“你来做什么?!”
钟毓被凶的愣住了,讷讷道:“救,救你啊。”
凉漪怒火中烧:“谁要你救!”
钟毓根本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但凉漪知道,她亲手调剂的毒,这世上没有解药,即便有,只吸入一口,钟毓这辈子也就废了。
“姑娘,你这话说的也太不近人情了吧。”作为和钟毓从小厮混到大的,靠着种种因素坐上了巡捕五营下统领军巡防营小队长的,在长安里赫赫有名的纨绔之一的,上任太子陪读司马凌风表示,他一个纨绔都看不下去了。
凉漪背着司马凌风冷笑道:“我求着你救我了?你以为你救了我,我就要对你感恩戴德,对你毕恭毕敬?”
“嘿!”司马凌风没理会钟毓一个劲的暗示加眼神加小动作提示,气愤道:“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臭不要脸的人!”
凉漪猛然转过身,勃然怒道:“我就不要脸了,怎么着!”
司马凌风作为多年的混混,可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正要回骂过去,冷不丁撞见凉漪的脸,所有的谩骂堵在了喉咙口,他想了半天也不知该怎么回答,英雄气短道:“好男不和恶女斗,哼!”
钟毓悲痛捂脸。
凉漪余怒未消,三步并作两步骑上自己的马,绝尘而去。
当真半个谢字也没说。
“师姐!师父告诉你他明日在竹屋里等你!”钟毓只好在她身后喊道。
回程的路上,钟毓怕司马凌风还在生气,解释道:“我师姐江湖仇家太多,截杀这种事时有发生。今天早上接到我师父的飞鸽传书,问师姐怎么没到,我估计就是遇到仇家了。幸好碰到你,不然这么多杀手我可解决不来。”
司马凌风脸上早已收起气急败坏的表情,重新换上他那副天真无邪,万事不萦于心的样子。司马凌风的长相俊逸出尘,很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可惜这只是表象。
再风流倜傥的外表,也掩盖不住这个家伙二货的本质。好在他平日里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操心,间接的让人产生他“众生皆浑浊,我独自高贵”的错觉,也就没有人真的在意其实这货什么都不知道的内里了。
他淡淡道:“我是没什么,不过你就这样走了,不怕那几个杀手回头继续追杀你师姐?”
“这个不用担心,我师姐的逃生手段很多,尤其是她玩毒,如果这次不是正面碰上,那几个杀手应该抓不到她。”
“你还挺清楚,”司马凌风说:“对了,今晚太子设宴,太子说咱们几个好久没聚聚了,要你一定得去。”
钟毓勒住马缰,迟疑片刻,到哪都能保持的笑容变得干巴巴起来,“一定要去吗,留我媳妇在家不太好吧。”
司马凌风嗤笑道:“才成亲就成妻管严了?没出息。今晚是在醉乡亭设宴,听说来了个纤姿绰约的妙龄女子,难得一见的极品。你真不来?”
钟毓义正言辞道:“你好歹也是爵位在身的朝中官员,怎么能留恋烟花之地,成何体统!”
司马凌风瞪眼:“丫的,当年是谁十一岁的时候,就把我拉到妓院里去的!”
钟毓干笑:“那啥,不是听说那里是男人的好去处嘛,还不是想让你见识见识。”接着一脸正气道:“当年失足,现在怎能不醒悟。何况我都是有家室的人了,把媳妇留在家外人多不好想。”
“反正你新过门的媳妇是男的,一块带上也就是了。行了,就这么说定了。” 司马凌风挥挥手,“我们走。”
司马凌风说走就走,霸气十足,任凭钟毓在后面怎么喊都不理会。
丫的,当年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了,还怕今晚治不了你。司马凌风阴恻恻的想。
钟毓垂头丧气的回到钟府,早有紫嫣过来给他更衣。他无精打采的由着紫嫣换衣,紫嫣打趣道:“少爷今日出趟门怎么这么不开心,有什么烦心事马?”
钟毓叹气:“多了去了。”
紫嫣:“大少奶奶上午来找过您,不过那时候您出去了。”
“他有什么事?”钟毓说着,从紫嫣手中接过腰带,随手一扣,就要去隔壁院子找郭殊涵。才踏出门,忽然就停下脚步。
他忽然知道郭殊涵是为什么来找他。
钟毓心说真不该这么早回来,立刻要撤回脚,准备回头再悄无声息的溜出府,来个眼不见为净。
就听到紫嫣喊道:“大少奶奶。”
钟毓脚步一僵。
郭殊涵面色一僵。
钟毓脸上变戏法似的换上春光灿烂的笑容,好似刚才满脸的纠结从来不存在:“听紫嫣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郭殊涵面露难色,轻声说:“能不能不要让他们叫我少奶奶?”
钟毓听到这个,心里长舒口气,笑道:“当然可以。”回头对紫嫣严肃道:“以后不准叫大少奶奶,就叫……就叫涵少爷。”
紫嫣从善如流:“是,大少爷,涵少爷。”
钟毓回头笑道:“可以了吧。”
郭殊涵点头:“嗯,回头别忘了把狗给我,今天不算。”
钟毓:“……”
吸气、呼气。钟毓干笑:“好的。”
郭殊涵满意了。
钟毓告诉自己忘掉这个不愉快,于是走过去,好哥们似的说:“今天你在家干吗?无聊吗?”
郭殊涵坦诚:“有点。”
“平时你想出门之类的都可以,我不会限制你。几个下人用着还习惯吗?不习惯和我说。”
郭殊涵:“都挺好。”说罢,停顿了会故意说:“就差只狗了。”
钟毓:“……”
再次换话题。“昨天刺杀你的人,爹已经派人去搜捕了,不过还没音讯。这几日要不给你安排两个人保护着,不然出事了怎么办?”
郭殊涵不在意道:“没关系,有人跟着反而累赘。况且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昨天是特殊情况,以后应该不会了。”
入了冬,庭院里的枝丫都枯萎了,树叶早掉光,留下光秃秃的枝干。钟毓看着就冷,尤其是郭殊涵就穿了件单衣,真不知道他到底怕不怕冷。便招呼道:“进屋吧,这里怪冷的。会下棋吗,我们手谈一局?”
进得屋,地龙烧着,满屋的热气。钟毓隔着衣料搓了搓手腕,紫嫣见了,立即会意,叫下人送来滚烫的热水,烫了烫毛巾,再用带着烫意的毛巾给钟毓暖已经冰冷的手腕。
紫嫣关心道:“少爷你这么怕冷,前几年在外面是怎么过来的,奴婢想了都疼。”
“哟,姑娘大了还知道疼人了,爷没白疼你。”钟毓舒服的吐口气,笑道:“穷人有穷人的过法,冷冷也就过去了,不是太大的事。”
郭殊涵摆好了棋盘,听到这话问道:“听说前几年你在外流浪,一直没回来,为什么?”
钟毓坐在榻上,接过紫嫣递来的热茶,喝了口简单的说:“医病。”
郭殊涵看了眼钟毓,发现他说完后就忙着收拾棋桌,没有继续往下说的念头,便也作罢。
黑白棋子在棋盘上慢慢铺开,房间里烧着钟毓自己配的香料,淡雅怡人。屋外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