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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澔整个人被瀑布水压灌顶,却还有闲心余力去顾着周遭的事物。他常年在这小瀑布底下练功,山上的师兄弟都知道这里是他的“地盘”,在他练功的时辰没事是不会往这里凑的。
今日却好像出了点儿意外。杨澔的眼力很好,早在那小师哥远没靠近的时候便发现了山林间那一抹湖水蓝,待他渐行渐近,便连同他脸上的表情也尽收眼底。那新找回来的小师哥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傻笑,脸上的表情丰富得很,就是眼神不怎么好,都没发现瀑布底下还有个人。
云雷曾救过杨澔,尽管那时两人还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后来杨澔也不知道那小孩就是他师门神秘的二师兄,但这不妨碍杨澔一直把当年那个孩子奉为自己的大恩人。
当年那孩子击退妖孽后,那妖孽却对他紧缠不舍盯上了他手中那把能砍伤妖孽的短刀,只是再不像初见时那般狠厉难缠,他只道是妖孽惧怕手中之刀,却没料到竟是被那孩子谈笑间毁了千年的道行。当年那孩子救下了他的性命又在自己也不知情的情况下保了他之后两年的平安。这份恩情,杨澔觉得自己这辈子是还不完了。自己没什么所长,那便尽己所能对这孩子好吧。就这样,云雷在自己都还不知道的情况下,便有一个人甘愿为他肝脑涂地在所不辞了。
杨澔的视线一直盯着潭边那个少年,见他露出笑意便也觉得放心——尽管他自己也不知道放心什么。
那孩子的衣衫都已湿透,贴服在身上,显出的线条瘦的一眼瞧上去都觉得硌人。这孩子不吃饭吗,瘦成这样?杨澔的心思自那小师哥一出现便被牵走了。
杨澔自知今日是无法好好练功了,便收势自瀑布下站起,顿足飞身由瀑底冲出直射向岸边。
云雷料不到瀑底突然冲出一个人,惊得一下子站起来便要掐诀,直以为来者不善。
光顾了手上,脚下便没顾得上。岸边本就湿滑,他离水潭子又近,脚下一打滑便一下子栽进了水里。
杨澔还没站稳就见那小师哥被自己吓得掉进水潭,赶紧折身冲过去救人。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还没等杨澔喊人他旁边就扑棱出一个头,落汤鸡般的小师哥在水中挣扎着站稳,不善地瞄着他,“你干嘛!”完全一副审讯的表情和语气。
杨澔自知理亏,不敢大声,“没干嘛,就想跟师兄打个招呼,没想到害师兄掉进水里,对不起。”
云雷昨日刚回来,要认的人太多,他没记全,也就大概记了个模样,心道来日方长慢慢再记不迟。对于杨澔,他大概有个印象,也就是知道这是自己的某个师弟而已,叫什么名字则是完全对不上号了。此时被这倒霉师弟吓一跳,一下子对这师弟的印象深刻了起来,恶狠狠地看了几眼,嗯,记住了,白白净净的像个馒头。“你叫啥?”
杨澔一愣,“杨澔。”
云雷边扒着石头往上爬边嘟囔,“嗯,我记住你了。”
杨澔看着云雷像个傻熊似的,一次次往上爬又一次次出溜下来,觉得自己憋不住快笑出来了,可是看了看那小师哥的脸色,他果断捂住自己的嘴不敢笑。
实在看不下去了,杨澔便一把抱了云雷飞身上岸。手中的分量轻到出乎意料,看着云雷站直了比自己还高了那么一两分的身形,杨澔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这孩子真的是太瘦了点,一把骨头没二两肉。
云雷可不管杨澔在想什么,上了岸便推开对方,瞪着一双好看的丹凤眼,“衣服都湿了,你赔!”
师兄您那衣服没掉下去之前就湿了好吗?杨澔无语,并没有想到这位小师哥讹人讹得如此顺手。
“你……”杨澔靠近了一步,想说什么。
“干什么?”云雷眼中升起戒备的神色,下意识往后缩,脚下又开始打滑。
杨澔赶紧伸手将人拽回来,叹气,“成,我赔。”明明一开始张牙舞爪的是他,现在瑟缩着往后退的也是他,叫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自己怎么他了呢。
将人拉离谭边远远的,确定不会再失足往下掉,便走开去拿自己放在树上的衣服。
看着捧到面前的衣服,云雷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个,给我了你怎么办?”
还成,还知道担心别人。杨澔往自己身上一扫,浑身上下就一条湿透了的裤子还在滴着水儿,有够狼狈,“您就别管我了,快换了吧,一会儿该着凉了。”
云雷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只看到了满脸的真诚,没有一丝的不耐烦。云雷嘟着嘴把衣服推回去,“算了,我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了。”
杨澔有点着急,“我没事儿啊,你都湿透了,山间风大,会着凉的。”就要哄着那小师哥换衣服,完全忘记之前是这小师哥在消磨自己。
“说了不要了。”云雷迈步往前走,这马上就正午了,大太阳毒辣得很,哪里来的着凉。不过就是顺嘴叫嚣一下,这呆师弟还当真了,若真穿了他的衣服,叫大师兄知道又该说自己欺负人了。
云雷走得快,杨澔便在后面跟着,一路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两人在山林间顺着小路慢慢朝回走,山风徐来,加之阳光充足,一路走来,衣服已是半干。
才进大门便被大师兄抓了个正着。
宗静海拦在前面,抱胸看着自己的师弟,“干什么去了?”
明知故问么,湿成这样还能是干什么去了。云雷低着头“嗯”了一声,乖乖的站好。
杨澔有些好笑,也跟着云雷站好,笑眯眯地看着他大师兄。
宗静海“哼”了一声,带出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怨气,“你瞧瞧你们两个,像什么样子?!”
的确不像样子,两只落汤鸡,云雷好歹衣衫都穿着还算齐整,杨澔打着赤膊,一身线条流畅的腱子肉让人看了脸红。
“穿上!”宗静海指着杨澔搭在肩头的衣服命令,“还好咱们门儿里没有小姑娘,你这是在勾引谁呢你?”
大师兄的坏嘴有时候真让人听不下去,好还杨澔已经习惯大师兄时不时冒出来的惊人之语,眉毛都没动一下,抖开长袍胡乱往身上一披,继续站直了等大师兄训话。
云雷偷眼看着杨澔,这呆师弟身材倒是够好,长袍一穿,长身玉立,倒也看不出来有多壮。水潭边所见一身肌肉不夸张不摄人却看上去结实得很,实在是让人嫉妒。看一眼自己的小细胳膊,云雷有些懊恼,倘若当年自己一身武艺未废,倘若现在自己还能练武……
宗静海见云雷那小眼神一个劲儿往杨澔身上瞟,脸上现出沮丧的神情,便知他在想什么了。一下子心疼起来,连这两人到底干嘛去弄这一身的狼狈也不想追究了,推着云雷催促,“走走走,别在这丢人现眼,玉龙今日回来,赶紧回去换衣服去,等下好见他。”
杨澔这才想起来三师兄一直未见踪影,原来是还未回来。眼看着云雷被赶走,便看向大师兄,“大师兄,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走了。”
宗静海不答,待云雷走远才回头看杨澔,语气里带着探寻,“雷雷与你相处还好?”昨日才回来对谁都带着一份戒备,却与杨澔一起玩到这么狼狈,他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杨澔一看大师兄那表情便知道大师兄误会了,叹气摇头,“偶遇。”
宗静海点头,“嗯,你也赶紧回去换衣服,别给师弟们见了有损师兄的威严。”
杨澔答应着便往自己的住处走,路上被闵辉瞧见他的样子好一顿嘲笑,直到杨澔捏着拳头警告他,他才住嘴。
第4章 第四章 当年
杨澔一手拖了闵辉往自己住处走,闵辉挣扎不过开始讨饶,“我都道歉了你还想干什么?放开放开……”
还没进院子便被喊住了,“师兄,过来搭把手。”
扭脸儿看去,一个师弟扶着三师兄正走过来,三师兄面色惨白,软绵绵地靠在那师弟的肩上,那师弟个子小,被压得东倒西歪的。
杨澔和闵辉紧走几步过去将三师兄过到自己肩上,稳稳扶住,慢慢往三师兄的房间走,“师兄怎么了?”
三师兄牙关紧咬,一句话都说不出,那小师弟便道:“适才三师兄在山门前落马,我们上前查看便见师兄受伤颇重。我便让周师弟去禀报师父,自己送了师兄回来了。”
杨澔二人帮着师弟将三师兄送回房间,将人扶上床躺稳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刚想探手替三师兄把脉,不苦真人便进门了,身后跟着大师兄四师兄和换了一身衣服的二师兄。
三师兄孙玉龙挣扎想要起身,被不苦真人一把按了回去,“躺着,别动。”顺手按在了孙玉龙的脉门上。
孙玉龙眼望着师父,显出几分委屈,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正一门的掌门不苦真人是位十分护短的好师父,最见不得自个儿徒弟受委屈,被孙玉龙那小眼神儿一看便起了几分的火气,还不忘安抚自个儿的徒弟,“别着急别着急,先看看伤势再说啊。”
三师兄都二十七岁了,这么大个男人跟师父哭唧唧的,自个儿也觉得不好意思,又一想到房里还有几个师兄弟呢,就更不好意思了,便拿眼去瞅那几个师兄弟。一眼看到师父身后立着的那个瘦瘦高高的少年,便一下子连委屈都顾不得了,一个激动差点把手腕从不苦真人手里挣出来,张着嘴便要喊:“……呃……雷……”
云雷赶紧上前,俯下身去握住孙玉龙的手,“龙哥……”
他声音太轻,杨澔差点没听出他喊什么。但是孙玉龙听到这声“龙哥”眼泪都下来了,张嘴便要问什么。
不苦真人赶紧按住他,“行了行了,等会儿再跟雷雷说话,先帮你看伤。”
云雷也点头,眼中掩不住的关切,“嗯嗯,龙哥你身体要紧。”
未免孙玉龙再情绪激动,不苦真人把几个徒弟都撵了出去,师兄弟几个守在门口大眼瞪小眼。
杨澔便去看二师兄。当年那个小孩与他而言,其实印象并不怎么深刻,他当时一脑子都沉浸在亲人惨死的悲愤和对那妖物的怨恨之中,惊鸿一瞥只觉得那孩子一身的灵气气势逼人。如今再见这人,当年脑中模糊的身形一下子清晰起来。连带的,那孩子本模糊的五官也清晰起来,那眉眼就是眼前这人。只是这一见那孩子当年的气势却不见了,往人群里一站怯怯弱弱的,就算今日水潭边叫嚣着气怒,也是带着股子试探性的荏弱。也不知他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些什么,发生的变化如此之大。
他这边不错眼地打量云雷,那边云雷也不是呆的,自然是感受得到他的目光,便抬起头看了过来。碰到杨澔直勾勾的眼神,云雷楞了一下便又低下头去,往大师兄身后又缩了一下。
闵辉看着云雷的举动差点笑出声来,这二师兄,跟只受惊的小狗似的。
放肆的目光引来四师兄陈尧警告的一瞪眼:收敛点!
看着四师兄转身去勾着二师兄小声说话,被陈尧护着的云雷更像小狗了。闵辉忍不住还是笑了出来,招来大师兄和四师兄的数个白眼。
四师兄其实年岁也不大,二十几岁的年纪正是脾气火爆的时候,加之陈尧这人本身也暴,此刻见闵辉笑得不像什么好的意思,上前揪了闵辉便往外拖,嘴里嚷嚷着“嘲笑师兄,罪大恶极!”
闵辉大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