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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着,一面赏着院子里夕阳西下,红霞漫天的景致。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不寻常的声响。卢清晓探头一看,只见一个人影从后院翻墙而进,脚不沾地,几个起落就蹿到了中院,然后毫不迟疑的往绫影的书房走去。
“什么人!?”卢清晓心说不好,便大喝一声,同时飞身而起,一个跟头翻到了那人面前,挡在了他与书房中间。
那来客似乎也没料到半路突然杀出个人来,略微一惊,往后退了半步。
清晓蹙眉盯他片刻,只见这人高有六尺,身段颀长,一身墨蓝短打是个武人装扮。他左手提个小包,腰间挂着一根软铁鞭,面容俊俏,长眉似柳,双眸藏星,左眼下一颗泪痣更添娇媚。一时之间,观这面容,竟让人辨不出男女。
那人生的俊俏,说起话来却是毫不客气。他被人挡了路,横眉怒道:“你是何人?凭什么挡我去路?”
卢清晓见来者本就是翻墙入院,叫人撞见了,气焰还这般嚣张,心中更是不快,喝道:“这话该我问你吧?哪里来的小贼,敢到铺子里撒野?”
来人听到小贼二字,神色一凛,怒火中烧,抬腿便踢他心口。卢清晓也不含糊,弯起左臂略微一档,右手化拳为掌向对方胸口击去。两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打了起来。那蓝衣的武者因为左手提了东西,只得单手过招,所以十几个回合下来就渐渐落了下风。他加快了身形本想找个空从卢清晓旁边钻过去,却没想到对面这家伙早就看出了自己的用意,而且动作比自己还快。
清晓抬手一拦,喝道:“你先给我报上名来,否则哪也别想去!”
那人重重一哼,道:“小爷我爱去哪便去哪,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要我的名号?”
两人边吵边打,来客见自己确实不吃香,身子一沉,右手探到腰间,抽出鞭子对着卢清晓刚要下手,却听耳边一声厉喝:“星若!不得无礼!”
星若的动作应声而停,卢清晓趁他这么一顿,闪身退出了铁鞭的攻击范围,然后循着声音看去。只见绫影提着长袍下摆,步履匆忙的赶了过来。他先跨步上前,把星若拽到自己身后,然后对着卢清晓一揖,问道:“卢公子,这是怎么了?”
卢清晓见绫影把来无理的来者护了起来,心里有些别扭,踌躇道:“额,清晓见这位…这位少侠从后院翻进来,也不打招呼,怕是有什么不妥。所以拦下来问问,不想话还没出口,他就动起手来。”
“你敢骂我是小贼,我当然要揍你!”星若隔着绫影,冲着卢清晓嚷嚷道。
卢清晓也不示弱,反问道:“你不是小贼,你干嘛大门不走,要翻后墙?”
星若还要争辩却被绫影一声喝住:“闭嘴!去屋里等我。”
星若见绫影真是急了,眉头紧蹙,目光如剑,只好哼了一声,狠狠的剐了眼卢清晓,就闪身进了流竹轩,然后重重的关上门。
绫影见总算把这位小祖宗哄走了,叹了口气,连忙对卢清晓说:“这是小弟星若,性子蛮横,行事一向没什么规矩,是绫影管教不周。没伤着公子吧?”
卢清晓撇撇嘴,心说你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弟弟?他侧目见那人进了所谓“旁人不可擅入的流竹轩”,心里隐隐的泛起些苦味。不过他更不想引得绫影不快,所以道:“没有没有,拆个两招而已…既然是先生家人,那这必是一场误会,是清晓鲁莽了…”
绫影有些尴尬的笑笑,问道:“公子这么晚了还没回去,可是有事情?”
“本来是有点事情…”卢清晓有点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腮,接着说:“这不是马上就要到六月节了嘛,原先是想邀大家去游湖赏荷,所以来问问先生意见。只不过没想到先生这来了客人,那就改日再说,改日再说吧…”说完,他落寞的低下了头。
绫影见他默默绞着手指又失望又委屈的样子,觉得于心不忍,爽快的说道:“既然公子有这美意。那六月初六,我叫青鸳与不儿与公子同去吧。”
清晓忙抬起头看他,焦急的问道:“那先生你呢?”
绫影见他这么问,反而有点诧异,答道:“我当然跟你们一起去啊?不然你们忍心自己出去玩,把我一人扔下干活不成?”
卢清晓见绫影答应了,随即喜笑颜开。他与先生约好了时间,又再三确认之后,便与绫影告了别。然后揣着一肚子好心情,高高兴兴的回家去了。
绫影解决完了这边,又赶紧回书房去看星若,心想这小祖宗可别一气之下把自己的流竹轩拆了。他闪身进去刚关上门,只听耳边一声炸响,星若一个箭步冲上来,把绫影按在门上。他把铁鞭横在绫影的脖颈之上,在他耳畔咬着后牙一个字一个字恶狠狠的说:“你敢再在外人面前训我,信不信我把他剁成肉泥!”
“信信信,我的小祖宗…”说罢绫影夺过星若手里的鞭子往地上一扔,觉得刚才那一声震的自己脑浆子疼。他摆了摆手,有些倦怠的踱到书桌前,瘫坐在椅子上,一面揉着太阳穴,一面懒洋洋的说:“好啦好啦…蓝堂主,你就不能少给我添点事儿么。”
蓝星若看他这般疲惫的样子,心中不舍,有火也发不出来,只得跟了过去,把桌上的包裹打开。布包里头,是三十来个小袋,有的瘪,有的鼓,每个袋子上,都写了一个人名。蓝星若从怀里掏出一个帕子,对折成三角,遮住口鼻,系在脑后。然后随便挑了一个有东西的袋子,把装在里面物件倒出来,那袋里装的,正是卢家的四合香。
“那名册上有的,都在这了。真的我一一验过没有问题,假的也换成了真的。绫大掌柜,你可以放心啦。”
蓝星若,便是绫影让不儿写信去请的辨香高手,只因此人有个绝世无双的鼻子,他对香味特别的敏感。但凡嗅过一次,就能记住。所以让他靠着极好的嗅觉,来帮卢植找到假香,再凭着一身轻功以真换假,就是绫影想出的最快最省事的解决方案。只不过,若是还能有第二种办法,绫影必不会把星若找来。想要降住他这桀骜不驯,如脱缰野马的性子,绫影总得多花好多功夫。
绫影知道这么多香料放一起,常人不觉有异,但是星若因为鼻子太好用了,估计被熏得够呛。所以简单查验之后就把那些袋子层层包好,准备找个时间去见见卢植,让他不必再担忧了。
他把那些假香收好之后,对着星若欣然一笑道:“还是我们星若厉害,辛苦啦。那第二件事儿呢?可也查了?”
星若扯下面巾塞回怀里,然后绕到绫影身后,把手搭在他的双肩上,一边揉捏,一边说:“查了。”
“结果呢?”
“不告诉你。”
绫影听了一愣,回过头看他,有点不明所以:“为什么不告诉我?”
星若狡黠的一笑,俯身下去,顺势环住绫影的脖子,咬着绫影的耳朵轻轻的说道:“我要是告诉你了,你是不是又要赶我回川蜀?我一天不告诉你,你就一天不能催我走。这么划算的买卖,我干嘛不干呢?”
绫影被他弄的有点痒,侧头躲开,然后把手搭在星若的手背上,说:“到底是我赶你走,还是你那司马大哥,急着嚷着让你早点回去给他出主意啊?”
“我千里迢迢的来帮你,你就这么待我啊?”星若不情不愿的嘟囔了一句,旋即一个转身,坐到绫影的腿上,撅着嘴,瞪着他。
绫影笑着看着星若调皮的神色,伸手撩开他脸上的乱发,随即把他的头轻轻往下一压,薄唇微张,迎上去给了星若狠狠的一吻。绫影柔软的双唇带着他特有的香气,在星若的鼻尖消散开来。他用舌头顶开星若的嘴,然后在他口中灵巧的探来探去。那一瞬间,星若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对绫影日夜的思念化作一腔柔情,倾泻而出。他紧紧搂住绫影,全神贯注的回应着。绫影捏着星若的下巴,时而轻咬他的舌尖,时而吸吮他的樱唇,顷刻工夫便吻的星若娇喘连连。
星若觉得有些许憋气,轻轻推开绫影,调整下呼吸。书房里烛光闪动,人影绰绰。借着暖暖的微光,星若温柔的摩挲着这朝思暮想的面庞,从眉峰到眼眸,从鼻尖到薄唇,这张他魂牵梦绕的脸容,永远都那么美,永远都那么迷人,仿佛看一辈子也看不够。他眉目含情,眼波流转,目光轻移,停留在了绫影那雪白的双鬓上。那两缕银白色的头发,在青丝的映衬下异常刺目,好像无时不刻都在提醒主人,过去的事,只要发生了,无论你如何努力也无法彻底抹去。
星若伸手抚摸着绫影斑白的鬓角,不觉一阵心殇。他双眉微蹙,有点哽咽的嘟囔道:“你这两撮白毛,真是让人心烦…”
绫影看出星若心中怅然却没想到是因为这个。他微微一笑,长袖一甩,灭了桌上的灯,宠溺的柔声道:“你不喜欢,不看就是了。”
说罢把星若拦腰抱起,扔到了内里的卧榻之上,然后顺手放下帷幔。床幔轻摇,听得星若一声娇嗔。正是只见窗外银月如钩,不闻屋内春光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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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二件事
星若也是苦日子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孩子,平日里尽是浅眠,有点风吹草动就会醒。不过这一夜多半是因为有绫影在边上陪着,睡得倒是异常踏实,天已大亮也不愿起来,像只猫儿一般蜷缩在被窝里。绫影见他赖在床上不肯动,也不扰他,只是径自洗漱整理完毕,披上外衣,轻掩屋门,吃早饭去了。
绫记布坊虽然有不少丫鬟杂役女工绣娘,但是大都只是来铺子做工的工人,过了辰时才来店里,而且即便来了,也只会在店铺大堂和中院里面走动。所以早上后院里相当的清净。绫家后院虽然不大,但是草木花卉却种的甚多,所以大半年的时间里院子里总是五彩斑斓,花香阵阵。绫影习惯每天早上在院子里走动走动,整理整理花枝,然后看看有没有特别的景致。他有个随身带着的小本儿,里面详细描绘了他中意的各种植物,包括外貌、色彩、习性等等。观察这些植物,也算是他为数不多的小爱好之一。五月底六月初的时候,正是丁香最美的时节,微风拂过,带着阵阵清香,沁人心脾。绫影在院里驻足观赏了片刻,回到屋里的时候,看到朱鹮已经把早饭备好,正准备叫他们去用餐。
“怎么,不儿还没起?“绫影坐在圆桌旁,在考虑是等会不儿,还是自己先吃。
朱鹮赶紧给自家主人盛了碗煎点汤茶,然后欢快的答道:“起啦。估计正在挑衣服的事儿上花心思呐。咱家大小姐,哪天不得浪费个个把时辰在这事儿上呀。”
边说朱鹮边把粥递给绫影,接着又道:“您先吃吧,大小姐估计一会儿就过来了。对了,要不要让鸳哥去喊星若公子呀?”
绫影接过碗筷,笑道:“不必啦。那是个饿死鬼转世,赖不了多久。”
朱鹮闻言轻轻一笑,冲绫影微微一福,就退了下去。果不其然,绫影一碗汤茶还没有喝完,店里这俩活宝就蹦蹦跳跳的跑过来了。星若看见一大桌子丰盛的早餐飘香四溢,顿时食指大动,刚要甩开膀子开吃,却被绫影一把按住。
“慢着。你先把这几天查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我说清楚,才能吃饭。”说完他干脆缴了星若的碗筷,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星若满脸无辜的瞪着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