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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风道:“这回可真是天大的事!我得赶紧回避尘楼,万不敢再耽搁,多谢王伯,告辞告辞。”
那茶摊老板还想再劝,见人家火急火燎的似乎真有大急事,也就不再提了。
夺风骑着马一路风驰电掣到了避尘楼下,老远便冲门卫喊道:“快开门。”门卫一边给人开门一边招呼道:“夺风大哥回来了。”夺风略一点头,又一路奔向避尘殿,老远便开始喊:“少爷!少爷!我找到线索了!”
殿内,一顷长人影于窗前,逆着阳光,负手而立,听见声响,便转过身来,看着来人静默不语。刀削玉刻般的面容上仿佛覆着寒冰,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里更是泛着冷光,月牙色衣袍上,绣着几支栩栩如生的红梅,衬着这衣袍,像是傲雪寒梅逆风而开。这便是避尘楼楼主,耿封尘。
夺风一路心急火燎想要把消息第一时间告诉自家少爷,现在,面对常年寒冰的耿封尘,夺风竟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耿封尘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道:“什么线索?所指何事?”
夺风小心翼翼道:“我……此番去玉南城,看见穆槿了。”
耿封尘负在身后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默默稳了稳心神,耿封尘才开口道:“你没看错?”
夺风偷偷看了眼耿封尘,见他神色如常,这才道:“虽隔了十年之久,但穆槿与我们自小一块长大,即便远远瞧见他的身影,我也能认出来,何况,我是近距离看见了他,绝不会看错。”
耿封尘似是深吸了口气,待夺风抬头去看时,耿封尘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夺风觉得刚刚自己可能是听错了。
耿封尘的声音依旧是冷冰冰的,道:“此事你从头到尾仔细说与我听。”
夺风拱手道了声是,才据实答道:“我奉少爷之命,去玉南城为小少爷寻药材,不想却远远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一眼便认出那是消失了十年的穆槿,我正要上前去 ,越海棠的门徒却突然出现,围住了穆槿,没两句话双方便打斗起来,我隐在人群中,听了个大概,双方好像是为了争药材,半柱□□夫不到,越海棠数十人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穆槿毫发无损,连发丝都没乱,越海棠的人当真是一群废物……”
耿封尘淡淡扫了夺风一眼,夺风立即止住了话头。
耿封尘道:“继续说。”
夺风默默吞了吞口水,嗓子实在干的厉害,耿封尘从桌上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夺风,夺风双手接过,一口气喝完,道了谢,才继续道:“穆槿功夫实在是高,我本欲上前与他搭话,才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踪影。我在玉南城取了少爷要的药材,便立刻快马加鞭赶回来了。”
夺风说完,见耿封尘半晌不语,于是又抬眼看了看耿封尘,却见耿封尘脸色有些难看,殿内静了许久,才听耿封尘道:“把人找来,我要问个清楚。”
夺风道:“我闻着他身上,似乎有药林谷门徒的特殊药香味,也许……”
耿封尘道:“你觉得他和药林谷有关系?”
夺风点点头。耿封尘微微眯了眯眸子,随即冷笑一声道:“难怪找不到人,原来藏在药林谷……”
夺风犹豫道:“那……我带人去一趟药林谷?”
耿封尘却已经转过了身,“不,我亲自去!”
夺风闻言,把心一横,道:“可就算找到了穆槿,穆公子也……也说不定……”
“即便他已经不在人世,我也要找到他的坟墓,挖出他的尸骨!”
夺风瞬间打了个冷颤,少爷对那人的执念,他这些年都看在眼里,却不想,这份执念已经如此之深。夺风看了眼耿封尘略显孤傲的背影,默默地退了出去。
过了许久,避尘殿内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我们很快就要见面了啊,穆倾容。”
耿易站在药堂里的桌案前,看着眼前一袭白衣的那个人微微皱着眉,似在斟酌着用药,修长又略显苍白的手指,捏着一枚银针,无意识的缓缓转了转,一双柳叶眼明明清清冷冷,却依旧让人一见便舍不得移开目光,长长的睫毛微微翘着,一垂目便在眼睑上投下扇型的淡淡阴影,鼻子嘴巴像被名匠精雕细琢一气呵成,一张俊脸带着一些病态的苍白,一副我见犹怜的娇容,尖尖的下巴却又带着些许刚毅,正是男子见了要心疼,女子见了要心动。见那双好看的眼睛此刻正静静地看着自己,耿易才猛的回过神来,“啊?公子你刚刚说什么?”
穆倾容:“……”
穆倾容一根银针便朝人飞过去,耿易这下回了神 ,反应奇快,一抬手,两指一夹,便稳稳接住飞过来的银针。
耿易陪笑道:“公子恕罪,走神了走神了,我的错,公子尽管惩罚便是,多少针飞过来都行,把我扎成刺猬都行!”穆倾容并不理会,淡淡道:“我刚刚问你,这一针,该下在何处。”
耿易忙伸了伸脖子,看了一眼榻上躺着的病人,挠了挠耳朵,随手一指道:“应该是这里吧……”
穆倾容点了点头道: “不错。那么此处是何穴位?”
耿易:“……”
耿易道:“居然蒙对了?!”
穆倾容:“……”
耿易又挠了挠耳朵,道:“公子……那个……我见公子实在貌美,一时间竟想不起来了……”
穆倾容:“……”
善儿扛着一个大箱子一进屋 ,就冲着穆倾容笑道:“师父!你看!是银子!越海棠的!”
穆倾容点头道:“交给穆槿。”
善儿又把箱子一把扛了起来,耿易赶忙上前想去给善儿搭把手,被善儿一巴掌拍开了。
善儿嬉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定是又答不上师父的问题了吧。”
耿易:“……”
穆倾容道:“《穴位图纲》,抄五遍。”
耿易惊叹:“五遍?”
穆倾容:“十遍。”
耿易要哭了:“别啊公子,就十遍,别再加了,我现在就去抄……”
穆倾容道:“现在不抄,我针还未施完,你还得继续看着。”
耿易:“……”
耿易:“是。”
这少棠主病成这样,公子此番施完针估计就要天黑了,《穴位图纲》,十遍啊,今晚不用睡了,能通宵抄完就不错了。
碧潭上瀑布落下来的水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如穆倾容,日日复日日的喜欢站在碧潭边出神,往往一站就是大半日,一袭白衣如雪衬着碧色清潭,消瘦纤长的身影印着银丝瀑布,让人见了就觉得伤感。没人知道穆倾容在想什么,他永远都是一副清冷的样子,好像对什么人都不关心,对什么事都不在乎。善儿每每见了这样站在碧潭边的穆倾容,脸上纯净的笑容就怎么也展不开了。师父一直不开心,她从能记事起便知道。
善儿不再乱蹦乱跳,终于肯好好走一回路,慢慢行至穆倾容身后,善儿不自觉的就止了脚步。“师父……”
穆倾容闻言,并未回头,只淡淡应道:“嗯。”
善儿嚅嗫道:“师父又不开心,善儿也不开心。”
穆倾容转过身来,抬手摸了摸善儿的头顶,道:“这里寒气重,善儿回木屋吧。”
善儿道:“这里正凉爽呢,现在又不是冬天。”
穆倾容又转身望着远处出神。
善儿一拍手掌,大声道:“哎呀,冬天好啊,冬天到了,梅花就开了,梅花开了,善儿就去给师父折几支来,师父见了就欣喜了,师父师父,要什么时候才到冬天呢?”
穆倾容略向上弯了弯嘴角,道:“还早。”
善儿带着明显的失望叹道:“啊……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穆槿快步走过来,向穆倾容拱手施礼,道“公子,病人醒了。”
穆倾容略一点头,轻轻掀了衣摆,步下潭边台阶,径直朝药堂走去。经过穆槿身边时,穆倾容顿了顿脚步,见穆槿神色间似有犹豫。
穆倾容边走边随口问道:“你前些日子在玉南城里,还遇上了什么事么?”
穆槿犹豫再三,这才开口道:“那日与越海棠的人发生打斗,我好像在人群中见到了一个人。”
穆倾容道:“何人?”
穆槿却不再答话了,这些年,公子是怎样熬过来的,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如今能这样,已经很好了。
穆倾容转头看了眼穆槿。
穆槿在心里挣扎许久,终是答道:“是……曾经欠下我们诊金的人。”
穆倾容道:“当初既救了人,诊金他还不还,便作罢吧,药林谷也不差那点钱。”
“……是。”穆槿额前已沁出一层薄汗,所幸天气炎热,穆倾容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耿封尘骑着他的“烈火”一路马不停蹄,赶了一天路,才到了药林谷,此时天已经要黑了,看着药林谷上空弥漫着的一层浓雾,耿封尘皱了皱眉,即便心里再急,他也知道药林谷不能硬闯,何况现在天色已暗,更是不能轻举妄动。耿封尘强行按耐住心里的迫切,眉头皱得更深,深深叹了口气,耿封尘掉转了马头,往玉南城而去,幸好玉南城与药林谷离的最近,今晚先找间客栈休息,明日一早再说 。
翌日,天刚亮,耿封尘便又到了药林谷谷口,那白雾似乎更浓了。耿封尘未作犹豫,头也不回的进了药林谷。
才一进谷,耿封尘就觉察这白雾果然如外界所言,确实有毒。耿封尘用内力封住了自己心脉,继续往里走,到了药林谷深处,薄雾逐渐淡了,耿封尘依旧不敢大意,这一路走来,躲过的毒花毒草早已数不清,前面还不知会有何风险。耿封尘小心翼翼的慢慢穿梭在遍地药花毒草中,却突然脚步一顿。这药林谷荆棘丛生毒花遍地处竟然还藏有暗卫。耿封尘一听来人脚步声便知,对方武功不低,而且对方肯定也已经发现了自己。耿封尘想都未想,脚下往后稍移,本能的做出防御姿态,很快,耿封尘就后悔了,脚边轻轻挨着一株紫色带刺的花,黄色花粉只掉了些许在鞋上,脚部立刻传来一阵剧痛,眼看着暗卫离自己越来越近,耿封尘当机立断摸出怀中匕首,暗暗用了内力,手连半点抖动也无,一抬手,将匕首对准自己的心口,猛的扎了进去,随即不管不顾的往这带刺的毒花丛一头倒下去。耿封尘原本想装晕,却低估了这花的毒性,耿封尘在意识陷入昏迷前迷迷糊糊的想,江湖人都道药林谷门徒个个是正人君子,希望这个暗卫也不例外。
第3章 相见不相识
耿封尘迷迷糊糊的做了个梦,梦中,穆倾容依旧是十五六岁的年纪,还是一袭白衣,是自己熟悉的样子,一双柳叶眼只要一笑,便宛若月牙般弯着,白皙的脸上,他的笑容总是这般轻轻浅浅,却总能轻易让耿封尘陷入其中。耿封尘一把抓住眼前之人的手,却扑了个空。
“按住他的手。”“好的师父。”耿封尘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说话,心里却急了,按住谁的手?容儿么?谁要按住容儿的手?谁敢这么做?他要对容儿做什么?场景一转,穆倾容一袭白衣上,全是鲜红色的血,许多人抓着穆倾容,将他按在地上,穆倾容眼睛充满血丝,眼眶通红,他被迫伏在地上,带血的嘴角一张一合,正在撕心裂肺的吼着什么。耿封尘龇牙欲裂,他想冲过去一把抱住他的容儿,然而他却无论如何也动不了,他想唤他的容儿,却怎么都发不了身。“穆槿,你来按着他。”耿封尘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有些熟悉。穆槿……穆槿!是啊,还有穆槿可以救他的容儿,可是,穆槿在哪儿呢?穆槿……穆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