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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扶额,“你就不能慢点吃么。”
“我吃的不快!”高屠夫鼓着嘴巴说,“你没见我在边关打仗的时候哩,大兵小将吃饭从来不都嚼,都是直接咽!”
“当我没说。”小二脑袋一耷拉,咬一口前世的味道。
小山却扬起脖子问,“高大哥,你有没有杀过敌人啊?”
“呃?”高屠夫一窒,见小二还是低着头,大郎在喂妞妞吃馍,这才放心的说,“当然杀过,我要是不是杀他的话,他就会杀我。”
“那你害怕么?”小山好奇的问。
“害怕!我第一次上阵杀敌的时候吓的几天都没敢睡觉。”高屠夫边说边吃,一时间也不晓得自己吃了多少个,觉着肚子有点撑了,忙去看馍筐子。
“哼!”小二见他对着馍筐子犯傻,一扭脸,皮笑肉不笑的问,“大哥,你数着高屠夫吃多少个了么?”
“你做了不就是留着咱们吃的!”大郎看一眼干干净净的馍筐子,又看一眼高屠夫的肚子,“高大哥,我也没见你有多胖咧?”咋恁能吃咧,自个家里四个大人和一个小孩搁在一块才有高屠夫吃的多,这是啥肚子哟。
再次把人家的馍筐子吃个干净,高屠夫羞的忒别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那个,我天天杀猪,力气大,吃的就有点多。”
“你现在不杀猪了,回头该吃成猪了!”小二看一眼高屠夫那精瘦的腰身,绝对不承认他在羡慕嫉妒人家的好身材。
“不会的,我吃不胖的。”高屠夫肯定的说。
这话听到大郎和王韩氏耳朵里,两口子就想到了高屠夫以前的事,想起他那个姨娘,顿时对高屠夫恁能吃的事释怀了,都是小时候饿的。不然,哪有吃不胖的人呐。
“好了,天不早了,洗洗睡吧。”大郎说着站起来。
小山忙去帮小二收拾碗,高屠夫很有眼色的去拿水盆,把陶罐里的热水倒进水盆里,“小二,你去洗洗,我来刷锅。”
“去去,都出去,这里哪能用着你们。”王韩氏把妞妞往大郎怀里一塞,“我来弄就好了。”
小二喜欢做饭,最讨厌刷锅,总觉着收拾锅台的活不是男人干的,一听大嫂的话就麻溜的出去了。
他一走高屠夫和小山就跟上去了。
小二累了一天,爬到小山的床上就睡着了,高屠夫想跟小二说,咱俩换一下,话还没出口就听到了小二的鼻鼾声。
躺在小二的床上,身上盖着粗布麻被,里衣都是丝质的高屠夫也不嫌麻被子扎人。听着小山打呼声,高屠夫心里意外觉着舒坦,他总算不是一个人了。
别看任远和方正两个平时跟高屠夫没大没小的,方正说猪肉铺子是他买来的,但他还是把最好的房间留给高屠夫,没有高屠夫的允许,他从不进高屠夫的房间。任远嘴里喊着高大哥,其实心里也是一直把高屠夫当做主子将军。
也是因此,高屠夫对小二的嘴毒,小性子分外包容。因为,他觉着小二跟他说话的时候不给他留面子,是没拿他当外人。
高屠夫正想着小二的各种好,突然听到“噗通”一声,机警的将军一下子坐了起来,就看到从地上站起来一个人。
☆、第28章 将军的疼惜
小二睡的正香,觉着身体一轻,睁开眼就见自己搁在地上坐着。小二揉着发疼的后脑勺,有些闹不明白,难不成他做恶梦了,可他咋没有印象哩。
眼睛的酸涩拒绝了脑袋继续想下去,小二迷迷糊糊站起来,下意识拍拍衣裳上面的尘土,半眯着眼摸到床沿,往床上一歪,卷起被子再次睡去。
高屠夫坐在床边上看着小二这一连串动作,登时有些傻眼,这是咋回事咧。
一阵冷风吹过,初春的夜晚还很阴冷,高屠夫抱着臂膀看着占据了大半个床的人,只想了一下,他就躺下去了。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亮,小二就醒了。确切的说他是给热醒的,抹掉脖子上的汗水,小二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自从他成了王小二,他就很少睡过安生觉。
麻被子薄就不说了,麻布粗的还跟麻绳一样,好在王小二皮糙肉厚,小二除了刚来的那几天觉着被子硌的人难受以外,没过几天就习惯了。可半夜时不时的被冻醒这事就一直没习惯。
麻被子本来就不保暖,南方的天气尤为湿冷,再加上这个时节的风特别大,有一次,小二一夜被冻醒了三次,愣是裹着被子坐到天亮。
身后的火热让小二误以为他还在东北平原上的火炕上,就想翻个身,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小二一下子就清醒了。
看着腰上和胸前的一双大手,小二身体一僵,转而想到了啥,抬手狠狠往胸前的手上拍一巴掌。只听“啪”的一声,大手的主人纹丝不动,小二接着又来一巴掌。
高屠夫“唰”一下子坐起来,睁开眼看到周围陌生的场景,呆愣一瞬间,眼前就出现一张人脸。高屠夫喃喃道,“小二?”
“你咋在我床上?”小二先发制人问。
“我,我本来就在你床上。”高屠夫脑袋不太灵光的说,“是你自己半夜里爬上来的。”
“啥?”小二心中一凛,就说,“我半夜会爬我自个的床?我脑子有病么?”
“不是。”高屠夫见小二脸上有丝丝怒气,忙解释,“你忘了,你原来是睡在小山床上的,半夜的时候滚到了地上,然后就上了我这边。”
“这样啊?”小二故作恍然的说,“那我咋掉在地上哩?”
“小山睡觉不老实吧?”高屠夫猜道。
“这个小山,连我也敢踢。”说着就下床找肇事者,同时心里抹了一把汗,在一个男人怀里醒来咋比跟校花告白结果被人家正牌男友逮到的时候还尴尬咧。
大郎见高屠夫打开房门,就想问,高大哥,昨儿睡的好么?一见小二黑着脸从他身后走出来,话头一转,“小二咋了?”
小二也不理他,直直的往井水边走。高屠夫回头看一眼被小二揍的趴在床上羞于见人的小山,直接跟大郎说小山睡觉乱踢人。
“瞧我这记性!”大郎一拍脑门,“小山从小睡觉就不老实,他跟小二老早就为了这个分开睡了,时间过去的太久我就把这茬给忘了。怪我,怪我。”说着就走到小二身边,“二,别生气了,这是大哥不对,困的话再去歇歇。”
“现在歇了,晚上搁哪里歇?”小二擦擦脸,把洗脸布往盆里一扔,就转身去做早饭。
“晚上?”大郎看一眼高屠夫,“鸠占鹊巢”的人看一眼小二,就说,“要不咱俩睡一块?”
“谁跟你睡一块!”小二一想到自己整个人都窝在高屠夫怀里就忒别不自在。
“那我跟小山睡。”高屠夫非常好说话,谁让他稀罕小二做的饭,稀罕跟这个心口不一的后生玩哩。
“这可不行!”大郎忙说,“小山那小子睡觉的时候就跟同人家打架一样,谁跟他一块睡他踢谁,也不晓得他咋没把自己踢下去。”
“那这。。。。”高屠夫不晓得该说啥了,“要不我下午就回家。”
“不行!”大郎的声音陡然拔高,高屠夫帮了自家恁多,人家刚来就把人赶走,他王家成了啥人家了。
小二惊的脚步一顿,扭脸就问,“那大哥说咋样行?”
“你跟高大哥睡!”大郎盯着小二说,不容他拒绝。
小二眼皮一抬,“床太小!”挤死人了都。浑然不说他嫌冷使劲往人家高屠夫怀里钻。
“你昨儿不还咋呼着冷么,挤挤更暖和。”大郎说着看向高屠夫,“高大哥,回头我就让冯木匠给咱打一张大床。”
“不用,不用,我,要不我还是回家得了。”说完高屠夫就去撵小二,打算继续当烧火郎。
“嗳,高大哥,你就是不来咱家,咱家也要打新床,小二眼看着就说亲了,他那几块木板子弄的床咋能当新床哩。”大郎说着也钻进了灶房里。
小二看见大哥,横他一眼,“打床不要花钱咧?”
“你吃饭还浪费粮食哩!”大郎一瞪眼,“我打床又不要你的钱,你管我咧!”
王韩氏抱着妞妞出来就听到这句话,看见大郎挺直腰板瞪小二,眼睛一闭,“大郎,你这次挣的钱都在小二那里。”
“啥?”大郎傻眼了,“你都给他了?啥时候给他的?咋不跟我说一声?”
“咱家的钱一直都搁在小二那里,我不都给他留着干啥?”
“下次可不能都给他了,你得给我留一点。我是看过了,王小二就是那啥,戏文里的貔貅,只进不出!”说着话大郎心里不断哀嚎,他以前咋就没想到存点私房钱哩。
“大哥你晓得啥是貔貅么,还貔貅,貔貅是招财的,照你说的,我就是咱家的财神!”小二嘚瑟的看他一眼。
“就你还财神,我呸!”新床打不成了,大郎心里面忒别憋屈,朝着小二吐一口吐沫,就当过过嘴瘾。
高屠夫一见大郎这样,又瞧见小二衣裳上面的补丁,再次心疼小二不容易,就说,“回头我去叫那个冯木匠给咱家打一张大床。”
“啥咱家咱家的,你说话真不外道!”小二白高屠夫一眼。就当几个人以为小二会说不要高屠夫打床,他俩凑合着睡的时候,听见小二说,“你要是真想打床,就到镇上打一张好的来。”
“小二!”大郎怒吼,“你给我差不多得了!”
“我说啥了?”小二无辜的看着大哥,又看高屠夫一眼,“是我让你打的新床么?”
“没有。”高屠夫眼尖的瞧见小二的耳根红了,心中好笑,没想到小二还会害羞。再一想想王家的日子,但凡王家的日子宽松点,小二都不会恁小气,连一张床都不舍得。见大郎还想说话,高屠夫截道,“小二,咱吃过饭就去镇上打床?”
“不行!”王韩氏忙说。
“咋了?”大郎问。
“你们把县令大人交代的事给忘了么?”
“大人交代的?”大郎一问出口就想起来了,“小二,犁!”
“回头我就去砍木头!”说着望向高屠夫,“你跟我一块上山上去!”
“好!”搁在猪肉铺子里憋了一个多月的高屠夫如今就像那刚出了笼子的鸟,只要别让他再搁屋里憋着,别说上山砍树了,就是下海捉鳖,到九天揽月他也干。
他这想法要是让任远和方正晓得了,两人一准同时说,将军把自己憋成这样都是他自找的。金玉王朝那么大,哪里不能呆着,非一门心思的窝在自个家乡。
都是孤儿的方正和任远哪里又晓得,故乡是高屠夫的根,无论灌江镇上的人咋议论他,面对着灌江镇这片土地,高屠夫都陪感亲切。
这里无论好与坏,都是生他养他的地方。也是高屠夫如此念旧,在他同元帅说要回家看看的时候,元帅才会欣慰的说,“不用担心我跟夫人,放心的搁在老家呆着吧。”
因为念旧的人总是良善的,如果一个人到了京都,面对高官厚禄就忘了自己生于何地,长于何方,别说元帅,就是掌握天下权的帝王也不敢把那以一敌十的三万精兵的兵符留在高屠夫手里。
小二昨儿看见高屠夫带来的雪白的米面,就猜高屠夫是位不差钱的主。吃过饭小二就催促高屠夫赶紧跟他一块上山砍木头去,时间紧着点,今儿就能去镇上打新床。
高屠夫对着无父无母的王家三兄弟总有一种同命相连的感觉,更心疼小二这个比他小了六岁,瘦瘦弱弱的后生撑起一个家不易,听见小二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