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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寂一看她的反应,也懵了。
慕然眼中浮出惊恐,诧异道:“你说她的主子?难不成。。。”
谢锦冷眼看着,难怪昨日他就觉得文杏对于这位端静公主确实是有真情的,哭得肝肠寸断不像是演戏。
房里很安静,只有文杏撕心裂肺的哭声格外清晰。
一个时辰后,驿馆留守的下人匆匆来报:“王、王爷!二位大人!那个叫做文杏的婢女。。。”
彼时,慕然正和谢锦两人在王府商量对策。
慕然闻言,抬起头来:“她怎么了?”
下人满面惊恐,道:“自杀了!”
谢锦和慕脩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慕然神色发直,折扇险些没拿稳:“什么?自杀了”
下人退下,恭敬地带上了房门。
谢锦有些无奈,宽慰道:“王爷不必介怀,以命抵命,这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慕然呆滞道:“不是翟玉笙授意的吗?与那婢女何干?”
谢锦道:“是,但终归是她下的手,端静公主命不好生在帝王之家,若她还活着,即便不是嫁给陛下,恐怕也免不了要与其他国家联姻,对于女子来说,这样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不过话刚说完,他就后悔了
他看了一眼旁侧的慕脩,不,生在帝王之家,也不一定就是命不好。
例如靳安王,襄平王,以及嫁给了各自心爱之人的公主
同样是帝王之家,这个人一直将自己的亲人,保护得很好。
慕脩侧头:“看什么?”
谢锦笑了笑:“没什么,咱们何时启程回京?”
慕脩看了一眼大受打击的慕然,道:“明日便启程。”
慕然又怎么想不明白这个理儿呢,只是那样一个活生生的姑娘,说没就没了,终归心里还是有些异样感触的。
“对了,皇兄,王兄他当真对您下手了?”
慕脩颔首:“嗯。”
慕然:“过往多年都是小打小闹,不曾想他这一次竟然。。。哎!王兄他怎的这般糊涂啊!”
慕脩道:“只是被有心人利用,并非故意。”
慕然试探道:“那皇兄。。。您会杀。。了王兄吗?”
尽管他的眼神隐含担忧惧怕已经藏得很深了,但仍然刺痛了谢锦的眼。
谢锦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还不待慕脩回答,便被谢锦一把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你。。。”
慕脩眼露茫然看向他,被他阴沉的脸色将嘴里的话断在了喉头
谢锦二话不说,手下动作极快,解下了慕脩的腰带和衣带。
衣带滑落,衣襟半敞,露出被纱布缠得密不透风的腰部,隐隐有血色渗透出来。
慕然来不及惊讶谢锦居然能对自家皇兄这般动手动脚还没被一剑戳死,目光凝在慕脩腰部,道:“皇兄你这伤是王兄造成的?”
谢锦道:“正如王爷所说,所以。。陛下从来就不欠你们的!”
说完拽起慕脩就走。
慕然腾的起身,没来得及开口挽留,门外的光照进来打在他脸上,陡然生出一丝愧疚。
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呢?
若皇兄要杀他们兄弟,当年登基之时就暗中处理了,又怎么会封王还赐封地,好吃好喝养这么多年。
总不会是生怕百姓不知道他们这些曾经的皇子还活着吧,所以要先昭告天下然后再杀?真是疯了。
一路上引起不少下人侧目
进了慕脩休息的房间,谢锦依然觉得胸腔中的那口气未曾平复。
就因为殿下做了皇帝,就活该欠所有人的吗?
可殿下他心里根本从来都不想做这个皇帝啊!
。
昔年,东宫西苑
年轻时候的赵承德跟赵小贵有几分神似,皮肤都很白,像个小白脸。
他端着一个托盘走进西苑,一眼便瞧见了树枝上那个黑衣少年,垂下的衣摆在风中飘扬。
黑衣少年双手枕在脖颈之下,正悠闲的晃着腿。
赵承德叫道:“宋小公子。”
宋淮安侧头看过来,下一秒坐了起来,修长的双腿垂在半空中,道:“有事?”
他知道宫里的下人都怎么议论来历不明,出身寒酸的自己。
即便是太子殿下这个贴身太监,对自己也颇有微词。
不过,反正他也不在乎。
赵承德笑了笑:“不知道太子殿下午睡可起来了?奴才送药进去,怕扰了殿下读书。”
宋淮安看了一眼窗的位置,跳下树,道:“似乎还没有,药给我,我送进去吧。”
赵承德犹豫一瞬,还是递给了他。
“那就麻烦宋小公子了。”
“嗯。”
宋淮安对他没什么热情,转身朝屋内走去。
正值酷暑,屋内却凉丝丝的,冰鉴内乘着满满的冰块,旁侧摆放了一架装有扇叶的物件,一个丫鬟正站在后面手动驱动,风把寒气送到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这玩意儿看起来丑丑的,但据说是他国进贡,夏日用来扇凉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宋淮安摆了摆手:“退下吧。”
丫鬟拂身,无声退下。
宋淮安走至床榻之处,挂起两边床幔,轻声道:“殿下,起来喝药了。”
半晌后
床上的少年睁开了尚还迷蒙的双眸:“淮安,什么时辰了。”
宋淮安淡淡道:“快要申时了。”
慕脩一惊,倏然坐起身,丝被滑落。
他一边套外袍,道:“居然这么晚了,父皇昨日说今天晚些会过来抽查功课,若是被他看到本宫如此倦怠必然痛心。”
宋淮安也上手替他穿衣服,安抚道:“殿下,何必如此慌张,昨夜您读书读到丑时才睡,早上下学过后又读书,未时才睡下,功课再重要也不及您千金贵体,皇上又何曾不懂这个道理。”
慕脩任由他有条不紊的给自己穿上衣服,笑看他道:“淮安,你不懂。”
宋淮安敛着眉:“草民是不懂,您已经是太子殿下了,何必还要如此拼命。”
慕脩趁着宋淮安跪在地上为他穿鞋靴的时候,摸了摸宋淮安的头,语重心长道:“淮安,皇族也有帝训,历来储君必须品行兼优,六艺俱佳,无德无能者即便身为嫡长子,也没有资格登大宝。”
宋淮安半跪在地上,问了一句:“殿下很想当皇帝吗?”
慕脩沉默片刻,摇头道:“不想。”
宋淮安瞥起眉头:“那殿下为何还要为难自己?”
慕脩看着他,眼神柔和:“淮安,这宫中之事又岂非表面上看去那么简单,本宫若不为难自己,待他日被废,母妃和你恐怕就只有被别人为难了。”
宋淮安抓住慕脩的手,坚定道:“殿下,我可以保护你。”
慕脩笑而不语
可那时的慕脩又何尝把这样一句被他当做小孩子戏言的玩笑话当过真呢。
待沙场归来之时,已经容不得他选择了。
。。。
回京的马车行驶在官道上,有些颠簸
谢锦与慕脩面对面坐着,面前一方小案几,案几上摆了一盘点心,一壶茶。
谢锦抬眼看了一眼慕脩,伸手替他倒了杯茶:“陛下无需忧心,王爷会想通的。”
慕脩回神,唇角微微扬起:“他今年也二十有三了,不小了,朕没什么好忧心的。”
谢锦笑道:“原本看陛下隐有愁绪,还以为陛下放心不下,倒是我揣测错了。”
慕脩淡淡道:“你也会揣测错吗?你如今倒是学会点到为止了。”
谢锦笑而不答话
待两人回宫之后,方才知晓,这段时间除了京城以外,周围又有诸多地方饱受假‘宋离鸢’及其爪牙的骚扰。
引得百姓骂声连连,怨声载道。
第104章
京城郊外某处小楼
这是座竹制的两层小楼,周围茂密竹林环绕,青石小径纵横交错,即便是走过十遍百遍的人一不小心也容易走岔了道。
林中面对面坐了两人,中间一方棋盘,竹叶纷纷扬扬而下,像一场雨,也像一场落花。
他们的衣袍和墨发被竹林中的微风轻轻卷起,仿佛身处的不是这喧嚣尘世,自成另一片静谧天地。
一个不骄不躁,一个不温不火。
不知过了多久,终有人开口叹息道:
“看来这一局,寡人又输了,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语气中有几分沮丧又夹杂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开口那人眼型狭长,形似狐狸,潋滟中夹杂几分遗憾的望着眼前黑白交错的棋盘,秀挺的鼻,丰满的唇瓣微微挑起。
一袭没有什么花纹的黑色缎袍,光滑的面料,颇有几分居家的闲适味道,广袖随着他撑下颔的动作滑落手肘,露出一截劲瘦白皙的手腕,腕上戴着一串青玉手串。
那青玉莹润无丝毫瑕疵,青色中隐隐透着澄澈的绿,一看便知是极品好玉,价值连城。
这种青玉也叫帝玉,四方诸国之中唯有北燕出产此玉,即便是作为第一大国的南楚,恐怕也只有每年御贡那点儿。
眼前人的身份,已然呼之欲出。
另一人闻言,应道:“多年过去,你的棋艺当真是毫无进步。”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已经经历了太多次相同的事
男子笑意愈深:“论下棋,寡人怎么敢与皇叔相提并论。”
另一人抬眼看了他一眼,眼神淡淡:“这种棋局不过纸上谈兵罢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男子站起身,风掀起他的衣摆。
他负手而立道:“果然什么事儿都瞒不过皇叔,宋离鸢若能得到,对我北燕必然有极大助力,必要之时出此下策,还望皇叔莫怪。”
后者面上毫无波动,伸手从对面白棋的盒子里取了一子,施施然在棋局上落下。
原本已经被逼到绝境,已然成为一盘死局的棋盘却轻易被这一子逆转了。
绝处逢生,俨然有了与黑子再战三百回合的余力。
男子眼神一亮,眸露叹服:“皇叔果然精于棋艺之道,智谋世间恐再无第二人了。”
对面的人垂着眼,并无应答的打算。
须臾后,终是独自结束了这局棋。
棋盘之上的黑子和白子势均力敌,最终玉石俱焚,谁也没赢。
男子遗憾道:“可惜了,这样一局好棋。”
“没什么可惜的,这世上之事有因必有果,有时候有些事本就只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男子不解他话中深意,看着地上的棋盘就如同这天下局势一般,心中颇为苍凉。
“当年若皇叔愿意坐这个位置,恐怕如今咱们北燕也不会屈居第二了。”
不论他言语多么真挚,情感多么深厚,被他唤作皇叔的男子依旧毫无动容,就像一尊用冷玉雕琢而成的玉像。
声线冰冷而凉薄,没有一丝人气,他说:“你既知我心意,又何必多言,多年前我如此,如今亦然。”
男子不甘道:“多年前,皇叔是因血海深仇在身,如今呢?还不够吗?”
后者不语,薄得有几分刻薄的唇抿着,毫无颜色。
他已经用最直接的方式作出了回答。
男子的脸色缓缓沉下来:“皇叔又何必要如此无情?寡人承认,慕沉央是难得的明君,但他太过心软,宋离鸢一死,难成大事。”
另一个人沉默片刻,开口道:“玉笙,我说过的。”
翟玉笙回过头来,狐狸般的狭长眼眸里满是不甘,愤懑:“说过什么?皇叔说不愿入世吗?皇叔分明是偏心!”
“天生帝王命,又岂非是你我以人力能够改变的?”
“那皇叔你不也。。。”
“闭嘴。”
翟玉笙也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