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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水……”一个男人的声音,模模糊糊,微弱之中不住的念着一个字。
很快,寻非便被吵醒了,梦醒之后,听到的依旧是那个字,男人昏迷之中迷迷糊糊的,双唇发干发裂,双眼微睁,似醒未醒的。
寻非小心翼翼的凑近瞧了瞧,男人好像醒了,对他来说,一身夜行衣来偷袭秋烛的,定不是好人。本想好心喂两口茶水,心里又惦记着刚才秋烛的事情,转身把碗放下,又坐回到了桌子旁。
过了好久,男人似乎清醒了许多,微微偏头,正巧撞上了正盯着他看的寻非。
“看什么看?你再想着伤害秋烛,我再用针扎你,这次把你的血给放干了。”寻非拿着那根长针,作势要吓唬他,可是男人根本没有被吓到,反倒露出不屑的一笑“你笑什么笑?”
“我居然被你给算计了。”男人喉咙沙哑,毒清之后,舌干口燥,看似特别难受“你在你的针上涂了什么?为何我浑身上下力气全无,动弹不得。”
“鹤顶红。”寻非努努嘴,夸大其辞。
只见男人又是一声冷笑,惹得寻非十分不悦“林秋烛身边有这样的神医,不过几柱香的功夫,我便可以清醒?”
“实话告诉你吧,是曼陀罗散,不过我不小心用量多了一点,要不是秋烛救得及时,你哪能醒的如此之快。”男人听着寻非口中秋烛秋烛的念着“你怎么会在林秋烛身边?”
“我是伺候他的人,也是保护他的人,你再乱动,休怪我无情。”寻非年纪尚小,说话天真,毫无威慑力,哪怕是一个躺在床上身体未愈之人,听了也只是置之一笑。
寻非也不理会他的笑意“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来偷袭秋烛?”
“我与林秋烛之间的事,你一介小孩凭什么审问我?”男人丝毫不畏惧,脸色苍白,眉眼间却显得很是精神,寻非也不再多问了“我是好心,你昨晚偷袭的可是未名山庄的嫡少爷。”寻非特别强调了后面林棋经常和他强调的事情,秋烛是庄主嫡子,可尊贵了。
“噢?你还挺护着林秋烛的。”男人想要举起手,却无奈寻非下药过重,他十二个时辰之内别想动弹了。
“反正明天一早,秋烛过来,他自然会有办法对付你。”寻非最后还是端了一碗冰凉的茶水走到他身边,捏着他的脸颊就要灌下去,却被男人及时制止住“中了曼陀罗散的毒,现在喝不了水。”
“爱喝不喝。”寻非把勺子砸在碗里,随意的放在一旁,冲着男人做了一个鬼脸。
大约才过了两个时辰,秋烛便重新进了地下室,寻非趴在木桌上睡的正香,然后躺在那里的男人似乎稍微好了一点,正略有深意的看着他们。
“林棋,你留这看着,我把寻非送回房间。”他并未叫醒还在睡梦中的小孩,伸出双手将其抱起,转身步伐轻柔的走出了石室。
寻非若是不吵不闹,这样熟睡的小模样看着倒是颇为乖巧。
“娘……”寻非梦呓一句,惊得秋烛险些撒了手“爹……”
寻非恐怕是梦见爹娘了,秋烛并不知寻非身世如何,但他清楚,寻非这个年纪,一定是想家了,想念爹娘也是理所当然,这样一想,又因平日里对他的惩罚和严厉而多了几分愧疚。
“秋烛……”梦中寻非轻唤秋烛,也不知是好是怀,秋烛也不做多想,将他放在床榻上,盖好锦被,候了好一会儿,确认寻非不会醒来便安心出去了。
石室里,男人了然,此刻的他并不会好过,寻非不过是一介孩童,但秋烛不一样,这次偷袭失败,定不会放过他。
秋烛不慌不忙悠哉的靠在红木制得靠椅上,“你的武功不像是中原武功,关外人?”
“既然注定一死,说与不说,差别在何处?”男人反倒面容更加惬意,随遇而安的姿态,“身手不凡,只可惜太轻敌,被我府上小小一孩童给伤的动弹不得。”
男人暗下眼眸,一言不发,又闻秋烛说道“身手不凡,关外人,未涉江湖,金鞕钩,莲花刺,关外宗政家二公子,宗政木。”
一直到秋烛一下子狠狠揭开他的身份,宗政木这才眼眸中多了几分情绪,添加了几分慌乱。
“我不会处置你,只是若宗政公子不肯说缘由,那就请在此多住几日 ,好让秋烛一尽地主之谊。”说罢转身便出去了。
林棋跟着出去,十分疑惑秋烛究竟是何时知道这个黑衣人的身份,宗政家是关外有名的家族,但是堂堂宗政家公子,怎么会半夜突袭山庄,况且黑衣人身上并没有半点可以表示宗政家的信物。
“若是换做你要偷袭我,会怎么做?”秋烛反问,林棋低头思量“未名山庄门禁森严,也未必不可以潜入,但即便是得手,动静势必小不了,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不会无故陷自己于险境,所以绝不会贸贸然前来。”
“金鞕钩是宗政家独创兵器,将鞭法和暗器相融合,借了软鞭的力又有了暗器的狠劲和巧劲,所以中原人所见的并不多,我也只是听师父提及过。并且宗政家两个儿子,大儿子宗政山曾经打过照面,唯独这个宗政木极少露面,那股傲气,不是二公子又是谁?”起初秋烛很是诧异这样的东西,经过一夜他才想起宗政家,才明白石室中人的身份。
“我与关外宗政家并无任何纠葛,宗政木突然前来所为何事?还未调查清楚之前,切勿泄漏任何风声,并且一日三餐好生招待。”
林棋听闻公子的吩咐,却心中抱有不平“公子,他欲意伤你,你还供他吃喝,实在是没道理。”
“事情未弄清楚,但他毕竟是宗政家公子,虽然寻非下了毒是不知者无罪,但既然我知晓,再伤了他,宗政家追究起来,最后出面的还是未名山庄。”
“是。”林棋虽然鲁莽,但是听公子这么一说,也明白了几分道理“不过既然寻非伤了他,之后还是别让他靠近石室,万一宗政木恢复再伤了寻非。”
“也好,这些日子就辛苦你多照看着。”
第15章 未名山庄(15)
天气逐渐入夏,为了消暑,小苑里顿顿都会有送来的西瓜,寻非便成日蹲在井边苦等着。
“小寻非,在看西瓜呢。”只要望见寻非趴在井边所有人便知道为何,秋烛也拿他没办法,练完功读完书,他乐意做什么也就随他而去了。
宗政木经过调理之后,身子好了许多,不知秋烛打的什么心思,既不追问,也不拷问,就这样好吃好喝待着他,石室旁是池塘,即便是快入夏了也不觉得热,阴凉清爽,呆在这里让他觉得好不舒爽。
“吃饭了。”寻非端着饭菜走进石室,这孩子比起秋烛还有那个名为林棋的下人,性子耿直,面对宗政木从未给过好脸色。
“今天加菜了,但是看起来你不太乐意给我。”男人从未把寻非的那张小臭脸放在心上,反倒是觉得他比那两个人有趣多了,各种苛刻看起来都颇为幼稚。
“真不明白你有什么好,还吃我们的喝我们的。”秋烛交代过,不允许寻非在石室逗留,所以放下饭菜转身就要离开了,离开前还对着男人做了一个鬼脸。
宗政木起身坐在小桌旁,伸手捏起一块西瓜放入口中,现如今成天呆在石室中,林秋烛上次在解毒之时封了他几大穴,根本走不出未名山庄,这人是等着他自己开口,再舒服的地方到底还是牢笼。
寻非刚走出几步,蹦蹦跳跳的准备回去,已经一瞟便瞟见了有一个人影,很快便看不见了。
小苑的石室,山庄极少人清楚,寻非心想着秋烛不公布,自然有他的想法。眼睛提溜一转,寻非心想不能让人发现他是从石室走出来的,于是他在石室口所在的墙角处,摆了一排的花盆。
果然刚才并非看花眼,很快小苑就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二娘。”秋烛正坐在亭子下看书,抬眼便看见二夫人,一身淡红薄纱罗裙,身后跟着两个丫鬟,此刻出现在小苑倒是让秋烛颇为惊讶。
二夫人向来喜欢穿红色罗裙,但是不能穿大红,只能穿粉红,桃红。
“秋烛,这是今年刚做好的薄衣,你回来的晚,二娘差点忘,现在才给你送来。”丫鬟端着几件缝制精致的薄衣“还欠缺什么和二娘说,二娘帮你置办好。”
“多谢二娘。”秋烛挥挥手,身边的寻非乐颠颠的将衣物接过手,乖巧的唤了一声“谢谢二夫人。”
二夫人听见寻非如此唤着她,微微欠身,在寻非的脸颊上捏了一把“小机灵鬼,难怪秋烛要为你做衣衫。”
送完衣衫,二夫人却迟迟未离去,寻非似乎猜到了什么便主动的跟在她身后“二夫人,春天过了,好多花都掉了,如果早一段时间来,您才可以赏花噢。”
二夫人绕着楼台四处环顾,心不在焉的应了几下,之后眼睛便时不时的瞄向寻非,看看这孩子神情的变化。
寻非故意瞟向一处石壁,多瞟几次之后,便又下人上前敲打,寻非一见慌忙阻拦“你要做什么?墙壁有什么好敲的。”
下人敲打过后轻声回应“是实心的。”
二夫人和颜悦色的上前,亲昵的拉着寻非的手“小苑长久未修整,所以今日来看看,若有缺损,也好让工匠来即使修补。”
“好啊,夫人真是有心了,前段日子公子还说屋顶有个小破洞,夏天多雨容易漏水,不如夫人您安排人来帮我们修葺修葺?”寻非天真的拉着二夫人出去,指着楼台上房,也没指清楚破损何处。
二夫人好声应下,却又指着墙壁“楼台修筑多年,秋烛离家半年之久,瞧瞧这些长了青苔,发黑发黄的,太不雅观了,让人察看察看,能修则修。”
“二夫人真是太贤惠了,这么些糙活也要亲力亲为。”寻非话中有话,听的二夫人暗下了脸色,却又不知该如何作答。
寻非眼中划过一抹狡黠,主动上前敲了敲,也听不出所以然来,回身问道“二夫人,寻非奇怪,墙壁不是实的,难道是空的吗?哪个工匠如此偷懒,砌空墙做什么?难道要在里面藏人吗?”
他主动引起这个话题,令站在不远处的林棋心里一惊,然后身旁的公子却处之泰若,定而不惊。
“你这小孩真是说笑了,藏人做什么,今日天色已晚,老爷也该回来了,我就告辞了。,如有缺什么尽管告诉我,我帮你们置办下去。”二夫人自知引起了他们的怀疑,转而大方的转移了话题,两句之后便离开了。
“公子,这二夫人明显是知道什么,冲着石室过来的,幸好寻非机灵,不然宗政木大概就要被发现了。”林棋心有余悸抚了抚胸口。
反倒是秋烛若无其事,一抹浅笑过后便道“大概是看见有人出入石室,想要抓住把柄掀起一点风浪,二娘呆在山庄多年,闲来无事弄点是非开心开心也是在所难免的。”瞧着秋烛所说,倒像是一个事外人,为二夫人辩解也是头头是道。
“我中午为那个家伙送饭的时候被人瞧见了,所以我就把这面墙角的一排花草搬到了石室门口,那人瞧见的一定是没有花草的那面墙,一定会搞错,所以就算刚才他们拆了墙也不会有什么发现。”
寻非得意洋洋的解释着,脸上满是急于等待秋烛夸赞的小模样。
“下次遇事告知我一声,殊不知你刚才对二娘说话,若是她有心怪罪于你,你难免受到一番惩罚。”秋烛俯下身来,伸指点点寻非的额头“我告诉过你,分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