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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烛心想,寻非这个年纪实在是太调皮了,天不怕地不怕,就算是林秋声都没有畏惧几分,回想起几年前,自己在寻非这个岁数,每日练功读书,跟着父亲学制酒,根本没有想过去上树爬墙,甚至是起大早去采集晨露。
就在秋烛看书乏之时,正要起身去唤回寻非离开酒庄,就见酒庄中,一群人围在一个地方,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秋烛拍了拍站在最外面一个工人的肩膀,几个发现他到来的工人纷纷识趣的散开,就见被围在中心的却是他们家的寻非,一个老工人,正捏着寻非的双颊,在商量着什么?
“寻非?”秋烛心想,这小孩真不能随便带出来,离开了一时三刻便热了麻烦。
“二少爷,这孩子一不小心吞了酒粬,现在卡在里面,我们正想办法呢。”老工人一脸的焦急,正在替寻非担忧。
“酒粬!”秋烛无奈摇头,伸手在寻非的背后轻轻抚着,滑落到一处,抬掌一拍,一大团酒粬就从他的喉咙里了,寻非这才得以透气。
寻非自知惹了麻烦,又是一声一不吭的跟着离开了。
回到山庄里,秋烛用着厨娘送来的午膳,却见寻非站在角落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一桌的菜肴,
林棋心里觉得甚为好笑,不过看这小孩却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不禁开始为他求情“公子,寻非也不是闯了什么祸,不必让他饿肚子吧。”
“寻非贪吃又贪玩,不长长记性怎么行?”一向对他温柔包容的秋烛,这次却硬着心肠不理会他。
午膳过后,寻非无精打采的坐在楼台边上,林棋见状可怜,变拿着一包莲花酥走过去,拍了拍小孩的脑袋,递过去可是寻非却摇摇头“秋烛不准我吃东西。”
“以后还敢不敢乱吃了?”林棋一跨便做到了他身边“你知道酒粬是什么吗?乱吃东西,怪不得公子生气不准你吃饭。”
“酿酒的。”寻非耷拉着脑袋,双手托腮,盘着腿坐着眺望远处。
“那是谷物制成的,其中有一道供需是要让人用脚不停的去踩,你现在吃的……酒粬如同发霉的谷物,这个不敢吃但你居然酒粬,小命不想要了是吧。”林棋伸手戳戳他的小脑袋。
寻非听见林棋这么说来,心头直泛恶心感,探着脑袋干呕着“知道怕了吧,吃东西。”
“他不准我吃。”寻非望着林棋手中精美的莲花酥,扭过头去不理会“秋烛生我气。”
“你呀,以后好好学规矩,公子教了你这么多遍,怎么就是记不住呢?”林棋平日里虽然对寻非经常“恶语相向”,但比起严苛,寻非慢慢才知道,林棋远不如秋烛。
一直到林棋多番恳求之后,寻非才拿起一块酥饼,这幅场景落在了不远处秋烛的眼里,坐在屋顶上亲昵的注视着栏杆上的两个人,突然觉得间小苑在冷清了这么多年之后,终于又因为一个寻非多了几分生机。
看那小子终于吃了自己交代的酥饼,秋烛转身望向别处,目光停留在了另一间院落里。
那件院落多年来,种植着各色各样的花草,是二夫人的居所,所谓二夫人不过就是父亲的小妾而已。
秋烛于对他们的感情颇为复杂,这是一间没有大夫人的山庄,很小的时候,秋烛的亲娘就不住在此地了,对于二夫人不说怨恨,看着她对于亲儿林秋声,总会多了几分羡慕。
林秋声为何如此针对于他这个亲弟弟,无非也只是因为同父异母,他亲娘在身旁,然而秋烛才是嫡子,林秋声就算被尊称为大少爷,也不过是庶子。
第11章 未名山庄(11)
如今坐在屋顶上看着那里,林正清坐在石桌旁与林秋声下棋对弈,二夫人在一旁伺候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每当见此情景,秋烛不免怨恨几分,他的娘亲已经有十年没有回来过山庄了,若是他亲娘在,他这个嫡子也不会总被人误认为庶子。
林正清胜一子,抬眼便望见了不远高处坐着的人影,心中一怔,仿佛又看见了那孩子小时候,成日坐在房顶上,双目清冷,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又看到了一些什么。
“爹棋艺精湛,秋声望尘莫及。”几分恭维几分佩服的,林正清只是笑了几声,视线依旧落在屋顶上,只是屋顶上的秋烛已经不见踪影了。
他端起一旁上好的青瓷茶杯,品了一口茶,对二夫人说道“快入夏了,今年的薄衫做的如何?”
“老爷,快做好了。”二夫人手摇圆扇,替林正清扇风,林正清放下茶杯细细询问“秋烛刚从青州回来,今年的衣衫他的有吩咐下去吗?”
当林正清问道秋烛的时候,二夫人脸色有一刹那的僵硬,随后再次展露温和的笑容“我也不知秋烛何时回来,所以还未吩咐下去,明日我便让裁缝去给秋烛量身。”
“秋烛娘亲不在山庄,你作为二娘理应视如己出。他回来之后,便成日来回忙碌学习,多让人炖些补品给他。”
“我当然待秋烛如秋声那般,老爷放心好了。”二夫人即使内心波涛汹涌,外表上依旧显得那般贤惠温柔。
“时间不早了,你们母子细聊,我先走了。”林正清说着便起身离去了。
二夫人自然也是一个聪慧女子,她从不在老爷面前恶化秋烛以及他多年未回的娘亲,枕边人如何她再清楚不过。林正清多年未将她扶正,甚至连平妻的名分都没有,除了原配夫人在他心中还留有位置,秋烛同样功不可没。
这些年,虽无娘亲在身边,秋烛却十分自律,懂得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事事尽如父亲的意愿。秋烛虽然年幼,不过若是没有一点城府,她也是万万不会相信。
“改日多去几趟酒庄,你虽为大哥,对酒庄又比秋烛熟悉,但架不住秋烛年纪见长,驳了你的面子也是迟早的事情,有些事情还是自己经手为好。”二夫人一扫之前的温柔神色,言辞句句眼里,林秋声自顾自下棋,也只是轻笑回应。
林正清走进秋烛小苑的时候,秋烛正在和林棋还有那个孩子商量着什么,三个人对着一块木头,秋烛手里拿着一把匕首,细细的削着木皮。
“老爷!”林棋率先发现门口站着林正清,急忙起身。
林正清摆摆手朝他们走来,拿过秋烛手中的长木块,垫了垫,手感偏重“你们这是打算做什么?”
“闲来无事,给寻非做一把木剑。”秋烛好似刚才并未在屋顶上一般,和身旁的小孩说笑。
“寻非?”林正清还是第一次注意到这个小孩,秋烛带回来的,眉清目秀,灵动俊俏。
“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林庄主。”秋烛弹弹寻非的额头,寻非乖顺的问好,引得林正清哭笑不得“大名鼎鼎,可是我看某人也不是很给我这个大名鼎鼎的庄主几分面子,若是我不来也未见某人来向我问安。”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秋烛的答案简短有理,更是让林正清满是无奈,但是这孩子却最得他的心意。
“做木剑?我记得小时候给你也做过一柄木剑,那时候你人太小,根本举不动。”林正清看着手中未成型的木块,想起了多年前自己给儿子做木剑时候的样子,秋烛就安安静静的趴在一旁看着他,眼睛盯着木剑一动不动的,现在长大了,那把木剑也太小了。
“木剑放在箱子里,怕虫蛀了,不过我还是第一次打木剑,想着按照普通长剑的大小打。”
“好。”
林正清将木头递回去,秋烛接着用小刀削着,寻非那孩子也如当年的秋烛,伏在石桌上,静静的观望着。
“你回来也有一些日子了,该向你母亲问安了,她想你想的紧。”林正清最后还是不得不提到这个问题,即使他知道,秋烛并没有去过。
手中的动作停顿,令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许多,寻非不明所以,只是视线落在三人身上徘徊。
“是,过些日子,我自然会去的。”一句话不知是敷衍还是回应,想必秋烛自己心中有数了。
“我让二娘给你做了薄衫,你刚回来,还需要置办的尽管吩咐下去。”听林正清这么一说,秋烛突然想起了什么,打量了一下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寻非“寻非刚入山庄,还未来得及给他置办,让人量身的时候顺道为他做一身。”
一听见这事,寻非一下子就来精神了,却不敢在庄主面前表现出什么。
林正清不做多说,秋烛这点他算不清到底是好是坏,不似林秋声那般,即使秋烛有着一颗剔透玲珑心,林正清也觉得,他卖起傻来,自己这个做父亲的还是不得不去吃那一套。
“你的人,这种事哪里需要我这个做父亲的来过问,你可是刚刚让一批新酒回了仓。”林正清言外之意,秋烛也明白但却显出了几分不乐意“爹你也觉得那批新酒可以出仓?”
“你今天可是当着别人的面驳了你大哥的面子。”林正清虽然字面责怪,但是语气中不乏和蔼,似乎只是父子间的玩笑话。
“就算是爹的面子,也不能例外,上等酒,中等酒,下等酒,何以区分?若是王府的宾客中有好酒之人品出好坏,届时我们又该如何解释所谓的上等酒。”秋烛说的头头是道“我虽然才刚刚进入酒庄学习,但却也在青州呆了大半年,像爹这般懂酒之人,无需尝,闻香便知这酒入不入味。”秋烛一句话说的合理,却也不偏不倚的入了林正清的心。
“下次和大哥有分歧,两兄弟坐一块有商有量,总不能让外人说三道四,觉得我们秋烛不懂长幼有序吧。”
“才不是呢,他们不听秋烛的,所有人都是大少爷大少爷,根本不管对和错,酒不好也说好。”寻非乍然开口,被林棋揽在怀里,捂住了口,秋烛轻声呵斥道“寻非,教你的规矩又忘了吗?再乱说话,定惩不怠。”
“哈哈,你这孩子,秋烛教的规矩忘得快,说话也快。”林正清却不曾想过这个孩子会说的如此直接,心里便有了几分明白,却不说出口。
林正清离开之后,寻非以为秋烛会开始责怪他的不听话,结果只见秋烛唇边微翘,寻非不明所以,最后只落下一声“你呀……”
第12章 未名山庄(12)
自秋烛为寻非做了木剑之后,每日天未亮,寻非便早早来,穿着薄衫在院子里练功,一招一式都练的有模有样。
木剑秋烛特地选择质地厚重的木料,寻非挥舞起来颇为困难,半柱香不到的功夫,已经满头大汗。
虽然寻非调皮,但是做事却还是相当认真,让他蹲一个时辰的马步,寻非果真这样做了,练剑两个时辰,他也未曾偷过懒。
这天寻非抱着木剑坐在小池塘边小憩,突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越来越近,一颗石子落在他的身上,寻非一个转身,手持木剑刺去,剑身刺入一把折扇的扇骨之间,轻巧一转,木剑便险些脱了手。见此,寻非轻轻一挑木剑,反力将折扇挑起,折扇轻轻的落在了地上。
“几日不见,剑术大有进步,我小瞧了你这小孩了。”林秋声语气轻佻,声音落在寻非的头顶,寻非自知闯祸又的罪了秋烛的大哥,把木剑藏到身后,沉默不语。
“怎么了?人也变的这么乖了?”林秋声拾起落地的折扇,在指间玩弄了一番,随后扇面一合,抵住寻非的下颌,嗓音压低,突然轻柔了许多,“小调皮鬼,被秋烛给收拾的差不多了吧。”句句带嘲讽,可是寻非硬是不吭声。
这么一些时日,他多少清楚了一些山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