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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问颔首致意。
阿二性子活泼得很,笑说:“宋公子好!这回好了,宋公子总算是醒了,阿眠也不用总躲起来偷偷哭鼻子。”
阿眠脸红,犟道:“谁哭鼻子了。”
阿二也不辩解,只说:“我家将军知道宋公子行了,去请大夫了,说是再给宋公子好好瞧瞧,别拉下什么病痛才好。这会儿该是也要到了……”
说着话,他踮起脚,探身往窗外头看,“来了,来了。”
宋问等了会儿,才听见脚步声,随后便是推门的动静,抬眼盯着内门处。不一会儿就先进来一个老头,边走边回身跟后头的人说话,那后头还跟着个高个长腿的,透过糊纸的内门能瞧见高个腿长,还背着个药箱。
背药箱是大夫,那这老头是将军?
原身是被这老头骑马,一蹄子踹死了?!
好一个老、老当益壮的将军啊!
第3章
等后头人走进来,宋问就知道自己弄错了,这一幅兵痞的模样,怎么可能是大夫。
果然前头那老头径自过来,熟稔地手指搭上宋问的脉搏,细细感受了会儿,对望着自己的宋问说:“从脉象来看,身体已经好了,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有些虚。这没法子,毕竟差点没命,只能好生养着。等稍微能动了,最好起来走动走动,要是四肢酸软,让人扶着些就行。”
“多谢大夫。”宋问道,随即望向回头高个长腿的男人,“还没多谢将军……”
那人愣了下,摆摆手说:“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将军。”
正说着话,外头就又走进来一个人,仿佛裹挟着一身冷霜而来,举手投足间沉淀着儒雅,却又不失军人的锋利,随着他的进门好似三军阵前的气势骤然闯进整个屋子,太过迫人,愣是叫人没心思打量他的长相。
宋问心惊了下,瞧着就是脸白了几分。
那人许是觉出什么,进了门,却是没靠近,只远远站在内门边上,浑身的冷冽像是冬日里关上门窗后的纷纷大雪全停在了他站定的位置。
宋问缓了过来,胆子就大了,抬眼打量来人,书上说剑眉星目怕就是这样的吧,剑眉浓黑,眼藏浩瀚,五官竟也精致,偏偏又英气勃勃的。
这将军长得真好看啊!
这长相,要是一早进来,宋问肯定也就不会认错了。
先头进来的那人瞬间收敛好一身兵痞气质,恭敬对着来人行礼说:“将军!大夫说宋公子已经无大碍,只身子虚,多养养就好了。”
大夫点头接话说:“确实。你们将军府上全都是练家子,最近让他多走动走动,日后等身体好些了,就多练练也好。他身子骨实在不行,否则也不至于老夫出手,还在床上昏迷这么多日。”
宋问:“……”
不好意思哦,堕了你的威名!
将军点头道:“多谢大夫。苟头,送大夫回去。其他人先退下吧,我有事要跟宋公子说。”
“是,将军。”
那被叫做苟头的人再次背起药箱,跟在老大夫身后。至于不肯出去的阿眠直接被阿二拉出去了。
眼看着屋里走得干净,就剩一个长得好看的将军。顺势就想起原身冲到此人马下,被一马蹄子踹个死了,临死前是他翻身下马,扶起原身,而原身却是多了句多谢,才闭眼的。
宋问心好虚啊。
“在下萧略。”那人从边上搬了张凳子放在床前不远的位置,落座介绍说。
宋问尬笑:“萧将军!还没多谢萧将军救命之恩,还让我住到将军府,多番照顾,此番恩情实在不知如何才能回报。”
“你好好做官,为百姓为大理朝多做点事就行了。”萧略郑重道。
宋问:“?”
仔细看萧略脸上神色,一本正经,还当真是这般想的。
萧略没宋问心里那么弯弯绕绕的,只正色说:“我今日来见你,本是想问你是否还想寻死,不过见你既然还想着报恩,应该是不会在寻死了,这很好。”
宋问窘窘的。原身的锅,也只能硬抗!
见他不说话,萧略还道是他还有其他的想法,皱眉训话说:“我辈将士在战场上,即便是被敌人砍掉手脚,爬也是要扑上去咬下一个敌人来。难不成兵临城下,无路可走之际,我们将士就能拿了大刀抹脖子,一了百了?那我等守护的大理朝疆土,千千万万的黎明百姓,当如何活下去?”
“抱歉,是我魔障了,以后不会再做糊涂事。我适才道谢也是想谢将军及时救我。大恩不言谢!”即便原身的锅,宋问既然接了他的身体,自然也要背起他的锅,何况萧略拿自身举例,军人本就只得敬佩,这会儿也脸上烧得慌。
见宋问真心悔过,萧略满意了。
“如此甚好。你好生养身体,我已经替你禀明皇上,等你身体彻底好转,祭拜过你娘,再行回朝即可。”
萧略起身要走,临走前交代说。
“萧进军……”
宋问喊住人。刚才他算是明白了,这将军对大理朝忠诚度很高,简直一心为国为民,所以打定主意趁着自己现在虚弱说,不然就是被揍一顿,那……老大夫也说了,自己身子骨弱着呢。
萧略放好凳子,回头看他。
宋问勉强笑笑说:“这些时日多谢将军照顾,只是我有一事不能瞒着将军。此番遭难,我醒来,身体确实无恙,但估计是伤了脑子,从前读的书是半点不记得,更遑论日后回朝为官,因而我已决定趁早上书皇上,禀明情况,自请辞官回乡!”
“怎么会?!”
萧略瞪大眼睛,一时没克制,声量都提了不少。外头阿眠听到,还以为将军对自家少爷不满要动手,赶紧甩开拉扯自己的阿二,嘴上直呼少爷、少爷地闯进来。
宋问望向阿眠道:“我没事,你先出去吧。”
阿眠警惕看了看萧略,身子被萧略气势压迫还瑟缩着,但主仆情深,还是防备着他。但宋问催了句,也就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不过一出门就趴到了墙上,贴耳偷听,势必一有不对就冲进来救少爷。
萧略转身就走:“我去请大夫。”
没等宋问打答应,人已经风风火火走了。
阿眠迅速进来,上下看了看宋问,没觉出什么不对来,这才说:“少爷,那将军怎么了?不会是叫我们付银钱吧?他撞了少爷,难道还要咱们自己掏银钱?!”
可以说是很义愤填膺了,随即又皱眉,很失落说,“咱们也没什么银钱了……”
宋问觉得脑壳疼,看来要辞官不太顺利,希望皇帝那边能顺利点。不过也不妨碍他用些计策:“咱们还有多少银钱。”
“全部加起来也就不到三两了。”阿眠说到钱,一脸肉痛。
宋问道:“够了。你去外头找找有没有白头老翁,找到了便是将三两银钱都花了,也务必让老翁割发卖给你。便是不能全部割了,一半也好。”
“少爷要头发做什么?”
“快去,别叫将军府的人知道。”
宋问这么一说,阿眠就不问了,他可一直防备着将军府的人,毕竟人家伤了少爷,可不知道是不是真安好心。
第4章
白白的院墙高耸,顶上搭了黑灰色的白瓦,错落有致。高墙之外,偶尔传来几声人声喧嚣,有种墙外人间之感。
宋问在白墙之内,被阿眠扶着慢慢在院子里走动。其实这般走动锻炼已有几日,无须再扶,不过阿眠脾气犟得很,硬是要扶,宋问也随他去。
前两日,萧略得知宋问失忆,当即去寻了全京城的名医,一一来为宋问看诊。宋问咬死了自己失忆,那么名医也没法子,只能说是人脑实在复杂,恐怕当真是伤了某处,一时失忆,能否康复他们也没把握。
眼见着没进展,这两日萧略在外筹谋着怎么让太医能来将军府给宋问看看。但太医看诊,一般都是皇亲国戚或是上头贵人恩典,对宋问这么一个小小的状元,还是在近日闹出不少事端之人,要是不是看在宋问还颇有才学份上,皇帝早就恼了他。
于是,萧略也没敢往皇帝面前凑,只想着自己找找太医门路,最好能私下里来看看,所以这几日都不在府上。
宋问乐得如此,但也怕萧略真的请来太医。
阿眠倒是很高兴,他一心盼着宋问的失忆之症能好,连交代他的去买老翁白发一事都抛到脑后,将仅仅剩的三两银子全都买了不知是哪个江湖郎中据说专治失忆的药回来,幸好宋问没吃出毛病来。
简直有苦难言!
宋问走了几步,就坐到院子里的凳子上歇息,打发阿眠前去准备祭拜原身母亲的祭品,一会儿看着时辰要出门去京郊祭拜。
他已经能下床走动,去祭拜亡母本就是应当,因而将军府上下以及阿眠都没说什么,还帮着准备了需要的祭品以及马车。
略坐了会儿,阿眠就来扶着宋问去坐马车前往京郊宋母坟墓。
一路过去,马车上宋问撩起帘子不时注意这周遭环境,倒是有几乎人家在官道边上,等到了坟墓所处的山下,也有个村子,再慢悠悠地往山上走,人家就基本看不见了。宋问本来很失望,想着怎么凭借自己这虚弱的身体走到之前看到的那几户人家那里,基本都不太可能。
阿眠还以为宋问是因为要祭拜宋母所以心情不好,也闷着没说话。
等到了地方,宋问发现离坟墓不远之处竟然有一个庄子,里头住了不好人,远远瞧见有几个老人在地里走动,虽然不至于满头白发,但灰白的,也能用。宋问压抑下自己狂跳的心,尽量面带忧伤问阿眠那个庄子的情况。
据阿眠介绍,说那庄子是萧略的,这葬宋母的山和地也是萧略的。
宋问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只和阿眠一道给宋母坟前点上香烛,摆上祭品,就赶了阿眠走人道是要跟宋母说说话,让阿眠没事不要来打扰,等要走了,他自会去刚才看到的庄子那边找他,让阿眠就在庄子那边等。
阿眠应下了。
宋母的坟墓还很新,没什么可打理的,到底是占据了人家儿子的身体,宋问上香告罪一番,禀明无才无得怕是不能继承宋家遗愿在朝为官,给宋家留下香火怕也是不行,毕竟宋问在现代就喜欢男人,换了具身体,那也是没办法改变的。只能给宋母多磕几个头,算是还债了。
怕阿眠等急了,宋问草草祭拜后,就悄悄顺着之前自己观察过的后山小路,一路直接到了庄子那边。这边就萧略一个庄子在,据说另外的庄子离得很远,宋问还真不怕被发现,至于庄子本身的人,大不了就说自己来找阿眠,迷路了。所以,宋问理直气壮得很。
从后门进了庄子,迎面就遇上一个汉子。
宋问不等对方问话,直接拱手见礼道:“这位……”不知道怎么称呼,稍稍停顿了下,他干脆直接跳过去,继续说,“在下宋问,家母几日前亡故,就葬在边上的那座山上。之前重病连家母后事都不曾操持,如今总算身子好转,便来祭拜……”
“原是宋公子。”
那人显然是知道的,脸上的戒备瞬间换成了憨厚笑脸,“宋公子可是祭拜完了,要找阿眠吧?他在前头,要不我领宋公子前去?”
“不、不、不。”
宋问连忙拒绝,“在下来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