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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白抚摸着他的头发,深情地吻着,韩卿觉得酒意又开始上涌,刚刚清醒的脑子,又陷入新一轮迷醉。
韩卿竟然有些享受被慕容白温柔占有,抚摸每一寸肌肤的感觉,那是一种泡在温泉里,很舒服的神奇感觉。
韩卿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花蕊,每一寸都被慕容白的利刃,温柔又有力的冲击破开,让人沉溺在情潮里。
“玉麟,玉麟……”
韩卿忍不住紧紧地拥紧他,情动地呼唤他的名字,甚至开始主动索吻,只是亲着亲着,慕容白突然像变了一个人,开始残暴起来。
慕容白毫不留情地掠夺,他口腔里的每寸软肉,脸上露出邪恶地笑容说道:“花郎,你终于臣服在我胯下了。”
那是萧景煜的声音,在韩卿的诧异羞耻之下,慕容白突然“唰”的扯下人皮面具,掩藏在假面后面的人,正是萧景煜。
韩卿立刻开始挣扎起来,害怕地大喊:“你放开我。”
萧景煜按住他的双手,邪恶地哈哈哈地大笑说:“花郎,你就承认你喜欢我做你吧?”
“走开,走开!变态,不要碰我!”韩卿觉得身上压了一座大山让喘不过起来,他又抓又咬,萧景煜牢牢的长在他身体里,无论如何都分不开。
韩卿绝望地地哭喊起来。
“花郎儿,醒醒,醒醒……”
耳畔忽然穿进熟悉安心的呼喊,那清越的声音是来拯救他脱离苦海的神,随着越来越清晰的呼喊,梦境开始摇晃起来。
萧景煜邪恶的面容湮灭在空气里,他站在地狱熔岩里,仰头望见苍穹之上露出一张模糊的脸,净化之光从他身上,星星点点的降落,洗去了地狱所有的肮脏和罪恶。
韩卿觉得赶紧梦境全部碎裂,心里却有前所未有安宁。
韩卿缓缓地睁开,蜷长浓密的睫毛,看见陌生的床顶,有瞬间的迷茫。
“花郎儿,玉麟是谁?”突然旁边有人亲密地凑在他耳边,支着头颅暧昧的开口问道。
韩卿转头看见眼前,放大的玉脸立刻炸了,惊拽着被角退到床角,蹿坐起来指着他大声质问道:“叶远山!你把我弄到哪儿?”
“这是我歇脚的客栈,人家在这任劳任怨地伺候你了你一夜,你吃干抹净就算了,还一晚上都在叫“玉麟”、“玉麟”的,我好不可怜。”
叶远山轻抚自己胸前的青丝,如远山般长的眉毛,瞧了他一眼,故意恶人先告状,可怜兮兮地耷拉着说道。
韩卿听他提起慕容白面上划过些不自在,恼恨自己做的什么怪春梦,这让他以后怎么与慕容白纯洁相处。
“你……闭嘴。”韩卿心里正烦恼,听着他吃了便宜又卖乖的话,立刻沉下俊脸,瞪着叶远山羞怒地呵斥道。
“花郎儿,我这次来找你就是准备来找你私奔,我已经把嫁妆准备妥当了。”叶远山用精壮的胸膛,逼近韩卿压着他调笑道。
韩卿避了避他的靠近,嫌恶地拒绝道:“我后院永远不会收男人,你死了这条心。”
“喔,难道你不想听听嫁妆是什么?”叶远山诱惑说道。
“说!”韩卿从花魁那探听到,他这些年藏匿在木宛国,按照叶远山的屎性,越是开玩笑的事情,越是大事情。
“嗯,我主子百里溪和皇帝彻底闹掰啦,带领十五万精兵离家出走了,现在正在考虑找张长期饭票。
牧云国早就抛出橄榄枝了,我想着花郎儿在北寒混的风生水起,从将军升官发财坐上宰相,又是娶妻当驸马,不如借着这时机,回头找你这个老相好破镜重圆。
偏巧,我是他心腹,我们关系特别要好,要是,我在他面前替北寒国美言几句,替你们牵个桥搭跟线,北寒国不就……”
叶远山故意顿住话语,不再继续讲,有趣地观摩着韩卿的表情。
“这真是个不错的想法,可惜我后院早就连洗脚婢都不缺了,手下倒是缺个洗粪桶的。”韩卿想羞辱叶远山,让他知难而退。
没料到,叶远山却不要脸地抓着他的手,无耻说道:“不要紧,我既然当不成正房,那你就包我当你小情人儿,只要你没事到我闺房里坐坐,陪陪我这颗寂寞空虚的心就好。”
“等你,把你主子劝来跟我谈判再说。”韩卿的表情有些碎裂,懒得听他继续说。
“那行,我明天中午安排你们两个见面,我先送你回去,我估计你一夜不回,你的小情人要吓死了……”
“你手下有叫啊三、啊四的人吗?”韩卿回忆起那个过于真实的噩梦,踌躇着问道。
“没啊,只要一个叫小七的人,怎么突然问起。”叶远山话刚刚说完,忽然楼底下传来“乒乒乓乓”的打斗声音。
“没事!没事!”韩卿松了一口气,心虚地否认道。他决计不会说出自己梦里,竟然被人给接二连三地欺负了。
“楼下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热闹,待我打开门瞧瞧……”叶远山幸好被楼下的打斗吸引了注意力,错过他的表情。
叶远山披上衣服,兴致勃勃地打开房门瞧瞧情况,没想到脖子上立刻架了冷剑。
“韩卿在哪儿!”慕容白压紧手里的剑,盯着眼前的男人凶恶地逼问道。
“哎呀,花郎儿你的小情人来捉奸了,你快躲起来……”叶远山回过头来,特意“好心”的提醒正在穿衣的韩卿。
慕容白顺着叶远山的视线,撞见了正在穿衣理发的韩卿,他的视线从地上扔的贴身内衣,移到充满情迹的床,心里忽然空了。
自韩卿从花魁房消失后,他担惊受怕,来回到处奔波寻找,整整一夜未闭眼不曾觉得有丝毫累,在此刻竟然有些累的撑不住眼皮。
两人目光在空中相对,韩卿想起那个怪春梦,像个嫖妓院被老婆抓的色徒,心虚变扭地避开他视线,慕容白面色瞬间白了。
叶远山小心翼翼地摘起长剑,猫腰跑到韩卿身后害怕地躲起来,像是一个受气地小媳妇儿。
“玉麟,走。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韩卿并没有给叶远山好颜色,打理好衣服后,丢下一句话,目不回视的离开了。
慕容白看着他依旧矫捷的步伐,敛下眸来,不再言语。
“啧啧,你就是玉麟啊,这小脸蛋长得还真是俊啊,难怪把花郎儿迷的五窍丢了三窍。你能把我几个手下打赢,功夫也算是高手了,就不知这床上的功夫是不是也这般高手,哈哈哈。”
叶远山手贱地摸向慕容白英俊的小脸,调侃说道。
“你是谁?”慕容白紧紧地握住剑柄,面色发白地沉言问道。
“咦,花郎儿难道没提起我么?那我不妨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叶叫远山,是花郎儿在军营认识两年多的好朋友了,我们因为一些误会暂时分开,现在旧情重燃烧了。
昨晚啊,我们脱光衣服,在一张床上……”叶远山话还没说完,慕容白却寒着脸,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叶远山瞧着他们越走越远的沉默身影,玩弄着自己的发梢,自言自语地说道:“哎,这小伙子真不爱开玩笑,他不会真的认为我和花郎儿一对吧?”
第一百十三章 一刀两断
纯阳似火,热浪如潮,粹练的金阳,淹没了整个世界,明晰干净地让人心动。
韩卿踏出阴凉的屋子,忍不住捞起掌心的阳光,明净的阳光把他手上每根汗毛照的晶莹剔透。
他忍不住仰头,望向头顶那方灿烂的阳日,眯着眼睛心忧地想道:看来未来几天是不会下雨了。
这些时日牧云湿腻潮热的气温,让他坚信在“大熔炉”里继续呆下去迟早会化骨。
牧云不仅皇帝惹人讨厌,牧云的夏季更惹人嫌。
牧云对于北方之人来说,这简直不是个人待的地方。
牧云四面环山,水网密布,唯一的缺口是西北方向的长江,对兵家来讲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三国时期,刘备派遣诸葛亮来京,因睹秣陵山阜,叹曰:‘钟山龙蟠,石头虎踞,此帝王之宅也。
可这环境就算有名人夸上天,也掩盖不弊处,因为山川拢聚,水网密集难散地表热气,在高温酷暑下,人体内的热气简直难以挥发,热的简直令人发指,所以牧云人爱穿宽袍大袖的衣服。
这夏日热惨也就罢了,偏偏这冬天低温到能阴冷缠骨到冻死蚊子,韩卿饶是体格强悍,也是呆的够呛。
韩卿收回飘远的思绪,感觉在太阳底下,呆了才一会儿,热汗已经浮出后背,与干爽的衣服黏腻在一起。
“玉麟……”韩卿回头见到慕容白被缠住,不悦地皱起眉头呼喊。
慕容白不知被抓着听了什么,这位“谦谦君子”直接臭脸,气势汹汹地提剑走来。
“他说什么了?”韩卿手搭在他肩膀上,疑惑的问道。
“他……”慕容白眼球上分布着细红望的血丝,盯着眼睛明亮纯净的韩卿,想到叶远山那些肮脏恶心的话语,又嫌恶地又吞回肚子。
“没什么……”容黑白敛下的黑睫,终是平静的说道。
“他下三滥惯了,你最好别搭理他。”韩卿瞧着慕容白受委屈的样子,料定是叶远山欺负人,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凶厉地瞪向站在屋檐下嬉皮笑脸的罪人。
叶远山是习武之人,出色的眼力自然接收到韩卿警告的眼神,面对着他护犊子的举动,无辜地摊手,好笑的弯起唇角。
“哼!我们走。”韩卿鼻子不悦的哼声,伸手牵上慕容白的手腕离开了。
“他是你过去的好朋友吗?”慕容白盯着韩卿衣袖间露出的白皙手腕,忍不住问道。
“他不值一提。”韩卿却连头也没回,断然地拒绝了他的探问,把那段过去捂得很严实。
叶远山盯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小丑般的笑意渐灭在眼底,苦涩地弯起嘴角感慨道:“花郎儿,真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太阳照常升起,山水依旧轮流转,往日亲密无间到如今只剩下相逢陌路,断了彼此所有通往心的通道。
慕容白两人正步履匆忙的赶路离开,忽闻身后传来低沉的琴音,一拨一正间弹出寂寞悠远的情思。
韩卿矫健的脚伐随着琴音一顿,神情有些恍惚。
“怎么了?”慕容白见他突然停下,韩卿眨眨眼,摇头说了声“没事”,又继续向前。
慕容白转过头,看见客栈的楼台之上,白衣人沉坐琴前,如伊水之方青年,喃喃地诉爱。
这首琴曲似乎是《关雎》,是用来求偶……
慕容白突然敏感地摸到他们之间那层缥缈的暧昧薄纱,心里开始有些不是滋味起来。
幽幽琴音仿佛触手,悄然解开记忆匣子的密码,埋藏的记忆,一桩一桩的被触手搅醒,不断的在韩卿眼前闪现。
那年他才15岁,才刚来精成为男子汉,身材还很单薄。叶远山17岁已经是个身高体长,满嘴荤话的老流氓。
他们已经认识快三年,风青与牧云已经开战三年了。
叶远山很聪明,常常能揣摩透他的心思和想法,俩人做事情默契地不需商量。如果叶远山选择满足,相信现在,两人还是很好的兄弟,以及知己朋友。
可是,叶远山犯了一个朋友间不能犯的禁忌,亲自选择背弃了友情。
韩卿记得他们犯错的那个夏夜,天气很闷热,风青与牧云对抗赢得小小胜利,驻扎在郊外,军队把附近酒肆里的酒全部承包,那夜所有的人都在把酒言欢,热闹非凡。
他避开人群独自赏月,叶远山提着四坛烈酒找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