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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遇抢话说:“公子说的可是那困仙阵?”
袁灵修暗想,怪不得沈杰然之前就说,上官青木一定有了什么可以依仗的东西,有了完全的准备才敢起了想要主动出击的念头。他心里琢磨着,嘴里问着,“什么困仙阵?”
常遇说:“五个跟我差不多身手的人,若是单纯的一起上肯定不是大帅的对手,可他们步法奇特层出不穷,让人防不胜防。我也是远远瞧见了,可个中玄妙却没能看明白。”
这里武功稍微好一点的应该就是祁让和沈季了,袁灵修看向他们,后者皆说:“属下也没看懂。”
“能用这阵法的只有五个人?”
“是,而且他们一开始就是奔着大帅去的。”张显忠跟沈杰然共同率领两万重甲兵杀进城中,这一点倒是看的分明。
袁灵修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沈杰然说上官青木是奔着他来的,可他这一仗并没有参加,所以上官青木就把矛头指向了沈杰然?
如果对方想拿自己要挟沈杰然……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法子。
但是直接把大承主帅掠走,似乎更占了优势?
那么他们为什么没有当场说出条件,而是边战边退?
袁灵修把这个问题提出来,几个人又是一番沉默。
当时沈杰然浑身是血的被抓走,这个问题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可能那个时候他们大帅已经不行了,谁又能拿个死人做要挟呢?
可是这话谁都不敢说,谁也不想说出来。
“那个啥,依我看那也未必哈。”常遇说:“大帅虽然是三军统帅,但说白了也就在这几万兵马面前好使。那上官青木以大帅做要挟,顶多能助他打进堰都。这话又说回来了……”
祁让打断他:“常兄,你就少说两句吧。”
袁灵修深吸了口气,说:“今日便这样吧,还有劳各位将军去安排自己的属下整顿好兵马,稳住军心才是。”
他的声音与往常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般风轻云淡的,仿佛他们正谈论的不是残酷的战争也不是沈杰然的生死。
……只是这时候没有人忍心说出来,他的面色已经惨白如纸。
这种时候最要不得的就是心乱,几个人也没说什么,都纷纷告退了。
只有沈季犹豫着还没有走。
他想要说几句安慰人的话,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袁灵修见他没走,便说:“杰然受伤了,季哥,还得劳烦你给我找些笔墨纸砚来,我需要写几封信,请一位神医过来帮忙。”
“好,我这就去找。”
这里本来就是官府衙门,最不缺的就是笔纸了,沈季很快就给他找来了。
袁灵修坐在案后,说道:“你也去忙你的吧,不必陪我了。”
“公子,我……”因为所有将领都是这么叫袁灵修的,时间长了他便也这么叫了。
“杰然不会有事的。”袁灵修忽然很坚定的说。
上一世那般任性妄为的他,还活到了宣文十二年呢。
没理由现在就被夺去了性命。
袁灵修因为所练功法的缘故气质独特,他这样说话,就令人莫名地会去相信。
本来沈季还因为自己没有保护好沈杰然而觉得内疚,但听袁灵修这样说了,他仿佛真的感觉好一点儿了。
“那我就先出去了,公子有什么事情就找人喊我。”
“嗯。”
袁灵修已经头也不抬的开始写信了。
直到坐下以后,那种头重脚轻的感觉才稍微缓解了一些。袁灵修紧了紧手中的笔,尽量使它不那么颤抖。
现在沈杰然不在,他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69。 章回六十八
整整一天过去,也不见西凌那边有个动静。
袁灵修只得在晚上的时候把众位将领都请了过去,与大家商量继续驱逐西凌军的事情。
他这时候才庆幸当年沈杰然刚刚来到这里述职完以后,就把兵符交给他来保管了。
要不然就算现在众将领给他面子肯来共同商讨,也未免太过名不正言不顺了。
见兵符如见大帅。袁灵修也没想到之前他只是小心保管确保不会遗失的东西,竟然在关键的时候起到了这么重要的作用。
没有出征之前的那几年,沈杰然就习惯将所有重要的值钱的东西交给他来保管、支配。出征了以后更是第一天晚上他就把兵符交给了他……该说这是天意吗?
“现在将士们的士气如何?”
孟朗说:“虽然大帅失踪未归,但由于之前大帅就把所有兵马重新整编分派到各个将领的手下,大伙儿见直属将领还在,虽然恐慌,但士气尚可。”
袁灵修点点头,对所有人抱拳道:“有劳诸位将领了,杰然现在不在,这些可都是你们平时训练有素的功劳。”
常遇说:“公子你这说的是哪儿的话,要是四万兵马离了大帅就活不了了,那还要我们这些将领做什么?”
张显忠说:“常将军你又开始口无遮拦了!”
袁灵修说:“既然这样,还得有劳诸位,共同商讨个对敌的办法。”
上官青木不想交人?他就打到他交为止!
沈杰然之前也时常叫他们过去共同推演阵法,众人早就有了经验,袁灵修这次就充当起主持之人了,大家便以孟朗为首,一起讨论了起来。
就连不怎么说话的沈季也认真的参与进来。
唯独江哲在一旁一声不吭。他这次倒没有因为袁灵修一个无品级无职位的人现在充当主帅的位置而出言质疑什么。在他看来,他们也不过还有两天时间可以挣扎了而已。
袁灵修一边认真倾听,一边不动声色地把众人的表现都看在了眼里。
完事以后,他先单独把沈季留了下来。
袁灵修说:“明日出兵过后,无论成败,晚上我都打算去西凌的军营探一探。”
沈季吃惊地说:“趁他们慌乱的时候的确可以探到一些蛛丝马迹,可是那困仙阵着实厉害,我们尚不知道如何应对。不如就让属下……”
袁灵修直接挥了挥衣袖打断他说:“就是不知深浅如何才要我去。再说明天我们攻出城去的时候,如果能看见那古怪阵法,也许可以寻得破解方法。”
沈季武功不如袁灵修,他也自知在这件事情上帮不上什么忙,便只能再一次沉默了。
袁灵修忽然说:“季哥,其实你跟六王子的事情我已经大概知道了,嗯,还是得谢谢你。”
沈季猛然抬头看他,他知道以沈杰然的眼力和多疑是瞒不过他的,但他为什么要说谢谢?谢他没有背叛么?他凄然地笑了笑:“与六王子的事情只是属下的一厢情愿而已。而且属下心里明白,双方阵营不同立场自然不同。很多事情是不可勉强的。”
袁灵修点点头,“你能明白就好。”
他又说:“你是局外人,你应该能看出来,如今六王子是斗不过三王子的。”
上一世上官青木搭上了沈杰然这条线,又成功搅得大承世家和寒门势不两立朝堂危机,混得确实风生水起,早就有了远超三王子上官青云的趋势。可是如今沈杰然不仅不帮他还与之做对,沈袁两家和平共处,他在陵王心中的地位确实越来越低了。
沈季沉默。似乎这些与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袁灵修直勾勾地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他之所以这会儿提出上官青木的事,也是想再试试沈季的态度。他终于明白沈杰然为什么总是会考虑那么多,喜欢提前防范于未然。
袁灵修现在纵使不想太过多疑,这个当口不容有任何闪失,也总要多考虑一些了。
观沈季的态度,他的非分之想确实是有限度的。
上一世袁灵修与他还算有些交往,自然知道沈季有自己的原则和忠诚。只是他的忠心也许给的不是沈家,而是沈杰然推测的那般,他是四皇子的人。
但无论是沈家还是晋王,这样的人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可以用的。
袁灵修这才放心说道:“今日将你留下,是有件事要拜托给你。”
吩咐完沈季,袁灵修便让他出去了,顺便令他把祁让给请过来。
沈季应了以后便离开,屋内只剩他一人,袁灵修才疲惫地靠在椅子上闭了闭眼睛。
他心中胡乱想到:几位将领里头,孟朗不是轻易冲动之人,且他是沈杰然的小舅子,应该可以放心。张显忠是张氏的亲弟弟,当初沈杰然没同意过继沈归,后来她们在他面前闹的时候沈杰然也没有怪罪牵连张氏,张显忠心中感激才会归服于沈杰然,他也没什么问题。常遇是个不喜欢动脑子的粗人,观他的态度,大概是觉得现在虽然主帅不在,但军心没乱,他们打仗也没输,并没有什么影响便也不会计较。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祁让了。
沈杰然对祁让一直都有提携之恩,如果没有他,以祁让的资历不知道要在军队混多少年才能混成个将军。可袁灵修也记得沈杰然说过,祁让是个直脾气、认死理,不会因为恩情和兄弟之情就轻易违背原则……
袁灵修昨夜几乎就没怎么睡过,现在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意识朦胧。困倦之中他不禁发狠想到:
……无论如何也要坚持到沈杰然回来。而在这个过程当中,他决不允许任何人、做出任何坏了他们之前计划的事情!一个江哲算什么,如果祁让也不愿配合,他就一起对付他们两个便是了!
“公子?”
袁灵修忽地睁开了眼睛,那双原本透彻的黑白分明的眼中,已经布满了红丝。
祁让说:“公子应该好好歇息,要么大帅回来了,你却病倒了。”
袁灵修打起精神坐起了身,他示意祁让坐下,便微微笑着说:“无妨。深夜请将军前来,是有些事情想与将军相商。”
祁让似乎猜到了他要说什么,但还是问:“何事?”
袁灵修说:“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现在杰然失踪了,将军对于江哲将军的话有什么看法么?”
祁让垂眸说:“公子已经许下三日之约,江将军也同意了,又何须来问我?”
袁灵修的手指颤了颤,反应过来他忙不着痕迹地将手收回袖中。
他虽然立了个三日之约,可那不过就是他临时稳住江哲的借口。
祁让也是知道这点的。他之所以会这么说,也是因为内心犹豫不决想要将希望寄托在这三日之中。因为他也不知道三日之限期一过,他应该怎么办。
是上报朝廷,让沈杰然被撤下三军统帅的职位从此成为满朝的笑柄?还是隐而不报?这可不仅仅是日后谁来承担责任的问题。在祁让的心中只有忠君报国这四个字,若是主帅被俘他们都能私自做主不报给皇上,那又是哪门子的忠心呢?
但沈杰然对他有提携之恩,又与他亲如兄弟。他若是趁着好兄弟落难又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却又如何称得上道义?
袁灵修也没有说,他这会儿正是担心沈杰然三日之内无法回来。他知道现在祁让的心中还无法决断,不真到了约定的时限,便无法知道自己到时候会做出什么抉择。于是便只点点头,说:“还有两天啊……既然还有两日,那我们就继续等等看吧。”
第二日,袁灵修披甲上阵,亲自带领一万将士突袭西凌军队。
上官青木虽然失了定江城,但并没有将兵马退回到最后一座城池兰昌,而是就地驻扎在了定江城外。
前日的那场血战双方都损失惨重,但是上官青木却并没有慌了手脚,他似乎知道大承一定会在这两天突袭。
两军对垒,上官青木身着白衣银甲骑马立于阵前,他见对方打头的是袁灵修,不禁挑了挑眉头,说:“这么快就想念自己的夫君了?”
袁灵修面上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