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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冯老爷去青州,柳氏也旷了一个多月,被他一摸,一下就来了兴致,又看他一副芡样,便揽了人往书桌上一按。冯老爷抬脸嘻笑着弄他那枪,两人便达到了生命的大圆满。
【5】
二人闹到午膳时分,秦氏、肖氏和阿继还在书院未归,饭桌上只坐了冯老爷、郁氏和柳氏,郁氏似笑非笑看冯老爷的腰,柳氏不动声色给冯老爷夹羊肉。冯老爷忙摆手:“不成不成,今日吃不得羊肉。”郁氏道:”是啊,老爷下午还有得忙呢。”冯老爷瞪他一眼却不知如何回话。正好木棋儿来报说冯老太爷请他用完午膳过府一叙,冯老爷忙三两下把饭扒下去,叫木棋儿拿了东西便出了门。
冯老太爷如今和他继室、几个还跟着的小妾,并一些下人住在冯家老宅里,离冯老爷在桃花巷里的宅子不过小半个时辰的脚程。冯老爷一进老宅,他那后娘便正好迎上来。这后娘正是冯老太爷当年续的那根弦,这么多年也还没断,可见还是有些意味的。只听他后娘道:“逸儿这一去一个多月,也没来书信,可把你爹担心的。他就是嘴上不说,心里其实不知有多少惦念呢。”
冯老爷心中其实也惦记他爹,只是多年顶撞惯了说不来软话,便只从木棋儿手上拿了只檀木盒子递给他后娘,笑道:”青州那边盛产金玉,工匠做首饰的方式与咱们南边也不大一样,我瞧着有意思,就找人打了一支莲花簪子,姨拿去随便顽罢。”又拿了一纸包的茶叶:“这是青州附近产的绿茶,味道是不及咱们常吃的好,也不过是拿来尝个新鲜。姨替我爹拿了,也不必告诉他,想起来便泡给他喝,想他如此老迈也喝不出差别。”
他后娘接了,看他一脸无谓的样儿,心知他与他爹别扭,总不肯说好听的,笑道:”那就承你的情了。逸儿大了,也会心疼家里人了,想是夫人们教得好。”冯老爷一听便觉股间颤抖,忙道:“老头子在哪边?我先过去。”他后娘道:”你爹在湖心亭那边坐着。”冯老爷应了一声,连忙去了。
到得湖心亭,冯老太爷正对着一局棋枯坐着,冯老爷叫道:“爹,我回来了。”冯老太爷头也不抬,哼道:”臭小子还知道来。”冯老爷道:“这不是您老人家叫我来的嘛。”冯老太爷沉默片刻后鼻翼一动,道:”回来就好。”父子便相对无言,不多时有丫头来上茶,冯老太爷饮了一口便问道:“这是甚么茶?家里穷得茶都买不起了么?一股怪味。”小丫头忙回道:”是夫人刚拿来,说是少爷从青州带来的。”冯老爷将头转到一边,冯老太爷撇他一眼,道:“从北边回来,品味也被风刮没了。还不如那姓柳的小子。”
冯老爷不语,他爹又道:”那几个小子都去哪儿了?”冯老爷道:“郁鸿雪和悦之在府里,飞羽和师兄带着阿继去了书院。”提到阿继,冯老太爷脸上颇有笑意:”阿继是个好孩子。”顿了一会儿:“……可惜不姓冯。”冯老爷知他爹又动了那心思,忙道:”这孩子若是飞羽的也便罢了,但毕竟是他大哥的……”冯老太爷打断他:“你想甚么!我是那抢人血脉的?”冯老爷翻个白眼闭口不语。
二人又呆坐片刻,冯老太爷忽叹道:”你不在的时候,肖郎倒有时过来陪我下棋。他倒真是个端方君子,如今屈身于你,可不能亏待人家。”冯老爷心说分明是你儿子屈身于人家,还得把人家好好供着,嘴上却只嗯嗯应着。冯老太爷斜他一眼,又道:“那秦二,我看他武艺了得,和城里那些富家公子们又很混得到一处去。上月老宅堂屋里有胡凳坏了,秦二过来正好看到,似是连木工活计都很能做。算盘也打得,虽比杜丫头还是差些,好歹也堪用。他之前到底是做甚的?”冯老爷道:”之前不和你说过么,和他哥在兖州是做弓箭师傅的。”冯老太爷唔了一声,也不知信了没。
冯老爷思及上午柳氏在看的账册,便问道:“悦之跟着你做的生意可还好?”冯老太爷道:”那姓柳的小子以前应是没做过这行当罢?上手倒快。账目上总还有些不熟的地方,还得多历练。”冯老爷思来想去还是把话咽下,只道:“那便好。”他爹摸起棋盘上一颗黑子道:”我瞧着这柳小子,出身不凡吧,不像平常富贵人家。他虽左手不太好动,平日也总沉着脸不说话,有些样子却藏不住。我看扬州这边的大官,也没他那气势。”冯老爷道:“我和他们几个,以前好歹也算京官,没点样子镇不住人。”冯老太爷哼道:”你如今还不是一副软骨头样。”却是又把这话头放下了。
又喝了两杯茶,冯老太爷道:“其他三个倒也罢了,我看那姓郁的,最不像话,总没个正形,成日不做正经事。”冯老爷辩道:”你怎知他不做正经事?”冯老太爷道:“那你说他如今在何处谋何职位。”冯老爷道:”他……也算半个江湖人。其实他挺能赚的,你可问飞羽。”冯老太爷道:“你知他钱都是何处来?再有,我看他确实不像正经人,小心他在外胡混,给你戴绿帽。”冯老爷嬉笑道:”爹你过去也不如何正经,现在怎来训人了。”冯老太爷大怒,以手捶桌道:“小子无所畏!孽子,孽子,快滚罢!”冯老爷道:”爹您仔细手疼。”便一溜小跑着告了辞。
【6】
冯老爷回府后便听下人来报,说是秦夫人已归府,正在他自己厢房那边的木工间做活;肖夫人带着阿继少爷还在书院。冯老爷一口气跑到二进东厢,见木工间的房间果然虚掩着。他推门进去,见那秦氏正给一块已经差不多成型的木胚钻孔。时值夏日,本就穿得单薄;此地闷热,又在干活,秦氏贪凉便敞着上衣,领口直要开到下腹,看得冯老爷直咽口水。
实则秦氏耳力好,早听到冯老爷往这边来的声音;本已思念成疾,真见到了人,竟不十分焦急了,只放下手中工具,笑道:“逸儿。”冯老爷傻笑着过来要抱他,反被秦氏阻止:”我一身的木屑,恐弄脏了你。”冯老爷道:“那便把上衣脱了。”秦氏道:”傻羊牯子,上衣脱了,做木工活的时候木屑便全沾在身上了。”冯老爷低头道:“我不嫌弃呀。那次在兵部,你脏兮兮的,我也不嫌弃你。”
秦氏哪里听不出他话里意思,此时却有心玩他,只道:”你从伯父那里回来么。我手头在做一把新弓,上次来家里的林公子你还记得么,可是只肥羊,咱们可得好好宰他几两肉。”冯老爷道:“那他也是羊牯子么?”秦氏笑道:”逸儿吃醋么?我家的羊牯子可就你一位,别无分号了。”
冯老爷见他不上钩,心想此人今日怎么如何不上道,都憋了一个多月别是憋出了毛病,正待再勾,却被秦氏抢白道:“阿继跟着肖郎还在书院。这孩子,玩也爱玩,坐也坐得住,拿着本书也能坐在那里看好久,也不知看懂了什么。”冯老爷道:”指不定是个好料子。”秦氏道:“你是想让他像你师兄那样考状元,还是像你这般做探花?不好,不好,还是像你师兄好,像你则又要招回一屁股桃花,我可招架不住。”冯老爷道:”此去青州,我正好寻着一块很是不错的榆木,你看着能做把好弓,或者别的什么顽顽。”秦氏道:“甚好,待会我看看,可给阿继做一把小弓,他总用得上的。”
又道:”前些日子地宝茶庄的人过来闹事,说是咱们家茶庄给工人的工钱太高,弄得他家工人都不肯给他家干,要跑到咱们这儿来做。”冯老爷道:“放他的屁。我付工钱,又不从他棺材本里拿,他急什么。”秦氏道:”正是。因而被我打回去了。”冯老爷往他身上缠,道:“你真能干。自阿继过来,你简直愈发贤惠了。”秦氏道:”别乱摸,说正事呢。你给多少工钱,虽说是由你高兴,但若真给太高,惹得同行纷纷不满,总也不好。我知你心思,但这也非一日之功……”
冯老爷道:“有些规矩要改,总得痛一痛。我如今虽做生意,但好歹白吃了那么些圣贤书,总得给百姓做点实的——这话说了自己都觉得酸。再说,我真给多了?也还好嘛。”秦氏笑着刮他鼻梁道:”是,是,还好。我知逸儿最好。”冯老爷道:“知我好你今日还一直躲着是何意?药吃错了,别是不堪用了?”秦氏道:”冤枉。我只是觉得此地脏乱……”冯老爷道:“我都不嫌,要你多嘴!”秦氏便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便把他抱起放到旁边摆工具的案上,又道:“我手还没洗,还得劳烦逸儿自己动手先。”冯老爷是真想他,于是也不在乎这点,二人便共赴巫山。
【7】
肖氏带着阿继从书院回来时正是晚膳时分,阿继看到冯老爷果然十分兴奋,在吃饭时便叫着要给他背今日新学的诗。闹哄哄用完晚膳,便给冯老爷展示他二叔新给他做的小算盘,又拉着冯老爷给他看自己最近写的大字。冯老爷看罢,大大夸赞他一番,又对边上的肖氏笑道:”师兄教得好,江左肖郎教书育人也很是厉害呢。”肖氏道:“你别给我灌迷魂汤。阿继聪明又用功,我在他这个年纪成天就念着玩。”阿继在一边道:”彧叔也爱玩么?”郁氏在旁道:“你彧叔很会玩的。”阿继见了郁氏便道:”逸叔,我还跟良叔学了飞镖,我玩给你看。”便跑去拿飞镖了。
冯老爷一想起郁氏那泛着蓝光的飞镖便心下战战,怨道:“阿继才这点大,你教他这个做甚。”郁氏道:”小孩子玩玩木头飞镖挺好嘛。他再大些,秦小白脸肯定要教他箭术,我这权当给他练练准头。”冯老爷哼道:“你还好意思叫人家小白脸?”郁氏道:”他那成天恨不能贴在你身上的样子,不是小白脸是什么?我虽白,但如此英俊潇洒……”冯老爷头疼道:“得得得。”
射飞镖时郁氏又趁机炫了一技,让阿继崇拜得要命;之后阿继又说要和冯老爷下棋。此时早过了阿继平日就寝的时间,看他开心,冯老爷也只得答应陪他下了一盘双陆,然后好歹哄着人去睡了。
待阿继睡下,众人各自回房,冯老爷便做贼般去寻肖氏。肖氏正在灯下读书,见冯老爷进来,笑道:”总算想起我了?”冯老爷一进门便闹了红脸:“这不是,你回来得晚么。飞羽虽带阿继也多,但平日在书院都是你看着他,师兄劳苦功高啊。”肖氏道:”你来就跟我说这个?”冯老爷赔笑道:“我……我来跟师兄告个假。今天实在太累,明日再补偿师兄可好?”肖氏道:”果然是这个意思。今日转了三家累了吧?你好好歇着去吧,我这儿可得做个登记。”说罢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本簿子来。
那本簿子模样普通,就是一般的蓝皮儿封面,蜡黄的纸,封面上空无一字。冯老爷一看这本子便欲逃走,被肖氏一把拉到腿上揽着,道:“子昂既然来了便好好看一下,我之前可有记错。”说罢哗啦啦翻到一页,指着上面的表格道:”那是你走前一天。”只见那天对应的那一列,四个姓氏对应的格子里都各印着一只线条简单但细腻流畅的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