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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友-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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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谈资。
  苏晏不是萧启琛,没人敢在背后议论皇子,可他只是个将军,管天管地也管不着其他人的嘴,只得装作听不见。
  时间久了,苏晏还没表达不满,萧启琛比他发作得还要快。
  整个冬天他光听萧启琛嘀咕,从“他们怎么能这么说你”到“若我是父皇定要下令议论你的统统流放去幽州修城墙”,一见面就提,安慰效果非常不尽如人意。但苏晏听得久了,竟然也不觉得这事有多令人难堪。
  平远侯自打被一纸诏令软禁在金陵,几乎就没什么消息了,他本身在战场上受了太多伤,正好借机调理。曹夫人主持大部分家事,自觉苏家在婚事上做得不厚道,不好再和御史一家如同往日亲热。
  还不知道父母是个什么的苏珩满了周岁,正是牙牙学语的时候。他整天张着嘴发出些模糊音节,很有表演的兴致,曹夫人便专心在府中教苏珩说话,其余的事不再过问——左右苏晏该是学着处理军务之外的事了。
  苏晏没有上朝,他除却领赏加封那日去过太极殿,其余时候不是有病就是有事。萧演对此难得宽容,他最近盘算削弱军权,苏晏的表现正中他下怀,顿时更觉得苏晏比他爹识时务得多,因而愈发欣赏他。
  平远侯的爵位传到如今,愣是从没出过功高盖主的岔子。苏致那事成了萧演一块不大不小的心病,更想牢牢地把军权收回自己手里。
  苏晏年轻,服从,还有些恰到好处的言辞沉闷,做事雷厉风行说一不二,打仗时沉得住气,是个显而易见的帅才。可萧演总觉得拴不住他。
  难得清闲之日,萧启琛邀约苏晏到栖霞山下喝酒时,不免谈到了这事。
  “昨天下朝后父皇突然问我,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萧启琛说道,惊悚无比的表情,“这可真是……我怎么会知道!”
  此时正值年节的尾巴,春天连个影子都找不着,折柳亭外芳草萋萋的美景还未浮现,只有一片荒凉。北风呼啸着穿堂而过,其余人都恨不能躲在温暖的室内烤火温酒,唯有他们二人坐在天地之间。
  苏晏被这话吓得打了个寒噤,半晌才道:“陛下这是何意?”
  萧启琛抠着手指上起了皮的地方,心不在焉道:“怕你年纪轻轻地就做一辈子鳏夫吧?不过皇姐们都出嫁了……我看他的意思,好似打算把惠阳嫁给你。”
  皇帝最小的女儿,差着苏晏六岁,性情像男孩子一样的大大咧咧,被宠着长大的,却半点不骄纵。
  萧启琛在他的愕然里补充道:“他说惠阳喜欢骑马射箭,你们也许会有共同话题,处得来——惠阳是挺崇拜你的。”
  苏晏一口茶径直喷了出来,他擦着嘴咳嗽,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我不要。”
  萧启琛乐不可支地调戏他:“哇,你出息了,公主都不要?”
  苏晏道:“陛下有空说媒拉纤不如先替你操心,过完年你都要及冠了,连个王爷都没封,更别谈成亲之事——赵王殿下那年儿子都有了。”
  旁人拿此事调侃也好,取笑也罢,萧启琛统统一笑置之,惟独苏晏不能说。
  他的脸色立时冷了,漠然道:“我不想娶亲,不想成家,不想平白无故地就和没见过面的女子半夜睡在一张床上。”
  这番言论倒是先进得过了头,也不知萧启琛从哪里学来的,他就着苏晏吃惊的表情,振振有词道:“我听天慧说,平民百姓家的子女婚娶尚且要情投意合,女子早就不是前朝那般稀里糊涂地就上花轿了。反倒是金陵,皇城脚下,把那套旧风俗贯彻得无比认真,有什么意思?”
  好像有些道理,又好像在无理取闹。
  苏晏憋住评论,道:“你继续说。”
  “嫁娶对谁而言皆是终身大事,像平哥哥与王嫂那般婚后琴瑟和鸣、真心以待的太少了,大部分是就这么凑合着过了一辈子。许多男子成家之后还出入烟花之地,这对得起家中的妻子么?所谓忠贞不二,须得是双方的,只让女子守贞成何体统?”萧启琛话锋一转,戳了戳苏晏的肩窝,“比如你。”
  苏晏莫名其妙:“我怎么了?”
  萧启琛:“夫人丧期未过,就有人巴巴地求你续弦。换做是你战死沙场了呢?他们恐怕要绒娘守一辈子寡吧?连平等对待都谈不上,还求别的?”
  苏晏读的书没他多,见过的世面看似很广,实则是困在了很狭窄的区域里,于是萧启琛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呆呆地点头:“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萧启琛立刻来劲了:“对吧?我若要成亲,势必得找个两情相悦之人,日后不再纳妾不再去青楼喝花酒,才算尽到了丈夫的义务。自己做不到的事,凭什么要求别人来做——所以,我就不成亲了。”
  话题甩得太快,苏晏被他的逻辑晃了个七荤八素,愣了许久才辗转明白了萧启琛这一大段话的最终目的:“……你不就是不愿成亲,说这么多作甚?”
  萧启琛竟开始笑,眼角斜飞,瞳仁映出一点天光,正色道:“大将军,我若想娶,世间愿嫁女子何止成千上万,可我终究不愿无辜之人白白在皇城宫墙内耗尽青春,哪怕自己过完一辈子,也不会因一己之私耽误别家好女儿。”
  苏晏越听越不对劲,果然,下一刻萧启琛端正了眉眼,认真地望向他。
  “我心有所属了。”
  那天他们回到金陵之后,苏晏染了点风寒。他喝了药沉沉睡过一宿,翌日生龙活虎。
  他觉得自己这场病来得蹊跷。照理说,在北境待了那么久早就皮糙肉厚不畏严寒,怎么吹了点小风就头昏脑涨。他把喝茶那日的前前后后梳理一通,最后断定是萧启琛那无端的几句话害他生了病。
  “心有所属”。
  苏晏本可以轻松接过话题,趁机问他:“属意何人,难道求而不得?”但他问不出口,他对着墨梅图看过半晌,隐约觉得萧启琛既然这么说了,定是希望他问,而他只是笑,无怪萧启琛最后翻了个白眼,借口太冷要回城。
  这件事从那天以后便没有人再提,左右苏晏想,萧启琛愿意说就自然会说。
  他过着滋润日子,萧启琛隔三差五地请他喝茶吃饭,又时常到侯府打秋风——萧演彻底管不着他了,萧启豫近来被倚重,一时也忘了和萧启琛的约定。
  正当苏晏以为自己好不容易能歇口气,侯府来了个不速之客。
  开春气温变化无常,王伯是府中老人了,折腾几日累得倒下,侯府其他佣人不多,苏晏听见门响时,便自己去开了门。
  客人器宇轩昂,相貌虽然平凡,体魄却是标准的武将样子,甚至比寻常军中将领们还要更加强大。他见了苏晏,非常客气地一笑,表情霎时柔和了:“请问,大将军在吗?”
  自从苏晏接过了辅国大将军的官职,他自己没当回事,金陵城中却已经叫开了,闻言他点了点头:“我就是。”
  那客人露出一点疑惑,思虑片刻后道:“在下的意思是……令尊。”
  苏晏“哦”了声,问道:“爹在休息,你是何人?”
  客人站直的时候并未给人很强的压迫感,他仍旧礼貌道:“烦请转告大将军,就说方知回来了,希望见他一面。”
  苏晏点头,留下句“稍等”后掩上门。他往外走了两步,忽然想起这名字之所以耳熟,是雁南度说过——这人是苏致的旧部,已经十年没有音讯了。
  这名字被苏晏转达到父亲耳中时,那几乎快要心灰意冷、整天无所事事的人突然站起,然后就往门外跑。苏晏不明所以地跟在后面,直到苏致将自称“方知”的人请进了府中会客厅,苏晏才看清了他爹的表情。
  真心实意地开心,为旧友重逢。
  他皱着眉,觉得自己好似从不曾这样,与萧启琛重逢时他们从不勾肩搭背,反倒是长久地凝视彼此,直到忍不住发笑。
  寒暄了几句后,方知忽地话题一转,看向了苏晏:“小侯爷,恕我冒昧,当年你兄弟的确是在金陵城中走失的么?”
  苏晏皱眉,心中有些不满,但仍客气地简单提了苏锦彼时是如何偷跑出家门,混在清明看灯的人群中,再后来便找不到了的事。随着他的话,方知的眼神却闪烁片刻,待到他说完,方知手指交叠,是个很忐忑的姿势。
  苏晏跟着他紧张了,问道:“怎么了?”
  “我的意思是……”方知眼神闪烁,支吾道,“这些年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活着?”
  仿佛一块悬在半空的石头猛然落地,它吊着太久了,地面上沧海桑田,它却只吹着风淋着雨,不知所谓地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不上不下地挂在那儿。终于有一天,它想起来缘由,正巧一阵劲风袭来,绷直的绳索蓦然断裂,石头立刻在地上砸出一个惊天动地的坑。
  苏晏被这块石头砸得内里四分五裂,勉强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他伸手扶了下桌子,不着痕迹地稳住平衡,和苏致露出了如出一辙的愕然表情。他掐了把自己的手心,吞吞吐吐道:“兴许……我们找过一年多,后来也在到处打听……他们都说这种情况,应当不会……”
  方知打断他的话,把一个令人欣喜的事实送到了苏晏怀里:
  “去年……啊,就是小侯爷幽州大捷左右,我追着一个江湖侠士去了益州成都府,非常巧地见了一个人。后来始终觉得此人面熟,竟和大帅年轻时有点相似。”
  他们兄弟二人倒是确实长相像父亲,苏晏瞥了苏致一眼,他握住茶杯的手骨节突出,坐直了的背好似一根绷紧的弦。
  方知继续道:“不过当时没有问过,也不敢确定。后来……就在半个月前的临安,雁将军平叛归来受降,我们又见到那人,他与雁将军交了手。雁将军与小侯爷更加熟悉些,我们一拍即合,觉得这人和小侯爷实在是太像了,五官几乎一样。其余有些事很复杂,于是我趁着大军北上,来找侯爷。”
  苏晏咽了口唾液,声音都在发抖:“……有名字吗?”
  方知道:“他说他叫苏锦。”
  一阵天旋地转,苏晏这次连表面的平和也维持不住,突然站不稳似的,险些跌倒。他耳鸣不断,心潮澎湃,千回百转后只剩下一个念头:“我要去找他。”
  他离开金陵是秘密行动,害怕旁人多想,故而留了个信给萧启琛,其余谁也没告诉。
  收到这消息的萧启琛心情不错。朝会上他提了句南诏的进贡,得到萧演的夸赞,钟弥不失时机地“提醒”萧演六殿下快要二十了,萧演这才恍然大悟。
  大司空钟弥是除了过世的谢轲外,朝中最举足轻重的权臣。王狄此人早就表明态度要和赵王共进退,不过他自身没有才能,仰仗王家的实力才到如今地步,不足为患。其余几位重臣态度暧昧,太傅倒是向着萧启琛,无奈他没有实权。
  思绪转过几趟,萧启琛嘴角的笑又冷了下去。
  萧演自打去年入冬后患了病,咳嗽就一直没好过,御医战战兢兢地开药、针灸,都是好一阵坏一阵的。换句话说,如今东宫未定,按礼制自是传嫡不传长,不过萧启明一团孩气,倘若萧演突然病倒……
  恐怕朝中拥戴赵王的才是大多数。
  “看来不能让他继续嚣张下去。”萧启琛想着,加快了脚步。
  他没回宫,而是拐了几条街,去到司空府上。萧启琛从角门进的,钟弥正在家中休息,听说他来访,外衫刚穿好就出来了。
  钟弥对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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