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喜书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长友-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晏忙道:“是,要请韩大哥费心了。”
  而后太子便又向他介绍余下几人,皆是非富即贵,父兄名号在苏晏听来如雷贯耳。他将人认完,太子谦和道:“今后东宫便是你起居学习之所,七日可回家一趟。除此之外,哪天想家了,便对他说,孤自会安排——韩大哥,劳烦你了。”
  韩广道:“为殿下效劳,应该的。”
  那杯茶苏晏到底没来得及喝,人便被带走了。韩广为人热情,很快替他料理好了在东宫的居所,又叮咛了两句诸如哪些地方不可随意进出的话,苏晏一一记下。
  送走他后,苏晏在房中歇息片刻。才几岁的小孩,纵然家教再严,仍旧坐不住,偷偷跑了出去,转到东宫的花园中。
  韩广只让他不要出了东宫,此外切莫接近后院柴房,其余的他既然没说,苏晏便当做不设禁令。他孩童心性,过了方才那一关,此时顽劣本质发作,走马观花地看了看,东宫各宫室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被他全记在了心里。
  后花园中秋菊开得正好,池塘边有几株桂花,西风微拂,立时便蔌蔌然落下,浮在水面,好一番风雅景致。苏晏立于池边,与当中几条悠然自得的鲤鱼面面相觑,正要玩心大起地拿石子去掷,忽地听到打闹声。
  这地方他不熟,有什么事他也管不着,可仍有什么驱使着苏晏跑向打闹声传来之处。
  临近宫墙的地方有几丛蔷薇,此刻那娇嫩花儿凋零殆尽,只剩下一点残红挂在枝头。分明无风,却颤动不已,苏晏生怕撞破了什么秘辛,可又不能坐视不管,他大着胆子靠近,却见是几个人扭打成了一团。
  苏晏后来想起,不知那时是哪儿来的勇气,大声喊道:“东宫之内私斗,尔等都不想活了吗!”
  扭打的人忽然停下,其中之一站起来,竟是方才他在殿上见过的显贵之子。见了苏晏,那人抹过脸上的划痕,推搡其余几人:“别打了!他可是皇子!等下太子殿下知道了,你们恐怕都得完,还要连累父辈——”
  此人很会说话,比苏晏那句不咸不淡的威吓来得有效得多。他只说了这句,那几个便立刻翻身起来,拍干净身上的尘土,顾不上说什么,互相拉着落荒而逃了。
  苏晏站在原地,见还有一人,身量尚小,蜷缩在地上起不来。
  他自小受父亲教育,不可欺凌弱小,不可对伤者置若罔闻,于是快步过去,扶起了这人。好似比他还要小上一些,软软的一团,低着头,发髻散乱,形容狼狈至极。
  苏晏轻声问:“你还好吧?”
  说完这句,他蓦地想起那人所言,“他可是皇子”——皇长子自不可是这样子,太子殿下他已见过,那么余下的,不就是那位被众说纷纭、背地里甚至被乱嚼舌根道什么“出身低贱”的六殿下吗……?
  苏晏立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饶是那般心情复杂,苏晏仍旧扶着这凤子龙孙靠着墙站直,又问道:“受伤了吗?”
  他抬起一张小脸,比起皇长子的雍容端肃、太子殿下的温文尔雅,这六殿下虽然满脸是灰尘,还有几个伤口,神情却倨傲极了,仿佛一只打赢了仗的小锦鸡,又娇气又得意,嘴角甚至还带笑。
  这只小锦鸡看向苏晏,眼角微挑,道:“我没事,你是何人?“
  苏晏被他的样子逗得也情不自禁地笑:“我是今日刚到东宫的太子伴读,叫苏晏。”
  “好得很,阿晏,”站着还没他高的人说话间已有了大人的架子,“我叫萧启琛,住在承岚殿。待会儿,若是我去太子殿下那儿告状,你可不能装作没看见——他们都欺负我。”
  苏晏盯着他,又咀嚼了片刻他话中深意,莫名有些担忧。


第2章 启琛
  六殿下私自斗殴之事不过半日便传到了东宫之主的耳中,黄昏之时,苏晏与其他几个人都被叫到正殿中。他忐忑地望向上首,却见太子面色如常,看不出喜怒。
  他慢条斯理喝了口茶:“虽为皇子,终日无所事事,还在东宫私斗……启琛,这可太不像话了。你且说说,怎么回事?”
  萧启琛不疾不徐道:“平哥哥,今天我在花园里转悠,路过偏殿时,想去拿本书看,正巧碰见刘庆岩,我不过与他寒暄几句,他便一脸不耐烦,口出狂言辱我母亲。做弟弟的气不过,便与他打了起来,失了分寸,请平哥哥责罚。”
  叫刘庆岩的少年一听他颠倒黑白,也不顾尊卑,当即出言反驳道:“殿下,我没……”
  “你先不要着急,听他说。”萧启平明显习惯了这种事,语气和平时一样,朝萧启琛道,“他们欺负你,直接来找我便是,何必动粗?”
  萧启琛道:“不是弟弟想跟他们动粗,而是那刘庆岩推搡我一把,他们人又多,我如何打得过?好在苏晏一来,他们便都散了。平哥哥,你看,我脸上都划破了。”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萧启平却不能不当回事。
  他望向苏晏,道:“阿晏,你都看见了吗?”
  苏晏不敢撒谎,颔首道:“的确是六殿下说的那样。”
  萧启平的脸色立时有点不对了。
  他这便宜弟弟就算出身再不好、母妃再平庸,那也是货真价实的金枝玉叶,怎能任由几个臣子欺负?何况就算这事不是刘庆岩先动的手,他后来伙同几个学生欺负萧启琛也是板上钉钉的事,这也太没分寸!
  萧启平眉间微蹙,招手道:“过来,给哥看看。”
  萧启琛长了一张天真无辜的脸,加之年纪又小,委委屈屈的样子看着十足惹人怜爱。他往萧启平面前一站,眼瞅着便泫然若泣:“方才不觉得难受,这会儿倒疼起来了……平哥哥,这是不是好不成了?”
  站在下首的苏晏生平从未见过变脸如此娴熟之人,何况还是个几岁的孩子,目瞪口呆,几乎说不出话。又见他在太子面前好一阵撒娇,惹得太子脸色越来越黑。
  “……绿衣,你带六殿下去找御医瞧瞧,这可不能留疤。”萧启平眉间的“微蹙”在看完那伤势后变为了“紧锁”,又道,“阿晏,今日幸亏有你,多麻烦你再陪六殿下走一趟,送他回承岚殿,你看可好?”
  苏晏看得懂脸色,哪里敢说半个“不”字,连忙跟着那叫绿衣的宫女走了。
  那日以后,听说侮辱六殿下母妃的刘庆岩被逐出了东宫,牵连他伯父、国子祭酒刘大人连降三级,还险些下了狱。而六殿下的母妃周良人升位为容华,许多人不明就里,只有太子身边人知道,这算做他给六皇子的恩惠。
  那是苏晏第一次知道,萧启平的确是皇帝躬亲教导的储君。赏罚分明,果断又绝情,可分明喜怒不形于色——后来他从萧启琛嘴里听说,这才是帝王风范。
  但当时的苏晏年纪尚小,对此间各种纠葛和隐喻一无所知。他只跟着绿衣和萧启琛回了承岚殿,又传了御医。
  来的御医是个老人了,胡子花白,甫一踏入殿门,连请安都免了,径直道:“我的殿下,您想折腾死老臣啊,前天差点跌断腿,今天又怎么啦?可别再顽皮了,磕着碰着哪儿,老臣要是治不好,您就直接拿走我这条命了!”
  萧启琛听他数落只是笑,任由老御医给自己上了药。他送人送到正殿门口,回来时,却见苏晏站在原地,奇道:“你还留在这儿干吗?”
  苏晏据实道:“太子殿下要臣陪着您。”
  萧启琛往榻上坐——他个子小,得双手一撑才上得去——立刻有人给他沏茶。他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来坐。”
  苏晏犹豫片刻,见萧启琛又拍了拍身侧,才过去挨着边坐下。
  萧启琛又道:“孙御医对我好,是怕得罪了我掉脑袋,绿衣姐姐呢,是太子殿下的吩咐,她不敢违抗。太子哥哥对我上心,其实不是真的疼我,无非想在父皇面前图个兄友弟恭……你呢?你过来,跟绿衣姐姐一样吧?”
  苏晏心中愕然,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
  他以为年岁相仿的孩子大都与自己一样,从小有父辈荫蔽,纵使家教严一些,总归还是在天真烂漫中成长。可他不曾想过,天家当真与众不同,萧启琛比自己还要小,言辞与心机却全然不是这年纪该有的样子。
  见苏晏不语,萧启琛却也不追问,他默默地剥了颗花生,问道:“但我隐约觉得,你还是不太一样的。我身边没有玩伴……往后,你会常来陪我吗?”
  苏晏低头盯着不远处桌角下的一小片阴影,他本不是舌灿莲花的人,看不清状况,只能缄默以对。他正发神,眼皮底下递过来颗花生。
  “赏你吃了。”萧启琛说,他笑着的时候总算有了两分孩子气,“苏晏,你以后可要多来陪我。”
  “我在东宫伴读,往后会去国子监,”苏晏接了那颗花生,放在手中反复观摩,说道,“六殿下想必也到了念书的年纪,不若与我们一同学习,如何?”
  萧启琛笑而不语,没有当即表态。
  苏晏在他的承岚殿中待了没一会儿便离开了,他走出宫墙时,似是感觉身后有人,于是回首。承岚殿门外,萧启琛站在那儿,绿衣在他身后。见了苏晏回头,他仍旧站得笔直,面上却看得出欢欣。
  没过几日,萧启琛当真出现在了国子监。
  皇子有专门的博士先生教导,原是不必在国子监。故而萧启琛初到时,太傅曾旭着实惊讶,他到底是有经验的先生了,妥善安顿后,仍旧自顾自地传授。
  前朝与当今之间乱世时间略长,以至于汉家儒学已非百家之首,释道兴起,与儒学并驾齐驱。又因先帝笃信佛教,于江北修筑长芦寺,时常前往参拜,于是禅宗与玄学又更加为上层世家门阀看重。
  只是国子监内所学,不可能尽是玄学。曾旭乃当朝太傅,祖上为前朝大儒。他讲学的篇章多是四书五经中的,传授内容若是年长些的孩童来听,当觉得有点意思,可眼下国子监中,尚有苏晏与萧启琛这般字都认不全的,听着便枯燥无味。
  萧启琛坐在苏晏旁边,在纸上写写画画,一副用功的模样,苏晏探头去看,却见白纸之上全是墨点子——倒很像梅花了。
  他忍不住暗自发笑,萧启琛听到,扭头看过来。两人猝不及防四目以对,苏晏指了指经书,示意他好好听先生的讲,萧启琛不置可否,继续画他的梅花。
  “……恭则不侮,宽则得众,信则人任焉,敏则有功,惠则足以使人。为人君者,须得行此五者以利天下,泽百姓,是为仁君。为人臣者,行此五者,亦可以为仁臣。治世也,非一人之功,是故克、伐、怨、欲不行焉。”曾旭言毕,见下首太子听得专心致志,不由得频频点头,和蔼道,“殿下可知道了?”
  萧启平颔首道:“谨遵先生教诲。”
  曾旭满意地捋了捋花白胡子,眼神随意地瞥向萧启琛,却见他置若罔闻,只在白纸上画着奇怪的花纹。虽然心下不满,曾旭到底看轻了他,故而一个字也没说。
  后来苏晏又被点起来回答了好几次,以至于他如坐针毡,恨不能赶紧回家——苏晏很有自知之明,他不是读书的料,小时候在家和兄弟一起念书,对方都比他沉得下心,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念着“之乎者也”,实在是耳朵都要生茧。
  这一日好不容易捱过,曾旭大发慈悲,体恤六殿下初次听学,比平时早了两个时辰便将众人放了。可太子殿下还有许多问题要与曾旭探讨,苦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