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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室内只剩三人之后,温方冷声道:“听闻先生长期幽居在与世隔绝的翠屏镇,是个难得的清净风雅之人,没想到在这种地方也能如鱼得水,看来是常客吧!”
听出了他话里的讥讽,杜少康笑了笑:“方大侠谬赞了,在下只不过是跟着温如玉公子出来见识过几次,比葫芦画瓢,装装样子而已,实在当不上‘如鱼得水’四个字!”
“你——”本想消遣他几句,却被他扯到温如玉身上,温方顿时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挫败感。实在咽不下这口窝囊气,温方还想继续发难,却见温正对着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不消片刻,几名侍婢拥着一个丽人走了进来。
美人略施粉黛,轻点朱唇,一头乌黑的秀发盘成了一个髻,上面点缀着一朵百合,显得十分清丽雅淡。如桃花般艳丽的脸蛋上掩不住浓浓的相思与憔悴,让人更加心生怜惜。
几个伶俐的小厮送上上好的酒菜便退了下去。
美人跪在杜少康身侧,亲自给三人斟上酒,柔声道:“几位官人,可要奴家歌舞助兴?”
杜少康挥退了侍婢,笑着对美人道:“梓凤姑娘,我们是肖强的朋友,今日是受他所托,特地过来看你的!”
听了这话,美人睁大眼睛,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杜少康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温方的钱袋,放到桌上,对着梓凤道:“这五十两银子是肖强攒给姑娘的赎身钱,他特地嘱咐在下,若是他出了事,便把银子交给姑娘。”杜少康看着梓凤瞬间红了的眼眶,宽慰道:“事已至此,还望姑娘想开些。”
看着桌上的钱袋,梓凤终于忍不住抽泣着哭了起来。
杜少康又宽慰了她几句便要起身离开。
“公子请留步!”梓凤见他要走,连忙出声挽留。
“不知梓凤姑娘还有何事?”
梓凤站起身来,对着杜少康盈盈一拜,“这几日,肖郎在贺兰城内人人唯恐避之不及,公子还愿意相助,可见是个有情义的!奴家在此谢过!”
“梓凤姑娘快快请起!”杜少康连忙虚扶了她几把,“不过是举手之劳,姑娘言重了!”
梓凤拭了拭眼角的泪珠,柔声道:“不知公子是如何认识肖郎的?奴家怎么从未听肖郎提起过?”
“呵呵,这事说来话长!”杜少康引着梓凤重新坐下,“几年前在下来路过贺兰,被几个毛贼抢了钱袋。银钱倒是小事,无奈通关文牒都在里面。在下身体虚弱,追赶不得,随身的侍卫又不在,多亏了肖强仗义相助,帮在下夺回了钱袋,才免生了很多事端!”
温方看着杜少康面不变色的扯谎,心里冷哼一声:煞有其事的谎话张口即来,简直是撒谎成性!难怪风堂主提防这个人。
“可惜当时在下有事急着出城,没有来及拜谢,为此一直耿耿于怀。正巧这次路过贺兰,便登门拜访。谁知不过短短几日,便出了这种事!”杜少康一阵唏嘘。
“不知公子可知肖郎现在何处?”梓凤满脸希望的看着杜少康。
杜少康摇了摇头:“肖强出事之后,在下也派人打听过。听说他在文府杀了人后逃出贺兰城。文家家大业大……哎,我看肖强面相淳善,如果不是被逼到份上,肯定不会做这种事的。”
梓凤的眼泪又掉了下来,“都怪奴家!是奴家连累了肖郎!”
杜少康看着梓凤一副要晕倒的样子,连忙轻声劝道:“肖强杀人,关姑娘什么事!梓凤姑娘千万不要自责!”
梓凤摇了摇头,看着杜少康道:“公子不知,奴家与肖郎自幼青梅竹马,奴家父母早亡,被狠心的叔叔卖到楚凤楼,为了能给奴家赎身,这些年肖郎想尽了办法。”梓凤哀叹道:“可是,他也只不过是文家一个普通的侍卫,这么多年省吃俭用,只攒下五十两银子,能有什么用呢!”
听着她凄楚的话语,杜少康也悠悠的叹了口气。
“前几日,肖郎突然来找奴家,说是撞了好运,不但有银子给奴家赎身,剩下的钱还能在贺兰城附近置办一座不错的房产,供我们过日子。”
听她这样说,三人顿时打起了精神。
“他可有说,他撞了什么好运吗?”温方慌忙问。
杜少康责怪的看了他一眼,温方自知失言,只好噤声。
好在梓凤只顾伤心,没有注意他们的表情。她摇了摇头:“肖郎没有说,只是让奴家等着他的好消息。谁知却出了这种事!”
眼见梓凤这里也问不出更多的消息,杜少康稍坐了片刻便找借口带着温方温正离开了楚凤楼。
贺兰城内有宵禁,晚上没有夜市。萧瑟的秋风刮起,路面上透着几分萧然。
杜少康对着手喝了几口气,裹紧了身上的披风。
温方看着他冻得苍白的脸,冷着脸解下自己的外袍递给他。
杜少康笑着推辞。
温方我行我素的把外袍给他扣上,冷声道:“在下是习武之人,这点风算不了什么。倒是先生体弱,若是病了,受累的还是我和温正!”
杜少康听了这话,也没再推辞。
“看来肖强是为了给梓凤赎身,这才背叛了文家。”温正开口道。
“有可能!魔教余孽怕那五个人泄露魔教的消息,奈何文家防守太严密,下不了手。正好肖强为了给梓凤赎身缺钱,魔教余孽便钻了空子,买通他杀人灭口。”温方仔细的分析。
“事情没这么简单!肖强若真心背叛文家,肯定不会撇下梓凤自己跑了!”杜少康摇摇头。
“也许是事发突然,来不及吧!”温方忍不住辩解。
杜少康笑了笑:“肖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离开贺兰城。今日梓凤也说了,他准备在贺兰的近郊买栋房产和她长相厮守。试问,如果肖强真的想背叛文家,还敢在贺兰城立足吗?”
“那先生的意思是?”温方低声问。
杜少康道:“真正的凶手不会浮在明面上!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肖强只是一枚混肴视听的棋子,一个被推到前面吸引所有人目光的挡箭牌!恐怕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而且一直都在我们身边,根本没有离开过。”
“什么?”温方大惊。
杜少康继续道:“你们还记得那块胡丝手帕吗?”
“那块绣着魔教火狐的手帕吗?”温方问。
“不错。”杜少康点点头:“当时的现场你们两个也进去看了,大火把所有的东西都烧的一干二净,为什么只有那一方小小的丝帕能幸免于难呢?”
温正沉着脸道:“先生的意思是,那方丝帕是在大火扑灭之后才被人扔进去的。”
“除非那方丝帕火烧不化,不然只有这一种解释!”杜少康笑着道。
温方懊恼的道:“可惜当时我们的注意力都被手帕吸引了,根本没有留意谁进去过!”
“当日救火的人很多,现场混乱,任何人都有可能进去!仅凭这一点,很难找出凶手!”杜少康道。
温方一想也是,只得作罢,“不管如何,如果凶手真的还在文府之内,我必须马上知会文大侠和夜白,让他们提防。不知下一步,先生打算怎么办?”
“明日便是商羽公子的琴宴,在下自然要过去看看了!”杜少康悠悠道。
温方:“……”
第85章 第十一章 琴宴
第二日一早,杜少康和姜才子、夜白以及温方起了个大早赶到知音阁,阁前已经人满为患。
姜有财看着眼前的人来人往,不由得窃喜:“商羽公子的名头确实响亮!幸亏老子提前定了雅间,不然恐怕挤不进去!”
为了今日的琴宴,姜有财卯时便起来沐浴更衣,特地打扮了一番。
夜白看着他一身夸张的行头,笑道:“我等今日是沾了姜大哥的光,倒是让姜大哥破费了!”
姜有财摆摆手道:“嗳!小事而已!可惜正老弟今日有事!”姜有财转头看着温方道:“正老弟干什么去了?”
温方道:“不巧的很!舍弟在贺兰城有一旧友,今日友人相邀,他出门会友去了!”
“确实不巧的很呀!”姜有财嗟叹一声,整了整衣襟,从怀里拿出一把折扇,学着那些文人骚客“风雅”的一挥,对着众人道:“我们走!”
众人:“……”
姜有财领着一行人走到阁前,报出身份,便有小厮将他们引了进去。穿过层层的亭台楼阁花园别院,方才到了一个雅致的圆形小楼前,楼前的匾额上书“宜春楼”三个大字。
小厮将四人领至二楼的“荷月厅”,细心地为他们拉开门,轻声道:“几位爷请进。”
“呦!这里还挺周到的!”姜有财心里甚是满意,掏出银子打赏小厮。
一个轻佻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这不是夜白吗?今天你家公子怎么舍得把你放出来了?”
几人转身一看,便见迎面走来一个唇红齿白的美貌少年,衣着华丽,满身贵气,只是那上扬的眉眼俊秀得有些刻薄。
没想到会碰到他,夜白一时有些惊讶,连忙拱手道:“绿竹公子!”
姜有财小声对着杜少康耳语:“这位绿竹公子便是知音阁的主人,段穆飞,精通音律,善于吹笛。听说,他和商羽公子是至交。”
自从认定杜少康是一个比自己还不如的土包子,姜有财一直对他格外照拂。
杜少康在心里细细的回想了一番,发现并没有听说过绿竹公子这号人物,看来是最近几年出的新人。
绿竹公子一双丹凤眼挑剔的扫了扫一行人,目光在杜少康身上落定,仔细打量了几下,朱唇微微撇了撇,道:“夜白,你的朋友怎么都是五大三粗的莽夫,就一个长得还像点样,可怎么看都是个病秧子!”
姜有财仰慕绿竹公子已久,本想上前套近乎,没成想被他一句话打成了莽夫,心里甚是不喜。
温方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冷着脸充门神。
场面顿时有些尴尬,夜白一时不知要怎么打圆场。
杜少康笑了笑,反唇讥讽道:“夜大侠,这位小姐是你朋友吗?”
夜白没想到他会来这出,“啊”了一声。
绿竹公子最烦别人把自己比作女人,瞬间绿了脸,凤眼圆睁,柳眉倒竖,指着杜少康道:“你好大胆,说谁是小姐?”
杜少康无比遗憾的道:“我说谁,你没有听到吗?没想到这位小姐竟然是个聋子,真是可惜可惜!”
“你,你说谁是聋子!”
“竟然听不懂人话,原来这位小姐不仅是个聋子,还是个傻子!”
两个回合下来,绿竹公子被堵得说话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一张俊脸气得通红。
看着他吃瘪的样子,夜白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不厚道的笑了出来。他拍拍段穆飞的肩,道:“不要生气,杜先生只是和你开玩笑而已!我来介绍,这位是姜有财姜大哥,人称‘姜才子’;这位是天云山庄的温方温大侠;至于这一位是杜少康杜公子。”
杜少康看着段穆飞,笑道:“久闻绿竹公子是位高风亮节的君子,今日见公子举止谈吐谦恭有礼,在下实在佩服!”
段穆飞面皮微红,对着杜少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夜白心里苦笑,连忙岔开话题:“我等今日特地来参加商羽公子的琴宴。”
段穆飞对着夜白凉凉的道:“整个知音阁里,有哪个不是来参加琴宴的!行了,行了,闲话就不多说了,你们快进去吧!”段穆飞说完又恨恨的白了杜少康一眼,便飘然而去。
“穆飞他生性如此,大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