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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楚珩却一点不配合的笑出声来,这下坏了,星珲更恼了,恨恨地瞪了一眼楚珩和韩澄邈,一鞭子抽在楚珩马上,“快滚吧你。”
苏朗只觉得这少年一改昨日的清隽孤高,眉眼生动起来,全是活泼可爱,他纵马上前,话里不知不觉带些许纵容道:“别理那俩,我陪你一同过去。”
星珲可算找到个有点人性的,抬头巴巴地看着苏朗:“你真好。”
少年眼里闪闪发亮,仿佛有万千星辰,此刻却只映着他一个人的影子,苏朗突然觉得心里有个地方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
不多时,四个人到了朝园。
朝园的桃花开得真的很好,不愧是帝都一景,放眼望过去,粉粉叠叠,美得像是仙境,微风拂过,满园生香。
三人利落地下了马,只剩星珲一个人慢腾腾地准备从驴上翻下来,楚珩看他这小心翼翼的样,不由出言刺了他一句:“你都半步归一境了,轻功飞也飞的下来了,磨蹭什么呢,白学武了。”
一旁的苏朗韩澄邈听见“半步归一”四个字,心里微动,互相对视了一眼。
知道这少年武道境界高深,只是却不想他已是注定的归一武者,漓山,确实是不容小觑。
星珲听见楚珩这话,气得果真直接从驴上飞下来,落地立刻开口:“半步归一下不来怎么了,我又比不上你……”
却见楚珩面色微沉,眼中似有深意。星珲立刻改口:“又比不上你,精通骑射,我就是不会骑,再说我这不下来了吗。”
楚珩嫌弃:“不刺你一句,我看你这会还下不来。”
星珲气得呲牙咧嘴:“你等着,我早晚把这事告诉大师兄,你老欺负我。”他特意加重了“大师兄”三个字,一脸鄙夷地看着楚珩。
楚珩丝毫不觉得羞愧,眉毛一挑:“大师兄?告诉了也没用,他又不会请旨来帝都。”
“怎么不会,说不定就来了,他不来,你难道就不会回漓山了?”
“行,那你等着他给出气吧。”
师兄弟二人斗嘴,有心人也听着。
叶星珲口中的“大师兄”是大乘境武者,漓山东君姬无月。
东君似乎从未出过漓山,因而外界只知东君复姓“姬无”,单名一个“月”字,“姬无”这个姓氏在九州只是个小姓,名声不显。
按照辈分,听叶星珲称他一句“大师兄”,听起来,东君似乎也是年轻一辈的子弟,但是九州武道传承千年以来,出过的最年轻的大乘武者是宜山书院的太元道祖,道祖二十六岁入境大乘,最终臻至大乘境大圆满,是千年九州第一武者,也是九州所有武道修行者崇敬的典范。
世人只知漓山这位东君是大乘武者,只是现下年龄几何,几岁入境大乘,师从漓山何人,是何模样,一概不知。
按辈分算虽是年轻一辈,也许是漓山某位不为人知的太上长老弟子,想来年纪却也要过而立了。
只是乍听闻东君可能会来帝都,韩苏二人不免心下一动。
一行四人往朝园里面走去,缓步穿过桃花林,到了跑马场。
星珲拽着楚珩去选马,央求他教自己骑。
楚珩不耐:“就跟骑驴一样的。”
星珲却也不恼,拉着他的袖子晃了晃,楚珩无法,只得亲自去给他选马,瞧了半天,选了一匹看起来很是温驯的红马给他,师兄弟二人便互相吵闹着,不知不觉就跑到了马场的另一边。
四下无人,星珲勉强勒住马,一时间神色有些严肃。
星珲眯眼:“听说师兄筑基了?”
楚珩点头:“嗯,日前刚到筑基圆满。”
星珲闭眼又睁开,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挺好。”
楚珩点头:“我也觉得不错。”
星珲咬牙:“你开心就好。”
楚珩点头:“嗯,不然呢?”
星珲叹气:“师兄,以后难道还要我罩着你?”
楚珩点头:“嗯,靠你了。”
叶星珲死死盯着楚珩的一双眸子,似乎想从里面找出一丝羞愧难安,然而看了半天,只从里面看出四个大字:心安理得。
楚珩见他一脸不情愿,故意问道:“书离在漓山怎么样了?”
星珲听见这个名字就脸色一垮:“师兄放心,你的事我绝对不往外说。”
楚珩点头,表示满意。
星珲耷拉着脑袋:“明天我去一趟钟平侯府,昨日已经回了帖子。”
楚珩点头:“楚家也邀你了?阿歆阿琰这些年还不错,只是晨风零雨,久别情疏,我与他们到底是疏远了。”
星珲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再说你这不是回来了吗。”
楚珩点头:“嗯,不妨事。”他又侧过脸看着星珲似笑非笑:“小孩子不要总是唉声叹气的。”
星珲气炸:“小孩子?你也不比我长几岁!再说我那叫唉声叹气吗?我那明明是有感而发!”
楚珩嫌弃道:“强词夺理。”
跟这人简直没法说,星珲气得偏过头去不理他,楚珩轻笑一声,摸了摸他的头:“行了,书离那边,你捅的乱七八糟的篓子,我护着你,行吧?”
星珲这才满意:“你说的啊。”
楚珩点点头:“嗯,我说的,他不敢。”
星珲在心里默念:二师兄,这可不是我不给你找媳妇啊,不能怪我。
远在漓山的叶书离不知怎么地,突然打了两个喷嚏。
“师兄,其实我有个问题要问你,你现在除了偷懒,是不是只会点头?”
楚珩一鞭子抽在星珲马上:“还会欺负你。”
跑马场上突然传来一声惨叫,闻者无不摇头叹惋,好好的一机灵少年,怎么学个骑马跟要他命一样。
叶星珲跟着楚珩学了一上午的骑马,也没学出什么名堂,苏朗在朝园里备好了桃花酒,派人喊二人过去共饮。
楚珩正要转身过去,星珲突然拉住了他的马绳,小声正色问道:“师兄会站在陛下那边吗?”
楚珩沉默了一会,回道:“不,只是楚珩。”
只是楚珩,不是楚家,更不是……漓山。
作者有话说:
【1。】姬无是杜撰的姓氏。
【2。】楚珩(heng,第二声)也是本文比较重要的角色,他的事牵扯到后面一些主线剧情,所以会用一些笔墨来说他。
第5章 楚家
从京郊桃花庄回来的第二天,叶星珲就去了钟平侯府。
楚家嫡子楚琛月前刚从本家钟离回来,昨日府里收到了叶星珲的回帖,此刻他亲自到侯府侧门前来迎。
尽管楚琛在之前已经做足了心里准备,可是侯府侧门前,见到这位天之骄子的那一刻,楚琛还是觉得有些自惭形秽。
少年一身雨过天青色锦袍,左手里拿一把折扇,右手拎了个匣子,眉清目秀,玉树临风,信步朝他走来,说不出的俊颖朝气。
少年英姿,气宇轩昂,九州男儿,该当如此。
楚琛一眼看过去,竟未能看出他武道境界几何,只觉这人内力精纯,心下更是一惊。
珠玉在侧,觉我形秽,大抵就是如此了。
他定定神,走上前去,拱手相迎:“在下钟离楚琛,闻叶少主令名已久,今日一见,果然英姿俊才。”
叶星珲将扇子收在腰间,回了一礼,客气道:“世子过誉,星珲愧不敢当”,说罢,双手奉上礼匣:“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世子笑纳。”
楚琛连忙接过:“少主客气”,便引着星珲朝府内走去。
叶星珲跟着楚琛一路观赏钟平侯府的亭台楼阁,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楚家家主楚弘处,星珲与他虚与委蛇一番,就直接说明了来意:“星珲今日过来,还有一桩要事,家母在我来帝都之前,特意嘱咐我来给师叔上柱香,还请侯爷允准。”
听了叶星珲的请求,楚弘略有些犹疑。
星珲口中的师叔,是楚珩、楚歆、楚琰三人的生母,姬无氏。
姬无氏本也是一位武者,只是后来因故修行尽失,灵骨全毁,因着貌美被楚弘纳为妾室。
进门不久,就生下了楚珩,楚珩两岁时生了场大病,此后一直气虚体弱。
姬无氏无法,眼见儿子有早夭之象,在楚珩快满四岁时,只得求以前修习武道时的师姐帮忙,或许能予楚珩一线生机。
待漓山长老穆熙云来访,楚家才知道,这位姬无氏原也是师承漓山的。
世家子弟都是由本家指导修行,少有师从别处的,只是楚珩三岁时未曾测显出灵骨,又体弱多病,便想着或许到了漓山,有法子续这孩子一命,家主楚弘便就允了。
自此,楚珩被带到漓山,一直到二十岁才正式出师回家。
穆熙云带着四岁的楚珩走后不久,姬无氏就生下了龙凤胎楚歆楚琰两姐弟,只是生产时难产,元气大伤,病病歪歪养了好些年,在龙凤胎两姐弟五岁的时候,终于还是撒手人寰了。
那时,楚珩十岁,穆熙云也不过带他回来参加了母亲的葬礼,丧事办完,就立刻带他回去了。
因而,楚珩与楚歆楚琰不甚亲厚。
至于星珲与他们两姐弟,就更是疏远,从未见过。
只是此番叶星珲前来祭拜师叔姬无氏,言下之意自然也是要见见这两姐弟的,楚弘犹豫片刻,便就吩咐人带楚歆楚琰过来,与星珲同去祭拜。
这是叶星珲第一次见到他们两姐弟。
楚歆眉眼间与楚珩长的有几分相像,很有姝色,只是恭谨的神情间不自然流露出几分少女少有的坚毅来。
也是,亲娘早亡,兄长离家,弟弟身体又不好,在楚家这种世家大族里,她若不立起来一些,底下的奴仆都能欺负到他们姐弟头上。
楚琰倒是与父亲楚弘长的更像一些,不过那双眼睛倒是与楚弘一点儿不像,很是好看,想来是继承了他娘亲。
星珲朝他二人笑笑,互相见了礼,便一起给姬无氏的牌位上了柱香。
星珲未曾见过姬无氏,这位师叔故去的时候,他才四五岁。只是,能有楚师兄那样的孩子,想来也是个很不平凡的女子。
祭拜完姬无氏,星珲与楚歆楚琰二人一同出来。
绕过回廊,三人在府内荷花池旁的小亭里歇了歇脚。
星珲先开了口:“本该昨日就来祭拜师叔,只是我前日刚到帝都,匆忙了些,恰巧颖国公府苏公子上门相邀,就耽搁了一日,还请师兄师姐勿怪。”
楚歆为他斟了杯茶,脸上露出得体的微笑:“少主客气了,少主肯屈尊前来,姨娘在天之灵定是感念。只是我与舍弟师承族师,万不敢托大当少主一声师兄师姐。”
她在楚家,举步维艰。
亲娘去世的太早,姬无是小姓,亲娘只身一人,故去后,她当然也没有母族庇护。亲兄楚珩又在漓山,十数年未归,并不亲近,见面简直像是陌生人。亲弟楚琰自幼体弱,她与楚琰相依为命,一路走来,不敢多行一步路,不敢多说一句话,须得事事小心。因着一个“庶”字,万不敢犯错。
她心里明白,叶星珲称楚琰和她一声师兄师姐,是因为她亲娘与漓山有些渊源,是因为她亲兄楚珩师承漓山。
叶星珲给足了她和楚琰面子,她心里领了他的情,可她却不能直接应了。
旁边那么多府里的下人看着,漓山少主在世子楚琛面前都未曾把姿态放的这般低,她又哪能在他面前托大呢。
叶星珲果然从善如流,改了口:“楚小姐,楚公子。”
楚歆点点头应了,有些感激地看了星珲一眼。
“昨日我同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