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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谁人不知燕宸备受可汗重用,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下毒的侍女是燕宸的人,阿跌舍尔却只是罚了他一年俸禄,再无他罚。其他势力借着塔尔干部落的由头,以惑君乱上的名义铲除他,天经地义,名正言顺,何乐而不为?
燕府上阿跌舍尔和傅云亭都在——晓得傅云亭急于见梁玄靓,阿跌舍尔也顺水卖个人情,直接来燕宸府上商量此事。只是他不晓得燕宸府上挂满白绫,摆着奔丧的器物。
“燕宸啊,你这是给本汗超度呢?”
燕宸却只是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知晓燕宸的性子,阿跌舍尔也不逼问——总归是谁死了都与他无关,他要的,永远是活着可以得到的东西。
傅云亭此时却是佯装镇定——他听闻宴会生变的事情是燕宸府上的离娘所为,心中便知晓这是陛下的计划。可这计划实在是不够周全英明,阿跌舍尔那只老狐狸怎么会不知道真正的主使是谁?他就算是不杀陛下,也绝对不会放过陛下。他心中万分焦急,可他是来和谈的,本就是劣势,无法直接跟阿跌舍尔要人。只能一面给白徐写信安排朝中事宜,一面静观其变,等待消息。
好不容易等到阿跌舍尔说要谈判,他却没想到会见到这样的陛下——一身衣服破烂不堪,身上的伤口有的结了茄,有的裂开了,整个人瘦得如同干尸,眼睛却是凛冽的要杀人一般。
“陛下!”他上前扶住梁玄靓,心中既是悲痛又是气愤,“陛下,你怎么样?”
梁玄靓借力靠在傅云亭身上,摇了摇头,“我无事,皮肉伤而已。”他看向燕宸,“还得多谢大克伯的不杀之恩呢。”
“做事总要规矩。”燕宸说到,“略逊一筹,就要好好认输,而不是像只畜生一样嚎叫。”
“燕宸你怎么如此出言不逊!”傅云亭此刻再不能冷静,梁玄靓却是握紧了他的手,示意他停下。
“朕再怎么落魄,也是一国之君。可汗就算是谈判,也是和我。”他冷笑一声,“也不是和自己的狗谈判。”
听闻此言,燕宸只是闭眼吸气,不想再与梁玄靓争执。
见三人间□□味十足,阿跌舍尔心中好笑,他开口道:“今日请大凉皇帝和傅大人来,是有要事相商。燕宸啊,你怎么越发不懂事了,也不给大凉皇帝好好梳洗打扮一下再见人。让人家说咱们突厥礼遇不周,可是又要被人骂蛮子咯。”
“……是。”
“还不快让人带大凉皇帝下去好生歇息!”
“……傲英。”燕宸唤到,“带他下去,好生照顾。”
傲英看了一眼阿跌舍尔,又看了一眼梁玄靓,“是。”
待梁玄靓走后,堂内剩下阿跌舍尔,傅云亭,燕宸三人,计谋的味道就此散开——傅云亭知道这两人让他见着陛下肯定有目的。
果然,阿跌舍尔笑着对他说到:“我记得当年表姐嫁给你们大凉皇帝的时候时候,他可说了突厥与大凉是连襟兄弟,如今兄弟有难,还请你们大凉,帮个忙。”
傅云亭冷笑一声,说:“兄弟也有阋墙的时候,可汗侵犯汉土的时候,就没想过大凉和突厥是兄弟吗?”
傅云亭此言意在羞辱阿跌舍尔,对方却是脸不红心不跳,反而笑了出来。
“我们草原上的男儿,信奉力量和强者,只有强者,才有统治的权力。”阿跌舍尔甚是高傲,“不然你看,曾经你们皇帝的身边人,现在怎么会站在本汗的身边呢?”
燕宸一惊,“你!”
“哈,可汗言之有理。”傅云亭笑道,“不知可汗,想让大凉帮什么呢?”
“想必傅大人也知道塔尔干部落造反的事情。”阿跌舍尔说,“我要你们给我突厥士兵万两的补给。”
“哈,可汗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傅云亭说,“那我大凉可有好处?”
“自然是有的。”阿跌舍尔笑了笑,说:“傅大人心心念念,远到此地,为的不就是把大凉皇帝接回家嘛。”
只要塔尔干部落的战乱平息,本汗便恭送大凉皇帝离开金都。
傅云亭心中一动,“此话当真?”
“本汗在怎说是一方之主,一言九鼎。”他看向燕宸,“再说,有些人总是在好菩萨面前晃,我都要吃醋了。”
吃惊地看向阿跌舍尔,燕宸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傅云亭也甚是吃惊——虽然这次突厥部落叛乱打得是“诛暴君,杀妖孽”的名头,他却从未想过燕宸真的愿意委身阿跌舍尔,甘为别人身下的玩物。他看着燕宸,却见对方默认似的一眼不发,顿时心中又是气愤又是遗憾。
但事到如今,他有他要做的事情。“大凉自从和突厥开战之后,国库亏损,拿不出那么多钱财。”他说,“不过余粮还是有的。”
我们只能供给粮草。
“好。”阿跌舍尔答应的爽快,“那就请傅大人赶紧给大凉的小太子写信,早早把粮草送过来。本汗也好,早早把大凉皇帝送还你们。”
陛下在对方口中如同玩物,傅云亭愤懑缠身却不得爆发,他只得忍气离开。走之前不忘跟燕宸说到:“还请燕郎君看在多年情分上,善待陛下。”
“……我会的。”
“你会的?你会什么啊?”
傅云亭离开后,阿跌舍尔就开始叨落燕宸。他说:“你倒是情深义重啊,还要好好照顾他吗?”
“我怎么样做,只要不影响你,不都是可以的吗?”
“你这么说,本汗可就伤心了。”阿跌舍尔委屈地叹了口气,“什么叫你不影响我?这次叛乱,可是打着‘诛暴君,杀妖孽’的旗号,你可是惑君乱国的妖孽啊!”
“那你就更不应该说那样暧昧的话。”燕宸看着他,眼中不带一丝波澜,“可汗,就算是我惑君乱国,毁掉的,也是你的王图霸业。”
如此冷静高傲的姿态,让阿跌舍尔也不得不感叹——燕宸就是燕宸,无论本汗怎么激你,都不能让你的心境大乱啊。
还是说,只有那个大凉皇帝入得了你的眼,你这心思,怎么就跟了他了呢!
燕宸不为所动,“与其在这里刺激我,倒不如想想怎么守住你可汗的位置。”
“诶,话也不能说。”一把抓住燕宸的胳膊,阿跌舍尔将这人拉近自己。燕宸一惊,起手就要打过去,阿跌舍尔却是按住他的手,笑着说到:“为何这么大气?”
“……可汗还请自重。”
“哈,本汗的臣子,本汗还动不得了吗?”他凑近燕宸的脸,仔细端摩这人的五官,高挺的鼻梁下两片薄唇,一双桃花眼却是薄情。
今日本汗倒是有点明白梁玄靓为何对你如此迷恋了——智谋才情,骁勇善战,又生的这一副好相貌,不迷恋才怪。
“本汗虽然不喜男色,却有爱美之心。”他笑得轻柔,手上的力道却是更大,“若是燕宸你的话,本汗倒是不介意……”
话还未说完,只见长剑袭来。阿跌舍尔瞥见寒光,松手转身——傲英挡在燕宸面前,手中的剑直指阿跌舍尔,一脸敌意。
阿跌舍尔觉得好笑——果然是迷倒众人啊。
“你如此冲撞本汗,不怕死吗?”
傲英闻言,却是手中的剑又靠近了阿跌舍尔三分。
“傲英。”燕宸抓住傲英的胳臂,“不得无礼。”
身子一滞,傲英看了燕宸一眼,稍稍后退,手中的剑却还未放下。
“行了,本汗不和你们一般见识。”阿跌舍尔看着傲英,“既然你如此护主,可要保护好他,万一被野人叼走了,你可是连他的尸骨都找不到。”
傲英心中一动,更是将燕宸护在身后。
阿跌舍尔瞥了他们一眼,大笑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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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谋心谋计
西北之地,道理夜晚便更加荒凉。傲英跟随燕宸回到房中,又看着他服了药,正准备离去。燕宸却叫住了他,问到:“梁玄靓怎么样?”
傲英略微迟疑了一下,才答到:“属下已经安排他住进东阁的厢房了,并且命人严加看管。”
“嗯。”
“大人,属下还有一事。”傲英说,“给离娘挂丧的日期已满,明日该这府上的祭奠撤下了。”
燕宸心思微动,“离娘的头七已经过了吗?”
“是。”
“……我居然把这事忘了。”他扶住额,这些日子为平定阿史那一族的叛乱他四处奔波,还要惦记着傅云亭那边的动作,实在是有些劳累。“明日帮我买点纸钱吧。”
傲英还想说什么,却见他实在是疲惫,便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与此同时,大凉帝京皇宫的奉书阁中,太子殿下正与一帮重臣商讨着援助突厥之事。有些臣子认为此举不可,他突厥本来就侵我汉土,此时突厥内乱,正是反击的好时机,怎能支援他们?另一些人则心系陛下安危,怕不妥协,谈判生变,到时候阿跌舍尔一怒之下伤了陛下,可就真是天下大乱了!
梁既明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办——说到底是个九岁的孩子,就算有救国之心,他的资历与学识尚浅。待众臣走后,只剩他,左志青,齐溯之,白徐四人,研究半天也不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他心中实在是担忧父亲,只能来回踱步。
“太子殿下切莫着急。”齐溯之安抚着他,“既然傅侍郎有此决定,必然是慎重考虑过的。”
“本宫知晓,我并未怀疑过傅侍郎的忠心。只是……”梁既明想了想,继而看向白徐,“师者可有见说?”
白徐盯着傅云亭寄回的书信看了半天——上面说突厥阿史那一族叛乱,阿跌舍尔要大凉支援十万粮草,等内乱平定,才肯放陛下回来。
十万粮草,这阿跌舍尔可真是狮子大开口。自上次大凉与突厥大战之后,国库就一直是亏损的状态,从哪给他弄十万粮草?就算弄来十万粮草,若是阿跌舍尔回头咬咱们一口,这天寒地冻的,咱们的军粮可就是没有着落了!可若是不答应下来,陛下还在那突厥蛮子的手中,万一遭遇不测……唉,傅云亭你平时挺聪明的,怎么这事处理的这么草率!!!
心里着急得慌,白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对策,他盯着那信看来看去——这印怎么没见过啊?
这不是傅云亭的官印啊……
他仔细辨别着那红印上的字,竟是一个“梁”字。
梁……难道是陛下的意思?!!
若是陛下的意思……
这么一想,白徐恍然大悟——他好歹也是在皇帝身边服侍了这么多年的人,怎会不理解皇上的心思。
原来如此!!!
“殿下,臣斗胆请殿下应下傅侍郎的请求。”
梁既明略微困惑,焦急说到:“难道师者您也觉得只有屈服于突厥这一种方法了吗?”
“古人有云,识时务者为俊杰。当权者,鉴四方之云动,守未知之防备。该攻则攻,该退则退。”白徐说,“攻退皆合时宜,则得天时地利,人心之防用,则为人和之举。”
梁既明思考片刻,“师者的意思,是让本宫表面给他粮草,但是还要防备他们,准备随时救回父亲?”
“正是。”
“可是如今粮草都给了突厥人,咱们用什么做防备?”
“殿下若信得过傅侍郎与臣,大可放心把粮草交给傅侍郎。臣相信,以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