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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吗?”
“找猎物靠的是猎物留下的踪迹。这猎物的行径都被猎人的马蹄打乱了,还有什么好玩的。”他笑着看向燕宸,说你我每年也就这时候不受外人打扰一起走走,本汗可是很珍惜这段时间的。
说罢他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傲英,燕宸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略微思索了了一下,回到:“你如此待我,怕是会让族人不服啊。”
阿跌舍尔却笑了,“西北本是寂寥之地,而突厥人民却将这一片荒凉变成繁华。小时候看着这苍茫的雪原,本汗总会感慨一番,先人到底是怎样的聪慧英勇,才为后人造下此等福业。可长大之后,我才发现,所谓的为后人谋福,不过是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人的野心无限大,就像追赶猎物一样,追到一只,就想追到第二只。”
“你说这话,是在试探我吗?”
“当然不是。”阿跌舍尔说,“我和大凉皇帝不一样,我知道你的心思,会顺着你的心思走,而他却是妄想改变你的心思。”
好菩萨啊,有我这样的信徒,你可真是造了好几辈子福了。
燕宸咧咧嘴——这人自夸的方式一直如此投巧,实在是叫人反驳不过来。
但是燕宸却不得不承认阿跌舍尔的能为,就连自己有时候也要对他的心机甘拜下风。他总是知道什么时候该委婉,什么时候该直接。比如对梁玄靓的事情,他从来不和燕宸拐弯抹角。
“今日晚宴过后,本汗要和傅云亭谈大凉皇帝的事情。”
阿跌舍尔看到燕宸身子一僵,不禁就大笑了出来。“别担心,我不会轻易把他还给汉人的。”他拍拍燕宸的肩膀,似是在安抚他,“我知道好菩萨你有好生之德,但是正事总是要做的。”
可别忘了你我现在的处境。
冷漠地拂开阿跌舍尔的手,燕宸说:“我心中已有打算。”
“那我自然信你。”
这时一队人马向他们走来,正是参加狩猎的各首领。
阿跌舍尔指着前方的人,笑着对燕宸说到:“你看,本汗不去狩猎,他们不还是得把捕获的猎物交给本汗?”
燕宸只是笑笑,然后转身对傲英说到:“晚上请傅大人来宴会。”
傲英瞥了一眼阿跌舍尔,又看向燕宸,应了一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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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风波再起
若是说这帝王之间的算计,也是需要天赋。就像是傅云亭这样的人,纵使博学多才,聪明绝顶,却是少了王者的霸气与傲气,所以只得做一个文臣。
可是这又如何呢?人各有志,志在黎明百姓,则要为主而明。来突厥之前,他就下定了决心,不怕对方有什么阴谋诡计。
只是有个人实在是不好处置——他看着燕宸,看着他与众人杯酒欢笑,琢磨不出他的心思,拿不定他的主意。
似乎是注意到傅云亭的眼神,燕宸看向他。傅云亭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视线弄得愣了一下。他却是端起酒杯,对着傅云亭示意。傅云亭总感觉这人与当年给他的感觉不一样,多了压迫与威胁,便是不去回应,扭头看向正在起舞的女子们。燕宸笑了笑,招来傲英,与他耳语了几句。傅云亭眼角的余光把这一切尽收眼底,突然感觉背后一阵恶寒。
不知这人在盘算什么。
他直觉得这宴会上所有的人都如同傀儡,不知那皮面地下到底是什么东西。眼前给他斟酒的女子说这是大克伯特地请他品尝的,他想了半天,才想起这女子是当日带他去见陛下的那位。他想想她询问陛下的近况,却碍着这等场合,只得对那女子笑着点点头。那女子却心不在意似的,只是瞟了他一眼,就飞速地离开,走到阿史那撒坤面前斟酒。
傅云亭直觉得奇怪,狐疑地盯着杯中的酒看了半天——这里面不会有毒吧?
……哎,燕宸何故要给我下毒,我若是死在这里,岂不是弄巧成拙。我定是最近累糊涂了,竟是连这样的事情都担心。
“不过是叙叙旧而已,傅大人不必拘束。”燕宸举起酒杯示意了一下。
这句话倒是让傅云亭显得有些尴尬——博学多才的人,总是能拐着弯的骂小人。
也不知道到底谁是小人。
阿跌舍尔瞥了一眼燕宸和傅云亭,不觉轻笑。他看向众人,高声说到:“今日狩猎,是哪位勇士拔得头筹啊?”
立刻有人上报:“回可汗,是塔尔干部落的达尔罕,阿史那撒坤。”
“哦?”阿跌舍尔笑了起来,“原来是表弟。”
没想到表弟看起来如矫健的兔子,这凶起来却如同猎豹啊!
听到阿跌舍尔的话,阿史那撒坤立刻吓得站了起来,眼中既是迷茫又是战栗。他的嘴唇颤动着,想说点体面的话,却是被阿跌舍尔那“赞许”的笑容顶了回去。
见他如此反应,阿跌舍尔心中不屑轻哼。“既然表弟中了头赏,本汗这做哥哥的自然是要好好赏赐一番了。”
对了,表弟如此成器,也是阿史那一族的荣耀。□□表哥也是汗国的功臣,就将今日猎得猎物中剩下的,全赏给阿史那族人吧。
阿史那□□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握紧——这话分明就是在告诉他,他们阿史那一族,只配吃他阿跌舍尔剩下不要的东西。一股悲愤之情涌上心头,却无法冲破胸膛。如今的阿史那□□已经没能力,没资格与当今可汗抗衡了。
阿跌舍尔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对阿史那撒坤说到:“怎么还不谢恩啊,表弟?”
还是说,你对本汗的赏赐不满意?
被吓得愣住的人这才回过神来,连连摇着手说不不不。“阿史那撒坤谢过可汗!”他举起酒杯,对着阿跌舍尔行了个礼,手颤巍巍地,差点把酒洒了一地。
阿跌舍尔轻笑了一声,也举起酒杯。
这“君明臣贤”的场景在燕宸眼中可笑的一文不值,简直比街头算命的老骗子还让人不信。
不过这有什么呢?他都见得多了。
见阿跌舍尔把酒饮尽,阿史那撒坤也赶紧饮下杯中酒。得到可汗的示意,他便坐了下来。末了还瞟了一眼坐在他旁边的阿史那□□,生怕惹得大哥也不高兴。
就在此时,他突然觉得胸口一阵憋闷,那口子气怎么也喘不上来。阿史那□□突感不对,刚要伸手扶住撒坤,却见撒坤倒了下去。
这一倒,“咚”的一声,竟是让在场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该吃晚饭了。”
“多谢。”
“不客气。”
从家仆的手中接过饭碗,梁玄靓坐回桌上——这段时间他跟离娘学了不少突厥语,虽然不太流利,却也是能和突厥人少许交流。燕府的家仆们虽然都是突厥人,却是都穿着汉人的衣服,对梁玄靓也是友好。
……看来燕宸对这些人不错,可这是他一贯的风格。
他越想心里越不顺,怎么每个人都觉得燕宸如此之好,他里子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们谁能比我清楚?!!
“汉人,你在发什么呆?”这些突厥家仆不知道梁玄靓的名字,大都直接叫他“汉人”。
梁玄靓回过神来,“啊,没什么。”
“别是在想女人吧!”
“哈,没有。”
“哎呀,我看管家对你挺好,你们是不是要结姻了?”
“我看也是。”
“可是大克伯不是要把管家送给汉人使臣吗?”
“可我看大克伯对管家也挺好的。”
一群人叽叽喳喳,吵得梁玄靓头疼,他尽量忍住心中的不适,说到:“大家快吃饭吧,一会儿还得干活呢。”
他抬头看看天色——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哼,阿跌舍尔,朕送给你的礼物,你可满意?
夜色中的金都,染上淡淡的金辉,是火光潋滟,还是月光朦胧。璨璨零星客从来,一片迷蒙难自清。
躺在床上的人面色发灰,侍女正在给他擦拭口边的白沫,手止不住的颤抖。阿史那□□坐在轮椅上,他看着撒坤,看着他面色如灰,胸口无一点起伏,心中是万般滋味。
他觉得他忍得太多了。
阿跌舍尔和燕宸站在他身后——阿跌舍尔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他看了撒坤一眼,又问向医官:“可还有救?”
那医官低头答到:“回可汗,已经……已经断气了。”
“……可知是什么原因?”
“是断肠草。”医官说,“臣查了晚宴的食物,发现撒坤达尔罕的酒里混了断肠草。”
“什么?”阿跌舍尔看向燕宸——燕宸也是一脸惊奇,他对上阿跌舍尔的目光,显然不知道此事。
那医官又呈上阿史那撒坤用的酒杯,阿跌舍尔伸手要接,医官却是说上面还有断肠草的毒,可汗小心。阿跌舍尔却是丝毫不理,拿起那酒杯,端详了一会,又递给燕宸。
这“毒物”到了燕宸手里,他便皱起眉来,看着那酒杯就想出了神——这晚宴上的酒是他府上的。若是能在这酒中动手脚,必然是他府上的人。
给阿史那撒坤斟酒的是……离娘?!!
……一定是你,一定是你!
他捏紧手中的酒杯,又不可置否地笑了起来,浑然没发现阿史那□□已经转过身,盯着他看了好久。
相比之下,阿跌舍尔太过镇定。他将燕宸的表情尽收眼底,自是明白了几分。走到床前,阿跌舍尔接过侍女手中的帕子,轻轻帮阿史那撒坤擦干净了嘴角最后一点污渍。他的表情甚是哀伤,念叨着:“怎会发生如此惨事?这可怎么好呢?”
唉,既然人都死了,就扔出去吧。
阿史那□□惊恐地看向阿跌舍尔,阿跌舍尔却是笑得灿烂。一时间,阿史那□□直觉得气血冲上头颅,似是要将他的天灵盖冲破——阿跌舍尔,你这个卑鄙小人,不要欺人太甚!
阿跌舍尔的笑容却化得更开,他放下手帕,握住阿史那□□那冰冷颤抖的手,安抚一般轻拍了几下,“表哥,别怕。”
本汗是让他们把这些秽扔出去。
阿史那□□只能任眼前的人用尽轻飘飘的言语和动作伤尽他。
看着阿史那□□那表情,阿跌舍尔心中略微舒坦了点,他转身看向燕宸,高声说到:“本汗这里都处理了,好菩萨不处理一下自己庙上的妖魔鬼怪吗?”
燕宸不语。
过了片刻,他深吸一口气,走出了王宫。
离娘领着一干服侍的人接在宫门外跪着,她心中忐忑不安,生怕燕宸出什么事情。见着大克伯出来,这悬着的心才放下来一点。“大克伯!”她起身跑到燕宸面前,焦急问到:“大克伯,您没事吧?”
看到离娘为他如此担心,他的心里却是怒火中烧,“无事。”
“大克伯,那……那撒坤达尔罕?”
“死了。”
“死……死了?”
“这不正是你们的目的吗?”
“我?”纵使是自己给人下的毒,可知道自己杀死了人,离娘还是心灵不安,她的身子有些颤抖,恐惧顿时涌上心头。她抓住燕宸的袖子,想要从他的口中得到安慰。燕宸却是冷冷地看着她,一把将她推开。
“傲英!”燕宸叫到,“你速回府上,把梁玄靓那个贱人关到地牢里!”
“是。”傲英应下后便轻功飞走。
离娘愣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