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靓既是彼此的劫难,也是彼此的缘分。当初他脱口而出,两人是孽缘,现下想想,他们纠缠了这么长时间,到真还是孽缘。
他不明白梁玄靓为何会喜欢他,明明自己弄瞎他一只眼,明明是仇人的儿子,明明自己差点杀了他夺了他的皇位,他为何还敢心悦于自己?
可是……我又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如此温柔?
那时候的燕宸还不知道,这世上的因果劫缘并不容易参透。那运筹帷幄之人,实则将一切都看的清楚。
他连感情都掌握其中,多情到无情。
半夜的时候,燕宸却是咳嗽起来——他本来就有咳疾,这三年征战沙场若不是有白徐的药调理,恐怕早就归西了。这几日他未服药,又着了雨,这身上的毛病就一下子出来了。然而这荒山野岭,又是恶劣天气,去哪找药?所幸躺着,留着力气找左铎他们。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有人靠近他,轻轻在他身上盖了衣服,又似怕他再咳一般,轻抚着他的胸口。睁开眼,就看到梁玄靓有些担忧的面容。
他恍然记起自己在禁牢受刑的那次,九死一生。白徐告诉他,是梁玄靓亲自喂他服药,才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他那时候总感觉梁玄靓只有喜怒无常,怎么可能会有担忧的时候。现在看到他那微敛的眉头,倒是有点当日的印象了。
一不小心,就触动了心弦,燕宸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中荡漾,情不自禁地抚上了梁玄靓的眉心。
梁玄靓微微一愣,随即抓住他的手。他还在为白日里燕宸那冷漠的态度恼怒,一口咬在他的腕上,却和上次一样并未用力,最后变成湿润的舔舐。
“你别得寸进……唔!”还未等燕宸反驳,梁玄靓就欺上了他的唇。
得寸进尺,朕就得寸进尺怎么了?!!你还不是不知好歹!!!
越想越生气,他便报复一般地咬住燕宸的下唇。燕宸微微吃痛,想要推开他,却在触及他腰侧烙痕的瞬间滞了动作。
“……唉,算了吧。”他想,“怪可怜的。”
让他沾点便宜,也算是我们两清了。
轻轻抚上梁玄靓的背,燕宸闭上眼。梁玄靓被燕宸这一动作弄得一惊,心中那些报复的想法立刻烟消云散了。他捧住燕宸的脸,一点一点吻着他的眉眼,最后又回到唇间……
直到两人呼吸都有些不稳,梁玄靓才稍微后退。燕宸缓缓睁开眼,扑朔的火光在燕宸的脸上留下阴影,衬得他刀刻的五官稍稍柔和。梁玄靓直觉得有东西拨撩着自己的内心,轻轻的,痒痒的。
“君然……”他的声音都有些哑,“朕心悦于你。”
燕宸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他垂下眼帘,像是默认一般,搂住了梁玄靓的脊背。
一点一点地吻着他,一点一点地侵入他,像是攻略城池一般,既汹涌彭拜,又极具耐心。燕宸想,或许这就是他与梁玄靓相处的方式,连这种时候,也似针锋相对,不肯认输。
他们都不是初经人事之人——燕宸十五岁便有了太子妃,那女子是国子监祭酒之女,知书达理,性情温顺,就连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也是乖巧可人。哪像梁玄靓,跟野兽一样,非要和自己撕咬在一起。
可是故人已逝,他的现在的一切都被身上的人掌控着。那种兴奋与不安,耻辱与不屈,无奈与怜惜,都太过复杂,他只能随波逐流,在一波波浪潮里沉浮。
醉生梦死,大抵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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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回京之后
三日后,天气放晴。左铎手下的将士终于沿着河流找到了梁玄靓和燕宸。齐昭彦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可看到皇帝身上的伤又揪心起来。他偷偷打量着燕宸,疑虑重重。
燕宸与左铎同乘一匹马——他未受重伤,这几日在山洞里照顾梁玄靓,又着了凉,身子也是虚弱。梁玄靓本想让他与自己同坐马车,他却上了左铎的马。
“我看到了马的尸体,又在山崖边上看到了血迹,就寻着找到了涧底。”看到燕宸,左铎的担忧也消散了,他说辛苦陛下和大哥在山洞中呆了这么多天,回去之后大哥一定要好好休养。
这山路崎岖颠簸地燕宸有些难受,他靠在左铎的背上,昏昏欲睡,也没听清楚左铎说的什么,只是“嗯嗯”的应着。左铎见他疲惫不堪,也不再多言,只是抓紧了缰绳,好让马行的稳一些。
梁玄靓往外看时正好看到这一幕,他就觉得嘴里老是泛酸,暗暗骂了一声“不知好歹”。
回到宫中,他心里这点不舒服更是变为了愤怒——春猎之时居然有人行刺天子,这事可不仅仅是朕的安危的问题,更是大凉皇室颜面的问题。
那突厥蛮子是有多大胆子,还没被打够?!!
他这一动怒,吓得白徐扎针的手一抖,差点扎错了穴位。
“陛下息怒。”齐昭彦说到,“现下还是您的龙体要紧。”
“哼,朕可不能如了那些人的愿!”他看向左铎,说你去彻查此事,定要把那些鬼面人的来路给朕查清楚,是他阿史那家哪个孬种做的!
“臣遵旨!”
顺了顺胸口的气,梁玄靓又对白徐说:“一会儿你去墨香轩看看燕宸,莫不了他咳疾犯了,好好给你调理一下。”
白徐这手又差点一抖,“是。”
“这次多亏了燕主簿啊。”其他人走后只剩下齐昭彦,他站在梁玄靓的床前,躬身道:“臣护驾不周,还请陛下责罚。”
梁玄靓瞥了他一眼,说朕罚你干什么?
你一个文臣,朕还能指望你能替朕挡刀子?
他这话说的一点情面都不留,齐昭彦就知道梁玄靓这次是真气急了。“臣妄言了。”
“算了,朕跟你发什么脾气。”梁玄靓叹了口气,说朕不在的这段时间,倒是辛苦你帮着处理政事了。
“有傅云亭帮忙,陛下大可放心。”齐昭彦说,“臣只是心系陛下安危,怕陛下……唉。”
见齐昭彦唉声叹气,梁玄靓却笑了起来,他说齐昭彦你真是越发婆姨气味了,怎么才过了而立之年,就变得跟那七老八十的阿婆一样,总喜欢念念叨叨的。
朕这不是好好的吗,你叹什么气啊。
“臣……”稍微迟疑了一下,齐昭彦还是开了口:“您与燕宸一起消失,有些人传,这春猎是燕宸做的鬼……”
“荒谬!”梁玄靓一下子就发了火。
齐昭彦赶紧说到:“臣知道此乃传言,一定彻查,还请陛下莫要着急。”
……陛下,莫要被迷了双眼啊。
“我看你定是被迷了双眼,所以拼死拼活的,还嫌自己病得不够重。”白徐一边给燕宸把脉,一边在他耳边念念叨叨,恨不得把他那耳根子磨平似的。“明明知道自己有咳疾,还专找有水的地方浸身子,深怕别人不知道你燕宸武功盖世一样。”
燕宸笑了笑,说武功盖世到不敢,打些蝼蚁鼠辈还是可以的。
“行了,知道你是为了陛下。”白徐啧啧嘴,我再能医人也医不了人心,你这心思,怕是神仙也猜不透。
笑容僵在脸上,燕宸低下头。末了他问了一句,“陛下的伤怎么样?”
白徐眼神一转,说这我就得夸夸你了。“得你处理及时,那毒没蔓延,只需要好好调理。”他把药端给燕宸,接着说到:“这毒看起来和你上次中的那毒极为相似,不过毒性没那么猛。看来啊,又是突厥人干的。”
哎,你和陛下也算是同甘共苦了,也算是缘分天成吧。
“……哼,共苦还一说,哪里同甘啊?”燕宸笑笑,“你如此胡言乱语,小心被皇上割去了舌头。”
“你好意思说我胡言乱语?”白徐咧咧嘴,说你和陛下折腾来折腾去的,我眼又不瞎,还看不出来陛下对你的心思吗?
“这……我与他不是一路人。”话到此处,燕宸也没了反驳,他只是无奈摇头,把药喝了下去。
白徐见他不应,反而说得起劲,他说这人啊,和药材一样,一物对一症,有的相辅相成,有的相生相克,神农尝百草,方得其中真理,你又没试着和陛下好好在一起,怎么就知道你们不是一路人了。
不然咱们打个赌,看看陛下以后如何对你?若是陛下真心对你好,你便来太医署给我当个煎药的掌火人好了。
燕宸只是笑而不语——帝王家的人,哪有什么真心不真心?
如果说,在一片洞天之中你我尚有情愫,如今又回尘世,你我还是原来的自己。
这一连几天的大雨之后,天气倒是暖了起来。晴空万里无云,和风浮屠一点。墨香轩的修书官们趁着这好天气,赶紧把书阁里的书都拿出来晒一晒。
“往年七夕都不记得曝书,墨香轩的这些书呆子今日是吃错药了?”白徐刚来墨香轩就被燕宸拽着来做苦力,心中不大舒服,一边抱怨一边做活。
燕宸才没心思和他贫嘴——他在墨香轩住着的这段日子被这些书的湿碜味道呛得难受,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整整这些古籍。反正墨香轩那些人整日也只知道催他修书,还不如使唤他们帮着晒书,省的说自己玩忽职守。
躺在观砚池边的石头上,燕宸直觉得那阳光带着暖意将身子舒展开来,让人一阵犯懒。他双手枕在头后,闭上眼,好好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白徐见他悠然自得,不禁翻了个白眼,却在瞥见不远处站在树下的那个人的时候愣了神。
……陛下?!!
看到梁玄靓摇头,白徐抿住嘴,低头继续干活。
“陛下,真不过去吗?”杜管宣有点心疼主子——自从回来之后,皇上就对燕宸百般示好。可谁知燕宸如此铁石心肠,竟是把赏赐的东西都拒之门外,就算是陛下亲自来墨香轩看他,他也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对陛下视而不见。
梁玄靓却摇了摇头,“难得如此好的天气,扰人兴致也不好。”
走吧,回宫。
等到梁玄靓离开,燕宸睁开了眼。他坐起身子,看着那空荡荡的树下,有些茫然。一旁的白徐啧了啧嘴,“看什么看啊,人都走了。”
燕宸却只是看着那发呆。
有时候梁玄靓也在想,自己是着了什么魔怔,竟对燕宸如此执着?
燕宸虽然相貌俊美,却仍是男子,怎么也比不上那些美人佳丽来的柔软温顺。再说他与自己纠葛颇深,怕是上辈子的恩怨都攒到了这辈子来还,怎的就他就对他动了心。
他不禁想起来那一日在山洞的缠绵,这心里就有些痒得慌。
“陛下,陛下?”
“嗯?”发觉自己竟然因为想燕宸走了神,梁玄靓有点不自在,他看着坐下的众臣,清了清嗓子,“刚才诸位爱卿说到哪了?”
左铎起身说到:“启禀陛下,臣已经将那日行刺人的来路查清楚了。”
“哦?”梁玄靓眯起眼睛,“细说来听听。”
“臣请驻守边关的裘培源裘将军派人潜进了突厥,查得突厥皇室有一支鬼面刺客,与陛下叙述的十分相似。这些刺客归阿史那□□所管,只是不知道这几个人是不是他指使的。”
“不管是不是他指使的,都是突厥人干的。”梁玄靓冷哼一声,“看来他们还是没打够。”
“若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