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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宸心中一怔,起身关上门,而后回到桌前,打开纸条——上面写着“腊月初十,子时三刻,迎风楼,柳琴儿。”
……看来,是时候夺回这天下了。
可是……
盯着那纸条看了会,燕宸终究还是叹了口气。他将那纸条放于烛光之上,看着它化为灰烬。
此时太华殿的内室中千机军的暗卫正在向梁玄靓回报今日所察的情况——三军中羽林卫和龙武骑已经被司马慎收归兵部,但是管军之权仍在左右将军。司马慎虽未动辄千机军,却是将千机军中的新兵都调去了离宜州不远的柞州。周王明面上虽不做动静,千机军的暗卫却报,近日朝中几位大臣与周王有书信来往。
“嗯。”正在练字的梁玄靓并未抬头,接着问到:“燕宸呢?”
“燕宸被削官职之后和以前无异,不过……”
梁玄靓抬起头来,“不过什么?”
那暗卫稍微迟疑,“……不过今日属下见一个宫女路过营房之时,和燕宸撞上了一道。看那身装束,应该是皇后宫里的人。”
“哦?”梁玄靓眯起眼睛,“看来果然是快过年节了,这妖魔鬼怪,都要出来了。”
你继续盯着,若有异动,立刻向我汇报。
“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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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阴谋之处
过了一段时间,燕宸却生了病。梁玄靓叫了太医署的医监白徐来给他诊治,竟是诊出他中了毒。
“是什么毒?”
“回陛下,是金刚粉。”
金刚粉是将金刚石磨成细小的粉末,无色无味,将其混于食物当中不会被人察觉。人食之后并不会立即致死,但是时间一长便会粉积成石,胃脏便会十分疼痛,最后破裂而死。
“燕侍卫曾患咳疾,烙下了病根,这才这么快毒发。”
“竟是这么狠毒。”梁玄靓面色凝重,“可能医治?”
“只需喝几日菜油,再按臣的方子调理一段时间便可。”
“嗯。”梁玄靓点点头,“燕宸若是问起来自己得的什么病,你就说他是风寒侵体。”
“臣遵旨。”
白徐退下之后,梁玄靓这手中的书却是怎么也看不下去。来来回回翻了几页之后,他烦躁地把书扔到一边。
“杜管宣。”
“老奴在。”
“给朕拿披风。”
取了披风给梁玄靓披上,杜管宣问到:“陛下这是要去哪啊?”
梁玄靓叹了口气,说还能去哪?
陪朕去营房看看。
燕宸一睁开眼,就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梁玄靓。他本来还晕沉的脑子瞬间就清醒了大半。
……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老是问朕为何而来。”梁玄靓觉得好笑,说这皇宫是朕的,朕自然何处都可去。
“……是臣失言了。”燕宸掀开被褥,准备下床行礼,却被梁玄靓按了回去。他说你这人可真有意思,之前朕叫你行礼你都敢抗旨不遵,如今这个病秧子,却要跪下给朕请安。
你这人,到底是什么性子啊?
“还不是陛下一直告诫臣,要知时知命。”燕宸说,“如今我可真是不敢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命就没了。”
梁玄靓哼了一声,说:“你倒也会挖苦人了。怎么,以为是朕要杀你?”
“你要杀我,一句话就好,哪会这么大费周章。”
“哼,算你还有点知会。”梁玄靓命人把汤药和晚食端来,抚了案子放在燕宸的床头,“你可是朕的亲卫,如此虚弱太丢朕的脸了。”
还不快把这药喝了,然后吃点东西。
燕宸看着那木案上的汤药,突然觉得一阵烦躁。梁玄靓见他久久不动,便笑道:“怎么,怕朕下毒啊?你还真是不知好歹!”
“不怕。”燕宸端起碗来,将那药一饮而尽,许是太苦,呛着嗓子,咳嗽起来。不一会儿他感到有人抚着他的后背顺气,抬起头,便看到梁玄靓微微弯起的嘴角。
一瞬间心尖上渗了一滴血。
“……药我喝了。”稍微往后移开身子,燕宸说:“陛下国事操劳,还是快去休息吧。”
梁玄靓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杜管宣见状,厉声说到:“放肆!你可知陛下从晌午就在这里等着你醒来,晚食都没吃……”
“你才放肆!”梁玄靓瞪了杜管宣一眼,说朕叫你说话了吗!
杜管宣立刻吓得后退躬身,“老奴该死!”
舒了口气,梁玄靓下令让宫人们退下。他转过头,直直看着燕宸。
燕宸被他盯得浑身难受,这头便更晕了——这小皇帝到底作何心思?
“朕不过是想看着你。”
“……看我多么落魄吗?”
“嗯,这算一个理由,不过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梁玄靓笑着说,“你长得好看。”
朕在你床前这么坐了一下午,看了一下午。君然你啊,这一病,还真有点病中西子的韵味,我见犹怜啊。
燕宸瞥了梁玄靓一眼,没好气地说:“那陛下就继续坐着吧,臣要歇息了。”
“好啊。”梁玄靓也不生气,更是给燕宸把被褥盖上。燕宸本在病中,这样静躺着不一会便入了梦乡。
看着燕宸的睡容中一副安然无害的样子,梁玄靓不自觉地笑了起来。他拿过自己的披风,盖在燕宸身上,之后走了出去轻轻带上门。
“这几日就不必燕宸当值了。你明儿个去三军营内,让那个叫年青的继续跟着燕宸吧。”梁玄靓跟杜管宣说,“还有,跟白徐说,他这几日一定要好生照顾燕宸。”
“老奴明白。”
“还有。”梁玄靓靠近杜管宣的耳边,低声说到:“皇后那边,好好给朕盯着。”
“是。”
琉璃钟,琥珀浓,小槽酒滴真珠红。
烹龙炮凤玉脂泣,罗帏绣幕围香风。
吹龙笛,击鼍鼓;皓齿歌,细腰舞。
这迎风楼是帝京西市里最热闹的青楼,就算是过了宵禁的时间,这里也多着富豪文人过夜。从大庆时燕珣帝在位时,就规定了朝中五品以上官员不得进入西市,更不能去烟花之地。如今大凉皇帝仍保留了这项规矩,这流连莺莺燕燕的男人之中便很少能看到朝内的官员。
燕宸来时特地穿了一身素色的衣裳,进了迎风楼,别人也只当他是来寻乐子的风流公子——之前所谓的“中毒”不过是他为了方便行动耍的小计谋,果然他病之后梁玄靓让他好生养病。趁着这养病的日子,他得尽快做些事情。
楼里的姑娘见来了一位如此俊俏的公子,一窝蜂地涌了上来。还是这迎风楼的老鸨沉得住气,训斥着叫姑娘们矜持,然后笑着地走到燕宸面前,谄媚着问到:“这位公子面生得很,不知是来找哪位姑娘的啊?”
“在下是来寻柳琴儿姑娘的。”燕宸说,“不知琴儿姑娘今日是否有约?”
一听这个,老鸨瞬间变了脸,“琴儿今日倒是未有约客,不过她是我迎风楼的花魁娘子,这一夜的钱至少也得一百两。”
燕宸闻言,从口袋里拿出一锭银子在老鸨面前晃了晃,说这些可够?
老鸨瞬间眼睛发亮,一把拿过燕宸手中的银子,笑嘻嘻地把燕宸引上了楼。
等到燕宸与柳琴儿见了面,老鸨便退出去,关上了门。
本来还在与柳琴儿调情的燕宸缓缓禁了声,那柳琴儿走到门前,贴在框上听了一会,确定外面没有动静之后便插上门闩。她走到床前,转动了床沿上的鎏金牡丹,那床内的墙上暗门便推开来。
“请跟我来。”
柳琴儿引着燕宸进了暗门,弯弯曲曲走过几条小道,眼前出现一处宽敞的厅室——苏淮媚和几位前朝的老臣坐在那里,见燕宸来了,都起身行礼。
“拜见太子殿下。”
“诸位不必多礼。”燕宸说,“让诸位委身来此,小王心中有愧。”
“我等乃大庆臣子,为殿下谋治,在所不辞。”王艺臻上前说到,“殿下,如今司马慎已经调开了帝京的戍军,殿前三军中两军被兵部牵制,周王已经暗中带领宜州兵士向帝京前行。加上突厥的军队开始整顿,梁玄靓可谓是内忧外患,却无力回天。”
殿下,眼下可是我大庆复国的好机会。
燕宸点点头,问到:“周王的军队大概多长时间能到?”
前朝御史大夫邹丙现上前,说臣早已在周王手下安排了眼线,据回报称,梁玄岘将于五日后到达帝京城外,与司马慎汇合之后,欲于除夕之□□宫。
“除夕之日……这帮子反贼也真是会挑日子。”燕宸想了想,问:“如今我若我欲与这两方对抗,兵力上作何?”
“如今老臣手里协管帝京戍军一支,羽林卫和龙武骑不得擅动,梁玄靓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千机军。”王艺臻说,“千机军不过一千人,不足为患。倒是司马慎和周王,这军队少说也有一万人了。”
“一万人……”燕宸皱起眉头——司马慎要逼宫,带进皇宫的军士顶多两千,这剩下的定是安排在宜州接应,一旦发难便立刻杀入皇宫。梁玄靓手中可调的只有一千千机军,他要与司马慎对抗,实在是没有胜算。
而我此时,最多拿出两千兵力,要怎么样才能抓住这个机会……
众人见燕宸面色凝重,不知该作何言。
燕宸来回走了几步,突然说:“调一千兵,去宜州。”
“殿下,我等兵力本就少,若是再调一千兵去宜州,还怎么和司马慎对抗。”
“司马慎手握兵权,这一万兵力对他来说不过是一点皮毛。”燕宸攥紧手,“他逼宫,既然是打着周王的名号,那周王如果自顾不暇,他就算要造反,也得掂量掂量。”
况且帝京在天子脚下,司马慎定不敢将粮草存于此。相反之前宜州水患,户部可是弄了不少东西到那里,司马慎必定会借此机会,将粮草存到离帝京不远的宜州。擒贼先擒王,到时候他把梁玄靓拿下,我只需擒他一个,便能不战而胜。
众人一听,心中甚喜,高呼“殿下英明”。
“可是殿下,周王手中虽然兵少,却又司马慎支持,怎么才能自顾不暇呢?”
燕宸笑笑,说:“邹御史,本王命你带一千兵力潜于宜州河道附近。”
邹丙现眼睛一亮,“臣遵旨!”
“诸位都是我大庆的恩臣。”燕宸沉声说到,“此次行动,不成功,便成仁。”
我燕宸,在这里代燕氏皇族,谢过各位。
众人听此,齐齐跪下,对燕宸大拜,“臣等万死不辞!”
安排好各种事宜,燕宸准备回宫里,苏淮媚却叫住了他。
“殿下……我……”苏淮媚欲言又止。
燕宸看苏淮媚支支吾吾的样子,便笑着说:“你有何话,但说无妨。”
苏淮媚面露难色,想了想终是问到:“殿下准备如何处置梁玄靓?”
不觉的惊了一下,燕宸流露出一丝茫然。苏淮媚眉眼之处满是悲伤,她说梁玄靓虽然为梁贼之子,可是梁明渊造反之时梁玄靓只有十三岁,还是个孩子,此事与他并无干系。
“……你是何意思?”
“臣女……臣女求殿下放梁玄靓一条生路。”说罢,苏淮媚便跪了下来。
燕宸看着苏淮媚,心中却不是滋味——他好不容易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