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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冰雁笑嘻嘻道:“他老仗着自己是受宠的幺子,没事儿净给我爹添堵,我不过是小小地回敬一下。”
池寒嘴角抽了抽:“你们大家族可真复杂。”
“是你脑子太简单。”石冰雁踩着砖下了墙头,伸出手,“我扶你下来。”
“不用,我自己能跳下来。”池寒刚落地就嘶了口气。
石冰雁嗤道:“伤还没好利落逞什么能?果然是小鬼。”
“我比你大好吧?”池寒扶着肩膀嘟囔了一句,“黄毛丫头装什么成熟女人。。。。。。”
“呵呵,也不知道是哪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认我这黄毛丫头当娘的。”
一提那夜,池寒顿时尴尬了。反正他也说不过对方,干脆选择闭口不言。
今日是石冰雁年满十七的生辰,但因和其母的丧期相冲,她向来低调略去,从不摆宴庆祝。
是以,当池寒傻兮兮地提着贺礼登门时,忠国公用古怪的眼神打量他半天才放行。
春雨滋润,东风薰暖。国公府里的桃花开得正艳,鲜红淡粉,灼灼如华。
“梁笙说,不同颜色的花,香味是不一样的。”石冰雁站在一株花枝繁茂的桃树下,阖目深嗅。
“真的假的?”池寒仰起脖子,伸着鼻子闻了闻,“我没闻出区别来啊。”
“那是你心不静。”
“唔。”池寒站在她身侧,感觉到被风撩在脸上的柔软发丝,心更不静了。
“我闻到了。”他闭着眼四处嗅了嗅,最后停下步子,笑道,“这里的香味不一样。”
觉察到近在咫尺的呼吸,石冰雁蓦然睁开眼。一见对方的脸几乎贴了过来,下意识甩出一个巴掌。。。。。。
“啪!”
池寒捂着脸倒退三步,无辜地瞪着她:“你干嘛又打我?!”
“你脸上有只马蜂,本小姐替你轰走了,不用谢。”
池寒眨了眨眼:“真的?那谢谢了。”
蠢货。石冰雁翻了个白眼,转头折了枝带骨朵的桃枝,准备拿回去插瓶。
“听闻,东瀛女子都擅长插花调茶?”
“不错。”池寒颔首道,“不过家母不擅长这些,所以我也不大了解。”
“这是为何?”
“我母亲是忍者,平素喜好格斗,并不擅长寻常女子的活计。”池寒笑道,“她是东瀛的鱼美人,在海上比男人都彪悍。”
这也是他不急于寻母的原因。
步川内伊只要下了水,就如鱼儿归海。除非她自己愿意现身,否则谁也逮不到。
“你娘真厉害。”石冰雁羡慕地道,“我都不知道我娘喜欢什么。”云阳公主生她的时候赶上难产,诞下女儿的隔日便过世了,以至于石冰雁对亡母没有丝毫印象。
池寒安慰道:“母女往往性格相似,大长公主的喜好应该和小姐差不多。”
“是吗?我喜欢赋诗抚琴。。。。。。你会吗?”
池寒苦笑着摇头。他不是梁笙,自小在武夫中长大,并不精通文雅风物。
“那骑马你总会吧?”石冰雁抓起他的袖子,“走,带你去看我的霍霍。”
两人在马厩喂了会儿马,小桃匆匆跑过来禀报:“小姐,姑爷回来了!”
“梁笙回来了?!”石冰雁惊喜地跳了起来。
池寒一愣神,手心里的糖块被霍霍一舌头卷没了。
澹台烨摸不准梁焓的态度,也不清楚柳家当前的情形。所以没敢让方天号进入东江口,而是谨慎地停靠在港外,几人乘小艇从荒滩登陆,迂回地来到国公府报信。
梁笙平安归来,石冰雁自是满心欢喜。池寒同步川内伊团聚,母子俩也激动万分。唯独澹台烨被人晾着,颇显寂寞。
而在得知自己和梁笙都被御赐成石天瑞之子时,澹台烨很想站起来骂人。
“泼妇你有没有脑子?”他愤愤抱怨道,“你三叔才比我大五岁,这儿子认得不亏心啊?!”
“石烨啊,你就知足吧。”石冰雁幸灾乐祸地道,“本小姐还没让你认我堂兄当爹呢,到时候你可得唤我一声姑姑。”
姑你个头啊!澹台烨可怜巴巴地转向梁笙:“阿笙,能不能跟皇上说说,给咱俩换一家?”
梁笙笑了:“就这样吧,我觉得石家挺好,你也别挑了。”
澹台烨绝望了,一想到要和某个疯泼妇生活在一个府里,他自杀的心都有。
然而转念一想,不对啊,梁焓为何要给他们换个正大光明的身份?国公府的公子,哪怕是个残废也比旁人有分量得多,这太不低调了。
“池侯爷,你说燕提督出海寻我们,后来又回来了?”
池寒点点头:“他只告诉我没找到,然后叮嘱我在东都呆着,不许回东瀛,近期也不许出海。”
“那他现在可还在燕府?”
“不,他前日就被调为水师提督,去东江港赴任了。”
看来柳家已经被梁焓收拾伏贴,燕重锦接收了东海水师。
澹台烨总觉得哪里不对。
燕重锦已经是京畿四营提督,再加上东海水师,手里起码握有三十万兵力,梁焓就这么放心地让燕家少主手握重兵?这让其他世族情何以堪!
妈的,早知道枕边人魅力这么大,他也去给小嫩葱飞媚眼了。
“柳家将海权交了出来,皇上为何不调南江的水师都统上任?”梁笙也觉察到不对劲,“调一个陆兵提督去东江接收水师,未免有些草率。”
“似乎不只东江的水师,”池寒道,“听堂兄的意思,南江的新式海防营也归他管,他这阵子得两头跑,没时间回家。”
澹台烨一听,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东南沿海两条战线统一到一人手下,意味着燕重锦能调用驻扎在两江港口的水师,随时可以集结二十万大军。。。。。。梁焓想干什么?
“池侯爷,劳烦你尽快入宫一趟,告知皇上我们回来的消息。”
池寒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这马上入夜了,宫门很快要落锁,明日再觐见也可以吧?”
“还是越快越好。”
“为何?很急么?”
“也怪我乌鸦嘴。”澹台烨口吻肃然地道,“皇上可能迁怒于击沉浮生号的倭寇,要大规模对外用兵。但清剿海盗何须燕重锦挂帅?只怕。。。。。。他是在准备远征东瀛。”
池寒和步川内伊对视了一眼,皆面露惊色。
澹台烨猜得不差。
在他们返回中原之前,淳国的使团已经带着国书,登上了前往东瀛的船。
对于交涉结果,梁焓做了两手准备。
如果天皇就追捕池寒的行为致歉,并保证不会再发生此类不愉快的事情,自己也不会不依不饶。至于向对方索要的两个国公府公子,他并没抱太大希望。毕竟梁笙和澹台烨是落在四处流窜的倭寇手里,天皇就算帮着找人,也未必寻得着。
但如果对方死不认错,拒不道歉,仍坚持铲除浮生馆,追杀淳国的侯爷,就别怪他用拳头说话了。
然而,池寒连夜入宫,带来的消息让梁焓很是错愕。
梁笙和澹台烨居然不是被倭寇掳走,而是被浮生馆的武士救了?这事也太尴尬了,他那封强烈抗议、严正谴责的国书都送出去了!
“皇上,微臣和家母都平安无事,梁笙和澹台烨也回东都了,天皇不可能找得到人。。。。。。”池寒不敢说下去了。
兴许这位主儿就是存心要打东瀛,根本无所谓寻不寻得到人,那二人可能只是淳国开战的借口罢了。
梁焓饶有兴趣地望着他:“家被抄了,浮生号毁了,你和你母亲也险些丧命,还这么维护故国?”
池寒咬了咬唇,答道:“两国交战,受苦的是平民百姓,臣只是不希望由无辜者承担天皇和大将军的过错。”
“没错,打仗会死人,老百姓会受苦。”梁焓敲着书案道,“可你以为,和平年代就不会死人,百姓就不会受苦吗?东瀛平民生活困苦,每年数以万计的农人和渔民因病饿冻而死,这都是谁造成的?打仗造成的吗?”
“你们本就生存在资源匮乏的岛上,还要世代忍受天皇和军阀的压榨。重税盘剥之下,许多人活不下去了才被逼上海盗船,去做劫掠别国的倭寇。可天皇又做了什么?非但没反思为何良民锐减、田园荒芜、国库空虚,反而姑息养贼恶性循环!”
“池寒,朕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如果你们不懂自救,继续拥戴这样的无道昏君,东瀛灭亡是迟早的事。”
池寒被他一席言辞厉色的话震骇到了。
千百年来,东瀛一直在走下坡路,却从没人想过反抗天皇。天照大神后裔的地位无可动摇,哪怕是大将军,也不敢挑战皇室的权威。
只有淳国人敢评价自己的皇帝是明君还是昏君,而东瀛人对天皇有着近乎盲目地崇拜,即便对方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国君。
“可是。。。。。。就算推翻了这任天皇,下一任天皇也未必就是明君。。。。。。”
这孩子怎么这么耿?!梁焓无奈地道:“还要天皇干嘛?留着过年啊?你自己当国王不就得了!”
池寒险些吓跪:“臣不敢。。。。。。”
“有何不敢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天皇是神裔,凡人怎能取而代之?”
梁焓噗地一声笑了。
作为一个亲眼见过神仙的穿越者,他不敢随意抨击古人迷信。但当权者那些蛊惑人心的手腕,他一个搞历史的再清楚不过了。
“不就是神迹吗?鱼腹丹书、野狐夜嚎、天降奇石。。。。。。你喜欢哪种?要不朕给你搞全套的?”
池寒擦了把汗:“陛下莫消遣我了。”
玩笑开到这里,梁焓反倒真动了心思。
日本被明太祖列为不征之国,是因地域偏僻,限山隔海。得其地不足以供给,得其民不足以使令。即便兴兵占领该岛,中原人也难以维持统治。
换句话说,这仗就算打赢了也是亏本。
但朱元璋受时代的影响,眼界有限。他认为区区岛国,对中原的威胁甚小,不足为惧,却没意识到你不犯人人会犯你。日本在天皇的统治下,国民的扩张意识一代比一代强。
明人很快让丰臣秀吉甩了一耳光,清人又被甲午之战虐趴在地,随后便是长达八年的侵华战争。。。。。。朱元璋看不起的弱小倭国,那些跣足斑衣的蛮人**,仅用五百年就骑在中国头上,在二战之中称霸亚太。
这样的民族,可不可怕?
梁焓不希望自己那个世界的黑暗历史,也在这个时空重新上演。
所以,他真的开始考虑扶植一个亲汉的倭王,由对方改变教化东瀛百姓的方式。这不仅对大淳当今的边防安定有利,从长远看,或许还能造福四海后世。
只不过,池寒心性虽正,却年纪尚轻、经验不足。如果真要扶植池家,还得有个脑子好使的替这小子控盘。
“你的意思朕明白,朕会慎重考虑,备战也不代表一定会开战。”梁焓搁下朱笔,沉声道,“但你要明白,此局走向还要看天皇的态度,并不完全取决于朕。”
想想天皇的德行,池寒心里就是一沉,他拱手问道:“如果真的开战,陛下可否容微臣参与东征?”
梁焓莫名地抬起头:“你要参与?你不是说过要帮东瀛吗?”朕可不想军中混个汉奸啊。。。。。。
池寒苦笑道:“实不相瞒,以东瀛的实力,和淳国开战必败无疑。既然怎么都是输,还不如尽量减小损失。微臣对东瀛比较了解,可以帮淳军尽快攻占幕府和宫城。”
哦,日奸可以有。。。。。。梁焓听懂了他的意思。
池寒希望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