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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选了一个比较大的房子,也是为了众人在一起方便好照顾。
反正对于这些人来说一起合宿很习惯,能有个房子对于这次来说已经很奢侈看。
等到进了房子,暮池有些惊讶地看着整个屋子的摆设情况:“这明明,就是应该有人还在生活的地方啊。一点都不像有疫病或者遭遇什么后举家逃走的房子。”
罗邺手脚非常快地整理着床铺,整理到一半,发现床下掉了一张缝了一半的皮裘。又听到暮池的话,不由也认真打量周围。
柜子上的油灯还是满的,桌子上堆着小孩子的玩具盘,里面的棋子规律地分布着……这样一看,这里如果没有灰尘,没那么破败,看起来的确还是有人天天生活着的地方。
其实也没有多脏,可能是海拔高的原因,房间里的灰尘并没有多少。众人也只是小住一晚,没那么讲究。
等到季然被季子御松开,从一层皮裘里钻出脑袋,有些困顿地嘀咕道:“困死了……还有这什么屋子,更冷了。”
季子御瞳孔一缩,重新搂紧季然,一层淡淡的光晕就笼罩了他们两人——结界。
“这个地方残留了魔物的气息。”季子御轻轻摩擦了一下季然的耳鬓,“你太敏感了。”
已经敏感到,这么微弱的,连他都要非常认真才能感受到的气息都能对他造成影响。这同样说明,季然的身体,是真的越来越差。
季子御在摩擦季然耳鬓的时候,其他几根手指搭着他的耳朵。季然有些懒洋洋地动了动,像是要躲开季子御的手指:“我敏感的地方多着呢。”
季子御无奈看他,都这种时候了,他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季然哼了哼,那意思像是说:我才不是开玩笑。
只是到底体力不支,不知不觉就又睡着了。黑色的眼睛安静得垂下,就和安静得蝶翼一般。看了好一会儿,季子御才抬头看众人。
白炎朝着季子御点了点头,示意:“我也看到了。”
“看到什么?”木子沛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什么白炎和季子御有时候好像比较相处得来?除了然然以外,白炎对季子御的态度就是他们中间最正常的了。
白炎朝着他眨眨眼睛:“叫声亲爱的来听听,我就什么都告诉你。”
木子沛冷笑看他:“那我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白炎表示很受伤,一副捧着心要到一旁养伤状。
大家也习惯了他不正经的样子,暮池捏着一颗棋子,问季子御:“你们看到什么了?虽然可能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说出来也算分担压力么!”
他、罗邺和赛贝拉,甚至是木子沛,都清楚地知道与季子御和白炎之间有着犹如鸿沟一样巨大的差距。只是。朋友有时候帮不上什么忙,也是可以在一旁安静听着,默默支持的。
季子御眼中稍微有了些温度,这几个人是真心关心季然的,于是,他颇为耐心得解释:
“或许是我们的运气好,云顶镇后面有一个冰洞。冰洞口雕琢了许多冰雕,无一例外,都是濯青花。”
“非常栩栩如生嗷!”白炎补充道,“如果没有看到过,光凭想象绝对无法雕琢出这样的水平!”
“那真是太好了!”赛娅丝突然插嘴道,“这样,我们的目的地就到了吧……”
她抬着眉眼的样子有几分小心翼翼和惹人怜爱:“这濯青花是不是救然然的重要物品啊?这意味着,然然身体很快就会恢复了是不是?”
季子御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听见这个女的用甜腻腻的声音叫季然“然然”,他只想让赛娅丝永远都不再说得出话!
木子沛和善朝着赛娅丝笑了笑:“是啊,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眉目了,说不定是赛娅丝小姐给大家带来了好运。”
118。照顾
季然很容易睡着,也很不容易被叫醒。往往他一睡着,季子御就把他搂在怀里,用脸贴着他的脸,冰凉光滑的软嫩触感。呼吸很浅,温度也很低,喷在季子御的脸颊上,季子御才会觉得安心。
是的,安心。
他季子御竟然会有那么一天,被一个小混蛋逼得一天到晚都提心吊胆。感受着他浑身冰冷,季子御只觉得自己心更加冷。
那些原本在心中滋生的,不可说又带着阴翳的想法,此时都变得不再重要。只要,怀中的人能一直活蹦乱跳。
第二天众人醒的时候季然还在睡,季子御的动作好似没有变过,从他的脸上也看不出是不是手脚会发麻。他简直不像一个人类——平时,他就很不像人。只有在面对季然的时候,属于人类的感情才会在他那双高贵精致的金色眼眸中闪动。
“这些……真的是冰雕的?”慕迟表示很怀疑。
季子御伸手碰了碰,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是真的濯青花!”
众人都是第一次看到季子御脸上露出类似于笑容的表情。整个冷凝的眉眼都缓和起来,就像揉碎了的尖锐冰渣在阳光下灼灼放光、慢慢融化。
“老天……”慕迟有些不敢置信地深吸了一口气,他有些惊悚,季子御只是好像笑了而已,如果真的笑了……该会是怎么样难以想象的风情。
原来,平常冰冷慑人的人稍微融化一些冰雪就那么感人。
再看塞娅丝,一脸痴迷,完全走不动道的摸样:“季子御,我……”
“醒了?”季子御把季然那几缕从兜帽中掉落的头发塞回去,看到他雪白的脸上眼睫像是停栖着黑色蝴蝶惊颤翅膀。
季然意识还有些茫茫然,不过还是敏锐地感受到季子御振奋的精神。伸出手戳了戳季子御的脸颊:“不准笑嗷,只能让我第一个看到你笑。”
塞娅丝听了季然的话,不由有些头脑发热:“什么时候笑是他的自由!如果你一辈子都看不见……啊!!”
季子御是这一路来,第一次正眼看她,不过这一眼,让她全身发软。身体里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炸开,让她根本就不冷静的脑袋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她瘫坐在冰冷的地上,脑中闪过的全是黑影、可怕的景象。
尖叫之后,她的喉咙根本关不紧,不停发出“咯咯”的声音。
笙舞皱了下眉,把塞娅丝从地上扯起来,挡在塞娅丝面前:“请适可而止。”
季子御毫不在意地移开了视线,对季然道:“这个山洞口,全是濯青花的尸体。”
这种透明的,背部有花的蝎子,被冻在冰层里,那种被凝固的生命看起来绝美异常。半举着的钳子,弯曲的尾巴。透明的身体上,花朵就像在冰层里绽放的冰花。更加难得的是。这里被冻住的濯青花,有许多依旧被与它大小相同的冰块包裹着,更加罕见的是因为光影效果,整个大块的冰使得只有指甲大小的濯青花变得大小各异,看上去和冰雕一般。
季然听了季子御的话,笑了:“都说了……吉人自有天相么。”
众人打探了一番,发现那些濯青花,很有可能是从山洞里出来的。
众人整装待发,走近了弯弯绕绕的山洞。
这个山洞是真的非常曲折,几乎没有几步是直挺挺地走的。不过好在没有多少岔路,众人的方向感也非常好。
一直走了很久,季然都再次睡了一觉醒来了,才发现众人停留在一个比较温暖的地方。
他从貂裘里钻出来。耸了耸肩,道:“饿……”
季子御把他重新按回去,心中松了一口气。大概是因为这里的温度比较暖和,季然也感觉身体好些了,所以才会有胃口。
“饿了啊?”木子沛凑过来看季然,“你睡了超过一整天了,当然会饿。”
罗邺和赛贝拉实在的在火堆上架起树枝,开始动手给季然做吃的。
塞娅丝被季子御那么看了一眼之后,一路都战战兢兢走得离他有一段距离。不再像之前一样,脸上露出明显的爱慕之情。笙舞佣兵团的人对她很是百依百顺,在季子御那样对待她之后,笙舞佣兵团本来与季子御他们不怎么密切的关系,现在更是僵硬。
一群大汗把塞娅丝娇小的身躯保护在中间,一个个面目不善地看着季子御。如果不是笙舞阻止他们做出什么事情来,他们早就已经不怕死地动手了!
男人!佣兵!怕见血,怕死,这都是要不得的!为了钱财,也为了荣誉,这种时候就显得特别难忍。
塞娅丝其实还是用眼角的余光关注着季子御他们那边的。她现在很害怕季子御,但是越害怕,她就越渴望得到季子御温柔地对待。这种强烈的对比情绪,让她渴望得暗暗咬紧嘴唇。
“你肯定不会相信,我们来到这里看到了什么。”慕池又加餐了一顿,觉得有些饱,揉着肚子赞叹。
木子沛笑了笑,给季然解释:“整个山的中间中空了好大一段,山顶是中空的,外面的雪因为下面的热气融化,不停融化成瀑布。而在我们脚下很深的地方,有着一个巨大的温泉湖。”
“温泉?”季然漆黑的眸底像是有些光芒闪耀,那样子可爱的让人不忍拒绝。
不过,季子御捏捏他的耳垂,说道:“那个水能把你烫熟了。”
有些失望的抿了抿唇,季然不由探出身体想靠近暖和的地方。
现在不是很冷,季子御也没有把他抱得很紧。他一动,包裹着他的兜帽就掉了,一头漆黑如墨的头发倾泻,最让人在意的,是他露出的耳根到脖颈,都是墨色的缠绕的痕迹。
笙舞佣兵团的人不由都有些惊诧,看到季然的发色后眸色闪烁不定,像是想到了什么。
季子御平日就会天天检查季然身上黑色的痕迹蔓延的怎么样了,不过木子沛他们并没有办法从季子御手中夺过季然来看个究竟。他们是第一次,看到了那些黑色的,犹如滴在皮肤上然后渗透进去的墨色痕迹。
“那些……是什么?”罗邺有些辛苦地开口,“就是暗精灵之魂开始侵染小……他的证据?”
白炎脸色也有些凝重:“他身上是不是已经布满了?”
季子御点头,说道:“是的,而且不仅是在蔓延开来,颜色也在加深。”
季然摸了摸自己的耳根,眨眼问他们:“很难看吗?”
众人语塞,其实,刚刚看到的痕迹就好像是墨水散开后的样子。在季然犹如白玉一样的肌肤上,说不上难看,甚至因为明显的黑白对比,生出几分妖娆来。不过,那东西也说不上好看,妖娆是妖娆,更多的是诡异。再想到它面积越大,代表季然病的越重,众人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季子御面色如常,给他戴好兜帽,说道:“你和我长得一样。”
季然眯着眼睛笑:“嗯,那一定很好看。”
罗邺有些不忍的转过脑袋,他不知道现在看着这对双生子兄弟的相处心中涌起的感觉应该被形容成什么。
总之,一开始那种强烈的,想要让他们分开的想法一点点消散。变成了现在黏腻的,连他自己都分辨不清的感觉,粘稠的粘着他的思维,无法思考。
“休息一晚,我们不能就坐在这里等,也不能就这样一路过去就希望能遇到濯青花。”季子御像是无意识一般抚摸着季然的头发,“我能感受到这个温泉湖底部有奇怪的感觉,我明天下去看看。”
季然皱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