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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依?莱特反应过来,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然然困了吗?娘抱着你,你睡吧。”
季然把头靠在她带着馨香的肩膀上,眼睛却没有闭起来。
得不到季傲天的回答,月王叹了一口气:“这一次,又是要杀你,五年前我都下不了手……这一次怎么……”
季傲天不说话,只是紧紧握着月王骨头分明,青筋都看得清清楚楚的手。
“我,不想再这样……过下去了。”月王脸上带着笑,“我这一辈子,对不起所有人,除了你。”
月王一直清醒着,和季傲天一起回忆他们一起走过的十几个春夏,每一件小事。
雪依?莱特抱着季然,和季子御两个人没有经过季傲天的同意,就出去了。让两个孩子在床上睡着,她却坐在床沿发呆。
从她得到的消息,季傲天的一言一行,以及月王刚才的话,都可以看出季傲天是想要然然的命的。
雪依?莱特想不通,一个帝王为什么要对付自己的才五岁没到的孩子。那么想要他的命,难道只是因为然然是黑子吗?
她清丽绝伦的脸上露出一丝伤痕:她不会允喜任何伤害她的孩子的!
……连?城?书?盟……
第二天,季傲天这个勤勉的帝王没有上早朝。
因为月王拉着他的手,问了一句:“还记得,在狩猎场上,看的那场日出吗?”
他抱着月王,在皇宫最高的金殿屋顶上,看太阳慢慢升起。等到整个太阳跃出地面,季傲天低下头,看到怀里的人脸上带着满足的笑闭着眼睛。那是他们最初的开端,狩猎场,跃出地面的温暖太阳。也是他们最后的结局——
怀中的人不能再倚靠着自己的宠爱肆无忌惮,小心翼翼躲过金饰盗取机密。不会再一脸妖媚地邀宠,在床上犹如勾人的妖物。他甚至不能再说一句话,不再有任何呼吸。
那天昨天晚上回忆了一夜的事情,全都在脑中不停徘徊。
季傲天用力地抱紧了月王,痛哭出声。像是他还很小很小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是一个皇子,是一个储君的时候,感受到疼痛就不要命地哭泣。
他多么想跟月王说:“我愿意丢下我的江山,换你回来。”
你知不知道,我那么爱你。从一开始谁都不知道,到我调查到你的身分,到你知道身分暴露两人却还一如既往——你知道,我用尽一切方法把你攥在手里,又不让你与那边失去联系变成弃子。这十多年来,不仅仅是你小心翼翼,我,这个楚云国的帝王,过得比你更加如履薄冰。
你怎么可以说够了,说互相折磨十几年,够了?
只要你是活生生的,你再说一句觉得这是折磨,我愿意的,你说什么我都愿意。
怀德站在金殿不远处,看着季傲天抱着月王的尸体,哭得像个小孩子,不由有些鼻酸。
这就是帝王。
最爱的人是别国派来的奸细,不拆穿,高调地宠爱。同时,履行帝王的责任,联姻,传宗接代……
说起楚云国的皇帝,无论是谁,都要说一句“是一个好帝王”。但是,一个好帝王,到底要用多少东西来换,不坐上那个位置,面临那种情景,谁都不会知道。
连他这个一直在季傲天身边服饰的人,都不能知道其中的一二分苦楚。所以,他愿意处处向着季傲天,即使所有人觉得季傲天喜怒无常,对谁都是利用,怀德还是义无反顾地向着他。
因为这个帝王,处处向着的是他生活的国家。丢弃了作为正常人的生活和情感,用染满鲜血的手支撑着这个国家。
没有人,会比这个帝王做的更好。
或许,月王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态。他爱的,是这个满腹心机,谁都可以利用,却心怀国家的帝王。到最后,月王都没有说出让他背叛国家的话来。他宁愿死去,也不愿意自己爱着的那个帝王死去,成为空洞的躯壳。
绮月不知道,他也早就成为了那个帝王血股中不可分离的灵魂。
那天,好多人都听见了从应该在早朝的金殿上,由风声带来的悲伤的哭声。却没有一个人靠近,他们心中早就有数,是谁死去,谁在悲恸地哭泣,向迷失路途的孩子。
085。母为子毒
那个哭得犹如孩子的季傲天不见了,再次出现在雪依?莱特他们面前的是楚云国的帝王。
他一夜之间就瘦了不少,眼眶中还带着血丝,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把出鞘的刀,遇神砍神,遇魔杀魔,冷光毕露。
雪依?莱特身体本就不好,一整晚没睡让他看起来有些憔悴,不过,与季傲天相对的时候却不见弱势。
季然其实没睡醒,有季子御和雪依?莱特在身旁,让他放松得倒来倒去打瞌睡。
季子御无奈,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
“小十八准备一下,出殡的时候陪绮月去陵墓。”季傲天面不改色,说出的话让季然的瞌睡一下子就醒了。
季然有些怀疑,季傲天怎么就那么职着让他死呢?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
季子御把季然网自己身后拉了拉,一双金色的眼眸冷冰冰地看着季傲天。如果不是这个人是楚云国的帝王,他眼中的杀意一定已经化成了实质的行动。
季然感受到了季子御身上的杀气,抿了抿嘴,心说一副哥哥的保护姿态做给谁看。
季子御像是明白他在想什么,转过头,贴着他耳朵轻声说道:“我还没有给你治好眼睛。”
耳廓上的温度退不下去,季然捏了捏耳垂,小声说:“伪君子。”
雪依?莱特可没有身后两只小包子那么放松,她刷地站起来:“陛下!雪妃自问,入宫后没有做过一件危害后宫,危害朝廷,危害楚云国的事。雪妃的两个孩子,四岁以前没有出过昭雪殿,之后也只是去了学院求学,更加不会做那些事。陛下要处死然然,于法不合;另外,楚云国历来没有陪葬的先例,唯一有记载的,是先皇们身边的贴身侍从自愿进皇陵陪伴。然然给月王陪葬,于理不合。”
站在季然和季子御面前,雪依?莱特不再是他们熟悉的那个温柔、细腻的娘亲,更像是一个屹立的战士。
季然吸了吸鼻子,这就是她的小娘亲。如果真要按年龄算,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弱女子。为了生下自己,毅然剖腹,现在,为了保护自己豪不犹豫地与能一个手指就摁死他们的帝王对峙。
他一定要活下去,变得强大到不用人挺身在自己面前,强大到可以控制自己的命运!
季子御惊讶地侧过头,季然身上突然改变的气势让他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被拨动了一下。
“呵,于法不合,于理不合?”季傲天似笑非笑地看了雪依?莱特一眼,“朕是帝王,于法不合,那朕就改法!于理不合,朕就废理!”
到底是做惯了帝王的人,身上的气势一放出来,雪依?莱特的脸色都白了几分。
定了定神,雪依?莱特开口道:“陛下,如果这都说服不了你,那么——臣妾与你做个交易如何?”
季傲天看着雪依?莱特面上平静,眼神中却带着一丝绝决的疯狂,皱眉:“不用多说,朕意已决,无论是……”
“无论是什么交易,陛下都不感兴趣吗?”雪依?莱特有些苍白的唇勾出一个绝美的笑,“如果是关于月王的呢?”
成功地阻止了帝王离开的步伐,雪依?莱特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可爱的孩子,再转过头的时候,眼中的犹疑已经不见。
“陛下,臣妾原本觉得,逝者为大。即使是与逝者身前进行过交易,也不想在他死后拿来利用。不过,陛下那么绝情就不要怪臣妾戳你的软肋了。”雪依?莱特高傲地仰着头,纤细白皙的脖子让他看起来特别高贵,也特别地……咄咄逼人。
“陛下什么都不提起,就觉得别人什么都不知道吗?”雪依?莱特笑了,“臣妾现在知道,为什么月王要主动来找我说这些事了,因为他内疚!他害了一个还没有出世的孩子,让这个孩子替你挡了一劫。陛下难道忘记了,昨天月王的请求吗?”
季傲天想到月王昨天晚上说的话,眼睛不由眯起来看着雪依?莱特:“你到底想说什么?”
“呵。”雪依?莱特也不想卖关子,直接说道:“臣妾想说,臣妾手上有不少证据证明月王是夕照国的奸细,你说,如果被楚云国的人知道了,他还能埋进皇陵吗?陛下,你还能和他生不能同食,死愿同椁吗?”
楚云国后宫中,出了名的温柔美人雪依?莱特,现在的样子大概谁都不认识。脸上带着恶意的笑,甚至是恶毒的笑。
为了国家,她的爱情死了,雪依?莱特毫无怨言。她不求帝王宠爱,不求荣华富贵,不求任何东西,只求自己的孩子平安健康,这都有错吗?
月王害她的孩子一生看不见光明,而她孩子的生父,竟然想用自己的骨肉给别人陪葬!
在这个皇宫里,如果她都不能保护这两个孩子,那么还有谁会来保护他们。恶毒又如何,她什么都不在意了。
季然走上前,抱住雪依?莱特的大腿,轻声叫道:“娘亲……”
雪依?莱特摸摸她细腻的发丝,一点都不畏惧地看着那个脸色铁青的帝王:“只要陛下你愿意放过我的两个孩子,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这个交易如何?”
“你以为……”季傲天咬着牙,“说了这些话的你还能活着出这个门?”
雪依?莱特笑了,那张清丽绝伦的脸不再是空谷幽兰的清雅,反而更像是引人入魔的罂粟:“陛下,我既然敢说,那肯定有多手准备。陛下确定杀了我,能得到你想要的结果?”
又伸手摸了摸季然的脑袋,把季子御也拉到身边,雪依?莱特叹了口气,道:“陛下,你也有最想珍惜却来不及珍惜的人,臣妾也不是想为难你,只是……子御和然然是我的全部,不管如何我都不想失去。”
“好!好!好!”连着说三声好,他以前想的并没有错,雪依?莱特这个外表温柔的女人不知有着怎么样的手段!
刚才的谈话中,雪依?莱特软硬兼施,用月王动之以情;又似不经意透露月王是夕照国的奸细,表示自己手中的确握有证据。再加上雪依?莱特说月王生前与她说过一些事情,谁知是真是假?
那么被动的状态,季傲天已经快有几十年没有尝到了。他几乎要用眼睛看穿雪依?莱特,看看他说得事情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最后却只能惨然一笑:“很好,朕最爱的人生前还趁朕不注意留了这么一手。还有你,温柔的雪妃娘娘,手段高明的连朕都自愧不如。”
雪依?莱特微微低头,说道:“陛下,月王对不起谁都没有对不起你。还有……母为子毒。”
“好一个母为子毒。”季傲天说道,“说说交易的具体内容。”
捏了捏汗湿的手心,雪依?莱特说道:“臣妾保证,然然和子御都不会参入帝王之争里。特别是然然,他连皇室的名字都不曾拥有。陛下只需要保证然然和子御的安全,臣妾自会一直待在宫里,那些秘密也就随着月王一起入土。”
季傲天伸手想捏住雪依?莱特的下八,却被季然狠狠推开了。小孩子柔顺的黑色长发披散在身上,黑色的大眼睛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