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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雷边尔冷笑,“别以为西贝镇的事情解决了就万事大吉了,这不过是我给你的一盘开胃菜。”
季然点了点头:“嗯,味道还不错,希望接下来有大餐。”
然后,季然换了个姿势躺好,笑眯眯地看他:“你要不要长话短说,小御应该没多少时间就回来了。嗯……其实你也没什么话说才对。你就是喜欢在阴暗的地方看着别人,羡慕吧?憎恨吧?”
季然一脸单纯善良的样子说出这些话,还真是拉仇恨。
雷迪尔的脸色都变了,他咬着牙,只从嘴巴里桥出了一个字:“你……”
“我什么我?”季然从床上走下来,赤裸着脚走到他面前,眯着眼睛看他:“你的确在嫉妒我不是吗,我什么都不做你就嫉妒得死去活来。至于原因……你信不信我都知道?”
“你!!”雷迪尔猛地抬头,满脸惊疑。
季然嘿嘿地笑,食拈竖起贴在嘴唇上:“嘘——你不说,我不说,这个游戏才好玩么,是不是?你都敢下那么一盘棋了,我怎么好不接着。”
雷迪尔能走到今天也不是白给的,在季然说话的时候已经稍微冷静下来了:“呵,不要以为这样说我就怕了你。你以为你知道了什么,一厢情愿罢了。”
季然挑了挑眉毛也没有辨别,对一个是散人的人有什么好辩驳的,有时候说得多是给对方压力,有时候就是露自己老底了:“所以,你还真是来暗处偷窥的?”
季然的声音中带着嘲讽,他模样长得好,声音又好听,这样子让听的人更加心中不平衡。
雷迪尔几乎咬碎了一口牙,最后嗤笑一声:“准备好我给你准备的大餐吧,还是那句话,笑到最后的一定是我!”
季然摆摆手,也没有对他做什么,直接回到床上躺下:“嗯,知道了。原来是我的梦里进不来了,所以没办法只好自己跑一趟来宣战。放心,我接着。”
说完,一道黑色的影子就从季然手心窜出,一下子吞噬掉了雷迪尔的身体。
季然哼了一声,舔着自己的牙尖,微阖的眼眸中冷光闪烁。
无论是因为十年前还是因为现在那些被牵扯进来的无辜的人,你都不会碍到一个好结局的。
放心,你准备了大餐,我也准备了宴席。笑到最后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季然醒来的时候季子御坐在床边,手搭在他的额头上,正低着头看着他。
季然的眼睛只能看见季子御,所以也没有逆光的困扰,他清楚地看到季子御眼中快要溢出的矛盾和痛苦。这些,在他睁眼的时候全都一下子消失在他浅金色的眼眸中,只余下一些不解:“他来过?”
季然一脸平静,语气轻松:“是啊,还聊了一会儿天呢。”
季子御那么了解季然,看他一脸愉快的样子,一定是斗胜了,于是搭在他额头的手往下滑,揉揉他的脑袋:“是你把他气得不轻吧?”
“也可以这么说……”季然脑袋动了一下,压住他的手,然后抬眼认认真真地看着季子御的眼睛:“怎么,心疼啊?”
201。大乱(七)
季子御眼中闪过的一丝犹疑让季然整颗心都凉了下来。
为什么,他要什么都看不到,只看得到眼前的男人。要看到他脸上一瞬间闪过的……
“哼!”季子御冷哼一声,强势地捏住季然的下巴,“你果然还是不信我。”
季然一愣,突然不知道要摆出什么表情来才好。
他第一次看到季子御脸上的表情那么阴鸷并且失望,这让他聪明的、几乎无所不能的脑袋有些无法运转。
季子御却依旧咄咄逼人,把他压在了床榻上,金色眸子中的冰冷情绪涌动:“是不是?”
整个房间里的空气都被抽离,只剩下噼里啪啦的火星四射,偏偏又那么沉郁凝结。在桌子上的茶杯发出“哒哒”的声音,杯身与杯盖不停撞击发出声响。
仔细看去就会发现,整个房间中的丝帛像是被盈满了风,所有的家俱都在震颤。
就在临界点之时,季然突然绽放了一个灿烂到极致的笑容。
他有些怜惜的,伸手抚摸季子御的脸庞,声音柔和,听在季子御耳中却犹如春雷乍响:“小御……辛苦吗?那些总是记不起来的片段,是不是越来越多了?”
越是亲近的人,就越是知道身边睡着的人每天晚上到底是在做什么。
季然身体时不好,是很容易就睡着。但同样他的修为连季子御都说不好到底到什么程度了,经历了那么多也不是真没心没肺的人,睡着了身旁有什么动静自然一清二楚。更何况,季子御再怎么努力,无法掩藏的是他与季然之间作为双生子的微妙感应。
“你每天晚上睡不着,看着我的时候是在一次次回忆你还记得的事情吧……”季然抚摸着他脸蛋的手动作那么温柔,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难过起来,“你也发现了吧,你睡觉的时间越来越早……你不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却知道自已一定忘记了。”
季子御有些惶恐地猛地把季然抱进怀里,他说:“我怕……我害怕忘记你。”
季然闭上眼睛,伸手缓慢而坚定地用力勒紧身上的人。
从季子御口中听到“怕”这个字,季然从来没有想过。而说出这个字的季子御又显得那么脆弱——是的,脆弱。
季然心中所有的怀疑,所有的愤怒在此时全都碎成泡沫。只剩下无以复加的心疼。
“我怕我忘记后就会错过你……就和神王错过了魔王一样。”季子御沉声说着,他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从自己口中吐露的话。
季然睁开眼睛,眼中满是柔情又夹杂着冰冷。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会允许这件事发生……”
再也没有人,能把季子御从他身边夺走。
……
一个多月后,全队人马毫无折损,全都完完整整地走出了西贝镇。
一路上,西贝镇的镇民们就那样站在道路两旁,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们的队伍从街道上慢慢走出镇子。
从一开始疯狂的绝望,到后来没有退路的相信,而今,只剩下沉默的接受。
他们做不出感恩戴德跪地高呼的行为,也做不到感激涕零说多少感恩的话。这一个多月,足够他们了解一个国家的意志,知道他们这些住在边缘小镇的人民没有被抛弃。也足够……看到那两位殿下之间的不同寻常。
不同寻常,却又不能与外人说。
正当整个队伍要走出这个小镇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小女孩冲了出来。
她怀里抱着一大捧花,五颜六色什么都有,参差不齐好些都快遮挡住她的视线。
她迈着小步伐跑到季子御和季然身边,然后拉拉季然的衣摆。
季然弯腰,挑眉看她。
一把把花塞进季然怀里,小女孩露出一个笑:“你和旁边的哥哥都要幸福喔!”
直到走回了空旷的地方,李斯特还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你们两个还挺招小孩子喜欢的。”
季然不置可否地笑笑,看了一眼手中的花,最终还是没舍得扔掉,放进了空间戒指中。
李斯特在后面看着露出温和的笑容:其实在某些方面看来,十八殿下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正当李斯特和众士兵看着皇城与西贝镇之间的城门缓缓打开的时候,心中满是激动。这说明,他们活着回来了!他们也没有辜负所托!
然而,迎接他们的不是自己的亲人,不是别的兄弟们,甚至,不是普普通通的皇城景象。而是,身上有着其他国家标志的士兵。
“这是怎么一回事?!”李斯特脸色很差,问一旁开门的士兵。
那士兵抬头,有些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在这守了十几天的那两个队伍,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好像是来对付十七殿下和十八殿下的……”
“怎么会这样?”李斯特不明白,他们身后是刚刚被从绝境中拯救出来的小镇,从那里凯旋回来的第一件事情不是被欢迎,而是被刀剑相对?
罗邺从那些人马的中间走过来,步履坚定,面目沉静。
他站定到季然和季子御面前,行了一个礼:“十七殿下,十八殿下。陛下吩咐了,从今往后,你们将不再是……楚云国的皇子殿下。你们的所作所为将与整个楚云国没有任何直接关系。”
他本来就是硬邦邦的性格,在说这几句话的时候简直像是每一个字都带着棱角,硬生生砸在地上。
与西贝镇的镇民相比,这些士兵与季然还有季子御相处的时间更久。
两个皇子,没有一点骄纵的样子。十七殿下看上去可怕的要命,其实根本就不会对他们做什么事情。反而一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他二话不说就同意。而十八殿下,这个从二十几年前一出生开始就被泽雅大陆所有人叫成黑子的人,笑起来其实很让人心动。
那么危险的地方,两位殿下从来不会因为疫病严重不出门。所有时候,他们是真正的做到了站在最前方。
仅仅是这几点,士兵们就无法讨厌这两位殿下。
即使确定了那个传言,他们依旧觉得庆幸。楚云国有这样两位殿下,很幸运。
听到罗邺这么说,士兵们都忍不住抬头,惊愕地看着他。
“喔,是么?不是在我出生的时候就确定了我不完全算是楚云国的殿下么,也没什么区别。”季然和季子御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他们从来不在乎皇子的身份,也从来不需要用这个身份去得到什么,“我们的东西呢?”
“陛下还说了,”罗邺继续说道,“昭雪殿从此之后不再是楚云国皇宫的一部分,那里仍旧是你们的家。”
“哼!”收到消息的人姗姗来迟,两个如大鹏一样的身影从夕照国和齐明国士兵的头上掠过,一下子出现在季然他们面前,“楚云国陛下未免太妇人之仁了,或者说是太惺惺作态。给留着那什么昭雪殿,回不去又有什么用。”
季然眨了眨眼睛,扭头问季子御:“这俩谁啊?”
“不认识。”季子御毫不犹豫地回答。
“殿下,这位是雷神兴塔,这位是西双大师。”罗邺依旧称呼他们为殿下,在一旁尽职地进行解释,“是如今泽雅大陆上被所知的为数不多的大魔导师和武魂。”
“喔——”季然一脸恍然大悟,“就是十来年前加起来也就二十个,站在泽雅大陆顶尖领域高峰的老头子啊。在这乱世不好好养老,来这干嘛?”
但凡是人类就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有痛脚。而英雄、王者、站立在巅峰的人,都大多有一个特性,那就是最讨厌别人说自己老。
没有什么比英雄迟暮更加无奈的事情了,枉有雄心壮志却再无实现可能。
季然和季子御怎么可能真不知道这两人是谁,在那二十个绝顶高手中,他们也算是出名的。大多修为到达那个高度的,一般都不会再参与太多纷扰的世事,而这两个不是。贪恋权势,贪恋钱财,贪恋美色。
如果不是有其他几位镇压,这两人不知会在泽雅大陆造成怎么样的动乱——当然,那是十几年前。
现在,他们面带杀意:“不过是两个毛头小子,也敢那么狂妄!今天,我们就是来代表泽雅大陆处决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