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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然皱了皱眉头,心中思绪一闪而过。怎么会什么都好了,小御还没夺回来咖……
……
“十八殿下,起床啦,太阳都要晒屁股了。”米娅在外面敲门,敲了几下喊了这么一嗓子,然后就走开了。
季然在被子里拱来拱去,龙小小就睡在他枕头旁边,看到季然动了就蹭上去在他脖颈处滚来滚去。
两人好久没有睡得那么舒心过了,床也舒服,人也安心。
之前那十年简直……
季然腾地坐了起来,不用看他都知道。这里是他们从小就住惯的房间,被子很蓬松,四周打扫得也干干净净。搭在旁边的手能感受到被子中的余温,有人刚刚起来。
季然捏了捏眉心,觉得有些混乱。他是一直在做梦,还是做了一个噩梦?
有人开门进来,然后坐到床边。季然抬头,一块温热的毛巾就盖在他脸上:“睡了快一天一夜了,吓坏米娅了。”
昨天哭得有些发胀的眼睛舒服多了,季然还是不太明白眼前的情况。活了几十年,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
不过,他反应不过来不要紧。龙小小早就伺机而上,一口咬住季然肩膀上的手,还一边发出恐吓的声音。
季然骤然屏住呼吸,他脑中想过一千种一万种夺回季子御的方法,以及更多种夺回来之后要如何报复的手段。此时,却没用地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脸上的毛巾掀开,季然依旧紧紧闭着眼睛。
一双手温柔地从他的鬓角开始抚摸,温柔地擦过眼皮,指尖点过鼻尖,摩挲着唇瓣,然后往下。
季然被顺势推倒在床上,那只手摸尽了他身体的每一个地方。受过伤的地方,被磨得皮肉外翻的地方,还有重新切开无数次只为了正骨和恢复原本皮肉模样的地方。一直到季然的每一根脚趾,细细得捏揉。
好像这还不够,脚底板传来湿热柔软的触感,温热的鼻息在敏感的脚底带来一阵阵酥麻……
龙小小死死咬着嘴中的肉,血滴滴答答掉落在被褥上。他一双蓝色的大眼睛看着季然紧闭眼睛的模样,黑色的眼睫随着那人手指的动作颤抖扇动。
最后,他也觉得无趣,松了口。
“你还来干嘛!”然然不说话不代表龙小小能冷静,他坐在被褥上看季子御,觉得不够气势,立马恢复成真正的大小,六七岁的小孩子站在床上,鼓着一张本就胖嘟嘟的脸,恶狠狠地瞪着季子御。
季子御却完全忽视他,只是用手和唇一遍遍确认季然的每一寸皮肤。
他了解季然,了解他的性格,了解他身体的每一寸。再加上,他们本就是双生子,微妙的感应以及对自身的了解,让季子御只是摸着季然的身体就知道他受到过哪些痛。
摸上季然的脸颊的时候,季然忍不住整个人都蜷了起来。他觉得疼,浑身都疼。脸上被细小的凹凸磨得血肉模糊,身体被不知什么武器削得骨头都成碎片。
季子御的指尖越是带着温柔,季然就越觉得疼痛难忍。
季子御猛地收回手,手中的毛巾也被龙小小一把夺去。他坐在那里,看着龙小小熟悉地给季然擦汗,用软软的声音喊着“然然”竟突然不知所措。
“你来做什么。”季然从床上跨下,慢条斯理地开始穿衣服。
他身材削瘦,然而随着一举一动露出的手臂和肩膀的肌肉线条却很好看。
漆黑的头发散了一背,被季然随意地撩在旁边。
十年没见,所以的思念一起覆盖上来,季子御只觉得喉咙火烧烟燎似的干涩。
见季子御没回答,季然穿好衣服开始梳理头发。这事儿龙小小就没有成功做好过,一开始季然的头发总是披散,医师看不过去就想给他扎起来。季然摆摆手拒绝了,反正他也不出门见人,人也几乎动不了,头发怎么样都不碍事。
有时候,那头发随着他细微的动作擦过脸颊,季然都会觉得很好。
等后来他能行动了,头发就由他自己来处理了。不过从小到大他也不是会弄头发的,只知道拿了个绳子随便在脖子那扎一把。
于是,季然一边举着手,一边稍稍歪了脑袋扎头发,一边眯着黑漆漆的眼睛调笑季子御:“怎么,你的魔王不要你了?”
季子御浅金色的眼睛一闪,整个人消失在床上。季然往旁边挪了一步,躲开了季子御抓他手腕的动作。
他扎好了头发,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然后嗤笑:“你觉得这十年我是白过来的?”
“然然!”季子御这次足够快,抓住了他的手腕,“你是因为自己想夺的东西出现在面前,所以慌了?”
季子御强势地把季然半禁锢在自己怀里,看着季然没有反抗的顺从模样,明明只是简单地倚靠着自己的胸膛,竟有几分魅惑感,面上却冷冷淡淡的。伸手擦过他的眼皮:“我知道,你看不见。”
季然咧嘴笑了:“放心,虽然我什么都看不见,但还看得见你。”
是的,季然再一次什么都看不见了。但之前那半吊子的感知如今已经被他运用得炉火纯青,即使没有眼睛,他也能靠着感知来判断和想象出周围的环境,在他脑中有个完完全全的真实场景还原。
没有再纠结季然眼睛的事情,甚至松开了禁锢着他的手。他看了季然一眼,那双黑色的眼睛准确无误地与自己对视,里面倒影着自己,白色的头发与金色的眼眸特别明显。
季子御说道“不用那么紧张,我只是在这里等着你,一起给她举行个葬礼。”
187。记得(一)
季然看着他冷笑:“真是好一片孝心。”
季子御也没有反驳,只是温柔地看了他一眼。
他们也没有让别人动手,亲自把雪依·莱特从池子里爆出来。她已经枯瘦得都不成形了,几乎是一具干尸,但她浑身上下都很完好。
季然认认真真给她擦洗身体,让米亚找了她生前最爱的衣服。
他们也没有和季傲天打招呼,雪依·莱特不需要入皇陵。她曾经抱着还是小包子的季然说过:“然然,如果有一天娘亲去世了,娘亲不想再被关在一个地方……”
他们并没有特意去很远的地方,城外就有一条四通八达的河流,季然把雪依·莱特的骨灰全都撇在了里面。
城外很空旷,没有人会在这种时候出来逛荡。
季子御让米娅和龙小小一起回去,龙小小死活不愿。季然好一番诱哄,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撅着嘴巴保护米娅回城了。
两人在河边站了很久,季然最后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对季子御说道:“亲爱的哥哥,你孝心也尽了,我们就此别过……”
季子御猛地拉住他的手臂把他推到一旁的村干上:“你连解释都不想听吗?”
季然换了个让自己舒服的动作,然后抬着头看季子御。
很奇怪,他是真的能看到季子御。
白色的头发发质很软,有一缕搭在肩膀上。肩膀宽阔而厚实,季然能够想象衣服下面有着怎么样明显的线条文理。面部建议,薄唇抿着显得更加冰冷,眉目深邃。浅金色的眸子此时燃烧着火焰,火星炸裂。
季然桃着嘴角笑了下,季子御长成这样的话,他应该也差不多吧。
真是,让人嫉妒的长相呢。
“那么亲爱的哥哥,你有什么好解释的话现在说吧。”季然一脸宽容,“我没有不讲理到那种程度。”
被季然这么一说,季子御有骤然发现: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当时发生的一切就是季然自己看到的,没有隐情,没有不甘,没有其他。
看到季子御沉静的面孔,季然伸手抚摸他的脸庞:“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是不是?”
几乎是怜惜地,季然的手拈停留在季子御一笑就会露出笑涡的地方,轻轻摩挲。
季子御忍不住转头,唇擦过季然的指尖。同时,身体也往季然身上压去,死死抵着他,没有一丝空隙。
虽然已经仔仔细细地摸过一遍,用手和用身休感受是不一样的。十年前那个属于少年的身体本就不壮实,十年后,这个身体抽长了些,也更瘦了一些。
季子御的心猛得一痛:“不用你想尽办法夺回我。”
季然的眼睫轻轻颤了一下,面上表情未变。
季子御的唇印上他薄薄的眼皮:“季子御是属于季然的,不用你夺就是你的。”
“呵……”季然冷笑,“是啊,季子御是属于季然的,神王是属于魔王的。我从来不知道,你……”
不想再从这张嘴中听到让自己丧失理智的话,季子御伸手捏住季然的下巴,带着急切堵上他的唇。辗转亲吻,摩挲柔软的唇瓣,然后才霸道地用舌头顶开了季然的齿缝。
季然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是用舌尖轻扫口中的入侵物。推挤之后是缠腻而上,用齿尖轻咬。
两人吻得那么细腻,一分一寸都不放过对方,像是要从唇齿开始,将对方温柔地吃拆入腹。
季然甚至从鼻端发出腻人的低吟,伴随着拉长的粘稠呼吸,那本就浸泡了酒液一般的醉人声音足够让人失去理智。
太久太久了,十年,季子御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一个吻,两人紧紧相抵的身休就能感受到对方强烈的渴求与欲望。男人的身体那么诚实,越是饥渴就越是坚硬。
停下的时候,两个人的呼吸浑浊到不像话。
季子御轻轻咬着季然的嘴唇,有一下没一下地舔一下,低哑着声音说道:
“我现在是季子御,以后也是,永远都是。”
季然没有回答他,只是软软地靠在树干上想要喘匀呼吸。
季子御放开对他的压制,一只手摸上他的耳侧,在那片柔软的皮肤上轻轻摩挲着:“你还记得娘亲跟我们说的话吗,那时候我们又是怎么说的。”
听到这里,季然终于忍不住,躲开他的手指:“我以为忘记的是你。”
他不是女人,不会对着同一件事情反反复复地说。十年前的事情,季然没有忘记任何的细节。
他不怪季子御,他甚至不怪雷迪尔。
季然只想着,自己死都不放手的人,绝对不能就这么拱手相让。要夺回来!
十年前,季子御想起一切的时候甚至有一瞬间被那千万年的时间洪流一下子冲击掉了作为季子御的十几年。
魔王那么深刻的爱,引发他埋藏在心里的情绪。消失在他自己手中的、最爱的人的命。还有千年的等待和追寻。
当时,他体内的两个神格突然暴动,脑中混乱的思绪让季子御甚至不能很好得引导两个神格。他只是暂时压制住了神格的暴动,想处理好眼前的情况,但是,没有人发现他不对劲,除了雷迪尔。
当时,季然已经完全被暴动的魔法元素包围。或许是双生子之间的特殊感应,犹如天赋测验的时候一样,季然周身的魔法元素直接影响到了季子御体内的神格。
然而,这并不是理由。
季子御当时的确是动摇了,算上神王的时候活的年岁,这么长的生命里,季子御从来没有左右为难过,他一直是坚决的、果断的。然而,十年前的那一次犹豫与混乱,让他那么后悔。
再次醒来的时候,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