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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怎么现在还没来?
其实,并不是文安侯今日迟缓,实在是荣贵妃心里焦急,,急着和文安侯商,片刻都等不住。
“娘娘,你的药好了。”宫女小心地端上一碗黑乎乎的药汁,浓郁的药味儿连这房间过分香浓的脂粉香露味都盖不过去,荣贵妃看到那药汁,脸上露出一丝不耐和担忧。
“放着吧,本宫待会儿喝。”荣贵妃冷冷地盯着宫女,“我要这玉淑宫一只鸟都飞不出去,要是让本宫知道,你们要是把玉淑宫的事情传出去一个字,就别怪本宫心狠了。”
宫女扑通一声,连忙跪下,直求饶说不敢。上一个被荣贵妃处理的宫女她们可都还记着呢,那尸体还是她们给半夜丢出去的,要是被荣贵妃抓住了错处,恐怕下一个就是她们。
“知道就好,没什么事,就下去吧。”荣贵妃的手指敲了敲桌子,“去,宫门外等着,侯爷到了,马上禀告。”
荣贵妃吩咐完,眼睛斜了一眼那碗黑乎乎的药汁,心里便是一阵恶心,忙用手帕捂住嘴。
被狠狠吓了一顿的宫女连忙出了房间,一路跑到玉淑宫的宫门前,只要文安侯往这边来了,保管能够远远地瞧见。宫女倚在宫门前,便见着慈宁宫的老太监引着一个俊秀的男人从玉淑宫宫门走过去,方向正是太后的慈宁宫。
宫女觉得心里奇怪得很,怎么会有陌生男人到这后宫来呢?便是文安侯也不是能够随便出入后宫的。宫女远远望着那男人,心道,可真是长得好看呢。宫女攥了攥手中的绢子,比起皇上,宫女觉得这男人的相貌叫她更欢喜。
眉目俊朗,一身清明之气。小宫女心花怒放,连文安侯都来了,也没发现。
文安侯显然也看到老太监带进来的男人了。他摸着胡子,一脸疑惑地盯着男人的背影,和正迎面过来的大内侍卫一头撞上了都没察觉。
“抱歉,冒犯侯爷了。”
一等侍卫齐路连忙抱拳,向文安侯为他的手下道歉。
“不妨事,齐大人早啊。”文安侯放下心事,与齐路攀谈起来。
宫中巡逻的一等侍卫,担负的是皇帝的安危,全挑的是京城最优秀的子弟,几年资历熬下来,便是平步青云。齐路便是这些大内侍卫中的佼佼者,文武俱佳,相貌亦是堂堂。
齐路笑容满面:“侯爷也早啊。侯爷这是去看望贵妃娘娘吧。”
文安侯笑笑:“正是,正是。离京城多年,老夫颇是挂念娘娘,大人您看,我这不是一下了早操便来看望娘娘了吗?”
齐路让开路,态度极为恭敬请文安侯先行:“在下亦有要事在身,便不耽误侯爷时间,请。”
推让了几遍,文安侯进了玉淑宫门,一等侍卫齐路收敛了脸上恭敬的笑容,露出几分意味深长。
“大人!”他的手下提醒。
“走吧。”齐路挥挥手,一队人往东面去了,而慈宁宫的老太监王公公引着那俊秀男人,则刚刚走到慈宁宫。
那俊秀男人不是他人,正是沈清。
早上天未明,沈清就起来什么都准备好了,然后才叫醒五更天就要上早朝的陆沉。沈清怕这么早起来上早朝,待到下朝时,早把陆沉饿坏了,早早就准备好了早饭,连陆沉的朝服也是端端正正地摆在床头。
“我待会在宫门等你。”沈清给陆沉喂了一口,说道。
陆沉摇摇头:“你继续睡吧。你这么早起来准备早饭,待会儿也累了。我坐轿子去,不用你接。”
“乖,我不累。”沈清在陆沉嘴角亲一口,“反正没事,待会儿接你下班。”
“下班是什么?”陆沉不明白。
“下班就是下早朝。”沈清随口解释,“下了早朝,我们就带着那狗官刘世仁去钱柜取银子去。取了银子,夫人我再给你看看咱们家的另一处家当。”
陆沉不知道他说什么:“另一处家当?”
沈清笑笑:“对啊,你夫人我自己置办起来的嫁妆,可就等着交到将军手里呢!”
“什么嫁妆?”陆沉按住他的脖子,好奇心来了挡不住。
“待会儿告诉你。”沈清摇摇头,绝口不说穿。
“切,装神秘。”陆沉白了他一眼,想也知道沈清说的大概是什么了。陆沉这么多兵要吃饭,光靠朝廷可不够,沈清每日都在操心赚钱怎么养这些兵呢。
他带了万余人马回朝,却只让两千进京,其余则由赵庄所领,在入京城官道之前,走山路进了京城京郊附近的一个偏僻山谷之中隐蔽起来。
陆玄熠多疑,他若是带太多兵进京,恐怕会招来麻烦,倒不如隐匿兵力,以防万一。京城局势,一日千变,陆沉可不想带着自己的兵羊入虎口。
陆沉心里明白沈清说什么,但嘴上是不拆穿的,沈清要搞神秘,便让他去吧。
陆沉浅浅笑一下,心里美滋滋的,尤其骄傲。沈清看他笑起来,就忍不住咬了他一口。
“待会儿见。”沈清低声道。
可惜的是,等陆沉下了早朝,又和一干官僚寒暄一番后,出了紫禁城,全没看到沈清的身影。陆沉站在宫门前,面色不虞,敢骗他?
不对,这种事情,沈清不会骗他的。沈清究竟去哪里了?
陆沉怒气沉沉地靠在大树上,却正看见从他面前突然站了一个男人。陆沉抬起头,和那男人相视一眼,心里一阵讶异。
陆沉心中犹疑:“你是谁?”为何与沈清有几分相似?
——
她是太后吗?
入了慈宁宫,进了殿,沈清一眼便看到坐在正位上慈眉善目的妇人,坐在她边上的少妇亦是作素净打扮。只是再素净的妆容打扮,亦遮盖不住满身贵气。
那素净的衣服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第77章
沈清行礼作揖; 太后摆摆手,让他坐下。
有眼色的宫女连忙搬来一张椅子,沈清坐了下来,就见房间里伺候的宫女太监一时间全走开了; 只剩下太后皇后和沈清。
沈清听说过这位一心礼佛的戚太后,已过时的老桓国公正是她的表亲。许是每日礼佛的原因; 沈清觉得戚太后格外慈眉善目; 相貌端庄。想到戚太后,沈清就想到他嫁妆里那份甚是突兀的礼物。
宝剑和匕首; 全是太后所赠。
沈清不得不思考起来; 太后与陆沉有什么关系; 今日传他进宫又所为何事。
“你不用紧张,哀家不过是有些话想和你说。”太后忽然道。
沈清舒缓了表情; 否认:“小的并没有紧张,只是好奇了些。”
“该是好奇的。哀家想,你此时也该是一头雾水。哀家也就是无聊,想找人说说话; 这宫里太闷了,没一点儿生气; 叫我老婆子也闷得很。”太后说着,拍了拍一边坐着安安静静没什么存在感的皇后的手; “倒是可惜皇后和哀家一起闷在这宫里了。”
皇后摇摇头:“母后说笑呢,臣妾不闷。”
“还不闷呐,你看看那几个丫头; 天天听我念经都听得睡着了。”太后笑,又道,“可经却不是不能不念的。”她也只有这些事情做了。
沈清见出太后忽然低沉落寞起来,便道:“太后若是觉得闷,不若出宫逛逛,不用去太远,京城里就挺热闹的。我和将军刚到了京城,就觉得京城里好玩的东西不少。便是许多妇人也时常出来游玩,看戏听曲都有意思。我对这京城许多东西感兴趣得很,太后几时想逛逛,我和将军都有时间陪您。”其实沈清这话出格了些,但不知为何,这慈眉善目的太后叫他竖不起防备来。
听了沈清的话,太后倒是不觉得哪里冒犯,像是很高兴般笑了一下。笑完了,她却忽然问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话,“不知你到这京城,会不会不习惯?”
沈清心中一个犹疑,习不习惯?太后这话问的……原身可是京城土生土长的人,怎么算离开京城也就六七年的样子,可抵不过在京城呆了十几年呐。他听着,反倒像是在问七岁便离开的京城的陆沉一般。
太后问得不明不白,沈清也答非所问。
“将军喜欢吃酸酸甜甜的小点心,京城里卖的没有青州的地道,他还很不高兴呢。”沈清答非所问,却是镇定自若等着太后的反应。
果然太后的反应不出他所料。
“他……他喜欢吃这些吗?宫宫里倒有许多南方的大厨,要是想吃,哀家现在就让御膳房去做。”太后甚至结巴了一下,然后觉出自己的失态,拿起帕子掩饰自己的表情,“难得见到和哀家口味相同的人,让哀家有些激动了。哀家……我……老家也是青州,有些年头没去过青州,都快忘了那里究竟什么样了。”
一边的皇后也看出太后的激动,握住了太后的手。
“青州,还是好山好水的模样。”沈清神色自然,好似完全不曾看见太后的失态,“玄深他现在……过得很好。”
沈清状似波澜不惊说这句话,心里却在赌这个可能性。
太后沉默不语,垂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天才道:“那就好。”
“皇后,你先出去吧,我和将军夫人要单独说会话。”太后吩咐了皇后,皇后离去,一时间这香烟袅袅的房间里只剩二人。
房间点的沉香,香味很浓。堂上的白玉观音像似普度众生般,眉眼间全是慈悲。太后站起来,拿起一炷香要点上,手却在抖,怎么也点不上。沈清看不过去,接过她手里的香,点燃了。
沈清合手拜了拜观音,把香插上。他低头的时候,颈上的玉佩垂了出来。
“你大约猜出来了吧。”太后盯着他颈上的玉佩,这是她给小陆沉戴上的,如今却在这人身上。
“回太后,是的。”沈清回答。
“你说他过得很好是吗?”
沈清想了想每日就知道和小宝一起想着法儿折腾自己像是没长大的孩子一般的陆沉,笑了笑,点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太后合了合掌,对着台前的观音再三拜了拜,阿弥陀佛,保佑我儿。“哀家有些东西,你带回去,交给他吧。”
沈清捧着一只小箱笼,慢慢地往宫门方向走。那箱子是太后交给他的,不重,却让他觉得沉甸甸的。沈清打开看过了,里面的东西很简单,一包松子糖,几件像是亲手缝制的夹袄背心。
“不知道是不是合身,若是大了小了,改改就能穿。”
这是太后交给沈清时说的话。她始终没有明说一切,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沈清打开箱子,叹了口气。
正这时,一只没箭头的箭往他这边射来,然后吧唧掉进他的箱子里。沈清把箭从箱子里拣起来,左右看了一圈,这是哪个小孩在宫里玩这个?
那箭只有箭身没有箭头,做的也十分粗糙,像是很随便地取了竹子削出来的。沈清嘀咕了一声,就见到一个九十来岁的小孩手里抱着一柄制作粗糙的弓跑了过来。
“你的箭?”沈清摇了摇,心里疑惑,宫里怎么会有小孩,看这小孩虽然邋里邋遢似的,衣服却不是宫女太监能穿的。而且,这小孩儿竟然还长得像陆沉?
来的小孩便是乌信。
他乖顺地点点头。
沈清把箭还给他,问:“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乌信。”乌信拿回了箭很是兴奋,“大哥哥,你是谁啊?我在宫里没有见过你呀!”
“你当然没见过我,我是第一次来宫里。”沈清多看了他手里的弓一眼,“你的弓都要坏了。”沈清对乌信这个名字并不敏感,一时之间也没有想到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