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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是白白浪费去了,陆不然无精打采地玩弄着自己的衣角。
离开军营之前,陆不然只是匆匆去看了一眼自己被喂得膘肥体壮的战马,不过他只想找个安静些的地方,将心里油腻恶心的感觉统统都洗去。骑着来时那匹马陆不然又回到了府中,近来几天贺稳回得越来越晚,陆不然也没了什么可以调戏来玩的人,好在他今天也没了那个心情。拎着一壶酒随便往树下一坐,几口烈酒下去,心里的烦闷自然就被浇熄了。当然不是这他早就喝惯了的酒能有什么用处,只是陆不然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无所谓的人身上,他没有那份心能分去为贺肃消耗,凭什么要让别人的错去扰了自己的清闲呢。
万般不入心,陆不然也不知道他还要这一颗心做什么去。
一壶酒下去正是微醺的时候,早上那暗部又出现在陆不然的面前,他手里攥了一个小木桶。陆不然翘着二郎腿对他伸了伸手,暗部放下东西就转身离去了。是那位大人来信了呢,陆不然算着上次那位大人发话是什么时候,不由得摇摇头让自己稍微清醒一点。
将密信来来回回读了好几遍,陆不然又笑着摇了摇头。
“真是狮子大开口啊,好不容易能够敛了些钱财,倒不如直接寻个借口拨下来。”
嘀嘀咕咕抱怨着,陆不然又试了试已经空空如也的酒壶,只能无奈地往身后的树上靠去。根本不是期待中的那样悠闲,他可有得是麻烦事要忙,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日复一日地纠缠在一些无聊的争斗之中,陆不然觉得自己才能意识到自己在慢慢老去,慢慢也没了任何的兴趣。
“你蹲在树下的样子看起来就跟条狗一样。”
陆不然都没睁开眼睛,就知道是谁的嘴巴这么坏:“贺幺儿今天舍得回来了呀,我还以为你又会留在宫里陪着小皇帝呢,毕竟你已经学会夜不归宿了呢。”
“快点起来。”
贺稳踢了踢陆不然身后的树干,陆不然往上轻轻一探出身子拉了一把贺稳,贺稳就顺势坐在陆不然对面,然后问他:“今天又是怎么了?”
“嗯?你猜猜看。”
“说。”
陆不然用手一撑,从地上跳起来,然后拍了拍身上沾的灰尘:“遇到了你讨人烦的大哥。”
“他又对你做了什什么?”
“你倒是很了解你大哥是个什么个性的人,他可是无耻极了,看中了人家的美色就动手动脚的,登徒子一个。”陆不然稍微扭捏了一下,不出了意料地看到贺稳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
“贺幺儿还不快点替你那不争气的大哥来给我赔个罪。”陆不然脸上带着一股神气。
贺稳眯了眯眼睛,开口说:“你今日是欠打了?”
“啧,你们贺家的人都不是什么好德行。”
“你又是什么好人。”
“我可是整日里为了天下操碎了心,累得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听你胡扯,若是没了你这种贪官污吏,天下要太平得多。”贺稳很不屑,他对陆不然轻轻做了个推开的动作。
果然是不信,虽然自己也没说出一副让人能相信的样子来,陆不然却还是在心里稍稍为自己惋惜了一下:“不如将我杀掉算了,贺幺儿你也算是为民除害,可以名留青史了。”
“尽是胡说。”
“你每天对我都像是嘴巴里淬了毒一样,再恶毒的小娘子都不及,你难道对待那小皇帝也是这般?”陆不然会问道宋映辉的事,自然不是为了好玩,当然他也觉得逗弄贺稳有些趣味。
“你倒是懂得不少小娘子的事。”贺稳也树下站起来,他没看陆不然的眼睛:“陛下从不像你这样。”
“是呢,陛下没有那么多小娘子,只有你一个人。”陆不然现在笑着的模样有点像尹沉婴。
“你要说什么?”贺稳抬眼看着陆不然。
陆不然装作没有听到贺稳的话:“可惜哟,某个人啊却就装作是看不到的样子,陛下那么可爱的少年人为什么要偏偏要选这样的木头,明明选我才是更好的,我可是什么都比某人要强上许多呢。”
“你到底要说什么。”贺稳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
“嗯,也没有特别的,只是我也被陛下的楚楚可怜所打动,想要分一杯羹来。”陆不然歪着头笑了笑,拍了拍贺稳沾了灰的袖子。
贺稳从陆不然手中拽过自己的衣衫,有些冷淡地说:“你要站这边?”
“陛下太过惹人怜爱,我自然是一见倾心,二见钟情的,我可不像某个人一样心里头冷冰冰的,半点风花雪月都没有。”陆不然瞧着贺稳的样子是有趣,话越说越跑偏。
“条件?”
“贺幺儿好聪明。”陆不然竖起一根指头来冲着贺稳摇了摇:“可惜这条件你先留着吧。”
“那你为了什么?”
陆不然心里笑了笑,这可不能讲给贺幺儿听啊,他一把揽过贺稳的肩膀,凭借着自己稍微高一点就半趴在他身上,扯着他的发带,把贺稳的头发弄得一团糟,贺稳几次都没把陆不然弄下去,也就任由他了。陆不然见贺稳难得是逆来顺受的模样,就动手扯了扯他两边的脸颊,然后一下被贺稳拽掉了手。
“好了好了,今儿个陆哥哥请你吃醉蟹去。”
嘴里嬉嬉笑笑的,陆不然心里却觉得已经有些说不出的厌倦了。
第三十章
虽然是坐上了皇后之位,可喻持婉的皇后却当得不伦不类,整日里出除了坐在宫中绣绣花,就是偶尔在院子里逛逛,身边除了陪嫁的侍女谁也不带。至于宋映辉那边,也不见她有半分讨好之意,宋映辉却隔三差五地去呈泰宫里,宫里面都在口口相传,说这其貌不扬的皇后娘娘是个厉害角色,将陛下在手心里抓得牢牢的。
这些话传到了桃雀的耳朵里,她就当个笑料讲给张福海听了,宋映辉和喻持婉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可只有他俩知道,桃雀心里憋不住话就只能讲给张福海来解解闷。张福海最近心情好像很好似的,虽然嘴上还是不笑,但眼睛里面却带着一点笑意,弄得桃雀连连打趣张福海,说他这大冰块也叫太阳给晒化了。
本以为张福海肯定对这样玩笑话是不置可否的,但没想到他却很认真地点点头,说也许是这样。
这可弄得桃雀连连惊叹,引得在屋子里读书的宋映辉都跑出来问问是怎么一回事儿。桃雀把两件事情都同他一讲,宋映辉也笑了:“就当我被她迷住了也好,省得她还要无端受人些气。”
宋映辉从小长在宫里,自然知道一旦妃子失去了皇帝的宠爱,可就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处处被人刁难,少说也要克扣一些平时的用度。喻持婉虽然是皇后,但说到底在娘家又没有什么靠山,跋扈惯了的姑姑和公公们怎么还能欺负不了她。宋映辉本就对喻持婉心里有愧疚,心里倒觉得这样也好。
“近来总是和夫子在一起,也有些日子没去她那里了,不如一会儿便去看看吧。”宋映辉想了想今夜除了看看书,贺稳留下的功课也都做得差不多了。
“奴婢这就给您备上步辇去。”
喻持婉向来睡得晚,宋映辉今天也难得撞见她没在绣花,手里面也捧了一本书在读着。见宋映辉来了,喻持婉把身边的人都遣散了,自己又去点了几盏灯,将屋里照得更加明亮一些,她知道宋映辉肯定又是带着书来的。
“在读书啊。”
“嗯,偶尔也读读来看,不过都是些无聊的诗句。”
“诗句怎么会是无聊的呢。”宋映辉虽然没有什么雄才大略,但如果只说是诗词歌赋的话,倒是有几分自己的见解。
喻持婉把手里的书一放:“陛下读的诗句自然是不一样的,民女读得不过是一些小女儿的诗句,尽是情情爱爱的蠢话。本来这事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结成一团缠在心里,硬要理清反而矫情做作。”
宋映辉想想自己的种种,倒真是应了矫情做作这四个字,喻持婉一个女儿家都觉得不齿,宋映辉也觉得自己脸上发羞。
“那依你看来,喜欢一个人该是怎样的?”
想起了什么人似的,喻持婉脸上一下子带起了羞涩的笑意:“自然是一面自己胡乱瞎猜着,一面又忍不住要靠近对方,可靠近了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那心意要如何相通?”
“总是要有个人忍不住靠得更近一些,先把心意说明白了。可说出来又不见得能两情相悦,若是对方没有这份心的话,恐怕就要永远的失去了。”
“那这岂不是个赌局?”宋映辉不想失去,可他却又忍不住要靠近。
“谁说不是呢,只是有人宁愿失去也不会强颜欢笑,只能赌上一赌了。”
“何等勇敢的人。”
“陛下说得是。”喻持婉笑得更加灿烂了一些:“就是因为这份勇气难能可贵,所以两情相悦才会让人倍感珍贵。”
喻持婉的笑容里带着自豪的感觉,没由来的,宋映辉觉得她一定是个充满勇气的人,或许也是个幸运的人。大概她有个可以两情相悦的人吧,宋映辉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又毁掉了这样的可贵。
“抱歉。”
喻持婉可以理解宋映辉没说出口的话,所以她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宋映辉没有在呈泰宫呆很久,本来去得时候就已是不早了,宋映辉心里装着沉甸甸的事情,也没有多跟喻持婉多说些什么。回去昱央宫的路上,宋映辉让抬着步辇的人先回去,自己带着张福海在路上慢慢走着,好像许久没有这么和张福海聊过些什么了,可宋映辉觉得和张福海说些自己纠结得不行的事情很是奇怪,小福子也会能喜欢上什么人吗?
突然想起桃雀打趣的话来,宋映辉想这也说不定呢。
对于贺稳,宋映辉总是想去知晓他的事情,但贺稳自己却从来不愿意主动讲起。宋映辉面对贺稳的时候就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胆小怕事,明明知道也许再靠近一点,贺稳也许就会成为自己一个人的,可宋映辉更怕连现在这样都不能保持,这前进的一步究竟是不是该踏出。况且宋映辉能给贺稳什么,贺稳又缺些什么呢,他总是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的。
“小福子,朕想要一壶酒。”
“是,陛下。”
张福海才没有问宋映辉怎么会突然反常地要起酒来,不过他在去备酒的时候特意选择了不怎么烈的一种,宋映辉不是会喝酒的类型,通常是碰也不碰。宋映辉不想让人看见自己借酒消愁,自己躲在寝宫里偷偷喝起来。
第一口酒下去宋映辉就呛得难受,他根本尝不出酒里有什么香甜的味道,这样难喝的东西要怎么消解去千百般的忧愁,借酒消愁都是骗人的。宋映辉只浅浅尝了一小口就再也喝不下去了,把酒壶丢在一边,算是浪费掉了。叫了张福海进来替自己更衣,宋映辉早早就睡下了。
梦中能消去的忧愁可比酒中多得多。
入秋已经很久了,早就褪去了闷热,吃食也变得多起来。宋映辉早上起来得时候桃雀已经带人端着一碟一碟的餐点去往流渊阁,桃雀见到宋映辉已经起身,便要服侍他去沐晨浴,说是宋映辉今天起得没有平时那样早,恐怕是没有时间练功夫来了。宋映辉听了桃雀的话,晃了晃脑袋,有种沉甸甸的感觉,没想到只是喝了一小口酒便有了醉意,宋映辉没想到自己的酒量居然这么差。好在昨晚没有接着喝太多,要是因为喝醉而耽误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