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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浮图-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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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若是说其他理由搪塞过去也罢了,偏偏傅少棠没有半分遮掩,摆明就是为了这事,反而教方既白一时为难,不知该怎么回答。
  自少时一见,他便对这渊山高足有十二分的好感,偏偏此刻看来,傅少棠却似是对他多有偏见。恁的冷淡一个人,却偏对那平庸少年假以辞色,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傅兄……前日里是我孟浪了,那事是我做得不对……”他说的十分诚恳,“但此去小镜湖,你我二人皆是走水路,左右路程相同,为何不同行,这样还多了个照应……”
  方既白见傅少棠蹙眉不答,又苦笑道:“而且在君山巅顶上,你也拔剑取了太始一人性命,此事全因我而起……我知晓你可能并不在意,但无论如何,都救了我一条性命,却是我不敢忘的……若是在路上,再有太始门人来寻麻烦,我也可向她们说清,不让你白白担了这恶名……”
  傅少棠便想直接打断他,他出那一剑并不是为了救方既白性命,而是因为顾雪衣因他愚蠢,而卷进那场风波。却在这时候有人轻轻扯了扯他衣袖,一低头,便见着顾雪衣清澈眼神。
  “就一路走罢……左右路程也是相同的,不是么?”
  傅少棠心里微怔,却终于点了点头。
  。
  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
  人潮涌动,熙熙攘攘。傅少棠远远缀在后边,只确保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不出视线。
  那一日顾雪衣要他答应方既白,他虽然不知道少年是什么意思,但是也随了他的意。左右自己并不大在乎,那一剑确然是自己斩下,太始门人想要寻仇,他也自然会接着。
  难道在这沧陆上,他经历的风雨还少了么!所历纷争,又哪里全部都是和自己有干!不过来一个应一个,来一对,应一双,他也并不会害怕。
  时日尚早,便由得顾雪衣、白沧河两人在这里耽搁。这一日天气放晴,两人说想要上街游玩,他嘴里应允了,心里又放心不下,于是只能在后面远远跟着。
  白沧河一路都是好奇之色,左瞅右看,根本停不下来,所幸那孩子还有点分寸,知道顾雪衣双手不便,也没怎么麻烦他,反倒是自己照顾起他来。
  他二人走走停停,渐渐便到了一处熟悉地界,傅少棠远远分辨出,那正是那一日顾雪衣购得玉堂春的地界。两人在茶行前站了许久,终于走进去,不知在里面说了些什么,出来时带着些失望神色。
  他二人皆苦着眉眼,瞧上去倒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傅少棠有心上前,自己又按捺住了,只缀在后边观察。顾雪衣不知道给白沧河说了什么,那孩子又笑起来,拉着他衣袖,招呼他向前走。
  坊市繁华,两人走得并不算快。不多时,便到了一处宅府前,却不进去,只停在那大门对侧。
  看门小厮正自打了个呵欠,却见那少年和那孩子还站在对侧,不觉有些奇怪。
  看门久了,渐渐也看出来些门道,常常便从人衣着、举止、神态,来判断来人身份地位。须知他们家是君山下一等一的世家,前来攀附者不知凡几,难不成那些叫花子,也要欢喜的迎进门么?但若是有那大隐于市之辈,也万万不可得罪,须知天下之大,在他们家之上的,也不知道有多少。
  是以小厮练出来眼力,却也不做什么“狗眼看人低”这类事情。那少年和孩子穿着不俗,瞳眸有神,多半出自什么富贵人家,他也自然不会去做什么将之驱赶的事情。他们要站,便由得他站,若没有找过来,他自己也不会前去询问。
  他却不知道,若是说顾雪衣与白沧河本来衣服,早已经是破的破,烂的烂,拿出来定然有碍瞻仰,只不过他俩现在穿的是方既白别院里的衣服,因此看上去,才光鲜了一些。
  顾雪衣手里紧紧捏着块玉佩,有心上前,却又是迟疑,只能定定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白沧河小心翼翼看他神色,道:“小顾哥哥,既然已经到了,你又怎么不过去……这里,就是林府没错啊!”
  “我……”他捏着那块玉佩,手指变形也未可知,双目黏在那块高大牌匾上,却只能摇头,“……林府没错,但上去又能干什么?”
  白沧河不懂他情绪,只觉得他十分激动,便疑惑道:“……至少我们可以将那颗鲛珠赎回来。”
  “……一颗鲛珠又有什么干系?”顾雪衣低低叹了口气。
  林府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费尽千辛万苦来到此处,然而他终究是不敢踏入。他能以什么身份进入?他若进入了又能说什么话?他于林府——只不过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而已,若非阴差阳错间在冥冥之中与人相逢,他半点也不会想到,今生竟然会来到此处。
  顾雪衣心下复杂,黯然叹气,便欲转身离开,不料这时,有人却按住了他肩头,止住他离去步伐。
  清冷声音熟悉依旧:“这是何处?”
  这是何处——
  茫茫然间,似乎有人替他回答,飘渺的如同来自天边之外。
  “……淮衣故里。”
  。
  玉界琼田,君山林氏。
  八字缓缓念来,宛如昨日云端。
  着小厮拿玉佩进去通报,不多时,便听得急促步伐,家仆如云迎出门来。老父踱步,慈母含泪,千般询问万般言语,皆不过为了早年离家出走的幼子。
  自幼时离去,而至今日始有消息,倏忽算来,恍恍然,十三年。
  说是有大前途、大造化,可毕竟是掌中宝,心头肉,长子早已出游,承欢膝下、极尽宠爱的幼子,又哪里舍得他离开?
  无奈那人吹得天花乱坠,更是迷了顽劣幼儿的眼。他们诸般不允,终于见得那人遗憾离开,却不料第二日,远游已久的长子归来,寻遍家中,再也不见幼弟踪迹。
  从此茫茫十三年,如石沉大海,碧落黄泉,再无音信。
  自君山林氏极尽宠爱的小公子,最后沦落到太初里最卑微的所在,其间又有多少颠沛流离,辛酸无奈?
  然而他又如何更够道出!
  只得用谎话欺瞒,不敢教那满含期冀的目光失望。
  “……是,他很好。淮衣与我是同门,他很照顾我……”
  “……还在学艺呢,又怎么能够偷偷离开?被师父知道了,会关禁闭的……”
  “……不,我是恰逢任务,因此才出得门来,实际本事低微,还是多方央求,正好遇到傅公子,才使得师尊同意的……”
  “……我替他来看望你们,等到淮衣学成……他自然会归来……”
  “……是,淮衣同我说,他想念你们,想念得紧。”
  累牍谎话,终于使得长者心安,然而在那殷殷目光下,他几乎要落魄而逃。
  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第47章 阴阳错
  
  慈母叮咛,老父嘱咐,言言语语,沉甸甸压在了少年瘦弱背脊上。好容易辞别出来,已是万分心累,却被人在半路截住。
  下人彬彬有礼,态度却不容置疑。思及是淮衣家中,他终于按下傅少棠将挥出长剑,却被带到八角木亭前。
  小桥流水,寒潭飞瀑。
  良辰美景,奈何此心断壁残垣。
  年轻男子早已等候在此,丰神俊朗,却丝毫未掩饰眼底怀疑之色。
  “小顾公子……”林淮山语调温和且有礼,所问却是直击中心,“……可否告知我,你与舍弟究竟是拜在哪一门派之下?”
  再简单不过的问题,然而若真要他回答,却是比登天还难。顾雪衣又如何能说出,之前那十三年里,两人流落到了何处?
  然而林淮山目光看来,竟是紧紧相逼,丝毫不肯退让。
  “北漠小门小派……名气并不大,林公子大抵并未听说过。”
  却是傅少棠出声,替他解围。
  孰料林淮山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却再度发问:“淮山虽不才,但痴长了些年岁,倒也不是什么都不知晓……若单单只是小门小派,又哪里及得上家中?君山林氏虽非什么高门大派,却也至少可保淮衣一生喜乐无忧,他又如何一定想不开,定要到北漠去……”
  质疑之意已不容询问,转而又抛下另一句,直言不讳:“……何况北漠多为武修,我却听说,当年将淮衣带走的,信誓旦旦要教他去学灵力。”
  “大荒、璇玑、九华、灌愁海……北漠武修虽多,但灵修并不稀少。”
  “既如此……还请问,淮衣,他到底学了些什么?”林淮山发问不停,“家中有父母亲长,他又是为学什么,竟然是三年来不闻不问,连一次消息也没有传来!”
  刹那间顾雪衣面色惨白,那一瞬林淮衣爆发气势险些让他周身血液也凝固,而更诛心的,却是他所发的问——
  学了什么手段?
  那些肮脏手段……不提,也罢!
  林淮山语调一转,执意发问:“小顾公子既然与淮衣有同门之谊,想来,对他所学之术定然略有所知……还请演示一二,也让我知晓,我那顽劣幼弟,这些年,究竟学了什么手段!”
  林淮衣注目顾雪衣脸色,倏尔,却轻笑起来。年轻公子温文微笑,恍惚间,竟与记忆中少年容颜重叠,含笑温暖,替自己挡去将来风雨。
  而下一刻,那幻象,就烟消云散。
  “还是说……淮衣根本没去什么北漠,先前那一番话,都只不过是小顾公子胡诌?”
  他一瞬间的怔忪,却分明已经默认。
  林淮山淡淡笑了,带着莫可名状的压迫。
  “淮衣究竟如何,想必小顾公子你心中再明白不过,又何必遮掩至此……慈母老父,我不忍他伤心,宁愿让他存的一丝念想,但无论如何,我却要问的个明明白白!”
  他分明是定要得到结果,然而其间种种,顾雪衣却绝不愿再说。一时间两人僵住,顾雪衣直面林淮山,只觉得压力铺天盖地而来,越是难以承受,心中就越是悲哀不堪——
  ——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又为何让林淮衣,陷入那火坑中的境地!
  他伸手按住傅少棠,初时傅少棠不愿违拗他意思,只得袖手在后,然而此刻见他脸色惨如金纸,只怕有损心神,终于是一步就要迈前。
  孰料这时候林淮山双目陡转,音沉如水道:“……小顾公子,便是你拉得渊山传人作伴,今日也定要给我一个明白!”
  春水别陡然长鸣,铿然肃杀,清啸不绝;林淮山蓦地出手,飞花落转,尘影浮动,声鸣肃肃,若千浪将叠。
  风停,雨静,一时间天地俱寂,两人针锋相对,蓄势待发。
  却有一人,打破其间平静。
  风烈刮面,顾雪衣如若不觉,怔然望着林淮衣手势。
  脑中隆隆作响,仿佛所有思绪,都在那一势出来的刹那全数抽离。
  “……你也是,太初门下的么?”
  短短九字风中听来,竟是无限凄然。
  。
  亭中安静,一时间并无一人开口。
  林淮山先是愣了一瞬,才终于反应过来少年意思,心中登时一喜,连手上灵气也缓缓消散。
  还未说话,却见少年神色恍惚,自语喃喃:“千浪叠嶂,错不了,是太初门下的术法,虽然和太初之力无关……但却是从大海中化来……太初四面临海,从海中悟出来的法术,也还是很有一些的……”
  这少年……究竟是在说什么?难不成因为这一手一出,却颠狂了么?
  林淮山心中疑惑已升到了极致,却这时,听那少年哑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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