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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说完就被宁琅从身后轻轻拉住,略一回头只见一条黑布随风而去,落入眼底的是那双浅淡的茶色眸子。
“你想说什么以后可以一点一点跟我说,现在听话,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我不能带你去那么凶险的地方。”
“说了这么多也没将师父糊弄过去,”白束蹙起眉头,“你不在的地方处处凶险,你刚还说我们此后都在一处的。”
宁琅皱了皱眉,“战场上刀剑无眼,伤着你怎么办?”
“师父当日还说会让我看到你身披铠甲驰骋沙场的样子,难不成是敷衍我的?”
宁琅沉声:“这时候别跟我打这些嘴上官司。”
白束当即换了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天下之大,我又能去哪儿,难不成再回到锁了我十年的澍兰苑里?战场凶险,别的地方就不凶险了?站在树下还有遭雷劈的时候,你把我放在哪儿能放心?”见宁琅稍有动容又轻声道:“你让我跟着你,我发誓,就躲在城墙后头,绝不乱跑,你不必为我分心。”
两相凝视,宁琅终是叹了口气,这小人儿的嘴皮子着实厉害,但有一点说的没错,把人放在哪儿他只怕也放心不下,只能带着。
第63章 将军百战
两人先匆匆赶回将军府取了寒铁枪和青雎,甚至没有来得及拜见宁老将军,宁琅带着白束刚出大门,却见宁老将军早已披挂整齐等在门前。
“父亲。”宁琅皱了皱眉。
“好久没拿枪了,手痒。”宁老将军道:“都说上阵父子兵,但一军无二帅,你早已能独当一面了,我去支援万胜门。”
“老将军。”白束拱手拜会。
宁老将军点头意会,“气色比那天好些了,”又看着宁琅:“你带他去?”
宁琅看了看身侧的小人儿,一脸殷切表情,目光也不禁柔和起来,点头道:“是。”
“唉,”宁老将军叹了口气,“要不是只剩了你一个儿子,我一定打死你。”
“谢老将军不杀之恩,”白束眉眼弯弯一笑,“谢大哥二哥成全。”
没到阵前,白束已然听到了火炮声,回头看了看宁琅,“师父。”
宁琅点点头,夹紧马腹加速向前。
炮火轰鸣,每一下都震的城墙瑟瑟发抖。砸锅卖铁拆房子攒的那点木石消耗殆尽,眼看着打了一天了,敌人却没有一点要退的意思。萧怀剑一枪把一个刚爬上来的敌兵抡下去,耳侧箭矢呼啸而过,将正冲他射来的旋箭撞偏了方向。
萧怀剑冲陈源感激一笑,接着见陈源拉满了弓三箭齐发,箭箭致命。
手上一把玄弓握的稳如泰山。
萧怀剑舔了舔唇上,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定一定神看着城下,往上爬的人还在络绎不绝前赴后继,完全看不到尽头。
“报!”一个小兵带着半头血上来。
“门破了?”萧怀剑一惊。
“门没破,”小兵喘了口气,萧怀剑一颗心刚放下来就听小兵继续道:“墙塌了。”
萧怀剑一瞬间想把人从楼上一并扔下去。
赶紧下城楼查看,陈源紧跟上来,萧怀剑边走边问:“怎么塌的?”
小兵捂着头三两步小跑跟着,“炮火太猛,大门左侧塌了一角,卫将军正在守着。”
走了几步萧怀剑猛一停,小兵没刹住一头撞上来,疼得嘴角直抽抽,只听萧怀剑道:“你别跟着了,先去把头包一下。”
小兵愣在原地点点头,一眨眼的功夫两个将军已经风驰电掣消失在转角处。
萧怀剑赶过来的时候卫业征正指挥着人火力压制争取时间拿石头砌墙,便指挥边骂:“哪个龟孙子修的城墙,别让小爷逮出来!”
“修城的人早死了八百年了。”陈源搭弓引箭,一箭从石头缝里出去正中敌首。
“小爷要是因为这堵墙死了,下去第一个找他算账!”
萧怀剑翻了个白眼:“能不能有点出息,怎么不得化成厉鬼回来缠着萧启,你跟一修墙的较什么劲?”
“也是,”卫业征咂么了一下,咧嘴一笑。
透过石头缝隙瞥了一眼,当即大惊,“快走!”
没等反应一炮顷至,排山倒海之势,地动山摇!
众人急急后撤,敌军显然也已发现这个漏洞,挪了火炮过来就着这处开炮,刚刚垒好的石墙顷刻又被撞开。
卫业征将萧怀剑护在身后,为其挡去了大部分冲击。
“卫业征!”冲劲一过萧怀剑拉着卫业征赶紧往后退:“你傻吗?我用你挡?!”
卫业征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看着又被撞开的墙咬了咬牙:“跟他们拼了!”
“你想干嘛?”萧怀剑大惊。
卫业征没理会,对着身后士兵吩咐:“点上八百人,跟我走。”
“你想干嘛?!”萧怀剑把人拉住。
卫业征总算回了回头:“我出去拦住他们,你们赶紧把墙修好。”
“不行!你疯了吗?!”萧怀剑咬了咬牙,“我是元帅,我不准!”
“墙必须修,再来两炮豁口只会越来越大!”卫业征皱眉看着萧怀剑,“我说过,只要我没死,就不会让他们进来,你不能让我言而无信。”
“脸重要还是命重要?”萧怀剑紧拉着人不放,“墙我们会修,但人也不能有事。”
“你看不出来吗?我们缺的是时间,用石头砌的不行,得用城砖,石灰混合糯米汁,把墙修好,”卫业征在萧怀剑肩上拍了拍,“别让他们进来。”
“我跟你去。”
“你一个大元帅,你出去了谁指挥?”
“你别去了,我去。”陈源握紧了手里的弓。
“冲锋陷阵,你觉得你这小身板能撑多久?”卫业征冲着两人笑了笑,“你俩都好好待着,汴京百姓就交给你们了,”冲着身后将士招招手,“走,让他们见识见识小爷的厉害!”
翻身上马,毅然决然。
城门开了一条缝,八百个人手持刀枪杀出去,城门随即紧闭。
并且再不会开启。等那堵墙修好,外面的人就进不来了。
无论是敌人还是自己人。
萧怀剑眼眶通红宛如嗜血的猛兽,咬紧了牙关把那一腔灼热逼下去,随即吩咐:“修墙!”
陈源拿着弓上了城楼。
三箭齐发,将卫业征躲不开的攻击通通挡掉,他们配合过上百场战役,卫业征冲锋陈源善后,彼此分工心照不宣,陈源手却从没抖的这么厉害过。
三箭变成了四箭,到最后恨不得再生出两双手来,一层牛皮护指被硬生生磨破了,每一支出去的箭簇上都带着殷红。
可是怎么多人,任他如何也射不完。
再往后伸手,却没有接到士兵递上来的箭,陈源蹙眉飞快瞥了一眼,只听那士兵颤巍巍道:“将军,没箭了……”
“箭呢?!”
“您,您太快了……”
别人是一支一支地射,他是四支四支地射,频率还要比别人快上几分。
“去取!快去!”
陈源再一回头就看到卫业征紧贴在马背上堪堪躲过敌军射来的箭,想是知道了他这边已经支援不及,□□向天一指,下一瞬,单骑破敌而出。
“卫业征!”陈源一瞬泪目,那是他们规定的暗号,破釜沉舟,听天由命。
一人一马,单枪直入,在众人尚还反应不及时,已冲入敌阵直冲着对方将领首级而去,速度之快竟无人能阻!
一路拦阻之人皆被斩于马下,对方将领目瞪口呆,眼看着人冲着自己过来,一时间也慌了神,随手抓来几个人挡在身前,自己落荒而逃。
卫业征直冲到后军才被拦下来,即便他再强等敌人发现出来的就这么一个人一扑而上时,也成了困兽犹斗。
卫业征叹了口气不禁苦笑,终究是没能在最后再露一手。
一柄旋箭呼啸而至,直入肩头将人带离马下。
最后一眼是头顶一望无际的苍穹。
好蓝啊。
像他第一次跟着将军出征那天。
卫业征闭眼,没等来千刀入体,却被人拽住身前衣料腾空拉起,睁一睁眼,一瞬泪目。
“将军……”
“我来晚了。”宁琅寒铁枪破风一扫,银光落刃,周围倒了一片。
一排甲兵手持□□拦在阵前,青雎身载两人到了近前一跃而起,飞身而过,稳稳落到敌后,马不停蹄,直奔城门。
一路所向披靡,上前者死!
萧怀剑掐好时间等着两人到了门前下令城门大开,青雎飞快入内,等到敌军也一股脑涌进来时才发现门洞里早已布下了一排火炮,黑黢黢的炮口直冲着他们。
没等反应,炮声顷至,城门前霎时硝烟弥漫,血肉横飞。
敌军前头的纷纷后退,后头还在朝前涌,一时间在城门前拥挤不堪。陈源在城墙上指挥将最后一波石头条木尽数砸下,敌方阵脚大乱,碾压踩踏大片。
又一波炮火压制之后,城门再次牢牢关上。
一波猛攻随着告一段落。
第64章 柳暗花明
“将军!”
“将军!!”
“将军!!!”
众将士纷纷驻足而立,一个个眼眶都红了。
卫将军也好,陈将军也罢,但这大楚国内唯有一人,是所有人的将军,曾带领大楚平定四野,屡次扶大厦于将倾,便如军中柱石一般,悍然不动。
那是他们的信仰。
宁琅翻身下马,将卫业征接下来,察看了人的伤势,道:“先去处理伤口。”
“将军……”卫业征站着没动,咬咬牙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下来,“将军你总算来了……我们……我们都快撑不下去了……”
“你们干的很好,”宁琅在人肩上拍了拍,“辛苦了。”
“将军!”陈源从城楼上下来,到底要比卫业征稳重些,眼眶红了红及时把视线转移到卫业征身上:“你充什么英雄,拖时间就好好拖,跑到敌阵里擒什么王?要不是将军回来……”陈源握了握拳,整条胳膊还是颤抖的。
“我不是以为我死定了嘛,能带走一个是一个,”结果威风没耍起来,还差点栽了大跟头,卫业征越说越小声,最后还是决定装可怜算了:“哎吆,疼死我了……”
“疼死活该!”萧怀剑嗔笑道。
宁琅扫视了一眼四周,蹙起了眉:“我带来的人呢?”
“什么人?”众人皆一愣。
宁琅把□□往青雎身上一别,焦急从门洞出来,刚待出声喊人,却慢慢停下了脚步。
那人一席白衫背对着他,身子略显单薄,正在城墙下给一个小兵包扎。
“你多大了?”白束一边往人头上缠着纱布一边问。
“十,十八,”小兵愣愣看着眼前的人,一时还反应不过来,战火喧嚣尘烟弥漫,突然出现一个神仙一般的人物,轻言细语温润而泽,冰凉指尖划过额角,搏动着的剧痛都消了两分。
“十八,”那人眉眼弯弯一笑,“就比我大一岁,真厉害。”
这神仙年龄有点小啊。
面前又过来一人,威风凛凛,一只手搭在那小神仙肩上,小神仙当即回以一笑,唤了一声“师父”。
小神仙的师父,老神仙。
紧接着便见身后跟来了一群赫赫有名的将军,齐齐恭顺有礼地称呼老神仙“将军”,小兵愣了愣,当即一惊:“你你你……你是宁宁宁……宁将军?!”
他刚入禁军,还未目睹过宁将军真容,但对大楚国内这位神一般的将军却早有耳闻,心里仰慕的很,只是没想到能这么近距离就见到了。
“你认识我师父啊,”白束手脚麻利地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