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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千站在船头,嫌弃地看着谷嘉义,“一点银子,给他们不就是了,惹了眼不是更不妥当。”
“你有银子你给啊,银子也不行,他们要的是金子。”身上穷的很的谷嘉义调侃完,就扫到河面上又一个令人头疼的存在。
又是那艘眼熟的竹筏,还是那两个熟悉的人。
江千凝眉,神色严肃,谷嘉义却是无奈地喊住他,让人放下绳梯,对着下面人喊道:“三哥,上来!”
唐经沿着绳梯慢慢爬着,未见着人就听到他的声音,“三哥急着看弟媳啊,不然你以为是看你。”
只怕我媳妇吓死你!
谷嘉义在船边上伸了一只手,拉了唐经上来。没好气道:“看你自己媳妇去,说说你还真信了。”
唐经笑笑,拍他一下,“好小子,个头够高啊,差点没认出来。”
江千这时已经认出唐经的身份了,对他拱手道:“见过唐将军。”
唐经自然是不认识江千的,谷嘉义介绍道:“这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名江千。”
唐经笑着点头,回了一礼,同时说道:“我和小弟又两句话要说,可否?”
江千点头离开,把甲板留给兄弟俩。谷嘉义这才问起自己的疑惑:“经表哥的伤还没好吧?怎么跑出来了,三舅人呢?”
“阿爹早两日就回去了,大伯被拘在了宫里,他得回去收拾摊子呢。护城军的这回可惨了,竟掺和进了那个泥坑。”唐经说着,别有意味地看谷嘉义一眼,“官哥儿眼光才好,年末的时候,就该立新君了。眼下最得太子看中的就是你了。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谷嘉义看着急湍的河水,“还不就那么回事,我们做臣子的做好本分就是。大楚地域辽阔,帝王做起来,也不容易。”
唐经点了点头,忽地提醒道:“听说到岸后的关卡也有人看守,京都护城军也有大半被糊了心哄骗了,你们小心些。”
要是一点兵力都调不动,秦家自然不会如此嚣张,谷嘉义点头,却没放在心上。却未去想,秦家如何调动邻近兵力?太师可没那个权力。伪造的圣旨在附近也行不通,骗不过谁去。
☆、第 90 章
提点完京都里的事; 唐经问了问家里的近况。
谷嘉义把知道的同他细细说了,看他眼里布满暖意,方道:“经表哥今年回去过年吗?阿爷他们也挺想你的; 婶子偏心太过是不对; 但是阿爷他们没错啊。”
唐经笑笑,想起因为母亲私心害死的妻和儿; 神思有些怔楞,不过一瞬后; 他就敷衍谷嘉义道:“若是这边没事了; 我就回去。过年还远着呢; 官哥儿可是惦记自己的生辰礼了?”
谷嘉义笑骂这个最是近人的表哥一句,塞了他一瓶去疤的药。
唐经接过东西了看,眼里暖意更甚。等下面那人催起来; 才就抱了抱谷嘉义爽快走人。
唐经的出现和消失,仿佛都只是意外,来去匆匆。谷嘉义看着他乘那竹筏远去,河面宽阔; 水波荡漾,背影却被衬的越发零落孤寂。
在谷嘉义的记忆里,算来唐经已经背井离乡好几年了; 一个不会水的旱鸭子,也成了在河面上八风不动的人物。
世事变迁,莫过于此。谷嘉义忽地就想到自己上辈子在北蛮的那些日子,偶尔想起家来; 就一个人发呆。
他对着唐经快要消失的影子喊道:“在京都等三哥回来!”
唐经好像听见了有回头,又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但是谷嘉义的声音却足够船上人听见。有人高兴,因为马上就能到家了;有人担心,担心后面再遇到什么变故;还有人难过,想起那些再回不去的兄弟。
船只行驶速度快得惊人,风也越发的急。林珵已经开始在准备回京后的事宜了,谷嘉义也在漫长的无聊日子里想出些新东西,陪着林珵愈发勤快。
两个处于黏糊里的人,整天粘在一块一点也不叫人吃惊,若是分开太久,才叫人纳闷。是以谷嘉义细致处的变化,林珵也不觉得异样。
这天,船只在历经半个月的奔波后,靠近了陆地,在京都附近一个小码头停下。
上百人的大船,在这样的码头上算得上稀奇,不过船只停靠了一会儿,下来几个人后,便又走了。
这下来的人里便有谷嘉义和林珵几人。其他人则是在别的码头下了,再一起聚过来。
林珵脸上被扑了些黄黄的粉末,使得面色差了许多,再换上和八喜差不多的衣服,在人群里也不如何惹眼。
往日里躲在人群后的江千顶着众人的目光,一本正经地扮着自己的小商队管事。至于谷嘉义,他随意穿了身,只闲闲站在林珵身侧,挨着他说话。
“我们哪天去京都?停在这里歇脚,还要找人吗?”谷嘉义一连串地问着。
林珵一边四处看着,一边答他:“不清楚哪天,看情况吧。停在这就是找人,不然干嘛。”
这找人就是联络在京里的官员了,尤其是手里握着兵力的唐伟和护城军的那几位将军。唐伟被困在了宫里,要让信得过的人去拿令牌。而护城军那边,好几位大人的家眷照样也是困在宫里的,须得想法子护住他们的家人。
谷嘉义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有些东西是不适宜在这外面谈及。
他们走的步子极快,全然没注意到这水乡的码头不远处的茶楼上,有人正看着他们。
而那边茶楼二层上,江万斗胆问道:“家主,要唤主子他们吗?”
江卿面上轻纱覆面,美目流转过一丝喜意。叹口气道:“不必了,且由他自己折腾。也快是二十多的人了,当初我可以比他经历的多,也见的多。那个孩子也长得稳重,瞧着比他年岁可大上些。唔,以后的事,随他们去吧,我接下来想往北蛮去,你是要跟着那姑娘,还是跟着我这个老家主?”
尾音被拉长,带着些调侃晚辈的意思。江万和那北蛮姑娘的事,江卿看在眼里,心里也不免想着他们能有个好结局。
江万楞了楞,苦笑了一下,并不作答。
***
是夜,在附近码头下了的人差不多都聚齐到了水乡小镇。之所以说是差不多,是因为好几人被抓进了大牢,只因为被人察觉到了不对。
听到这消息,所有人第一反应就是查看周边,免得被人摸上来。不过好运的是,没人带上尾巴,这小镇暂时也还算得上安宁。
但情况的突变还是让人忧心的,当夜计划就整理了出来,由谷嘉义、江千等人带着人潜进京都。
谷嘉义要十分小心被人认出来,江千倒是不必,认识他的没几个。于是谷嘉义又被八喜和几个妇人在脸上折腾了一通,直到自己都完全认不出来自己了,才被放行。
天还未亮,谷嘉义带着八喜几个开始赶路,中午时分才看到京都城门巍峨大气的模样。
八喜两条腿抖得和面条似的,他喘着气道:“我们快歇歇吧,不行了。”这是到了地方,他才敢开口。
谷嘉义扫他两条小细腿一眼,看是真的抖个不停,也生出点同情心来。交了进城的铜板,就找了个茶楼歇着。
打探消息的最好地方,就是这些人流密集的地儿。茶楼里的桌椅被人坐满了大半,四处都是喧哗的声音。几个原本是暗探的人直愣着耳朵听着消息,谷嘉义却直接招过小二。
“我们哥几个跑商才回来,近来可有什么稀奇事?”
银子到手,小二哥乐呵地问道:“客官爱听那些事,从小事到大事,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八喜瞪他:“大事你也知道,说来听听?不然银子可就白拿了。”
小二也是好脾气,银子收入怀,脸上带着点不服,但还是笑着一一道来。
“最近城门口人多了些,这是因着圣上身子不好,怕被人打搅了。江南那边太子殿下和大皇子也都生死不知,再算得上大事的,是左相大人要辞官,告老还乡知道吧?”
谷嘉义问他:“左相不是还年轻着,算得上老的,不是秦太师?”
小二哥四处瞟一眼,发现没人盯着,才小声道:“太师大人一直得圣宠,近来在伺候圣上呢。”
谷嘉义点了点,又给了二钱的银子,小二哥才笑着走人。
他其实想问问右相府里有什么人稀奇事,只是碍着身份,又怕引得别人注意,才没问。
而小二哥说的新鲜事里,也只有左相辞官才是新事。这个当口,居然辞官?是要摆脱这官场,还是怕秦家污了他的名声?谷嘉义觉得自己是猜不着的,没两下就把这事忘到了脑后,思量起夜里潜进皇宫的事来。
等夜里来了,谷嘉义和江千的人汇合,从破旧的土地庙的地道里,沿着曲曲折折的地道往宫里去。
这次潜入皇宫的任务,谷嘉义和江千只带了十来人,满打满算也没到二十人。这自然是因为这条密道是需要保姆的,也因为宫内还有其他助力可以依靠。不过这时,他们还不知道,威武无比的靠山——皇后娘娘已经不打招呼就走人了。
在东宫里转了一圈,又跑去皇后的宫殿转了一圈。江千不得不承认前期准备做的太不足了,居然连皇后娘娘走了都不知道。还有那些联络的人,居然都未告诉他这消息。
谷嘉义捏开八喜递过来的香料丸子,看着满是皱褶的纸上明明清隽却不掩霸气的“安好,勿忧”四字觉得眼睛都有些发直。
江千凑过来一看,脸上更是黑了一层。和谷嘉义无奈地对视一眼,明白自己这一行人要孤军作战了。
油灯的火光有限,八喜焦急地问着:“娘娘没出事吧?去哪儿了啊?”一想到自己家顶顶尊贵的皇后娘娘会被欺负,八喜就觉得那些人都该被雷劈,都是些什么人啊!主子和娘娘这么好的人,还能下得了手去。
谷嘉义大手拍拍他的瘦小的肩,安抚道:“没事,皇后娘娘好着呢。就是我们不太好了。”
可不是不太好了吗?东宫里也是空荡荡的,往日里那些值得信任的人也不知道被发放到了哪个不起眼的宫殿。
没有足够的人手,原本能轻易解决的事也成了难题。
谷嘉义灭了灯,问江千宫里那些太监宫女会不会听他们的恐吓。
江千残忍地表示,宫里那么大,他们这点人干不了什么事,扑腾个水花就会被抓住。就是能跑,也救不了人,没任何意义还打草惊蛇。
谷嘉义愈想愈烦,索性问道:“明日上朝吗?我们去把秦家那两个主事的弄死,一了百了!”
江千眼里光芒扑闪了下,觉得这主意在眼下真的是算好的,一时也很是意动。他想了想,道:“要是五更还想不到别的,我们就去干吧。看他们不顺眼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江千说着,恶狠狠地磨牙,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谷嘉义好奇问:“哪里惹你了?”
江千面无表情:“得罪我主子了。”
谷嘉义:……
☆、第 91 章
说是在五更天之前想主意; 其实大半天里,没一个人在动脑子。
这也怪不得任何人,当一个主意出来后; 人都不愿再去想别的。费脑不说; 还能有比谷嘉义这个更简单粗暴的吗?有些东西简单粗暴,听起来不甚美; 但是它实用啊!江千也是破罐子破摔,只想弄死那些人!
对于江千等人来说; 这个主意特别让人心里畅快; 自然成了首选。况且这主意还是谷嘉义出的; 若是出了事要受罚,主子也会从轻处置的。这下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