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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个子见了他脸上一喜; 手上连连给他比划着。
江千凝神看着; 懂了他意思后; 又接过一封信,拍拍他肩膀,回去把信给了谷嘉义。
两人一个是负责明面上的事宜; 一个负责林珵江家这边庞大的网,说来江千的重要性更大,但是他不知为何,总觉得大事上; 让谷嘉义拿主意更好几分。
谷嘉义直爽地拆了信,自己三两下扫完,就把信递给江千; 倒是让还顾忌着几分的江千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当下心里的那些郁闷尽数去了,只留下坦坦荡荡的一片赤诚心思。
信上说的是山下救援的人的安排是由金先生和江千的副手负责的。除此之外,倒是还有一事让人觉得稀奇; 他们找来了好几百的本地军户帮忙。
江千皱了皱眉,但还是肯定地道:“金先生他们都是靠谱的,想必那千户是能信得过的,或者就是殿下的安排。”
谷嘉义收回信,塞进怀里,小声安慰他:“都是自己兄弟,怎么会信不过?你也别老这样,多累人。”
一个人信不信得过,谷嘉义心里自然有一杆坑,一头是人,一头是心。论对林珵的忠诚,若是这些从小培养的人还信不过,他们信谁?再说做人也该直率些,有时候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让人冷了心肺。
江千人品自然是好的,只是自做了暗卫这边的头领,就想的越发多了,固然行事周全了些,有时候却失了果敢的魄力。
再多的事,也不该放到此时来思量。谷嘉义按按空瘪的肚子,对着江千扬眉示意。
两边人手都准备好了,早点解决,还能早点用上饭。
这样亡命的场合,谷嘉义已经很久没面临了,但是很久之前,他曾长年累月地面临生死洗礼。如今再去看,也不过博他一笑。
谷嘉义轻松的态度也让所有人多了几分自信,这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为什么不能大家一起活!
和鸟儿声音有稍许不同的哨声响起,这代表厮杀的声音无比美妙,仿佛是在吟唱最后的战歌。
哨声还未停,就有人倒了下去,脖颈间血流成河,一刀毙命。
这场厮杀先是悄无声息,随后谷嘉义这边的人有一两个失手,闹腾出动静来,惊醒其他人。
外围的援兵也在此刻赶来,短兵相接,在这荒乱山林带走一条条人命。
秦家请来的绿衣人都是江湖人士,哪里肯舍了自己性命,很多人且战且退;而那些死士却是十足忠心,就是拼死也不肯放过谷嘉义他们。
在绿衣人被杀的杀,退的退后,谷嘉义他们两边人会和,在人数上比死士们还多出一些。
人数上占据的优势,让他们气势暴增,随后的对战更像是一场小代价的屠杀。
而等着那些逃走的人的,也不是从此潇洒快意的江湖,而是一帮训练有素的军户,手里都是精钢做的大刀。他们可能于个人武力上不如江湖人,但整体上却是占尽优势,有些人什么都没看到,就被地上的陷阱坑了,一倒地就头身分离,死都不知自己如何死的,栽在谁身上。
谷嘉义砍下最后一刀,所有的秦家死士都被斩尽,唯一的活口是几个没什么本事的管事和没跑掉的绿衣人。
那几个管事只恨恨地看众人一眼,就咬牙送了自己性命。这样的狠人,就是留着也问不出什么,谷嘉义等人并不为此耿耿于怀,江千更是知道的多。
他沉声对众人道:“这是秦家祖宅的一个管事,贴身伺候秦不负的。”
说到秦家,谷嘉义突然想起让他和林珵猜测错发展的林斌,问道:“大皇子呢?”
一个在人堆里的壮壮的护卫开口道:“回大人,大皇子被我绑在树上了。”这时候,这护卫也忆起林斌身份了,所以说话的声音到后来,也有些气弱。
谷嘉义摆摆手,“活着就是,他还得谢谢我们呢,没我们他早被秦家人弄死了。”
这时候,林斌会被弄死的原因,谷嘉义也知道几分了,只是他到底不敢往过分了猜。让一些人收拾混乱的一地尸体,自己带着人去接林珵。
从他们离开到回去,不过大半个时辰,稀薄的雾气尽数散去,太阳从山林那头冒出头来,金色光线照的人心头发暖,心境都宽阔几分。
林珵的视线穿过枝叶缝隙间盎然的绿意,看着谷嘉义大步如飞,像披着金光而来。
谷嘉义也看到了林珵,大力冲他挥了挥手,随后注意到自己一身狼狈,脱下了外衣扔给一直跟在他身侧的一个护卫。
树叶太过茂密,要不是谷嘉义的动作,其他的人都注意不到藏在深处的林珵。
谷嘉义可顾不上他们,蹭蹭蹭地上了树,比爬树业务最为精通的猴子还快上几分,心急得不行。
而后林珵覆上他宽厚的背,嗅到他身上汗味也遮不住的血腥气,抬手护住他的头,轻轻在上面摩挲了两下,心里软的不行。
但等双脚踏上地,他又是那个自敛的君主。视线在人群里扫视一圈,就问道:“外面情况如何?”
后头和周军一并过来的金先生简单弯了下腰,从怀里拿出连夜整理出来的小折子,双手递给林珵,“殿下,这是外面收集的信息,老朽觉得京都怕是要起风了。”
林珵低头翻着,没两页就暗沉了脸色。
谷嘉义却是被周军身后目光灼灼的一个小个子盯上了。
对于周军,谷嘉义还是有点印象的,仔细想想,还记得起来他这个人。不过再细节处,就记不大清楚了,比如那个站在周军身边的半大的小个子少年。
林珵合上册子,周军上前一步,单膝跪下,一手撑地,“臣来迟,殿下受惊了。”
林珵伸手扶他一把,“何来此言,多谢周千户才是。调你到此处,也只是为你开阔你心境,长久拘于夏山一城,恐你多忆往事,反倒是困在了里面。”
对于周军的调遣,确实是出自林珵的爱才之心,他当时也未曾想到,下面会把周军下派到这曲州,还恰好遇到这事。
周军起身,竟是意外地腼腆地笑了笑,他心里知道,当时自己确实差点进了心魔的困境,在外行走一遭,才知道天地之大。他们当时能从困局中解脱,也多亏了太子殿下。
想到那些试图暗杀太子殿下的人,周军面色就冷了冷,同林珵说起他发觉的异样。
“自昨日太子殿下上山后,山上就只上来过人,没人能下去,那些学子和夫子也没见人影。因着臣对此事也关注了几分,就知道了异样,去了一趟曲园才和几位大人商量好上山营救之事。近几日的消息,臣不知道多少,只是一个月前,就有好几家的子嗣被送到别处去,想必是谋划大事,防止祸及子孙。”
林珵想了想,捋清了一些东西,点了点头道:“此事孤知晓了,先下山,昨日在山上的人想必都饿坏了。等会儿,总兵的人也该到了。”
江南总兵的人到是会到的,只是之后的调遣,绝对不会听林珵的命令。林珵揉了揉眉心,抿了抿有些干的唇瓣,大步朝外去。
那个待在周军身后的小个子见状凑到谷嘉义身边,掏出一个油纸包裹着的纸团儿给他,语气里满是欣喜:“大人你用!”
谷嘉义挑眉看他,他立马解释道:“我也是夏山城的,那时候住在土地庙,弟弟妹妹都吃过您送的粮食。”
听到原因,谷嘉义抬手揉了揉着少年的头,颇有点夸奖他的意思。谷嘉义捏了捏油纸团,手感软软的,同他商量道:“我把这个送那个殿下好不好,他帮了你们夏山很多很多人。”
少年红了红脸,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一点纸团,“我给太子殿下准备了这个。”
原来是不好意思送,谷嘉义笑着接过那个纸团儿,递了给林珵。再细看,那些个挨饿的人都啃上了馒头,谷嘉义打开自己的,咬上一口,尝到了肉味。
满足!
林珵也嚼着糯米团,中间夹杂的鸡肉散发着香味,对于确实饿了的人来说,可是难得的美味。
金先生遗憾地摸摸自己的胡须,自己怎么比个武夫还粗心?
一行人走到一半就分散了开来,周军那边也得回去好好待着,他还在别人手底下混着,幸好这里山林边上有去他们的驻地有小路可抄,行踪才保险几分。
而分开的决定是林珵下的,一行人就这样坦荡地走在路上。
按说山上如此混乱,山下也该有些反应。可是昨日侥幸逃脱的苏昭明却是被架着下了山,被逼着说了太子和学子们相谈甚欢,准备在山上住上几日。
可以说,山下对林珵他们出事是一无所知的,那些个百姓们更是懵懂不知情况。那唯一知晓事情后果的秦家,也准备了后手,曲园里埋伏了一批人,等着他们落网,各处码头和官道驿站,也有他们的探子。
林珵带着人下了山,直接进了一座五进的院落,这是他备下的私宅。宅子里住着的是收集消息的江家下属。
换洗一身后,林珵叫了几个人,一并窝进了书房,商量起回京都的事来。
眼下他们回京都的难度加大了不少,但是相对的好处就是,林元武绝对不会再偏帮秦家了,这江南,只要安然回去,想怎么清洗,如何清洗,全看林珵的意思即可。
至于林元武可能殒命的念头,在林珵脑子里不过一闪而过,他早就不期待那所谓的父爱,他有的是更多人的爱。
这天夜里,有船只朝着曲州南边去。有几人一到码头,就被人秘密跟上。
船只起锚,在萧瑟夜风里向着远处去,船只甲板上只一个高大的孤寂背影,随着黄白色的帆消失在夜色里。
☆、第 87 章
船只一走远; 就有人去通知秦府,太子身边的统领已经坐上船往山民区去了。
秦不负坐在上座,手在光洁的昂贵木椅靠手上敲打着; 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瞥了眼坐在下座的苏昭明; 笑着道:“苏大人怎么看?那边的兵卒要是被请了过来。我们可没什么好下场。”
话这样说,秦不负脸上的笑却早暴露了他的心思。苏昭明自问也是个人精; 当下舔着脸道:“秦大人真知灼见,您的见解; 哪里是小的能猜测出来的?至于那些不成气候的; 也不过是秦家的拦路石; 迟早被清理个一干二净。”
秦不负被捧吹得很高兴,对着苏昭明也终于露出了笑脸。欣然道:“谬赞了,老夫不过多读了几本书; 多行了几里路。真知灼见自然是算不上的,你也别这般吹捧老夫。不过那些小子的心思,早被我猜到了,倒是真的。”
他哈哈大笑着; 苏昭明也应和着笑。
秦不负胸有成竹,仿佛谷嘉义和林珵已经是他手心里的蚂蚱,蹦跶不远了; 却不知那船上之人,压根就不是谷嘉义,而是一个身形与他相仿的人而已。
此时此刻的谷嘉义,正在那五进院落里舒服地躺着; 日子过得赛神仙。
下了山,进了安全的院落,林珵才知道谷嘉义腹部那处带着伤,还在夜里就那么熬了一夜。
老实说,一开始,林珵是有点气恼的。但想清楚后,却是更为心疼谷嘉义。
不是故意隐瞒,只是想他安心而已。谷嘉义要的,不过就这么简单。
林生气恼自己,脸上自然笑不出来。
谷嘉义见了,笑嘻嘻地揉着他的脸,耍赖道:“黑着脸可就不好看了,我们殿下可是美男子,风度翩翩,走出能迷倒一片小娘子。再这样下去,可没人敢说话了,我看金先生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