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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两黄金,无数珍宝和药材,还有天下寻医的旨意。
林珵面色淡淡,极不在意的模样。他何须解释,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北蛮是他拿下的,正史上、野史上,都不会埋没事实。林元武不过自欺欺人而已!
醉醺醺的官员们被宫里的小太监或自家仆人扶上马车。秦太师面色微醺,秦伟却是滴酒未沾,面色沉静。秦太师半靠在秦伟的肩上,满意地看着他。
“这般沉得住气才好!”
***
葳蕤宫里,秦贵妃面色微红躺在贵妃榻上,额间秀发微湿,林斌守在塌边,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林元武松了一口气,上前捏住一只白嫩的手,嘴里道:“斌儿做得对,你不舒服瞒着朕作甚?”
他语气虽带着淡淡的责怪之意,但是关心的意思却再明显不过,秦贵妃勉力笑了笑,林元武立马把人挪到怀里。对着林斌挥手道:“斌儿先下去吧,今晚可歇在偏殿。”
林斌走了,秦贵妃也不说话,只是难受地在林元武胸口蹭了蹭。
林元武捏捏她小巧的鼻尖,“朕不过过去看看,晚上又不是不回来了。”
秦贵妃脸上红了红,心里却不信,若是回得来,她哥哥和儿子怎么还会让她使小性子。不过她心内也是在乎林元武的,知道林元武该怎么哄。声音轻颤道:“我害怕。”
林元武笑着将她搂紧。比起那些仿佛无所不能的女子,很多男人更喜欢那些柔弱的女子,林元武则更甚。仿佛他失去的那些自信和霸气都要怪上江卿,而他怀里孱弱,失去他宠爱便仿若失去一切的女子,才能给他最大的成就感。
新的宫殿里,女主人一人睡到天明。从北蛮带过来的侍女小声问北元绯:“公主,该去给皇后请安了。”
北元绯腰间依旧是红褐色的细小马鞭,她扶扶头上金叉,“走吧。”
江卿看着早早跑来的林珵,应允了他和北元绯交好的事。问他:“你收了到自己宫里不是更稳妥,我看昨日的高个儿也不是小心眼的。”
高个儿是江卿和谷嘉义的称呼,昨夜隔着红纱,也只瞧出个身形。
林珵脑里一晃而过谷嘉义的样子,跟江卿解释道:“我收了人,江万心里更难受。倒是嘉义,长得高,力气也大,儿有点发愁。”
☆、第 64 章
一夜之间; 晚宴里的消息如同春风般吹遍了大街小巷,所有人都在讨论着帝王新晋妃子的绝世容颜,仿佛自己见过一般。与之同时; 京都里的红色料子卖得像疯了一样; 让不少布店掌柜高兴的不行。
而定北军大胜北蛮一事也被提及,唐济成了定国公府的荣光; 定北军再度披上神圣的光辉。唯一让人置喙的反倒是先前没露过面,又被众人认为拖累了谷业名声的由文转武的谷嘉义。几乎所有人都在嗤笑一个习武不过几月的人?能厉害到哪去?
这个九月注定是热闹的; 没过两天就是出榜的日子。
响亮的锣鼓从街头到巷尾; 家家户户大门敞开; 各个客栈更是人心激昂,掌柜地备足了鞭炮和封银,巴不得多出几个进士; 来年好招揽更多的肥客。
武试的榜出在前面,谷嘉义的名字赫然在第一位,震惊了一众旁观人。
他们的震惊理由有理有据。一者、谷嘉义不过是习武几月,旁人苦习多年武艺; 怎么能拿得了第一;二来、谷嘉义春试已然落榜三次,一看就不是顶顶的聪明人,得了谷业指点还如此水平; 可堪蠢笨;这三嘛、文官之辞言犹在耳,纵是众人不信谷业会做出违背信义的事,但未必能敌得过爱子之心!
一个平常很厉害的人,纵是干出了再令人讶异的事; 习惯他出众的旁人都会觉得习以为常;而平凡的人,好似你出彩几分,就不正常了。这说辞偏激,但人们看待事物时,总有这表面看来是顺势而为的毛病。
唯亲眼见过真相的人,才知晓那些不可置信之事,都真切得不得了。
黄昏街头,老酒馆里。诸多汉子光着膀子,不知深秋之寒,厚实木桌上酒味刺鼻。
其中一个黑脸壮汉看起来比较年轻脸嫩,他脸色泛红,看着像是喝多了,若谷嘉义在场,定会认出这是那个力气很大的朴实汉子。
他是一个镖局里的弟子,参加武试也不过是因缘际会,这番侥幸拿了名次,被局里的兄弟们围着恭贺。他力气大,兵器又使得不错,只文章什么,识的字的水平,以为自己会被淘汰,谁知道狗爬的字也挂了尾名,没被筛了出去。
酒馆老板被呼和着又叫上了两坛酒,十斤肉,笑呵呵的老板仿佛看到了银子入袋,提着酒坛上来,还不忘讨喜道:“可是哪位壮士今年中了武进士?小店店小利薄,送几个下酒小菜!”
小黑脸红了红脸,旁边的人指着他告诉店家,是这个小子。
店家想起最近的热闹事,好奇问道:“听说今年武状元很厉害,不知是真是假?”
不说这还好,小黑脸可是不懂为何谷嘉义老被针对,他本身早年间也是不出彩的人,只靠着蛮力和近年兵器的天分被师傅挖掘才过得好些。当下酒气涌上心头,又见识过谷嘉义的几场比试,拍着桌子大声说道:“你这店家问的不对!很厉害还有假的吗!不说混斗上状元郎还被偷袭,回头一踢,直接将人踹下了台子;就是器斗的五场比试,哪个是好对付的,我这等力气!”
他大力拍一下旁边的桌子,三指厚的敦实桌板四分五裂,吓呆了几个路人,满店里的人都看向了他。
“也不过撑到了第三场!和状元郎打了一场!”
“那场我使的大刀,威风镖局的刀三郎,我手里的刀可不好挡。”酒隔声起,却无人说话。酒馆里多是行脚路人,也多是好奇性子,对下文也期待不已。
“你们肯定猜不到那姓谷的选的什么兵器?”小黑脸兴奋大笑,喝上一碗酒。
“他竟然选了铁棍。那铁棍除却两头有点威力,比起刀来,可不占便宜。我初时砍得过瘾,铁棍也被我削下一层屑来。当时只觉得这人厉害,能抗下我那么多刀,谁知道这是个滑头家伙!铁棍是故意选的!”
“别停啊!接着说!”
店里又坐进一拨人,聚精会神像是在等着说书的讲故事。小黑脸脸上红了红,只得又喝上一口酒来壮胆。
“我冒进露出一点破绽,就眨眼的功夫,他击开我持刀的手,铁棍在刹那转手,直对我脖子。看着他双眼泛红,我就知道,定然是个见过血的,森森的杀气,只觉得脖子都是疼的。”
店家的媳妇从后头出来,挤在了店家身边,桌上送的小菜被店家自己吃了不少。
“下一场更是以刀对刀。可见我能让他用棍,也是说明我不弱。那使刀的不如他悍勇,几个回合就露了下风,最后落败也是应有之意。最后一场,只剩状元郎和另外一个兄弟,两人均是衣裳湿透,我当时也出了一身臭汗,只觉得这比试太他娘累人,还不许偷懒,一懒你就输了。”
小黑脸也像是说得渐入佳境,还有空偷瞄一眼同桌的小师妹,见她目光只盯着自己,接着道:“只说这最后一场时,状元郎,手臂上两条大口,其中一条便是我划的。看他面色也比另一位兄弟更累上几分,后来听闻他的年岁,我才知道他体力可比不上我们这等壮实汉子。你们都说考不上秀才的蠢笨,世上多少人中了秀才,没中的就都是蠢货吗?你们是吗?”
旁边有路人笑道:“你才蠢货,这里都是些粗人!考个屁秀才!”
小黑脸瞪那人一眼,“我蠢也是武进士,你这不如我的,算算自己有多蠢。别打断我说话。说到最后一场,以前都是靠的拖延时间拼拼力气,谁站到最后谁就赢了,状元郎知道自己力气比不过别人,就使了别的法子。至于那法子,今天不收酒钱,我就告诉你们。”
店家着急地看着,“不收就不收!记得肉钱就好!”
这年头,酒可没肉贵,不过小黑脸也算是挺满足的,松松衣口,继续道:“这要从你们说他冒领军功说起了,他身上气势可不像没杀过人,当下拿着大刀,一刀刀劈过去,就像是切瓜一样,不说他把力气都用光了就要输的危机情况,就是那彪悍的几刀,我也心服。在军伍里杀过人的,可比在家练把势的好。就像那些书读得再好的老爷们,很多人还不如手底下的账房厉害,那些清客,史上出过多少有名的!你们没瞧见的时候,别人可能就差点掉了脑袋!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我们是一场场打出来的,考官是护城军的将军,城门上经常去的,尽管去问!”
小黑脸坦荡可信,脸上微微红着,像是激动得不得了。喝到大家都要走了,店家要去收肉钱,他媳妇揪着他耳朵。
“这可是有义气的武进士,送他几斤肉又如何!”
店家护住耳朵,“你这婆娘,还不是看人家长得年轻结实!”
中年女子单手叉腰道:“状元郎还长得好俊呢!你咋没那本事,还就会瞎说!”
“我没瞎说,不都是别人说的。我明儿就告诉别人是真的,显摆显摆!”
*****
街头交错处是酒馆,往里不远就是威风镖局这一行人暂时住的客栈。
小黑脸进了自己的房间,小心关上门。
一身普通麻衣的谷嘉义冲他一抱拳,“多谢兄台仗义执言了!”
小黑脸鼓大了眼看他,“你怎么跑这来了,若是被发现不是要穿帮。”
“你说的又不是假话,怕什么?”谷嘉义抛给小黑脸一个普通质地的荷包。“算是贺礼,等兄弟娶媳妇了,可得请我去喝杯水酒。”
小黑脸掂掂重量,脸上带着点点红意,不过为了让师妹以后日子好过点,还是收下了荷包。问道:“你怎么招了那么多人的眼?我看今科文状元都没有你出风头。还有你什么时候再陪我打几场,之前你也下手太狠了些,险些牙都被你打掉俩。”
谷嘉义后背一痛,推脱道:“改天改天,我后背还痛着呢?你下手哪里轻了。再说了,新郎要是缺个门牙也挺难看的。”
小黑脸摸摸上唇,推着笑得玩味的谷嘉义出门,“快走快走,就没见过你这样丢人的状元郎,说话还不如我这小进士。”
这街尾的客栈地处偏僻,行人很少谷嘉义在巷子里三窜两窜,就不见了人影。
同一天里,倒是有不少同样武试的人站出来给谷嘉义说话。不同于文人里难以判定的第一,武试里的第一实在是太过好分明,纵然是有运气的成分在,但是谷嘉义本身的能力不容置喙。而出自小黑脸的战场磨砺说辞,也得到不少人认可。
甚至还有人跑到城门处,等着那些将军出来巡视,仗着身份逮一个问一个。
段温肩上坐着段铎,父子两在一群锦衣华服的公子哥里,倒也挺和谐。看着一个老实的轮值官兵被问得无奈,段温笑笑之余还不忘给段铎擦擦口水。
“段铎,你的口水不要再流了!”段温戳戳段铎的屁。股。
一个华服青年见了笑着逗弄段铎,“铎铎来嘘嘘一个。”
段温踹他一下,晃动惹得段铎咯咯笑一声。
“问清楚了吧,都说我小兄弟不和你们一水平,就别瞎坏人家名声。你们走吗?段铎要回去吃糊糊。”
那青年在后面嘀咕:“这段温,交了个靠谱的好友还真改了脾性,想必那状元郎确实是个好的。”
☆、第 6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