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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安晓羽点头。
见到安晓羽若有所思的样子,安望逸便回了自己的位上。
得兄长亲自教导,虽然不愿承认,但是晓羽的能力,确实比自己强多了。
这点自知之明,安望逸还是有的。
他是何样,他自己最清楚。
安望逸,望逸望逸,不得不说,这个名字还真是符合他心中的想法。
凤阙辞和聆音醉坐下,安晓羽像是想起什么急匆匆的离开。
苍越也不在意安晓羽的去留,也管不到。他问聆音醉:“长渊上神遗址为何不止一处?”
聆音醉默然一下,抬手,一行行寒冰凝结的字浮于空中。
知晓他不擅与人交谈后,牙璋便折中一下,建议他以灵力书写。
【与大劫有关。】
【彼时大劫,三界分离,本初原为一位上尊于人界所辖之地末处,有上神来此。】凤阙辞眼眸暗光闪过,也没说何。
【后分裂,困于此地,灵气不足支撑,实力变弱,最终导致陨落。】
【如今……】
他忽然停下。
侧耳做倾听状,然后他复又抬手。
【原因不可说。然因此,上神留下一抹神识投入轮回,而今归来。此遗址,为的是寻回。】
有大修顿时兴质缺缺:“那岂不是说,这上神遗址根本没用。”
【不,让他们自己选择。】
凤阙辞眼眸一暗:“上神转世会有直觉?”
聆音醉颔首。
【我可以告诉一些别的。】
【除了上神遗址,还有仙、地仙、上仙、神的传承。】
一挥袖,一张地图出现,飘向苍越。
【仙阶红色,神阶蓝色。越亮越高。】
苍越接住,“如此,倒是多谢。”
“不必。”聆音醉慢吞吞的说道,“你对阿辞,很好。”
“你认识寒忘很久了?”苍越忍不住问。
“嗯。”聆音醉点头,“阿辞很好。”
在座大修:“……”你确定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吗?
事实证明,说的是同一个人。
对着这些大修冷漠到向来都是视若无睹的凤阙辞,对着聆音醉笑得惊心动魄,极致的雍容清贵。
大修们:“……”
难道说是因为脸长得好看吗?!
其实他们也长得不难看啊……
只是面前的这两位——长得太好了!
苍越:“……”
看着殿中的凤阙辞,苍越上君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想起了师侄之前在长渊时传给他的口信。
“掌教师叔,流辰遇到一个人,他对师叔的影响好大,把他留下来陪着师叔肯定会让师叔有所改变的!”
现今看来,何止是影响大啊。
根本就是硬生生将阙辞拖到沾染了人的一面。
*
神,因无情而无欲,因无欲而无求。
而人,生来便有七情,有六欲,故而心有所牵。
人之所以为人,盖因有情有欲有所求。
若当有一日,人无情无欲无求了,那还是人吗?
以前的凤阙辞,便是无情无欲无求,对任何人都是同一种态度——除了流辰。
但也仅限于温和一点。
苍越上君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他在见到小小的长得粉雕玉琢的,却冷得如同冰块的凤阙辞之后,曾在清时太上长老住处之外,见到的,镌刻于玉柱上小小的一段话语。
“天道至公不偏袒,正因其之下,除却一些存在,其余众生为蝼蚁。”
这句话写的随意,似乎是兴致上来后漫不经心的一句随口话语。
也正是因为那句话,才让他担心寒忘一日比一日愈加冰冷的神情,以及对任何人几乎一视同仁的态度。
是不是,在阙辞眼中,众生相同?
——皆为蝼蚁。
这一度让当时的苍越操碎了心。
如今……
罢了。
反正只要寒忘不是那么一副冷得跟冰块一样冻得吓人的样子就行了。
*
回过神,苍越叹息:“好了,若无其他事,便散了吧。”
这时,一修士站起来,看着聆音醉的双眸难掩惊讶。
“恕苍枢无理。请问,你是人吗?”
他这么问聆音醉。
凤阙辞的凤眸瞬间沉下,“苍枢。”
苍枢脸上有些尴尬,“首座,是这样的。我比你们先一些进入长渊中心,打开了冰棺。”
于是,无数谴责的眸光几乎把他射穿。
——我就说寒忘怎么会打碎冰棺,原来是你们这些琉霞峰的人带歪了他!
苍枢无奈的摸摸鼻尖,心安理得的忽略那些目光,接着说了下去。
“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当时的您,”他换了一个称呼,“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只是一具躯壳。”
他的声音有些平淡,却内容绝不平淡。
在座的大修脑袋有些晕。
刚刚……苍枢说了什么?
聆音醉偏头,抬手。
【原来是你。】
【有时候,好奇心太重,不好。】
苍枢又摸了摸鼻尖。
【当时的我,我把自己冰封了,所以你感觉到具躯壳。然你的到来唤醒他,从而使我醒过来。】
“所以您不是死人?”
【不是。】
“那就好。”苍枢松了一口气,然后有着继续发问的趋势。
见状,苍越上君道:“若无事,便散了吧。”
话刚落,他的身形已然消散。
身为一宗掌教,他可是要处理很多事情,没有太多的时间与他们讨论。
凤阙辞率先带着聆音醉离开。
他们三人走后,其他大修才陆陆续续离开。
苍枢一脸遗憾,“我还没有问完呢。”
安望逸拍他的肩,“苍枢,你什么时候改得了你话唠的体质,你就可以去问了。”
“你也上‘消息中枢’吗?”
“晓羽很感兴趣。”安望逸答道。
“你个侄子控!”苍枢瞥他一眼,“我不是话唠了我还会问吗?”
安望逸摊手,“我哪里知道呢。”
“不跟你说了,我去找首座。”
“我那有你家首座酿的酒,要吗?”
苍枢停下,挣扎三秒,毅然决然道:“要!”
安望逸眉眼弯弯。
晓羽,小叔可是完成了你的任务。
昨夜。
“小叔,明日苍枢上君要回来了。”
“是啊。”
“那么小叔,可以在他要去找小师叔的时候拦住他吗?”
“为什么?”
安晓羽笑,眼眸如海温柔。
“因为我担心他被师叔一剑砍死。”
“寒忘会这么狠?”安望逸不解。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他对小师叔多重视。”
“好。”不问理由。
“多谢小叔。”
“这倒不用。不过小师叔……是指寒离吗?”
“是。”
“小叔,这是师叔酿的酒。”安晓羽递给安望逸一个储物袋。
“小叔就先走了。”安望逸揉揉他的脑袋。
“小叔慢走。”安晓羽笑容温和。
直到安望逸的身影淡出视线,神识扫视一圈后,安晓羽眸子深处泛出一点银芒。
如水温柔,如月皎然。
但这神识却绝不温柔,渡劫之下尽皆显形。
他的衣裳之上,一枝墨兰浮现。
简单几笔,却是数不尽的风流雅致,书墨四溢。
神识中,一道平静的声音响起,如玉石撞击。
〖你……做好了?〗
〖会拦住他。〗
许久,安晓羽唇边溢出血线,他毫无反应,一点儿也不在乎。
〖你……无法一直瞒着他。〗
〖那就瞒到他想起来为止。〗
安晓羽轻轻在心中道:〖你还真有自信。〗
〖因为他是他。〗
〖你还不懂你的情绪吗?〗
“你喜欢他啊……”安晓羽道。
〖我与和儿,轮不到你来说!〗
“是么?”
对方沉寂,切断了联系。
安晓羽唇边笑容扩大,最后转身,拭去血线,转身回屋。
待他陷入沉睡后,一人站在床边,静静凝望着他。
容色清贵,气质凛冽。
安和逸。
他的眼眸很漂亮,是一双桃花眸,更遑论他的左眼之下一颗鲜红泪痣。
只是他的脸色太过的冷然,哪怕容颜气度再如何让人侧目,也曾在十年前与寒忘上君被调侃为“修真界两座大冰山”。
惟有在他的孩子面前,他的神情才不会那么冰冷。
此刻他的眸子却有些复杂,最终也没有说什么。
转身离去,消失在无边月色之中。
而安晓羽,一无所觉。
刚刚那股神识,渡劫之下不可能不显形,而安和逸,只是化神。
然安晓羽,没有发觉。
*
九元峰。
一人不紧不慢走进大殿。
苍越上君早就知晓他会来一般,挥袖,几枚玉简浮至来人的手上。
安和逸坐下,神识探入玉简探查信息,在心中默默推演着,最后颔首。
“可。”
苍越松一口气,接着问:“师兄,您真的不说当年发生了什么吗?”
当年的师兄,纵横年轻一代,同他一代的人虽已有些达到大乘,却绝对不会有人轻视师兄半分。
只是多年来,许多人早已把师兄淡忘。
若不是……
当年的安和逸,绝对不是如今的冷淡对人,在修真界除了一个“冰山”称呼外几乎无名。
那一代,他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真真正正的天之骄子。
他以五百之龄,迎着九九八十一道天劫,踏入渡劫,创下了新的记录。
然,成于此,也毁于此。
那一年,他外出,却失了音信。
一年之间,魂灯数次差点熄灭。
一年之后,他捏碎空间玉简摔倒在九元峰的大殿上,伤痕累累。
九初震怒,却不知是谁所为。
他因此卸下掌教之位予了苍越,成了倾枭峰长老,甚少离开倾枭峰上的清净峰。
本应担任脉主的他却任性的将脉主之位留给他的师尊接着坐,自己沉寂下去修身养性。
直到——安晓羽出现,这才稍稍改变了局面。
他一直不谈他失去音讯的那一年。
那一年他去了哪里,为何会伤痕累累出现,为何不捏碎空间玉简,为何不传讯求助,为何失踪一年数次濒临死亡。
还有为何……
修为直直跌下渡劫、大乘,成了化神上君,就此修为数百年不再更进一步。
当时就连清时清玄两位祖师也被惊动,却最后也未曾多说些什么。
——“随他去吧。若他能堪破心中魔障,便可直指仙阶。”
苍越扶额。
一位冷然似乎厌倦世事的大师兄,一位漠然仿佛视众生为蝼蚁的师弟。
他这个掌教做的,外面看着挺风光的,内里可真是无比的心酸。
“多想无益。”安和逸放下玉简,传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