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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脉间。
风染抬头望向贺月:“陛下,不可!”贺月这是要把他和他一起练着双修功法的事,公之于众么?贺月怎么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与他双修双练?!
贺月却不顾风染的劝阻和惊异,只把自己身上那浅浅的内力倾注向风染。风染为了救他,救太子,竟然把自己伤得这么重,经脉伤损,支离破碎。不知道得有多么的疼痛,才会把风染这么个浑身充满铮铮傲骨的汉子痛得站不起身来!
双修双练是两个人的事,贺月已然把他的内力灌注进自己的经脉,风染不能硬行推拒,不然便会伤了贺月,只得引导着贺月的内力,快游走在自己的经脉之间。这双修功法,本就是玄武真人为了替风染疗伤御毒苦心改进而来,于疗伤一途更有无穷妙用。贺月内力虽浅,但灌注进风染身内,但如同在一架锈迹斑斑的机械上滴上了油脂,磨去锈渍虽有几分痛楚,却能滋润整架机械,使之重行运行起来。贺月的内力是浅薄得微不足道,但用来给风染疗伤,却收事半功倍之效。
风染运使着贺月的内力便自己体里飞快地运行了一大周天,便觉得内伤修复了不少,至少胸腹间的那股剧痛已经轻微了一些,感觉已经可以强撑着站起来了。贺月知道风染的顾虑,内力运行一大周天之后,贺月徐徐收了内力,手上再一使力,便把风染拉了起来,轻轻道:“回头,我再给你好生疗伤。”
风染恭谨地垂下头,也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回道:“臣已无碍,不敢烦劳陛下。”他现下内伤颇重,不敢再运使凝音成束的功夫。
然而,毛皇后就站在风月的身边,这两人再是压低了声音,也被毛皇后听得一清二楚!
贺月关切地抓着风染的腕子不松手,而风染抬头凝望着贺月,眼神中似有千言万语。这情形落在众大臣眼里,就变成了在索云国的皇宫正门隆安门前,两个男子,一君一臣,一文一武,便这么彼此凝望着,脉脉含情,僵持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两个人才放开了手。就算是瞎了眼,众大臣也猜得出,贺月跟风染之间断不寻常!非礼?这两人之间怕不是“非礼”这么简单吧?
替风染匆匆疗了一回伤,略略稳定了一下伤情之后,贺月方吩咐道:“来人,送皇后和太子回宫。”他们还被关在皇宫外面呢?怎么回宫?话已出口,贺月才醒悟自己的失态,改口道:“保护好皇后。”
叶方生应着,赶紧把太子递给皇后,又吩咐御前护卫保护着毛皇后退到一个相对安全僻静的地方。
毛皇后抱着太子,向风染微微倾身一福,柔声道:“妾身代太子,谢过风将军救命之恩。”她是皇后,对臣子应该自称本宫的,但她在贺月面前,面对贺月心爱之人,刻意卑微,自称“妾身”。
皇帝要先给那个男宠疗伤,然后才想到安顿自己,在皇帝心目中,主次轻重,竟是如此的分明!尽管已经被皇帝因男宠冷落疏离过几次了,毛皇后心头还是无限酸楚失落。
自己是女人,是皇后,可是,自己在皇帝眼里,却远远比不上那个男宠!皇帝对男宠的宠爱早已经过了正常的一个皇帝对男宠的喜爱。那种宠爱是一种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执着和纵容。
早在贺月为了新婚冷落自己向自己道歉时,就曾无限真挚地表白过:“……朕在宫外头有个喜欢的人,这几天病重得紧,朕怕没人照顾他,他便这么去了……朕,舍不得他走。”贺月从没有对自己皇宫里的女人说过“喜欢”二字,可是贺月却那么真挚地对她说,他喜欢宫外头的那个男宠,舍不得那个男宠离开!可惜,这样的表白不是给自己的!自己身为皇后,贺月给予自己的仅仅是相敬如宾,仅仅只是表面上的繁华尊荣。
自己的祖父说对了,这个男宠胸有丘壑,绝非浅池小虾,万万不可小觑,更万万不可与之争锋。男宠在摆脱男宠身份之后,再入朝堂,摇身一变成为了手握权柄,甚至是能左右索云国国运的前无古人的兵马都统帅,守住了凤梦大陆岌岌可危的残破江山!曾经宛转承欢在男人身下的那副身躯竟是如此的刚强挺拔,担负承载起凤梦人最后的希望。
在目睹经历了隆安门救援之后,毛皇后更加清楚地看到贺月和男宠之间那份不言而喻的默契和自然流露的情愫以及守望相助的扶持和风雨共担的并肩。毛皇后绝望地想:她除了能给贺月生出一个太子之外,她还有什么地方比男宠强?不,她不求比男宠强,她甚至找不到有什么地方可以跟男宠相比,她与男宠的差距,直如云泥之别!
毛皇后知道,她在贺月心头,永远也无法企及像男宠那样的高度。
在皇宫生活了几年,毛皇后对贺月也有了几分了解,贺月生出来就是太子,自小学习君王之道,学习得冷静而理智,同时也学习得冷淡而薄情。贺月固然是个理政治国,奋图强,胸有壮志的君王,可是贺月也是个对后宫妃嫔的莺莺燕燕一概视若无睹,冷淡薄情到世间少有的君王。贺月对自己相敬一分,是看在皇后的位份上;贺月对乌妃眷顾一分,是看在乌妃博学多才,颇有用处的份上;贺月纵容关妃一分,是看在太皇太后和关家权重的份上;贺月回护兰嫔一分,是看在大皇子贺旦的份上。
这样的君王,爱江山,却从未爱过美人!
能让这样的君王说出“喜欢”二字的人,一定是一个能与之比肩携手,能为之一展宏图抱负之人。
可是,祖父不是说过,这男宠的性命已不长久了吗?为什么这男宠还活得这么龙精虎猛的?哪有短命之兆?还是说,自己祖父得到的消息有误?男宠已经连累得贺月丧失君德,差点被逼宫逊位,自己再不能消极地坐等男宠短命,要除掉男宠,只能靠自己!
在毛皇后心里,殊无获救后死里逃生的欣悦,满心满怀尽是认清现实的破败惨淡。毛皇后双手抱紧了太子。太子是她今后的依靠和凭仗,在贺月百年之后,太子继位,她毛家终有东山再起之机!
风染虽然并不把毛皇后放在心里,他跟贺月的后宫也没什么关系,但皇帝皇后都是君,风染当不起毛皇后的大礼万福,忙侧身避过道:“臣份内之事,娘娘不必多礼。”
第270章 散朝
毛皇后直起身,向贺月道:“母后已经躲起来了,想必未曾落入贼子之手。”她一个深宫中的妇人,并不清楚冲杀进皇宫的是何人,一概以贼子蔑称。
一直不敢动对耀乾帝的反击,便是因为太后生死不明,生怕也落入耀乾帝手中被拿来胁迫自己,听了毛皇后这一句,顿时让贺月安了心,问道:“后宫里其他人呢?”
毛皇后顿时想起了嘉国兵卒在自己寝宫里大肆搜索,肆意破坏,杀戮众多内侍女侍的血腥场面,只想一想,就觉得后怕万分,惨白了脸,潸然泪下道:“臣妾并不知道其他人……,臣妾失职。”当乱军入宫之时,毛皇后很快就接到了消息,她是将门嫡女,颇具骨气,想她是一宫之主,自当镇守皇宫,岂有弃宫而逃之理?再说她还在月子之中。慌乱中,她只来得及派人去把消息通传给各宫各殿,尤其是太皇太后的泰安宫和太后的祥瑞宫,然后得到回禀说太后宫中无人,想是已经躲起来了。因刚生了太子,毛皇后前面所生的二公主便由后宫嬷嬷们带着,毛皇后甚至还来不及托付人把太子和二公主带出寝宫躲起来就被乱军围困住了,随后被贼子逼勒着妆扮起来,还非要穿上皇后的大礼服,戴上沉重的皇后冠梳。
看见毛皇后花容惨淡,贺月温声安慰道:“让皇后受惊了,改天,朕替皇后压压惊。”改天?改哪天?贺月日理万机,什么时候有空过?
为什么对男宠,自称“我”?为什么对自己,就自称“朕”?为什么对男宠是“回头好生疗伤”?为什么对自己就是“改天压惊”?没有比较,毛皇后还能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觉得贺月这么待自己,也算君恩深重。可是跟男宠一比,毛皇后更加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贺月心头的位置,也清楚地知道男宠在贺月心头的位置。
毛皇后忍下心头的苦涩,强自展容一笑,裣衽道:“臣妾不敢烦劳陛下……”
贺月已经等不及毛皇后把话说完,便挥手叫御前护卫保护着皇后退避在一边,亲自指挥着铁羽军攻打隆安门,先前传令下去暂停攻打的皇宫各门也一齐重新攻打起来,一时间只打得嘉国兵卒手忙脚乱,又纷纷跑来向耀乾帝告急,又被郑家军和铁羽军挡在了隆安门门楼之外。
耀乾帝劫持的皇宫人质,远不止朱耀,太皇太后,皇后,太子这么几个,可是那些个太妃太嫔,皇子公主都被关禁在距离隆安门不远处的一座宫殿里,耀乾帝想不到这隆安门被忽然冒出来的郑家军和后续赶来的铁羽军给围困住了,那些人质哪里提得上来?耀乾帝一时无法,只得在门楼上拿出贺月签下的合国协议,质问道:“贺月,你已签下合国协议,答允将索云国合入我嘉国,向朕称臣,朕命你,立即下令,停止攻打皇宫,所有军队,立即撤出城外!”
那确实是贺月亲笔签下的合国协议,那上面还盖着索云国国玺,依据凤梦律令,那就是一张合理合法的合国契约,不可背弃!
风染扬声道:“不错,那是我国成德陛下签下的合国协议!耀乾陛下,有本事,你把那协议拿到我索云国的朝堂上来!”
“你索云国皇帝大臣王爷俱在此处,大家有目为证,还用得着非要把协议拿到朝堂上去议?还是说,你索云国的皇帝大臣,一个个都是背信弃义,不守信誉之辈?”
耀乾帝这话一问出来,便听见下面隆安门外有人大叫道:“皇帝有旨,散朝——!”
“散朝了!散朝了!”隆安门外的索云国众臣纷纷后退散开,然后远远地驻足跟其他赶来看热闹的百姓们一起向隆安门张望。今日这个朝会,从天刚蒙蒙亮就开始了,一直上到天色擦黑,中间就在都统帅府喝了几口茶水,肚子饿得咕咕直响。这个朝,上得真是漫长!
耀乾帝眼睁睁看着隆安门外众臣退散开来,气得直想杀人,盯着隆安门下,那唯一一个尚未“散朝”离开的大臣,森然问道:“风将军,难道你也未曾看见成德签约?不承认这合国协议?”
风染冷然回敬道:“臣说过了,只要耀乾陛下能够把这协议拿到索云国的朝堂上去,臣就奉耀乾陛下为帝!此处非我索云国的朝堂,请恕臣不能奉旨接诏!”
耀乾帝要是有能力把合国协议拿到索云国的朝堂之上,又怎么会干出攻占皇宫,以人质为要挟的行径?说穿了,嘉国现在的实力大不如索云国,根本没有办法兵逼迫索云国合国就范,耀乾帝只能兵行险招。然而耀乾帝遇上了贺月和风染这么一对敢于破陈出新,不按规矩常理办事,也敢于背负背信弃约骂名的君臣,那合国协议拿在耀乾帝手上,便如同一张废纸!
怪不得贺月签约,签得那么爽快!
耀乾帝把合国协议收了起来,冷冷道:“贺月,你记着,这纸协议,终有一天,会送到你索云国的朝堂上!”
贺月森然道:“你嘉国攻我皇宫,屠我宫人,逼死我皇祖母,这笔血债,不用等到他日,今日,朕便要与你清算!”
耀乾帝冷哼了一声,他如今是无力逼迫索云国,但还不至于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