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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风流摸了摸冬曲柳的头,道“你心里一定怨我根本没有负起过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甚至还会怨我对你太严厉,太不正经了……但看到你今日能凭自己在江湖上立足,我也总算是对得起他了。小柳儿,快些离开罢,这里不安全。”
冬曲柳抱起樱圣女,提力向上飞去。
“我其实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许风流。”
许风流抬头看看狱房顶上的大洞,抿了抿双唇。
小柳儿,长大了。
☆、雾境深深(三)
许风流折回长月轩,果然没有见到一境。看样子小柳儿说的是真的了。那么此刻,一境应该与幻樱交手了罢?
许风流回屋取剑,却连剑的半分影子也没有寻见。许风流气急败坏地将一桌子的饭菜全都打翻,气骂道“一境,你究竟将我的剑藏到哪儿去了?”
“堡主并未藏你的剑,而是取走了你的剑。”彦斯踏进屋子,看了眼洒落一地的饭菜,又把目光投向一脸气急败坏的许风流,道“那把剑本就是堡主让给你的,你却理所当然的用了那么多年,心安理得,毫无半分感念堡主之情。现在,你的玄根剑也是时候归还给堡主了。”
许风流看向彦斯的目光透着几许怀疑与试探,彦斯面不改色地迎着许风流的目光,继续道“谁说灵语花教来战不是一件好事呢?堡主护着你、宠着你,我们可不会,九派乃是为堡主而生,凡是对堡主不利的,会成为堡主软肋的,九派皆不会放过……”
“而你,就是对堡主不利的因素,是他的软肋!”门外突然闪现另一个身影,许风流放眼看去,竟是那日在竹林行刺他的人——风派派主风风。
彦斯瞧向一脸疲惫的风风,严肃道“风风,这次若你还是失手,我可是也救不了你了。你清楚堡主的脾气。若你失败了,我定然会将所有的事推在你的头上,到时候,你可别怨我不讲兄弟情分。”
“不用你多说!”风风双目冷视许风流,二话不多说,直接亮出手中的剑。“这一次,我定然叫堡主相信,你是个祸端!留你不得!”
许风流功力被封,自是无力阻挡。风风出剑利索干净,毫无拖泥带水的之迹。谁生谁死,仿佛在剑刺向许风流胸口的那一刻,已经注定。
宿命的轮回。许风流暗自叹息。
如果真的这样死了,倒是和那人的死法一样。
许风流无处可躲,无处可藏,风风那一剑来势凶猛,志在必得。
利剑入体,许风流再次尝到剜心之痛。上一次是麻痹他的精神,这一次却是麻痹了他的身体。面对敌手,却使不出招数。万般未料及,自己竟是这样离开这个世界的。与冬曲柳在狱中的那一面,竟是诀别。
“你们,你们竟然背着堡主……杀了他?”霁茶替彦斯取来袍子,却见屋内一片狼藉,饭菜残落一地,风风的剑正刺在许风流胸口。
风风闻言拔出剑,看了眼霁茶,冷漠地看向胸口染了一片鲜血的许风流,冷厉道“他本就该死!”语罢,看了看自己的剑,冷笑着再次提剑,“这一剑,我给你一个痛快!”
霁茶怀中的袍子落地,他双手紧紧抓住站在门口的彦斯的手臂,恳求道“彦斯哥哥,你救救他……”
彦斯看着面前吓坏了的霁茶,语气和煦地说道“霁茶,我没有理由救他。他是堡主的软肋,也是风风讨厌的人。”
霁茶失望地低下头,双目噙泪地看向许风流,道“对不起,我救不了你。你是芒大人的朋友,我会记住你的。”
彦斯双眉一蹙,很是恼怒,他一把捏住霁茶的右手,微微用力,迫使霁茶扔掉了手中的短剑。
短剑落地的响声,引得风风回头。
风风轻哼一声,嘲笑道“霁茶,你连好坏都不识了吗?你是天境堡的人,为了什么芒大人,竟然想杀我?手无缚鸡之力,若不是看在霁晔与彦斯的面子上,我早就弄死你了!”
“风风!”彦斯低吼一声,很是生气地看向霁茶,厉声道“我给你护身的短剑,你就是想这么用的?再有下次,看我废不废了你的手!”
霁茶听了这两人的话,也是怒气上头,不顾自己的手还被彦斯捏着,就拼命地挣扎起来了。这一挣扎,彦斯也是彻底被激怒了,直接下了狠劲,只听“喀嚓”一声,霁茶痛叫了一声,大哭起来。
“你……你弄断了我的手?呜呜……你,你再也不是我的彦斯哥哥了……你,你……你放开我,我要去找哥哥……我要他杀了你!”
霁茶说出最后一句话等来的不是被彦斯放开,也不是彦斯的道歉与体贴,而是硬生生地一巴掌。彦斯是个好脾气,在堡主出了名的。这一巴掌,可是让风风也惊住了,要给许风流的第二剑迟迟未出。
也不知彦斯是故意,还是什么的。因为他与霁茶这么一闹,风风暂缓出手之间。燕木阁阁主潇栉沐来了。
“这一次是你自己走出来,还是要我抓你出来?”潇栉沐道。
紧跟在潇栉沐身后的还有一人。此人目若星辰,长发倚肩,一身桃花粉色长衫,腰系一枚通透灵澈的水青色流云玉。
风风看着尚存一丝气息的许风流,眉心一蹙,不顾潇栉沐带着威胁性的话语,抬掌抓向许风流的心间。
许风流睁着双眼,等待风风那取命的一掌,谁知风穿绿叶间,一人已将他从风风的掌下救出。
好快的速度!
“好快的速度!”霁茶失声惊叹。仿佛救下许风流的那个人是自己。
彦斯揽着霁茶退后几步,让着那人抱着许风流出来。
“潇兄的人儿,可真会胡闹。”那人轻笑道,旁人察觉不出的他的怒气,但潇栉沐却是一听而知。
潇栉沐见风风愣怔在原地,一阵疾风似的来到他身旁,道“我早就告诉过,不要再动许风流。若是这次我未同他一起来,保不定他不会伤你。”
“他是谁?”霁茶也是看的呆住了,他还从未见过如此神速之人,这样的速度,竟是一境也无法比拟的。
“流云轩轩主赵歆。”潇栉沐道。
“他便是流云轩轩主?”彦斯惊讶之际,不免一阵后怕。亏得自己方才未出手助风风一把,不然还真不敢保证,他能与霁茶安全地站在这里。
“堡主呢?”风风低声道“他怎么样了?”
风风不问,潇栉沐还不生气,风风这么一问,潇栉沐方才想要安慰他的心情也随之一扫而空。
“堡主呢?”潇栉沐反问道,嗤笑了一声,冷淡道“在我面前,你最不应该说的便是这句话罢?!”
风风低声道“我去找堡主。”
“你试试!”潇栉沐说的不动声色,但任谁也听得懂他已是处在气头上了。
风风却不退反进,转身就要往屋外去。
“出了这个屋子,你便永远不要回燕木阁,也不要回去见三娘了!”
“你!”风风转过头,一脸气愤地看向潇栉沐,“你每次都拿我娘说事做什么!”
“你去送死,难道还要为你照顾亲人?”潇栉沐好笑地笑了两声“你树敌还少吗?这与你有什么关系?他倒是从头到尾都对你不屑一顾!”
“你别说了!”风风看了一眼,在屋外树下为许风流清理伤口的赵歆,恨恨道“我跟你回去!”
潇栉沐看了他一眼,施展轻功离去,风风心下虽有不敢,但想起赵歆方才的救下许风流的速度,料定他功夫定在自己之上,甚至潇栉沐也可能敌不过他,也只好作罢。
霁茶被彦斯拦着,只能远远地站在一旁看着,也不能走近去为许风流做些什么。
这下子见潇栉沐与风风走了,他才斗胆开了口,问道“要不要我去拿些创伤的药?”
赵歆一边替许风流包扎伤口,一边用清亮的嗓音说道“天境堡的东西,我不喜欢。”
“……”霁茶怔愣片刻,方又吞吞吐吐问道“那他,他怎么样了?”
“你喜欢他?”赵歆的口气似是在开玩笑,又像是试探。
彦斯揽着霁茶腰身的手一紧,霁茶吃痛,闷哼一声,红了脸,连忙解释道“我不喜欢,我不喜欢他,只是因为他是芒大人的朋友,芒大人……”
“你喜欢那个芒大人?”赵歆截话道。
“不,不……”霁茶连连摆手,“芒大人是个好人,他是个好官。”
“那你是喜欢好人,还是喜欢好官呢?还是好官人?”赵歆说完这句话,扶着许风流战旗身来。
许风流因着他的这句话,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这笑容看在赵歆眼里,是那样的弥足珍贵。赵歆贴近许风流的耳边,轻笑道“你想笑又不笑的样子,真好看!”
许风流毫无血色的脸因为这一句话,平添了几分红晕。只是他现在并没有多少说话的力气。
霁茶没懂官人的意思,纠结了半天,讷讷地说道,“我只是喜欢像芒大人一样的好人。”
彦斯瞧见赵歆对许风流那亲密的样子,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也是好奇的很:许风流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竟真是各名家的大人皆喜欢他。
赵歆根本不在乎他的回答,可以说他只是想通过霁茶来逗许风流笑一笑,因为许风流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他担心许风流排斥他。
“你叫什么名字?”赵歆这才看向霁茶。
霁茶也是这么近距离的第一次瞧见这样的人,将女子颜色的衣服穿得俊秀傲然,丝毫没有女儿家的忸怩柔软,反而是将他衬的更像个神仙,仔细看着,比一境堡主平日里慵懒的模样,不知道气宇轩昂多少倍。
“霁茶。”彦斯见霁茶盯着赵歆看的全然忘我,也不知该生气该苦恼。
“霁茶?雨后初霁,适烹新茶。霁茶,是个好名字。”赵歆道。
许风流本不想说话的,但听见赵歆在夸霁茶的名字好,便忍不住开口道“霁茶的确烹得一手好茶。”语罢,便忍不住咳嗽起来。
赵歆一手自他后背缓缓渡入真气,关怀道“虽说我替你解开了一境的封锁,但是你方才又受了那么重伤,一时半会,还是不要太逞强。”
霁茶也是关心的责备道“你不能说话就不要说啊。”
赵歆不悦地看向霁茶,霁茶方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直白的叫人误解了。霁茶急向许风流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现在……伤没有好,应该好好养伤……没有别的意思……”
许风流笑着点了点头,看向赵歆,赵歆见许风流看向自己了,便收敛起不悦的神色,笑着看向许风流,温柔道“我不希望我喜欢的人,在我面前受到别人的伤害。”
许风流心道,幸亏自己受了伤,不然对着这个人,他还是真是无话可说。这真是个比一境还无法沟通的人。
霁茶小心翼翼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许风流摆摆手,调稳了气息,低声平静道“霁茶,这段时间谢谢你照顾我,日后有缘再见,我定会好好招待你的,今日别于此地,望你好生照顾自己。”
霁茶知道许风流不宜多说话,便也不说什么,只拿双目看定许风流,诚恳地点点头,真诚道“有缘再见。”
许风流微微点头,在赵歆耳边说了句话。
赵歆看向霁茶与彦斯道“我希望你们堡主日后找他,直接来我流云轩,而不是在江湖上败坏他的名声。许风流许大侠这六个字,我会替他从江湖上抹去!”
也不知道许风流究竟说了什么,赵歆的话,叫霁茶听的十分欣慰,却让彦斯心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