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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奕瑄紧了紧自己的被窝,盯着宇文执说:“你可以睡在床上,但必须自己找一床被子,不要跟我挤。”宇文执也知道不能心急,笑道:“我当然知道,柜子里有被子,我再拿一床。”宇文执躺在高奕瑄一尺开外,相安无事。
半睡半醒之间,高奕瑄感觉身上很重,睁开眼看到宇文执隔着被子抱着自己,睡的正香。高奕瑄早就明了宇文执的心思,想他又对自己如此照顾,便没有反抗。
夜里有宇文执守在高奕瑄旁边,便吩咐下人都去睡了,夜里高奕瑄房门前没有守卫。这天宇文执与高奕瑄睡在一起,又加上连日的操劳,就睡得熟些。意识到有人闯进屋子时,高奕瑄已然中了来人的毒镖了。宇文执起身去追,可是来人轻功极好,宇文执心里又挂念高奕瑄,见追不上就赶紧回来看高奕瑄有没有什么事。
马上找来马翔原看高奕瑄的病情。马翔原只是一个制药的,根本没办法判断高奕瑄到底中了什么毒。想问一下高奕瑄的症状,对症下药,可是高奕瑄中毒太深,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大司马府里的毒都是逸铭配的,也十分熟悉解毒方法,可是逸铭不在,就算给了马翔原□□,他也配不出解药,只能按照症状来解救。可病人连症状都说不住来,马翔原就没有办法了。
取出来的毒镖丢在小银盆里,粘在毒镖上的血已然变成了黑色,高奕瑄双唇泛紫,全身打颤。剧毒若是不及时解救,命在旦夕。宇文执掐起马翔原的脖子,吼道:“要你有什么用?!”马翔原忙求饶:“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不如将军找个人以身试毒,小的可能还可以制出解毒的药方,现在六爷身上本就有伤,这毒在他身上根本就找不出解毒的法子啊。”
宇文执丢下马翔原,拿起小银盆中的毒镖,往自己胳膊上划一下,任何人都来不及阻止。毒素蔓延很快,宇文执没一会儿,嘴唇就开始泛紫,倒退两步,跌坐在椅子上。马翔原慌忙跑过去给宇文执诊脉,并问他身上哪里难受。
全远祺带着伤,匆忙跑来,看到宇文执以身试毒,盯着床上的高奕瑄,满目杀意。
宇文执中的毒虽然不重,但也在床上躺了好几天。高奕瑄的毒,马翔原只能暂时稳定住,能不能撑过去还是另一回事。宇文执命令所有人去白老头的墓抓逸铭,并威胁他,如果不回来就挖了白老头。逸铭才十分不情愿地回来。逸铭回来之后,高奕瑄的病情才有起色。
想想在周国敢跟宇文执对抗的也就只有宇文朗了,久未上朝的宇文执,临近晚上关宫门进宫。宇文朗在御书房见他,上次见面是在大司马府,两个人都想要致对方于死地。今天见了面也不客气。宇文执问:“是不是你派人去杀高奕瑄?”
宇文朗也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道:“是又怎样?你把敌国的大将护在自己家里,本就是砍头的罪,朕念你忠心国家多年,又在父皇生前十分照顾他,朕才放过了你。”
宇文执听了哈哈大笑:“照顾?你知道宇文苍是怎么死的吗?”
宇文朗不禁惊讶,原来只听众大臣对宇文执十分不满,但对他照顾先皇这件事上还是十分赞赏的。宇文苍暴政,失了民心,很多人想致他于死地。在他受伤修养的时间里,几乎没有人去照顾他,但是宇文执一直悉心照料,为了防止小人下毒,每一碗端给宇文苍的药,宇文执都会亲自尝了再给宇文苍,让任何人都没有机会伤害宇文苍。可是宇文苍受伤太重,御医无力回天,只能放弃。临死前,甚至有心要宇文执继承皇位,但是宇文执却只说,不要权贵,若真要做什么,就拿军权,保护周国,一统天下。
宇文朗难以置信道:“难道是你在父皇的药里做手脚?他可是你的父亲啊……”
“父亲?宇文抚和宇文挥那样的傻子才是宇文苍的儿子,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儿子。他只不过是我得到军权的一个棋子罢了。失去了作用的时候,他就必须死。”宇文执盯着宇文朗,双眼中的寒光让宇文朗吓得几乎喘不过气。宇文执转身走出御书房,回头对宇文朗说:“你也一样,没有利用价值了。”
半夜,宇文执独自等在全远祺屋子里,没有点灯。在暗中看不到什么,仔细听着动静。屋外有了脚步声,屋门被打开,随后点了灯。宇文执看了一眼全远祺,起身去关门。全远祺受伤不轻,全身是血,步履蹒跚。以前杀过人之后,无论受伤多重,全远祺总是面无表情的。可这次却双目无光,他走进屋子,也不看宇文执,走到床边,脱下身上的脏衣服,卸下藏在身上的暗器,找出柜子里的小药箱处理伤口。每一件事都有条不紊,看都不看宇文执一眼。
“还顺利吗?”宇文执问道。
“您派给我的任务,没成功之前,我怎么敢回来?”全远祺仍旧不看宇文执。
“李佐和李佑不好对付吗?你伤的不轻。”
“还好,他们都年纪大了。”
“要不要叫逸铭过来给你看看伤势?”光看全身的血,宇文执就有些担心。况且之前全远祺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
“不用了,我自己就行。”全远祺语气很冷。
“从回来就看都不看我一眼,是觉得我做的不对吗?”宇文执耐心有限。
“我哪里敢怀疑您的决定?”全远祺苦笑,“我只是不理解,那个高奕瑄就这么重要吗?受个伤就要人用命来赔?宇文朗他还是个孩子啊……”全远祺说着,泪水再止不住。当初跟着宇文执,就看中了他有情有义,可他的有情有义却伴随着冷漠无情……
“对不住。”宇文执抱住全远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是为了他的美貌,不是为了他的才华,但却真真实实地被他吸引。只要是他的事,我就不能理智,没有办法冷静。”
全远祺苦笑一下说:“我完全不能理解您的作为,看来我还不够爱你啊……”话未说完就晕了过去。
国不可一日无君,宇文朗死后,宇文执扶持自己的叔叔宇文健做了皇帝,宇文健一直碌碌无为,做什么事业躲躲闪闪,很少在宫中露面,胆子很小。他还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他的儿子宇文灿,宇文灿快到加冠之年了,但是心思还如几岁的孩童。宇文健心疼自己的儿子,只要拿他的儿子威胁他,他就会乖乖听话。至于刺杀皇帝的刺客,宇文执随便找了个人来做了替罪羊。
新皇帝登记,立即大赦天下,安抚民心,百姓也就不去追究小皇帝的死了。
高奕瑄醒来的时候,周国已然换了一任皇帝。躺了很多天,都把春天躺来了。从洛水谢往下看,已是碧柳扶波。身上的伤也都好了,只是躺的日子太多,身上有些虚。见天气不错,就下楼去看看。围着静心池走了一会儿,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休息。恰巧碰到全远祺。全远祺身上多处包扎,看起来伤的不轻。高奕瑄便去关心一下他的伤势。
全远祺说:“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大概就好了。”
“那天皇上来大司马府,没看到你受这么重的伤啊,是怎么回事?”
“你中毒镖的那天,我去追想杀你的人,被他打伤的。所以你不知道。”全远祺按照宇文执的吩咐撒谎。
“多谢全将军救命之恩。”高奕瑄作揖道。
“不用谢我,我在大司马府,必然要保护大司马府里的人的安全,你倒是该谢谢将军,你中毒之后,马大夫不知道该怎么解毒,是他以身试毒,才配得了解毒的方子。”全远祺就算不甘心,就算不同意宇文执的作为,就算会嫉妒,但还是会向着宇文执,什么事都先为他着想。
高奕瑄静下心来想宇文执。宇文执除了是周国人之外,没有什么是高奕瑄不喜欢的,他勇敢善良温柔,就连两个人的梦想都是一样的,统一天下。如果他不是周国人,现在两人可能已经是生死之交了。高奕瑄本一心想要齐国一统天下,可如今齐国腐败,怕是难以完成统一大业了。但就算宇文执全身是优点,可他毕竟是敌国之将,不能就这样赞同他。
想到那天周国国主来大司马府大闹一场,高奕瑄不禁担心,与国主对抗,可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便问全远祺那天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全远祺说:“全处理干净了。现在周国已经换了皇帝了。昨天登基大赦,现在全国上下正在欢庆呢。”
高奕瑄这下彻底怕了,这个宇文执到底是什么人?连一国之君都不能反抗他。
高奕瑄来大司马府已经一个多月了,这一个月来,宇文执连他的手都没碰到。一个月来发生了这么多事,宇文执都有些不耐烦了。可总不能霸王硬上弓,便去问逸铭要媚药。逸铭不屑道:“对付一个男人,需要媚药吗?直接上不就行了?”
“我不是怕他恨我吗?”宇文执无奈。
“他若是知道你用药,就会更恨你,这种卑鄙手段。”
“那我有什么办法?”无所不能的宇文执,对待高奕瑄上,没了辙。
“喝点酒不就行了?”逸铭说,“酒后乱性听说过没?如果事后他找你算账,你就说你喝多了,死活不承认不就行了?”
“可是这只能成功一次啊,我不能总醉酒吧?”宇文执还想一劳永逸。
“你是想先吃到一次,以后可能吃不到呢?还是想一次也吃不到呢?”逸铭说,“现在高奕瑄刚康复,身子虚,伤不了你,等哪天他身子恢复了,你就算霸王硬上也上不了了。”
宇文执想想也是。便叫人搬来几坛好酒,当即就在逸铭屋子里喝起来。逸铭也坐下来,倒上一杯,慢慢喝着,看宇文执拼命灌酒。见宇文执脸泛了红,逸铭从一旁的瓶瓶罐罐里拿了一个小瓷瓶丢给宇文执说:“拿着这个,可能用得到。”
宇文执打开瓶子闻了闻,甜甜的玫瑰香味,不解道:“这是什么?媚药吗?”
“是玫瑰花露,高奕瑄不比全远祺,应该会用到这个。第一次如果不美好,他不会想第二次的。男人,毕竟是下半身动物。感官的刺激也是很吸引人的。”逸铭继续喝酒。
宇文执邪魅一笑道:“还是你懂。哈哈……”
☆、10…2
第二小节
一连喝了几坛酒,宇文执仍觉得自己意识还很清醒。便又多灌了自己几坛。谁这酒后劲很足,有点喝过了。摇摇晃晃找不到洛水谢在哪里。稀里糊涂闯进全远祺的屋子,全远祺受着伤,好不容易才架住宇文执。宇文执手里握着小瓷瓶,满脸笑意,胡言乱语。全远祺看到他手里的小瓶,又听着他口中不断念着的名字,心里明白了大半。架起宇文执,送到高奕瑄屋子里。把他放倒在高奕瑄床上,对高奕瑄说:“好好照顾将军,他喝多了,但是一直说着你的名字,应该是找你有事,如果他清醒了,你再问他是什么事吧。”说罢,全远祺就走了,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事,全远祺都不想看到。
高奕瑄喂宇文执喝了几杯茶水,他还是不清醒,躺在床上如烂泥。高奕瑄解开宇文执的袍子,想让他把外面的厚袍子脱下来之后再睡。宇文执猛然抓住高奕瑄的手腕,怎么也不松开。高奕瑄总不能跟一个醉酒的人生气。便好好说:“松开手,你喝醉了,我给你解开袍子,睡觉会舒服点。”宇文执却怎么也不松开,另一只手抓住高奕瑄的衣领,一点点拉近,嘴巴一张一合说着什么。高奕瑄便凑近了去听。耳朵却被宇文执含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