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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无我原有些拘谨,听他这么一说,笑了出来。
“后面那些可有可无,你最欢喜的便是我会做饭吧。”
他坐着,息神秀站在他身后,此时俯身来看他脸。
师无我收了笑,诧异问:“做什么?”
“你今日似心情不佳。”
师无我方才正奇怪他竟这么多话,此时才知他是有意为之,一时心中又喜又涩。
“我倒不知你这么会哄人开心,将来必定能把心上人骗来。”
息神秀微微蹙眉:“方才说的都是真心话。”
对方这么正正经经来了一句,师无我莫名不敢说下去,只好与他讲两幅人像。
笔尖点在男子下身处,他清咳一声,细细道来。真说了起来,倒比之前想的好些,心中别无杂念,顺畅讲完。
息神秀道:“我有三戒,不杀不贪不淫,昨夜岂非犯了最后一戒?”
师无我原本便有这考量,早想好说辞:“这事寻常,男子成年后精气满溢,即便不动手,夜间也会自泄。你从前早上起来,应当也看见过。”
息神秀沉默。正如对方所言,这种经历过往亦有,可他回想过,昨夜那种暧昧氛围似有不对。
师无我怕他再问,笔尖移至妇人身上,也讲了一遍。
他喜男色,讲起来反比之前自然,心境也更为平和,怎料说完不见好友开口。扭头一瞧,对方盯着画纸,面色惨白。
“怎么了?”
息神秀收回视线,目光停在他面上:“昨夜我淫了你。”
5、
“啪”,师无我右手原就不好用,又做了这么多事,被这一吓,手里没握住,将笔摔了。
他反应这么大,息神秀确认了自己想法,半跪下身,捉了他手,道:“我非故意,但大错已然铸成。当年我对师父发过誓,若违誓,身边亲近人便要横死。今日我已破戒,为免殃及你,从今往后,你我再不是朋友,你若恨我,杀了我也成。”
师无我起先着急,听到半途,觉得好笑,等他讲完,却又恼了。
“你将自己性命当做什么!怎好说死就死!”
息神秀情绪低落:“我少时顽劣,未将三戒放心上。有日师父出去采买东西,等了两日未见他回来,饿得发慌,就捉了只野兔。”
师无我心道,果然世上没有人生来便是一口古井水,神秀若非遭过劫难,万万不会成了现在这副性情。
“野兔虽小,却能饱腹。之后又等了两日,有人送回师父,出去时好端端的人,因摔下山崖,只剩最后一口气。师父说不出话,抓住我手,看着我。我心里慌,不停宽慰他,他不肯松手,也不肯闭眼,待我说到三戒,才笑着合上眼。”
师无我听得浑身发冷,已能猜到对方想法。
息神秀道:“我若破戒,吃苦的总是身边人。我现在只你一个朋友,不想你出事。况且这原是我犯的错,你若杀了我,再不把我当朋友,或许这事就结了。”
师无我深吸口气,将乱哄哄的思绪定下,抬手扇了对方一巴掌。
扇完他又忍不住担心,怕自己出手太重。
息神秀虽被打了,身体纹丝不动,见他面上犹疑,道:“不疼。你手上没力道。”
这话听起来像挑衅,实际是实话,师无我右手气力不足,打不疼人,他方才太过紧张,将这事忘了。对方不过是在陈述,他听了,竟觉得对方是故意调笑。
——以好友性情,只能是他多想了。
他双手搭在对方肩上,认真道:“你心里以为我是什么样人,方才竟说出这种话。”
息神秀被他目光锁住,抿着唇有些犹豫:“……我怕你出事。”
师无我叹了口气:“你怕我出事,我也怕你出事。下回再不要贸贸然说这种话,好好与我商量,好不好?”
息神秀垂眸想了想:“方才我便是与你商量。”
师无我气不打一处来,道:“这也叫商量?再有下回,不需谁动手,我自个先气死了。”
“不许说这话。”息神秀不赞同。
师无我拿他无法,只得道:“这事起头便是错的。世间只有阴阳调和,我与你皆是男子,哪来淫不淫的。再者你昨夜对我可有做什么?怎就淫我了?”
他故作平淡,没露出别的神色,息神秀对这事懵懂,尚有怀疑,道:“我回想过,昨日原是想……只是不知如何做,才没做成。即使做不成,我生了这心,已是不对。”
师无我道:“你想错了。动情时候人总是糊涂的,会想些平常没想过的事,你瞧外边,也没因为念头便抓人定罪的。再者我非妇人,即便你想对我做什么,也是做不成的。”
说至此,许是被他平静态度感染,息神秀放松下来,问他:“这事当真只能男女间做?”
师无我已说了谎,只得继续骗下去,道:“若男人之间也能成,岂不是乱了套?”
他纯是为解好友心结,息神秀听了,自己沉思片刻,不知信了没有。
暂时师无我也不走了,想再看两天,免得对方出事。
不论别的,息神秀恢复原样,仍似从前那位冷情的剑客。
如今二人自然不睡一处,师无我回了自己屋,然而他两个卧房毗邻,隔音又不好,声息听得一清二楚。
夜里他仔细听了,没见异样,终于放下心。
后一日就不对了,他半夜梦醒,听见隔壁有声来。
息神秀不是个会起夜的人,师无我与他同眠时,几乎不曾听他出过声,纵是前头对方睡不着时,也没什么声响。
他心有疑虑,将耳贴在壁上听,却听见好友粗重的喘息。
这声音他不久前才听过,一入耳便猜着对方在做什么,一时脸上臊得慌。转念一想,他要纾解也正常,反是自己大惊小怪了。
既然想通,师无我便没再听,回去睡了。
然而他生来听觉远超常人,隔壁又没特意遮掩,叫他将动静听了个全,只得拿被子蒙住头,勉强睡过去了。
晨起师无我再见到息神秀,竟不敢看对方眼睛。
说来奇怪,世上谁做那事他都不在乎,唯独放在好友身上,令他想不在意也难。
然而息神秀行止自然,师无我迟疑过,不好意思开口。
后几日,他夜夜被隔壁声音吵醒。
第三日时,竟足有一个时辰,师无我原不敢与好友提,到现下情形,已是不得不提。
白日里,他仔细看了息神秀脸色,见他面上并无纵欲之色,只眸光比前头晦暗,绝非好迹象。
“怎么了?”息神秀对目光敏感,察觉他注视。
此时已至傍晚,再不多久,便要入夜。师无我想起前几日夜里听见的声音,对好友身体的担忧占了上风,道:“……自古有一精十血之说,男子失精太多,不免体虚气短,精神也难集中。”
“我——”息神秀正要辩解,不知想到什么,将话憋了回去,脸上有些尴尬。
当天夜里,师无我躺在床上,想起与好友的谈话,心道,若神秀没将我话听进去,或是没听明白,要如何是好?
他心里有事,比往常难入眠,但半夜醒来,并未听见隔壁有声。
师无我不由松了口气,想,我不该疑心神秀的。他自小练剑,几乎全凭自己有的今日成就,最是心志坚定。情欲是软刀子的磨人法,但对他而言,仍比不过练剑过程中的苦楚。
心上石头放下,他没再多想,带了点欣慰,睡着了。
这一觉到底没睡到头。
刚过寅时,师无我开始做梦,梦见自己落入水中,手脚并用往上爬,上头却似有什么重物压着,把他打入水里,将将要淹死了。
梦里死不了人,他带着一身汗惊醒过来,后知后觉身上趴着个人。
眼睛没看清什么,浑浊的呼吸声已在耳边。
“阿师……帮我……”
6、
师无我还有些没醒神,过了半晌才道:“神秀?”伸手去摸,摸着一手汗,“你病了?”
息神秀一动不敢动:“我不知……”
师无我起身将他安置床上,托一盏油灯回来。
息神秀俯在床上,脸埋在臂膀间,高大身躯微微弓起,湿透的衣衫与肌肤密不可分,肌肉微隆。
放下灯,推好友时,师无我心内稍有忐忑,似面对的不是相处六年的好友,而是带着山林气息的野兽。
手方触碰到起伏的背脊,对方嘶吼出声。
师无我从未听息神秀发出过这种声音。对方为人克制,情绪少波动,鲜有失态,若非痛苦到了极致,怎会示弱?
低吼之后,这具强健的身体竟开始颤抖。
心上似被人拿指甲掐了下,他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下皆不能。手一遍遍抚过身下躯体,发觉对方绷紧的肌肉稍有松懈,师无我忙问:“哪里不舒服?”
眼前一花,息神秀猛地转身,一把抓住他手,按在自己下身处。
师无我右手使不上大力,方才安抚对方用的是左手,只是这手虽然完好,力量上仍与对方有极大差距。他只觉自己手周边全是热烘烘的,抓他的那只手掌体温比他高,又因为出过汗,带了点潮湿。
手底下那物也是热的,被他一碰,似活物弹跳起来。
他愣了有一会儿,方才想到手里的是什么。
在他出神的时间里,息神秀喉间溢出舒服的叹息声,手指攥紧对方手掌,按揉自己那处。
那物勃起应当有段时间,又泄不出,以至那处衣物近乎透明地裹在那物上,愈发显出狰狞情状,颜色赤红。
上次只有月光,师无我看得并不清楚,此次点了灯,光线亮起来,且是亲手触碰,他清楚意识到,手底下是另一个男子的阳物,指上似被什么蛰了,便要抽手。
息神秀好不容易得了舒缓,如何肯放他,将他手抓得更紧。
师无我推他,然而左手使不上力,于对方而言不痛不痒。若要动兵刃,对方是他好友,也不忍心。如此只能任凭对方借了他手自渎,眼前景象令人难堪,他扭头闭上眼。
息神秀却不安分,拿了他手不够,嘴里还喊他。
“阿师……你手好舒服……”
师无我心乱如麻,想到对方为人清正,此时神志不清,做什么都可能。但清醒过来,又要如何面对彼此?
想得入神时,手下那物忽地一抖,他掌心一热,落了满手阳精。
息神秀出精后,没有放开他。过了会儿那物重新勃起,拿他手又来了回。
师无我手里有他精水,动作间尽数抹在柱身上,如此他更不敢看,生怕看见什么不堪景象。
这回之后,对方总算松了手,他一得自由,也不披衣,冲到外头,先将手上东西擦净了,又打了桶井水,彻底洗了遍。
他并不厌恶好友,只不知如何面对,趁着洗手功夫,好理一理想法。
因太过紧张,师无我想得不够妥当,洗完手后他转过身,看见心里想着的那人站在门口,衣着齐整,与白日并无两样。
屋里燃了烛火,息神秀衣上似有金色流纹,他面上已无情欲之色,平静望过来。
师无我被他看得挪不开步,低头看了看沾水的手,怕对方有误会。
“我并非……我……”
息神秀道:“这东西脏,我知道你爱洁,心里必定不高兴,”又问,“这算——”
师无我忙道:“不过是寻常事。我睡久了出来吹吹风,不小心出了神,停的时间长了。”
息神秀也低头看自己的手:“可我觉得这事不太对。”
师无我吓了一跳,担心他钻牛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