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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梦,青明……还有,今天不是我大婚,我没有娶妻。”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青明怔了怔,有些反应不过来。
“五年前救了我的人是你吧?青石里的字条是什么意思?苏锦是真的嫁给了你吗?你……”爱我吗?
韩拓终究没有问出最后一句话,因为若是那些猜测都是真的,他就根本不需要问,那些事就足以证明,他爱自己,一直都只爱自己。
青明听着他的话,脑子瞬间清醒了几分,瞪大眼睛脱口而出,“你怎么会知道?”
显然白日里的精明不在,青明的话刚刚脱口而出,便后悔了,因为他的话正好证实了那些事都是真的存在过、发生过的。
看到韩拓了然的表情,青明沉默了。
韩拓接着又问:“太子殿下是你师兄的骨血吧。”
青明身子一僵。
韩拓自然感觉到他的变化,他的反应恰恰进一步已经证明了所有。
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那些问题让他太过猝不及防,青明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搪塞过去。
或者,他已经没有心力搪塞。
他心中无限懊恼,就要推开韩拓,青明感觉自己身上的力道紧了紧,更加剧烈的挣扎起来,“放开我~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要娶亲吗?”
韩拓听着他的话,心地涌上不知名的滋味,不仅没有放开他,反而更加收紧了手臂的力量。
“你有妻有子,现在又要再娶一妻,何必抓着我不放?!”青明口不择言道。
整个人都被包裹在温暖中,青明却不敢放纵自己沉浸于此,但他已经不是当年的他,又如何能挣得开这铁一般的禁锢。
然而真正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韩拓接下来说的话。
“可雅不是我的妻子,而是我军中兄弟的妻子,他是孤儿,可雅的爹也在两年前病逝了,那人是我在军中的好兄弟,我不忍留下他们孤儿寡母,索性认了他未出世的孩子为义子,军中将士都知道这件事,只是为了避免过多的麻烦,对外宣称他们是我的妻子,正好也不用再担心老头子给我安排亲事。”韩拓一字一句的解释。
青明听着听着,不由得渐渐停止了挣扎。
韩拓察觉到他改变了态度,微微松开手臂,但依然没有放开他,“虽然那孩子不是我韩家血脉,但我会将他当成我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这样韩家也算后继有人了,尽管对不起老头子,但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那、真的不是你的孩子?你……真的没有成亲?”青明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你本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九五之尊,却甘心雌伏于身下,为我铤而走险,孤身犯险,舍弃血脉传承,我又如何能忍心辜负于你?”韩拓轻抚他的脸,柔声道,“我本想,你已经娶妻,那这就将成为我永远的秘密,可是,你没有娶妻,我又怎么可能让你继续伤心难过、误会下去?”
青明喉头哽咽,鼻子微酸,抬手抚上他放在自己脸上的手,低哑道:“原来……我们都是傻子……”
韩拓低头抵在他的额头上,深情而坚定道,“为了你,我甘之如饴。”
“耀岩~”青明低低地唤了一声。
韩拓忍不住低头吻住了那诱人的红唇,“青明……”
四唇相贴,温柔缠绵,却又似乎带着掠夺的意味:青明掠夺着韩拓的温暖,韩拓掠夺着青明甜美。
他们并非第一次唇齿交缠,却是第一次品尝到这样令人如痴如醉的味道。
青明抬手搂住韩拓的脖颈,主动纠缠不放。
韩拓揽住他的腰,另一只手不住在他背后游移。
他们已经分别太久了,他们迫切的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爱……
青明剧烈喘息着,因缺氧而大脑晕眩不得不瘫软在他怀里,韩拓将他抱起,惊讶的发现他的重量比上次更轻了,心里不住揪紧。
“青明……”
“……耀岩”
韩拓垂首轻吻他的额头,脚下轻点,抱着青明闪身进了离御花园最近的一处宫殿。
两人就这样消失在后宫深处,徒留凉亭里的两个空酒坛和微凉清风……
略
第二日
韩拓清醒的时候,缠绵一夜的榻上,只剩下他一人。
另一个被折腾了整夜的人却不知去向。
若非衣衫散落一地,他几乎以为昨晚是一场美梦。
“青明?”
回答他的是一室沉静。
韩拓翻身下床,动作利落的穿好衣服。
推开门,刚走出殿门,就看到不远处守在门口的董贵。
“韩将军。”董贵躬身行礼。
“董公公,皇上呢?”
“韩将军,皇上已经离开这里了,他临走前留下话,若是韩将军醒了,便请回府吧。”董贵伸手做了一个“请”,显然是要送他出宫。
韩拓听了他的话,尽管心存疑惑,但也没有多问,只当青明身体不适,回寝殿休息去了。
虽然此刻他很想跟青明说些温存的话,倾诉这些年的思念。
跟着董贵一起向宫门处走去。
结果,还没等他出宫,便见到自家祖父和海公公一起站在宫门口,像是在等什么人。
“老头子,你不在家逗鸟,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韩拓走上前询问。
“闭嘴!”韩老将军面色阴沉,暴喝一声。
韩拓还来不及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到海公公恭敬道:“既然韩将军来了,便随咱家一起去见太上皇吧,二位请~”
韩拓满面狐疑,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询问的时机,只能和韩老一起跟在海公公身后前往太上皇所在的太和殿。
还未进入太和殿,便远远看到一个人跪在太和殿门口。
“那是……?!”韩拓最先认出那个人。
海公公立即抬手示意一下,有两个暗卫自二人身后点住韩老和韩拓的哑穴,接着用只有他们三人能听到的音量说,“皇上半个时辰前就跪在那里了,只是太上皇在等你们过来,所以一直没有召见他。稍后,二位会随咱家进入太和殿,无论看到什么,都不必开口说任何话,只要安静的听着就好,这也是太上皇的旨意,二位听明白了吗?”
韩老和韩拓沉默点头。
海公公偏了偏头,暗卫得到指示,解开了二人的穴道。
三人从侧殿进入主殿的耳室。
海公公请他们两人坐下,接着去通报太上皇。
很快,太和殿的主殿门被从内侧推开了。
太上皇端坐在主位上,海公公站在门口,躬身道,“皇上请起。”
青明以手支在地上,有些艰难的站起来,双膝微微发抖。
海公公看得实在心头不忍,连忙上前扶起他。
“皇上,你这又是何苦呢?”
青明摇摇头,努力站稳,一步步挪进殿内,走到中央,推开海公公,又要屈膝跪在地上。
“你不必跪了,”太上皇淡淡道。
“不,儿臣有错,该罚。”青明执意跪在地上。
“你既知道自己错了,又为何还要一错再错?”
“父皇又何必明知故问,那原因,儿臣早在几年前就说过了。”
“那么,你要毁约?”
“儿臣并不打算毁约,也不会将约定告诉他,只是,将原本应该在约定之时才完成的另一半考验,提前完成。”
太上皇幽深的目光从他坚定地表情,移到他从刚才就一直不停颤抖的双腿上,“你之前武功高强,有内力护身,也刚刚勉强爬到一半而已,现在以你那羸弱的身体,又怎么可能完成考验?就算真的凭借你强大的意志力通过考验,到时候失去的可能不只是你的双腿,而是你的命。”顿了顿,接着说,“即使这样,你也要去吗?”
“是。”青明面不改色,点头。
韩拓听着他们的对话,咬牙忍着冲出去的欲望,双手紧紧攥住,青筋暴起,面色阴沉凝重。
他不知道约定是什么,更不知道考验是什么,他只知道青明在他一无所知的时候,已经付出了很多。
只是当听到最后那最后一个字,他终于忍不住,从耳室冲了出去,跪在青明身边,“约定是什么?考验又是什么?既然这是我们两个的事,青明已经完成了一半,那另一半考验就应该由我来完成,没有道理让他一个人独自承担!”
青明震惊的看着他,“耀岩,你、你怎么在这里?”
“若是我不在这里,你就要毫不犹豫的去赴死了吗?”
“宸儿还没有长大,约定也还没有实现,我是不会死的,更何况,父皇是绝不会忍心看着我死的,更重要的一点是,这考验是考验姬氏皇族的,理应由我独自承担,与你有什么干系?你快回去,这件事与你无关。”
“刚才你和太上皇之间的对话,我都听见了,怎么可能与我无关,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瞒我吗?”说完,向太上皇磕了一个头,“请太上皇成全。”
“韩拓,抬起头来。”太上皇威严的声音传来。
韩拓直起身,抬头,表情坚毅。
太上皇以审视的目光看着他,半晌,看向刚刚走出耳室,立于一旁的韩老,“韩老,你知道吗?当年子归离开的时候,朕就已经开始后悔了。”
青明闻言,脸色白了又白。
韩老当年回帝京的时候,就听说了那件事,也从太上皇那里知道了青明所做的一切,因此,即使他知道可雅的孩子并不是韩家血脉,也依然没有强逼韩拓娶亲。
在这件事上,外人是无法说得清谁付出的多,谁付出的少的,即使他是韩拓的亲人,也没有再资格对他们的事指手画脚。
太上皇也没想听到他的回答,怅然道,“朕一直以为,时间会冲淡一起,可是,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其实只要国泰民安,就算一国之君爱上一个男人又能怎么样呢?总归是还有其他皇子在,血脉不会断绝,皇室也不会后继无人,成全了他们于皇族、于国家又有什么阻碍呢?”
“父皇?”青明讶异的看向太上皇,显然是不敢相信自己会从他的嘴里听到这样一番话。
“今天,朕真正想要知道的是韩拓的决心,你早已经向朕证明了你的心意,看着你那么痛苦、衰弱的样子,朕又如何能够不动容,你终究是朕最宠爱的儿子啊~朕真的怕再一次体会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哀痛。”
青明红了眼眶,哽咽着趴在地上,“父皇,是儿臣不孝!”
“罢了,无论是考验,还是约定,你自己看着办吧,只要你能做好周全的安排,你们两个随时可以离开,朕不会为难你们了。”
韩拓惊喜的连忙磕头谢恩。
太上皇摆摆手,“去吧,别在朕这里碍眼了,韩老留下再陪朕说说话吧。”
“是。”
韩拓扶起青明,两人相携离开太和殿。
回去的路上,韩拓只说了一句话,“把我不知道的事全都告诉我。”
青明看了他一眼,微微笑了。
这样明媚柔和的笑容,已经多久没有出现在他的脸上了!
“好。”
文帝十六年,姬月璜退位,太子登基。
青明成了姬氏皇族在位时间最短的皇帝。
随后,韩拓请旨辞官归隐,离开帝京,再无消息。
半年后
临溪镇内的山脚下,悄然建起了一座大宅,名为青石居。
宅子的院落里种满了娇艳的海棠。
每当初春,山上桃花绽放,灼灼其华;
及至盛夏,院落里更是一片海棠春|色,艳丽如梦。
人们不知道那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