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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尘告诉过她“余穆,将要面对的只会越来越强的追杀,活着不过是永不止息的夺命之争。”老头也说过:“他早已神佛无佑,无路可退。”溪蓝知道却又不知道未来有什么,只是习惯,习惯和这个拿着绝世好剑的人一直同行。风声里的狰狞和狠厉,沉浸着不念将来,不忆过去。
“穆儿,你知道怎样才能成为一个天下第一的剑客吗?”
“人剑合一”
“心无所畏”
师父曾说过自己骨子里的干脆是他举世无双的剑术中最为重要的利器。他的快来自于他的无所谓舍弃亦无所谓得到的果决,剑动的时候便注定了结局。
齐腰横断的尸体,让余留下的三个人步态凌乱,余穆只是拿剑站在那里,不看溪蓝也不看对手,如远山静水一样在那里开始、结束。经饿得饥不择食还是宽慰之词。
余穆面前的豆腐脑很快变成了一堆肉,溪蓝特别喜欢吃肉包子,可是她只吃包子皮不吃包子馅,并且每次都很贴心的说“吃肉长脑,吃肉长脑”。然而余穆也非常恭敬的接受溪蓝大人的教诲,诚心诚意的应着“嗯”。
“余穆,你可不可以去打劫那个站在二楼的富家哥哥”。酒楼阳台站着的胖子,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利锐令人顿感错觉,粗短手指将绘着牡丹图案的折扇笨重的摇来晃去,身侧站着略高的妖娆女子,抿嘴轻笑得万种风情。
“胖二个,你听到没,有个娇滴滴的姑娘叫你哥哥呢”
“对啊,你哥哥我长得风流倜傥自然是众生垂涎呀。”语态油滑轻佻,手持的折扇轻轻托起女子的下把,整个脑袋贴向妖娆女子的胸口。溪蓝似是神游般,这轻佻至极未及入耳,眼神只注意到身侧余穆放在桌上的左手无意识间食指收缩,让她对着永不停息的重复心有无奈。调凯道“怎么富的都是长成人身猪头,榆木你是不是变成猪头的时候,我就有花不完的银子了”。
“花无尘也很富”溪蓝瞬间被自己幻想盈盈的口水给呛住“这个人渣”。
花无尘可能是江湖上唯一一个不找余穆麻烦的人,可也是唯一一个找溪蓝麻烦的人。他们的遇见很奇特,缘由也很奇特。花无尘找余穆是为了找溪蓝,找溪蓝也只是因为溪蓝而非墨规池。花无尘说“余穆不可能有煦寒珠,我花无尘拿不到的东西,天下间也没人能拿到”。他是唯一一个不信余穆有煦寒珠的人,可是他要溪蓝。于是余穆躲着天下追客,溪蓝躲着花无尘。在这条没有尽头的亡命天涯路相伴扶持。
忽然之间街道上的人比清晨时分更少了,卖豆腐脑的搓着双手不由得嘀咕道“今天的天气怎么看着这般阴邪。”抖抖肩膀,不断搓着双手哈气。
余穆忽然显得很开心,说道“溪蓝,我给你弄个玉扳指怎么样?”
“玉扳指?”
“快马飞生耳后风,浮麋数肋中无空。漫言刻玉占佳兆,发羽抨弦屡此同。溪蓝这么豪侠的女子怎能不有一件趁手的玩意呢”余穆眼中的温柔笑意带着丝丝顽劣之味
“好”溪蓝盯着酒楼上锦绣华服却穿出了一种不伦不类味道的财宝,乌黑的眼珠瞬间迸发出巨大的光芒。
银针忽从前后飞射而来,桌子在瞬间抡起横扫全部银针,未吃完的包子忽然间变成一黑煤球模样。霁月剑的剑身将走势带转,银针还送回来时方向。一手轻推,溪蓝从余穆侧下闪出去。两枚暗器隔开溪蓝和余穆的连接,七个影子拉长着出现在小铺南面,小商贩横躺在断腿的桌角旁,脸上带着被蚊子盯了似的微疼状。初晨的阳光带着多年的习惯慢腾腾的爬将起来。溪蓝紧贴着身后墙角,桌椅翻飞、兵器撕咬声擦略过耳际,不由得紧捂住耳朵。彷然无措中似是无力应对,空余下睁大的双眼盯着地上的包子来打发等待,等待一如过往的结束。
花无尘告诉过她“余穆,将要面对的只会越来越强的追杀,活着不过是永不止息的夺命之争。”老头也说过:“他早已神佛无佑,无路可退。”溪蓝知道却又不知道未来有什么,只是习惯,习惯和这个拿着绝世好剑的人一直同行。风声里的狰狞和狠厉,沉浸着不念将来,不畏过去。
“穆儿,你知道怎样才能成为一个天下第一的剑客吗?”
“人剑合一”
“心无所畏”
师父曾说过自己骨子里的干脆是他举世无双的速度中更为重要的利器。他的快来自于他的无所谓舍弃亦无所谓得到的果决,剑动的时候注定了结局。
齐腰横断的尸体,让余留下的三个人步态凌乱,余穆只是拿剑站在那里,不看溪蓝也不看对手,如远山静水一样在那里开始、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以后我要在这巫溪旁开一家酒楼,不用太大,也不能太小,鸿锦酒楼的一半就好。”
“好,你当老板娘”
“嗯,你是店小二”
“噢”
☆、江南酒楼:贰
“哎呀,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可惜了掉在地上的包子?可惜了一把绝世好剑?还是可惜了一个少年英才。一年岁偏高走路略有跛脚的老头,让原本慈悯的语中饱含无限的痛恨。虽然身着破烂衣服的矮小挫瘦之态,却步伐轻盈毫无年老的虚浮。
乘着这空档,余穆向着溪蓝靠近,溪蓝抖擞一下精神一个大步半侧身子站到余穆的身后。一挥手,眼前一个极为窈窕的女子出现在空旷的大街上。“玉霏!”溪蓝讶异的声音显得异常响亮。
余下的三个人开始迈步后退,三方阵营互为防备。“胖二个,你说这俏公子就是香,都有三个女人要来争了。”
“哼,妖姬,这天下的事,凡你敢掺一脚,我雪含笑哪能错过。”早点摊后的屋檐上一道红影忽现面容难辨,只是这红色异常血亮,震的人眼眩晕。溪蓝望着这来势汹汹的四方围攻,心急的对乞丐服饰的玉霏喊道“玉霏,你快和他们说,余穆没有煦寒珠,你当时也在你是知道内情的!你……”余穆拉住想要过去的溪蓝,温和说道“玉清……姑娘,秦门一别未及叨扰。”溪蓝才惊觉眼前的人似乎比一面之缘的玉霏稍矮,细眼看去眉目之间更多了几分温婉。
余穆语气黯然转沉道:“秦门的剑客,寒哨的杀手,息门的魅客,三流道的红戏,何其有幸得一战相逢”。
围着的人不由面露尴尬,放眼江湖,他们随便一个门派都是声名响亮,若非煦寒珠只怕彼此宁死也不愿联手。听得余穆这番话,虽觉得面上无光却也不置可否。
余穆转手轻扶将溪蓝推向侧面的小巷,三枚□□从前左右四散开去。“小心”几声叮咛,已有人影倒下。待得烟散开来,一道剑影从空中闪过。玉清稳持白玉剑隔开来势,侧身轻抚,一招暗花掩月逼剑袭来。屋顶上的人,手握红绳将三枚铃铛飞射而去。酒楼中一直观望的人,显然已经按耐不住,两道飞影从左面紧逼而来,彩布为笼,折扇轻扫,藏于扇中的细针如漫天桃花般铺落而至。
妖姬冷然嘲讽道:“想不到,天下双剑之一的余穆大侠,也会用这种阴险伎俩。”
“穆儿,你说何为剑”
“锋芒内敛,锐秀于中”
“何为剑客”
“身行为锋,招式为空,心若清风”
“何为侠客”
“天下在肩,弱危为任”
“那穆儿何为”
“当为人先”
妖姬的话如若在半月之前必定心有所感,此时也只是蜻蜓点水淡淡而过。秦玉清嘲讽的笑着“利用同道,窃人财务,卑鄙小人。”下手之处更是直击要害。
三方之势据守攻处,余穆虽然身处险势,却凭借刚才的迷雾,解决了寒哨的三个杀手,赢得几分把握。近日来的江湖磨砺,凶险至极的境遇也不止今日这一回,三方围攻来势虽强却也仍有余力。只是片刻后守势显得凌乱,不消片刻恐命休矣。何以至此,余穆心中苦笑不已。
“嘭嘭,这正邪联手大战恶贼必是一段佳话呀。”只见一个花衣公子懒懒的踩在细竹竿上,修长的手指轻轻叩着瓦片,为前方的打斗拍打着音韵。对比着这边心惊肉跳的对决,突然出现的声音满含对这冗长乏味的表演迟迟不肯结局的不耐。
这方几人心思周转,雪含笑自是一铃回收,以测身后暗袭,妖姬和胖二个退与一侧。唯有秦玉清似是血海深仇般,仍旧不遗余力。
“我说余大少爷,你怎么跟了黑心丫头那么久还能这般的怜香惜玉”略为停顿,似是绞尽脑汁的思量了一番说道“莫非你误了一个秦玉霏不够还垂涎一个秦玉清。”为阻断花无尘更加恶意的话泼在自己身上,一招回风负柳夺势而来,霁月剑身分散,由上转右,飞袭妖姬,同时身上的梓木珠带着九分内劲冲雪含笑和胖二个射去。一时间,三面攻势全败,雪含笑左腿微抖勉强站稳,抚着胸口不甘的看了眼余穆,踉跄着从屋顶撤去;妖姬扶住胖二个一把花雨散香迅捷退走。被掌风撞飞的秦玉清,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以白玉剑为扶持硬撑着站了起来。花无尘露出藏匿在右边袖子里的镜子对着自己的绝世皮囊独自陶醉一番,方才收入怀中。“哎,这等三脚猫功夫还磨蹭了一炷香时辰,余大侠就不怕守着的鸭子都飞了。”说完脚踏清风般,借着竹竿的弹力跃上屋檐,由上方路过余穆挡住的小巷。
余穆脸色微变,将怀中仅存的药膏交给秦玉清“秦姑娘,余穆愧欠秦门之多……”
“你承认了!”听得这话,断然截住,清冷的面色尽显惨然,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
“……”余穆有太多的想说清楚,昔日青梅红颜至交,花旁嗔笑依犹在耳,而今往事成灰,万言千语终成妄语。也罢,江湖除了花无尘这个怪胎,还有谁相信呢。不再辩解,何必辩解。怅然转身;朝着花无尘离开的方向迅速奔去。秦玉清,看着熟悉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巷口,苦笑道“余穆,你真的好狠,连一句多余的敷衍都不愿意了”。
花无尘走了几步之后,听着渐渐拉进的风声,不由得有几分恼怒“果真是天下双剑……”。不由得停下脚步,慢悠悠的开始欣赏重逢的清晨。
从后面闲散走来的花无尘看到静静挡在道口的余穆,毫无意外,伾伾的说“原来余大公子还在这候着晚辈。”一如所料未有答复,顺着余穆的眼光望去。
入眼处,一个极为儒雅的身姿站在的槐树下,微风打落的白色花瓣,层层凋残,流注而上的剑气弹开了落花,溪蓝弓腰站在槐树旁,拿着枯了的细枝在地上胡乱的画着,而旁侧的人看的甚是认真
“黑丫头,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似是早已知晓般,花无尘坦然的打趣。霁月剑挡住了花无尘打算走过去的步伐。前面的白衣转身,两人同时道“余穆”“风识儒”。
“天下双剑,夜雨玉露,金风霁月;江湖四家,花颜镜辞沧浪水;秦楚门笑红岭酒;不及银月玉露一相逢。传言余穆的霁月剑和风识儒的玉露剑皆是由铸剑大师风悔戮打造,两柄剑如遇必剑气相和,成龙凤回鸣之声。今日一见,古人诚不欺我”等着花无尘巴喳巴喳的说完这一堆,溪蓝轻声道“霁月剑,历主七代,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