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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李淳汐在边上冷笑道:“运气好罢了,有什么好得意的。乌鸦就是乌鸦,飞上枝头也做不了凤凰。”
他声音压得极低,除了玄渝能听见外。旁人都不知他们在说什么。偏偏李淳汐说话时总和煦的笑着,落在旁人眼中,只当是兄弟两在说什么体己话。
“是不是凤凰我不知道,但我管皇上喊父皇,管太子喊皇兄,这点错不了。”玄渝也不生气,右手使了几分力道拉弦,再忽然一松,箭羽破风而出,再一次将李淳汐的箭羽打落。
“哎呀,我这运气也太好了,是不是啊,十二弟?”
李淳汐脸色难看,也搭弓射出一箭,哪料非但没将玄渝的箭射落,反而偏离了靶心。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竟然落了个下风!
“蒋皎怎么说也是母后母家的女儿,岂能容你随意欺辱?你好大的胆子!真当这里是道观了,你眼里还有没有半点宫规?”
玄渝早便料到李淳汐来者不善,先前绕了这么多弯弯绕绕,总算是说到正题上来了。
“你也好大的胆子,我怎么说也是你的九哥,你居然敢对我不敬?你眼里还有没有半点宫规?”玄渝最擅长的就是拿别人的话,堵别人的嘴。最喜欢的就是看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果不其然,李淳汐在口舌之争上,再一次落了下风。什么知礼明事,和煦天真的外表都尽数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三分任性,七分骄纵。
“我倒是不知道,一个下贱的宫女生出来的孩子,有什么高贵的!你出身之时克死生身母亲,是个大不祥的人。别以为皇兄把你从道观里接回来了,你便能飞上枝头当凤凰了。我告诉你,李玄渝,这宫里没有你待的地方。识相的就给我夹着尾巴做人,我心情好了,兴许会施舍你一个安生之所。否则,哼!”
这一个“哼”字包含了千言万语,似乎只要玄渝不识相,在这宫里就待不下去了一样。
玄渝挠了挠头,很是诧异的望着李淳汐,道:“你搞搞清楚,你口口声声唤的皇兄,跟我才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你在骂我的同时,把他也骂了个狗血淋头,你知不知道?”
李淳汐道:“皇兄早在十年前,就养在了母后膝下,同你这种庶出皇子不同。母后待他视如己出,皇兄待我更是亲厚。一母同胞又如何,生娘不如养娘亲。”
好一个生娘不如养娘亲!玄渝长这么大,连他娘的一面都没见过。年纪小小的就被送到深山老林里修行,这些年吃过多少苦头,受过多少罪。原本是不知自己还有个兄长,眼下既然知晓,往后余生该是依附皇兄才是。
哪曾想,李承清为了荣华富贵,居然抛弃生母,抛弃亲弟,跑到中宫认母亲。可中宫娘娘哪里是真把他当亲生儿子,还不是暗下杀手!
而这些,李承清明明心里跟明镜似的,可还是对中宫娘娘唯命是从!也不知道这般隐忍,到头来究竟能成什么大业!
玄渝自然不会将这种话告诉李淳汐这种傻缺,眼下只佯装愤怒,道:“可恨!这世间对我不公平!皇兄薄情寡义,忘恩负义!明明我才是亲弟弟,为什么对你比对我好,不公平!”
“哈哈哈,现在你知道了吧,你只有巴结着我,往后在宫里才能活得舒坦。皇兄待我的确非常好,只要我在他跟前说上一句你的不是,我保证,皇兄绝对不会轻饶你的!”
“对对对,十二弟说的对。”玄渝客气的应了一声,顺势拍马道:“往后还得依附着十二弟了,我这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得罪了蒋美人,真是不好意思。嗨,大水冲了龙王庙。十二弟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我一次呗?”
“哼!”李淳汐一听,面露得意之色,双臂环胸,轻蔑的望了李玄渝一眼,嘲笑道:“早干嘛去了?现在才知道求饶,不觉得太晚了一些?”
“那你想要我怎么做嘛。”玄渝两手一摊,无奈道:“怎么办呀,皇兄要是知道我射落了你的箭,肯定要不高兴的呀。他一不高兴,又要罚我不许吃饭。”
李淳汐听着这话,很是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可还是不能原谅玄渝在众目睽睽之下射落他的箭,略一思忖,便昂着下巴道:“这样吧,你跪下来向我赔礼,我今日便原谅你了。”
“跪下……赔礼?”
“对,就是跪下赔礼。你别以为跑到太后那里躲着,就没事了。蒋皎是蒋家人,虽只是庶出,但也不能任由你欺负了。”
玄渝估摸着李淳汐大约还不知道蒋皎被太后罚禁足的事,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要告诉他了。否则以李淳汐这小肚鸡肠的脾性,还指不定要闹哪样。
可下跪赔礼,也决计是不可能的。
玄渝自认为自己这点骨气还是有的。今日要是在这跪了李淳汐,那往后在宫里怎么直起腰板走路?他纵是再蠢,也该知道自己现在代表的是李承清的脸面。
自己的膝盖不值钱,可不能往李承清脸上抹黑啊!
“不跪,你换个条件吧,实在不行,你骂我两句,我不回嘴便是。”
李淳汐蹙眉,不悦道:“真不跪?”
“真不跪。”玄渝坦诚的回了一句。
李淳汐点了点头,余光瞥见校场外围,走过来一道暗红色的身影。他略一思忖,转过头来,笑着道:“九哥,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自己不珍惜,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玄渝刚想问怎么个不客气法,就见李淳汐迅速抬起了手里的长弓,搭弓上弦,正对着他的面门。
根本来不及多加思考,玄渝出于自保,下意识的也抬起了手里的长弓,顺势射出去一箭。他原是要将李淳汐手里的弓箭打落,哪曾想箭才射到半路,李承清突然杀了进来。
一个飞身挡在了李淳汐身前,右手在空气中一抓,正好将玄渝射出的箭攥在了手心里。
玄渝这颗心如坠寒潭,手里的“罪证”如有千斤重,几乎要握不住了。身子就跟被人定住一样,唇瓣蠕动几下,连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只结结巴巴的唤道:“皇兄,皇兄……”
第26章 突然大笑(1)
“皇兄,幸亏你过来了。”李淳汐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膛,躲在李承清的身后,委屈道:“说好了只是比箭,哪知道九哥竟然动真格的了。幸好有皇兄在,要不然今天淳汐就要血溅当场了。”
李承清反手将箭羽折断,看都不看玄渝一眼,低声安抚了李淳汐几句。在场的都是中宫的心腹,李承清心知纵是问话,也问不出什么真话。
只好将目光落在了瑶光身上,就见瑶光微不可寻的摇了摇头。李承清会意,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可随即又提了起来。
众目睽睽之下,九王袭击十二皇子。这事可大可小,说是玩闹时失手也可,说是蓄意伤人也可。就看李淳汐想如何整治玄渝了。
玄渝手心里捏着一层冷汗,抬眼望着李承清一步步的朝自己走来。原是想脚底抹油,先躲一躲再说。可这里是皇宫,他又能躲到哪里去?
瑶光凑上前来,拽了拽玄渝的衣袖,面露担忧的小声道:“九哥,你不要胡闹,相信皇兄,一定会没事的。”
玄渝苦笑,眼下证据确凿,若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他都要以为这是蓄意伤人了。更何况李承清跟李淳汐素来亲厚,无论出于什么理由,总该不是站在自己这里就是了。
瑶光见李承清眸色泠然,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玄渝应声往后踉跄了一步。李承清这厮手劲极大,一耳光下来,头都要被扇飞了。左脸先是一阵麻木,稍后浮现出五道清晰鲜红的指痕,最后像烧红的铁烙过一样。连倒吸凉气都是疼的。
舌尖舔了舔唇角,尝到点血腥味。几乎都不用想,在场的众人肯定面露嘲讽的往他这里看来,眼里的鄙夷不屑,像是锋利的刀子一样剜过来。
不知道现在解释还有没有用,但玄渝还是直起身子,昂着脸替自己辩解一句:“这不怪我,是李淳汐先……”
“胡闹!”李承清直接打断了玄渝的话,目光带着几分冷冽的审视意味,沉声道:“兄弟间玩闹要有点分寸!手底下就是再没有分寸,也不能拿弓箭指着人。以后要是再犯,打断你手!”
李承清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便将这次“蓄意伤人”,说成是兄弟间的玩笑。
李淳汐在边上,心里早就乐成了一朵花。恨不得李承清再狠狠的惩治一番玄渝。尤其在他看见玄渝脸颊肿得跟馒头一样,连眉梢都带上了得意之色。
可仍是佯装无辜的冲着李承清道:“皇兄,别动手打九哥了。我想他也不是有意的。毕竟九哥在穷山沟里待了十年之久,染上几分恶习,也情有可原。大不了我同母后说上一句,好生管教管教便是了。”
“不必劳烦母后了,既然是东宫的人,我亲自管教。来人啊,将九王带回去关起来,没有我的吩咐,不许放他出来!”
立马有两个侍卫走上前来,一左一右扭着玄渝的手臂。
玄渝忿忿不平,梗着脖子硬是不肯走。瑶光便凑上前去,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玄渝也没应。
李承清眉心一蹙,提了一个音道:“还愣着做什么?带走!”
“李承清,你就是个薄情寡义,忘恩负义的大混蛋!”玄渝鼓起勇气,破口大骂了一句,嘴巴立马被侍卫捂住。随后硬生生的被人拖走。
李淳汐本来还想借机好生惩治玄渝,哪料就让他这么被人带走了。一时心里泛起不悦,忍不住道:“皇兄,九哥举止粗鲁,说话粗鄙不堪。现如今都敢拿箭对着我了,你可万万不能轻饶了他!”
“知道了。”李承清转过身来,拍了拍李淳汐的肩膀,温声询问道:“没伤到哪里吧?”
“没有,幸好有皇兄在。”李淳汐也笑,回眼瞥见身后还跟来了几个宫人,略一思忖,便道:“皇兄这是才从母后那里过来?”
李承清点头,道:“玄渝不懂事,同蒋皎起了口舌之争。我虽然已经教训过他了,可到底是委屈了蒋皎。本来是要带玄渝去未央殿给母后请罪的,哪知太后将人唤去了。我只好亲自去了一趟。”
李淳汐道:“为难皇兄了,我知道皇兄待蒋皎极好,也就放心了。”他往李承清跟前凑了一步,昂着脸笑,“皇兄,你有许久都没来校场教我练箭了呢!”
“是么?这一阵子公务繁忙,等皇兄稍微空闲一些,带你去京郊骑马。”
“好啊,好啊!”李淳汐雀跃不已,恨不得立马跟李承清去。未央殿里的宫人来请,眼下只好先行回去。
李淳汐走后,在场的人零零散散的退了下去。李承清冲着瑶光招了招手,缓声道:“瑶光,你过来。”
“太子哥哥。”瑶光捏着衣角走了上前,紧张不安的抬眼看了李承清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
“你别害怕,跟皇兄说实话。今日这事,到底怎么样?”
瑶光抬起头来,一五一十的将看见的说了出来。末了,补了一句:“太子哥哥,你回去别再打九哥了。九哥其实很委屈的……”
“我知道了。”李承清淡淡应了一声,伸手摸了摸瑶光的头,温声道:“方才我过来的时候,淑妃娘娘正派人出来找你,赶紧回去罢。”
“嗯。”瑶光点头,这才要走。
李承清道:“波斯今年进贡了几颗红宝石,据说来之不易,很是名贵。父皇赏了我一颗,我要着也没用,已经派人送你宫里了。”
瑶光一听,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要知道波斯每年进贡的宝石都极其稀有,她的母妃虽然贵为淑妃。可上头还有太后和皇后,无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