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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没什么事了。
木樨总算放下心,他一看李韫睡着了就赶紧跑回来了,实在是怕荣真的病复发,又担心他没人照顾,心里紧张的很。
荣真垂着头,看木樨,“别担心。”
说实话,荣真这句别担心木樨听得都腻了,但是这种事哪是他说不担心就不担心的。
木樨抬起头,对着荣真的眼,他们俩的默契早就不需要言语了。
他的手从荣真的腕处滑到手掌,按了一下。
荣真微闭了一下眼睛,实在忍不住,抬起手,手背推着木樨的下巴,头缓缓沉了下来。
……
杨槿手里的热粥洒了一身,烫的他上蹿下跳,“哦呦呦……”
“你怎么……”李啸跟在他后面,
“碗都拿不稳?”李啸看着眼前一幕,退了一步,不是说从小长到大的兄弟吗,兄弟干这事?
杨槿龇牙咧嘴地蹲下身子,去捡碎了的瓷片,“闭嘴吧,帮个忙,诶,木樨,不用你……”
荣真坐在床上,看着杨槿那般夸张的表情,呼了口气,“木樨,你不用管了,皇上那边不知道还有什么事,先回去吧。”
木樨把手里的瓷片小心捧在手里,朝着杨槿点点头,另一只手指指杨槿的手,叮嘱他不要被划到。
“知道了,”杨槿没抬头,声音闷闷的。
看木樨走了,李啸也觉得留在这不是个事,抬腿也出去了。
杨槿把瓷片都收起来,“我再去给你拿一碗。”
“不用,我不饿。”
“好,”杨槿不知所措地站在门边,尴尬一笑,“你脸色干嘛比我还难看,我又不是故意的。”
“杨槿,”
“不用说了!”杨槿打断荣真,“我知道得有这么一天。”
“……”
“你要不要我帮你收拾下行李啊。”杨槿强打精神。
“不用,我自己可以。”
杨槿嘶了口气,“那我先走了。”
杨槿出了荣真的营帐,走了进步,就紧紧握住了手里的碎瓷片,血从他的手心里淌了出来。
不够疼,还是不够疼。
“疯了吧你!”李啸使力控住杨槿的手腕,迫着他把手摊开,把他手上的瓷片一个个拔了出来,“厉害的你,怎么不用这割脖子啊。”
“我们回南境吧。”
李啸应了一声,拽着杨槿往自己的营帐走,他可不想让这来回来去的人看笑话,“当然要回,再待下去,你不折磨死自己,也得折磨死我。”
李啸的营帐比荣真的大了一圈,他上过战场,里面陈设极其简单,除了刀枪无用的东西基本没有。
“这倒好,猎物什么都没打到,各个倒是都负伤了。”李啸和杨槿并肩坐在自己床上,一边给杨槿包扎一边念叨。
杨槿面无表情,难得老老实实地听着李啸说话没有还嘴,“我喜欢荣真的事只有三个人知道,“
“嗯?”
“你,李桓和荣真。”杨槿看着李啸,“我第一次跟李桓说的时候他直接给了我一巴掌。”
李啸没抬头,手里的动作一缓。
“他早就知道荣真不会喜欢我的,我没听他的……”
有水滴在李啸的胳膊上,他毫无反应,蘸了药抹在杨槿手心上的裂口处。
“我不是不想听他的,我真的控制不住。”
“十几年了,不管多烫,都想往上面扑,不管多疼,都想往心头扎……”
李啸实在听不下去,把手上的棉布打了个结,“别说了。”
杨槿闭了嘴,垂着眼看自己的手,“我很奇怪吧。”
“是奇怪,”李啸叹口气,把杨槿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哭痛快了之后就别这么奇怪了。”
……
“我不想再见他了。”
第103章 第一百零三章
木樨蹑手蹑脚地回到李韫的营帐里,看到随侍在李韫身边的小太监缩在床边,已经睡着了。
他四处看看,找了个小毯子披在他身上,自己就坐在边上。
这皇帝身边的下人过得一点也不好,木樨想着,抬起头看看熟睡中的李韫。
李韫的脑袋上绑着一圈白布,上面微微渗着血,他长得李桓其实有些像,但不如李桓好看。
跟荣真比也差着一些。
怎么又想到了荣真?
木樨抱着膝盖,看着自己的鞋面,上面绣着一枝桂花,江玉簪给他绣的。
荣真刚捡到他的时候并没有着急为他取名字,一直“娃儿”,“娃儿”,的叫。
后来杨槿实在看不下去,说不起名字,孩子会长不大的。
荣真才开始给木樨想名字。
那时他,李桓和杨槿三个人坐在一处,李桓的手扶着杨槿的后背,怕他盘着腿坐在圆凳上再掉下去。
荣真想想,“这是我家的娃儿,得姓荣。”
“人家又没说要当你家的人,”李桓打了个哈欠,瞥了一眼杨槿,“多事,这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杨槿点点桌上的孩子的小鼻子,“我叫杨槿,取得是木槿花的意思,你要不要叫槐花?”
“花都是小丫头的名字,”荣真摇摇头,“好歹是个男孩。”
嗯?
杨槿侧着脑袋,怎么想怎么觉得这话奇怪。
李桓从鼻子哼出口气,“叫花的名字有什么不好,雅。”
杨槿连连点头。
“花的名字啊,”荣真念叨着。
杨槿看荣真认真的样子有些无趣,脸贴在娃儿边上,扮鬼脸哄着娃儿开心。
娃儿咧开嘴大笑,两只手合着拍掌。
李桓看他俩这样,总算有了些精神,“让本殿下赐个名如何?”
“殿下省省吧。”荣真连忙拦着,“他又不是什么达官贵人,不用这个福气了。”
李桓哼了一声,心想你以为我很想动这个脑子吗?
荣乾此时已经是个半大少年,站在老远,眯着眼看着这几个小矮子,煞有其事的样子,摇摇头,“自己就是个孩子,还弄的很正经似的。”
结果和他预想的一样,乳娘都给娃儿喂了两遍奶了,这三个人一个名字都没想出来。
荣真把另外两人送走,自己抱着娃儿,看着他的脸。
娃儿笑了一下,把脸贴在荣真的胸膛上,眯起眼睛就睡着了。
他可比刚捡来的时候胖多了,荣真抱着都有些费力,使力抬了下手,撑着。
娃儿身上传来的热度和奶香味道让他安心,那时刚入秋,桂花开的正盛,一阵风吹过,漫天都是花瓣,落了他们俩一身。
荣真一边择着娃儿身上的花瓣,一边道,“木樨吧,桂花,好嘛?”
也不知道木樨是不是真的听见了,睡梦中就弯起了嘴角。
“你还没睡?”李韫睁眼,“朕疼。”
木樨连忙站起来,凑到李韫的身边,扳起他的头,看看他的伤口,摇摇头,意思是伤口没有事情。
“那为什么会这么疼啊。”李韫使劲眨了下眼,觉着不只是伤处,整个头皮都发胀。
木樨摇摇头,又指指门口,想去找下太医。
“别出去了,在这陪会朕吧。”李韫又道。
“你想不想跟朕进宫?”他问木樨。
进宫伺候是要净身的,木樨想到杨槿告诉过自己这个,下意识地赶紧摇头。
“朕又不是要吃了你。”李韫看着木樨这夸张的反应,笑了下,“只是觉得你很好玩而已。”
好玩?
李韫合着眼,“你知道吗,朕一直很羡慕你。”
“你们四个一直都在一起,什么都有人分享……”李韫的语气竟有些幼稚,“哪怕给我一个,一个朋友也好。”
木樨知道李韫的遭遇,但这也怪不了谁,李桓有时也想带着他的这个小弟,但是现在的太后,当时的贵妃,连李桓靠近李韫都不可以,别提一起了。
他抿着嘴看着李韫,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母后说,帝王就应该是孤独的,任何偏好只会成为弱点。”李韫的小臂搭在眼睛上,“可朕也是个人啊。”
过了一会儿,李韫终于道,“我会放你回去找荣真。”
其实他把木樨叫来,也只是给荣真提个醒而已,并不想真正地惹怒他,“但你能不能每个月来看朕两次,像赏花那次,像现在一样,听朕说说话?”
木樨呼了口气,点点头。
李韫轻声道,“这样便好了。”
木樨这时候还不懂,他习以为常的东西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极奢侈的存在。
第104章 第一百零四章
“极北究竟发生了什么?”李韫坐在龙椅上,阴着脸看着朝堂上的大臣,他的帽子底下还隐约可见缠着的棉布。
兵部尚书上前,“梁兵偷袭极北军粮仓,造成粮草短缺,当要之急便是调拨粮草到极北,不然到时极北军防有了缺口,不堪想象。”
“梁兵一快进冬,总会是到边境打劫粮草的,这种事你们还不知道怎么应对吗?”太后的声音从珠帘后面传出来。
荣真想起那封被小皇帝半路拦了的信,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太后到底安排自己做什么呢?
但看小皇帝只是把木樨抓过去了两天,又觉得不像很重要似的。
“回太后,平常兵部都是会继续拨粮给极北,若是粮草不够,也会调拨钱财,沿路收买各县的粮食送到极北,可今年,”兵部尚书一顿,看了看熊群,“户部连钱财都不给了。”
熊群咳了一声,站了出来,“回太后,兵部今年夏末已经调了三十万两给极北,如今又要三十万,国库里的钱可都是有数的,如此花费不知道的还以为极北军有百万人马养活呢?”
“极北军是国之重器,居四大军队之首,怎可短了他们的粮食,你安得是个什么心?”
“我才好奇兵部尚书大人安得是什么心呢?”熊群不愧是在荣真手底下练出来了,一点也不怯兵部尚书那一把老骨头,“尚书大人的家乡最近建起了一座功德庙,占地比当地的知府衙门还大,足有三层楼高,我听说那样的功德庙至少要花费十万两白银,不知贡的是哪位活菩萨啊?”
“你……”兵部尚书没想到熊群会在这时候提到这事,连忙跪下,“太后,皇上,那是臣的同乡自发建的,臣早就劝他们拆了那座庙了,这跟臣没甚关系,跟极北的军费更没关系啊。”
“那说点和极北有关系的,去年极北军费只需两百万两,但从今年立春开始,兵部就不停往极北运粮草银两,总价值近二百六十万两,整整六十万两,都去了哪?”
“那是因为梁军今年的小动作变得多了,不然臣怎会在皇上行猎之时发出紧急军报。”
“梁国挺会挑日子啊,我大楚正是风调雨顺之时,他选今年?”
“风调雨顺?”兵部尚书嘶了口气,“你也不看看中原歉收多少,南边又因为饥荒成了什么样子,到时候就算北边不打下来,南边也要乱了!”
他说完这话,窃窃私语的朝堂突然安静了下来。
李啸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他还站在这呢。
熊群不为所动,挑了下眉毛,“尚书大人既然知道了今年歉收,就应该明白户部如今捉襟见肘,”他哼了一声,“您真要缺钱,把那功德庙拆了,余下的银子送到极北吧。”
杨贤怕是听不下去了,站出来一步,“两位大人说得都有道理,极北的军防是极重要的,但国库的存量也关系民生,都是为了大楚的百姓,出发点都是对的。”
“丞相不用在这搅浑水了,”熊群打断杨贤,他可不像荣真,还给杨贤留那几分面子,“臣的意思皇上,太后都应该明白,这事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