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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肩膀上有一处很明显的伤,鲜血浸透了半边肩膀。
他靠在身后黑沉的墙壁之上; 似乎极为痛苦的模样。
薛晚沉听到声响抬了头,眼中光线慢慢聚拢。
隔着铁门,昏暗的光线下,他轮廓深刻鲜明,半边脸皮肤瓷白如玉; 像是笼着一层朦胧的光; 待他转过脸来; 叶无期呼吸都忍不住顿了一下。
他右脸颊上有一道清晰的血痕; 在玉白的肤色的映衬下便显得愈发令人……痛惜。
薛晚沉看着他; 轻声开口问道; “你是谁?”
声音低沉沙哑,但却意外的好听,叶无期愣愣答到,“叶无期。”
那人喃喃了一遍,“叶无期。”
原来这就是叶无期。
“这位公子,你为何要闯入我出缘山庄?”叶无期想起自己的目的,凛了凛神色,沉声肃然道。
薛晚沉想了想,轻声道,“意外。”
叶无期眉头轻皱,意外?哪里有这种意外?
不过薛晚沉却顿了顿,注视了他片刻,唇角露出了一点浅浅的笑意,“不过堂堂叶家少主,怎么连男女都分不清。”
叶无期怔然片刻,倒吸了一口气,呆愣愣问道,“你……你竟然是女子?”
薛晚沉心中好笑,怎么如此傻气,忍着浓浓笑意,从喉间压出一个,“嗯。”
叶无期赧然,他道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子 ,原来是自己看错了。
可又怎么会有男子身材怎么这么,这么……
说不出来,但这种话对一个姑娘来说太过唐突,他便没有出口。
“好……”叶无期隔着铁门看向里面的人,艰涩道,“姑娘,既是意外,我这便将你放了。”
他知道,对一名女子来说容貌究竟有多重要,这姑娘脸上的伤如若不今早医治,恐怕要误她一生。
薛晚沉笑,这人还挺懂得怜香惜玉,呵……
叶无期将铁门打开,这才彻底地看清她身上的伤有多严重,脸色苍白,额前的碎发全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薛晚沉抬眼看向他,“你身上有伤药吗?”
薛晚沉抬眼看向他,“你身上有伤药吗?”
再不止血,恐怕就要失血晕过去了。
叶无期点头,从袖中摸出一个瓷白的小玉瓶走到他面前递给了他,“姑娘。”
薛晚沉伸手接过,“多谢。”
叶无期便知他这是要给自己上药了,忙转了头背过身,但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伴随着几声痛苦的闷哼和呻——吟,却让他的脖子和耳尖红了个透。
那声音断断续续,极为忍耐压抑,叶无期却不知为何,心如擂鼓。
仿佛光是听着,就是,就唐突了这位姑娘一般。
薛晚沉上完药,将衣服重新整理好,问道,“叶少侠说要放了我,可当真。”
叶无期紧抿双唇,万分艰涩道,“自然,自然当真。”
“还请带路。”
薛晚沉站起来,看着脊背紧绷的少年笑了笑,“劳烦叶少侠了。”
他声音刻意压得很低,因为沙哑的缘故,听起来当真有一种雌雄莫辩的感觉。
叶无期怔然回头,这姑娘……长得可真高啊。
竟然比自己还高了一些。
*
得知这位姑娘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后,叶无期心中不忍,便将自己在西郊买的那处温泉别院收拾出来让她住了。
“你便在这里住下,待养好伤,你那远方姨亲再慢慢找也不急。”
“叶家少主当真心善。”薛晚沉接过钥匙,然后问道,“对了,这里既叫温泉别院,是否当真有一处温泉呢?”
叶无期点头,声音带着几分少年人的清脆,或许是天生声线如此,竟然还有一点软,“就在后院,那温泉中有许多珍稀草药,对姑娘的伤也是有好处的。”
薛晚沉笑了笑,甚好。
又听他问道,“对了,还没问姑娘的芳名。”
名字。
薛晚沉想了想,随口道,“向日葵。”
[噗——假名字也走心一点好吧?!]
叶无期笑了笑,白玉般的面颊上露出两个酒窝,全然没有平时在人前那种少年老成的严肃端正模样,“向姑娘的名字真的很特别。”
薛晚沉笑,真心觉得只要自己敢说,这人就敢信。
他还以为只有他们少主傻,没想到叶家那么多下人也都这么傻。
当真信了他们少主的话?
第九十八章 番外
叶无期一路就像块牛皮糖一样,黏着薛晚沉回了客栈; 他有许多话想同她说; 可一直找不到机会开口。
“你是不是生我气了?”叶无期跟着她一路; 却不见她停下来与自己说一句话,话里的委屈更浓了。
薛晚沉听着他这样软声软气委屈地问自己; 再次强调; “真的没有生气; 我生你什么气呢?”
他这一路上都问了三次了; 薛晚沉只是在想究竟怎么告诉他,才能让他接受自己并不是他口中心心念念的向姑娘这件事。
入夜——
“放下就行了。”
小二“誒”了一声; 将提来的热水倒进了屏风后的浴桶中; “少侠还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
叶无期,“嗯。”
待房门关上,叶无期才将手中佩剑握在手中; 沉声道,“出来。”
即使刻意压低了声线,他的声音还是清凌凌的,带着几分稚气未脱的青涩。
一片寂静之中,根本无人回应。
叶无期视线落在屋内那张大床上; 帘帐低垂; 四角挂着的流苏随风轻轻摇动。
他眉头紧拧; 走过去将那帘帐一把掀开; 可待看到里面的人时; 却又像是触电一样将手给立刻收回了。
他在床边呆站了一会儿; 视线却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最终只能落在自己手中的佩剑上,“向姑娘……”
薛晚沉一只手撩开床帐,看着离床足足有两丈远的少年,坐起来轻笑道,“怎么还叫我向姑娘?”
叶无期怔然,却又听他轻声叹道,“你何时见过有我这么高的姑娘?”
他从床上坐起,站到了叶无期面前,长身玉立,足足一米八几。
见叶无期还是一副恍然的模样,薛晚沉无奈,“我没有女扮男装,我本就是男子,你怎么还不明白?”
叶无期脸色变化莫测,抿紧嘴唇,久久注视他半天,气闷道,“向姑娘,你又在骗我好玩了!”
他气闷,自己难道是这么好骗的么,怎么会连人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
西郊温泉别院。
阳光从窗户洒进来,薛晚沉先醒过来,他闭了闭眼睛,待适应了有些刺眼的阳光后,他一转头就撞进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薛晚沉微怔,然后笑着道,“早。”
叶无期双颊生晕,纤长的的睫毛微颤,低下头在他唇上飞快地啄了一下,然后一双眼睛仍然亮晶晶地看着他。
薛晚沉莞尔,也在他唇上浅浅回亲了一下,“乖,该起了。”
叶无期脸色飞红,高兴地,“哦”了一声,然后便迅速地翻身下了床。
待洗漱完,便看到早点已经做好了,熬得浓香软滑的米粥,还有几道爽口的小菜。
这别院不大,原本几人也都被遣散了,这些东西自然只能是叶无期做的了。
他拿起勺子尝了一口,却发觉一双粘腻的视线一直跟随着自己,薛晚沉习以为常,了然笑着夸奖道,“味道很好。”
叶无期笑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
日子过得悄无声息,叶无期却仿佛无知无觉,每天光是做饭铺床这些事都仿佛能得到无限的乐趣来?
薛晚沉却不明白,原来真的有这种爱情至上的人。
当真是有情饮水饱吗?
薛晚沉伏在桌边,提笔打算给景忆写信,可才写了一个开头。
叶无期便马上凑过来,软软地问道,“在写什么啊?”
“写信。”
叶无期轻轻“嗯”了一声,磨磨蹭蹭犹犹豫豫,最终还是从背后搂住了他的腰。
这一会儿的功夫都要黏上来?薛晚沉叹了口气,“你这样抱着我,我怎么写?”
“好吧。”叶无期终于不情不愿地将手松开了。
过了一会儿却又忍不住道,“天很晚了。”
薛晚沉心不在焉,“那你先去睡吧。”
叶无期抿了抿双唇,有些委屈。
其实薛晚沉对于叶无期这种黏黏糊糊的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两个大男人,整天都要亲亲抱抱举高高的像什么样子,可偏偏他就是这样的性格,你提出来,他又会觉得这是腻烦他了,可你纵容他,他得寸进尺,恨不得与你变成连体婴。
待到一封信写完,天色都黑透了。
薛晚沉刚放下笔,叶无期又重新缠了上来。
“你这人……”
叶无期瘪了瘪嘴唇,泫然欲泣,“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这种问题他一个星期能问三四次,薛晚沉倒也不觉得奇怪,先安抚性地摸摸他的头,然后凑过去亲亲他的脸,最后反问,“不喜欢你喜欢谁呢?”
叶无期抱着他,“那为什么我今天跟你说话,你都不理我。”
“……”
薛晚沉努力回想了一下,还是没想起来是哪一次,“那一定是我没听到。”
叶无期“嗯”了一声,又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很烦啊?”
嗯。
薛晚沉试探性地,“有一点,不过只有一点。”
叶无期再次泫然欲泣。
“……”
夜市街上,人流如潮,灯光耀眼,五光十色的花灯一眼望不到头。
江面倒映着灯影,靠江的画舫里传来歌女的弹唱声和咿咿呀呀的弹唱声和一阵一阵的欢声笑语。
应鸿雪撩开帘帐,矮身走进了画舫。
舫内几人听到声响纷纷回头,在看到是他后又将眼睛转过去了。
兰如月拿起茶杯刮了刮茶叶,喝了一口,“来了刚好,这开会呢。”
应鸿雪悠悠走过去,一撩衣袍,坐下了,笑道,“哦?什么事?”
他一坐下便有侍女过来奉茶。
段纯宵拿出一张表,用笔在那张表上圈了几个圈,“一个月一人七天,空出两天如何?”
兰如月笑,“能者总是要多劳,我看初一到九归我,剩下的二十一天你们三个平分就不错。”
应鸿雪听完后沉着脸,冷笑道,“凭何你一人就要比我们多出两天,每月初一到初九这样的好日子倒是让你一人占了?”
叶无期赞同,同样冷笑道,“就是,凭什么?”
兰如月也不恼,反而笑道,“你们说凭什么呢?”
薛晚沉从外面正要进来的时候,里面正吵得不可开交,他一进去,他们反而全部噤声了。
“外面那么多好看的花灯,你们都在这干嘛呢?”
兰如月含笑不语。
叶无期泫然欲泣。
应鸿雪冷哼一声。
段纯宵默默将表格叠好收回袖中,问道,“师兄,你方才去哪里了?”
薛晚沉撩起衣袍坐下,兰如月稳稳为他斟了一杯茶。
薛晚沉接过喝了一口,从果盘里拿出一颗又大又红的苹果,对着应鸿雪笑了笑。
应鸿雪脸色铁青,“竟然还想让我给你削苹果?哼——”
手起刀落,形状削得非常漂亮。
薛晚沉接过咬了一口,称赞道,“甜极了。”
“刚才我在路上看到了一件让人十分痛心的事情。”
几人十分配合,尤其叶无期,连忙问道,“怎么了?”
薛晚沉摸了摸他的头,以示奖励,“竟然有几个恶霸,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男,那孩子我瞧着才不过十六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