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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双眼含情专注地看着一个人,冷清冷性的人看了都尚且没一点办法,更何况本来就爱他爱得神魂颠倒的段纯宵。
他刚才被段纯宵痛打了一顿,现在长发散在枕上,额间薄汗点点,给他平添了几分楚楚的颜色,段纯宵见了,即使有一颗钢制浇铸的心也要给生生炼融了。
没有丝毫骨气,段纯宵不由地感到悲凉,枉自己刚才心中想得铁骨铮铮。
薛晚沉自然能看穿他的拳拳情义和动容不忍,心中愈发柔软疼惜,师弟是好师弟,自己却不是个好师兄。
可对方仍然没有放开自己的意思,薛晚沉又柔声唤了一句,“师弟。”那声音极尽缠绵,定要将他唤得手脚酥软,连剑都拿不动才好。
段纯宵果然中计!
他握剑的手抖了一下,他勉力定神握紧,那剑刃在薛晚沉右颊擦了一下,一移开便留下了一道细小浅淡的血痕。
玉白如瓷的脸上留下这样的痕迹就十分显眼,段纯宵手抖心颤,这下是彻底拿不住剑了。
第七十七章
既然握不住; 段纯宵便干脆将剑移开了; 可一颗心半热半冷,对他此时的柔情也并不敢全信。
静了一会儿后才淡淡道; “师弟也不必叫了; 本就是假的。”
薛晚沉见他脸色终于不再那么冰冷; 即使冷言冷语相向也并不在意,听了他的话脸上难免露出一丝难受; “不叫师弟……那该叫什么?”
段纯宵闭上眼睛不愿意看他,方才若不是自己将他认了出来,他恐怕根本就不会认,这样轻门熟路地摸上别人的一张床; 若不是阴差阳错之下他自己送上门来; 指不定现在他早就与被窝里滚到一起了!
想起刚才他说的那几句话; 哪一句不是温柔缠绵; 可又分明是冲着别人,段纯宵又将他在九华山对自己说的那些甜言蜜语细细想了一遍; 十句里,竟然有九句都是假的。
是了,能狠心用这种法子来骗自己的人; 他的心意还能信几分,如此薄情寡义,满口谎话; 自己究竟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心脏忍不住蔓上一丝窒息的疼; 段纯宵看着他开口问道; “若是我今日没有认出你来,你岂不是打算一辈子骗我?任我被你耍得团团转?”
薛晚沉听他这么说吓得不轻,慌忙抓住了他的手。
“师弟……”
段纯宵像是被狠狠刺到了一样,浑身颤了一下,恼怒道,“放开。”
薛晚沉知他口是心非,早就将他看穿了,只怕自己若是真的放开才更让他难过,不由地将他手握的更紧,“师弟便是将我这条胳膊也断了,我也不放开。”
他这一招原本屡试不爽,对方若是有情定然要感动地一塌糊涂,立刻便缴械投降。可谁知段纯宵听了却更是气愤,浑身抖如筛糠,一张俊脸倏忽惨白,终于冷笑道,“薛宫主游戏花丛多年,驭心之术向来了得,花言巧语更是信手拈来,你还有多少难言之隐不妨都一并说出来?这些话,你留着与别人说去。”
他这话真是一语中的,薛晚沉被他戳破,一时汗颜竟也不知道如何去接。
段纯宵见他一言不发,一颗心不断地往下沉去,自己只是这么一说,谁知他竟真的不再辩驳了。
“是不是无话可说了?”
薛晚沉无奈道,“你这样说,我不管再说什么都显得是在惺惺作态,何必自讨没趣。”
段纯宵听了他这话却怔了一下,然后又像是怒极,颤声重复了一次,“自讨没趣?”
薛晚沉仔仔细细将自己的话又想了一次,觉得并没有什么问题,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怒了他,再次相见师弟性格居然变得如此喜怒无常。
段纯宵将他放开,自己下床在房内来回踱了几回,“你何时自讨没趣过,从来都是我自讨没趣!”
从来没有顾念自己半分,若是自己当真糊涂分不清,与温师兄做了亲密的事,那待到发现真相之时,又让自己如何自处?
段纯宵自认并非宽容大度之人,旁人欠他一分都要一点一滴地讨回来,感情之事尤甚,他付出多少便要多少回报,自己已经剖出一颗真心自然也要对方以真心相换,但如今且不说真心,可若是对方对自己根本就没有半分情意,又该怎么讨回?
“我问你有何图谋你却答非所问,种种作态哄得我心醉神迷,我再问……再问你也早就有了说辞!”段纯宵不愿示弱,只怕一旦让他知道在自己心中的份量,又会更加地有恃无恐!
薛晚沉惊讶他居然看得如此通透,可既然如此通透,那应当趁早放下才是,他越是声声质问,越是露怯。
段纯宵见他久久不开口为自己辩解,一颗心寒了又寒,抬头见窗外夜色沉重,只有一轮冷月当空,一时五感交杂。
房间里两人静默无言,薛晚沉见他背影寂寥,血色在他肩头都落下了一层清霜,那原本就劲瘦的腰身束在腰带里看起来更是不盈一握,楚楚动人。
“师弟?”
段纯宵凝神闭目充耳不闻,他行事向来果断,这些日子自己过得如油煎刀滚,他却不知道在哪里风流快活,只但凡有半分顾念他,也不该做出这等事来欺骗他,还有什么放不下?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段纯宵脊背绷紧了,“薛宫主无门无派哪里来的……”
“唔——”
段纯宵悉数没说完的话都咽回了口中,一时心如鼓擂,血液滚烫,脑子里什么都不剩了。
薛晚沉将他困于双臂之间,一手撑着桌案,另一手穿过他的腰身,俯下身吻住了他的双唇。
“你——”段纯宵刚得空喘息,只吐出一个字又被那覆上来的双唇给压了回去。
这人不过外强中干,薛晚沉叹了口气,心中怜惜之余对他便更加温柔。
唇齿交融,两人都是习武之人,内功深厚气息绵长,这一吻几乎要到天昏地暗。
薛晚沉有心要累得他说不出那些伤人伤己的话,自然使出浑身解数,一开始段纯宵仍被动茫然,装模作样地推拒了两下,但很快那满腔情意便压过了这半年多积累的怨气怒气,来势汹汹简直如狼似虎,丝毫不肯示弱。
从桌旁又吻回到床上,薛晚沉一直半抱着他,手肘撑着床板另,吻到动情处又空出一只手不停地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到最后两人皆是呼吸急促发丝凌乱,眼尾带红。
段纯宵胸膛起伏,看了一会儿撑着手肘在他上方的薛晚沉,喘息道,“师兄要什么,都只管拿去。”
薛晚沉不明所以,还不等他揣测他这话里的意思,一只手便被对方抓住了。
“师弟?”
可他话音未落,却只见段纯宵他将自己松松垮垮的里衣往旁一扯,露出大半个胸膛,然后一把抓住薛晚沉的手摸了上去。
薛晚沉疑惑,不知他这是要做什么,段纯宵另一只手却又一点一点攀上了自己的脊背。
到了这时还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薛晚沉这几年便是白活了。
两人对彼此的身体都极为熟悉,在九华山上之时,也曾有过无数荒唐的时刻,此时此地,这样亲近的姿态又仿佛那时并无多大区别。
来而不往非礼也,薛晚沉若还端着不肯,简直要让他师弟伤透心。
在床事上,薛晚沉绝对称得上温柔,即使在段纯宵如此心急的情况下,他仍然轻哄慢送,细细安抚。
段纯宵眉头紧锁,这样慢的动作虽然不至于弄伤,让他觉得浑身都不痛快,不过片刻便气促流汗,随着身上人的动作露出似痛非痛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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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回合下来,两人皆是说不出话来,段纯宵是浑身无力,薛晚沉却是右臂痛得大汗淋漓,只是他吃多了这些皮肉苦,现在觉得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师弟,你睡了吗?”实在没想到他师弟明明平时冷淡得很,现在在床上也能有如此雄姿,果然人不可貌相。
段纯宵眼睛半阖,一开口声音却沙哑得很,“还没有。”
薛晚沉叹气,最终无奈说了一句,“胡闹!”
——
江雁回在房间里左等右等都没等到人,他将那人送的膝套找出来穿上,自己扶着墙走了几回,直到感觉到腿有些疼了才停下。
这里毕竟是应府,守卫森严,那人如果有急事脱不了身不能来也是正常。
只是若是他出了什么事……一想到这里,等待的过程就变得更加焦急了起来。
一直等到四更天,江雁回靠着床昏昏沉沉时,才听见一阵声响,心心念念的人就站在了窗前。
江雁回心中一喜,摇着轮椅过去了,“你终于来了。”
可与往常不同的是,这人并没有立刻迎上来,江雁回大着胆子摸了摸他的手,小声问道,“你怎么这么晚,我等你好久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第七十八章
薛晚沉心情沉重; 刚才在段师弟那里深受打击,也让他正视到了之前自己一直刻意回避的问题; 他虽然得到自己想要的; 可毕竟也真实地伤害到了别人。
事已至此,最妥当的应该是叫他们清清楚楚地明白自己究竟是个怎么薄情寡义的人; 最好从此死心,再不见自己才好。
可他…舍不得。
既舍不得师弟伤心难过; 又舍不得与师弟再不相见。
“怎么了?”江雁回仰头看他; 见他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些担忧地问道。
薛晚沉回过神来; 一低头又看到江雁回清俊的脸庞; 莹莹目光中盛满了关心。
叹了口气,蹲下身与他平视; 薛晚沉将手放在他的腿上,“你怎么就一直等; 真是傻。”
“我心里害怕……我怕你出事。”江雁回说得极小声; 一双眼睛却一瞬不动地看着他,“你说不出意外都会准时的。”
薛晚沉听他这么说,心里却更加惭愧,刚才自己与段师弟在一起时,他却在这里独自一人痴痴苦等。
可他的默然不语却让江雁回误会了,他以为是自己话说重了; 连忙解释道; “不是怪你; 我也没等多久,我只是害怕你出事……”
薛晚沉又叹气,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我知道。”
江雁回并不习惯他用这种仿佛哄劝小孩子的方式来对待自己,自己明明已经十七岁了……是不是平时自己表现地太过弱质,才让他不敢多做些什么。
薛晚沉哪里知道他心里所想,问道,“困不困,该歇息了。”
江雁回点头,见他习惯性地弯腰来抱自己,脑子里竟然闪过一个念头——等到自己双腿真的痊愈,是不是就不能如此了。
可他身体刚一轻,刚攥紧了他的衣襟便感受到抱着自己的那人双手猛地收紧了,然后竟然微微颤抖了一下,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江雁回心头一跳,好在几步便到了床前,话还未问出口,他又感觉自己被轻柔地放下了,他抬眼去看,却见对方神色如常。
江雁回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白皙的脸上迅速染了一层绯红。
“睡吧。”薛晚沉拉过被子替他盖上,正准备起身熄灯的时候却被江雁回拉住了一片衣角。
薛晚沉不得不停下来温声问道,“怎么了,想喝水?”
江雁回摇头,攥紧他的衣襟,红着脸凑到薛晚沉的颊边亲了一口,然后静静地看着他含笑不语,可眼神又不胜羞涩。
薛晚沉怔了片刻,又见对方眼中闪烁着点点光芒,一张俊脸都染上了浅浅的薄红,眉目含情间,即使一言不发也胜过万语千言。
这是做什么,这里可是应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