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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仁起初是想利用诃子为前朝获罪重臣之子的身份,故意暗插在泽珠身边,等日后泽珠平定完边疆及各国战事,到时好向父王揭露诃子身份,嫁祸泽珠私藏前朝获罪官员之子,有弑君篡位之心。
不想如今竟然会演变如此!泽仁心内不免暗自有些窃喜,却又一想,那诃子只听泽珠念了一次便能默写出稀世古籍,想来必定聪明绝顶。自己当年未能察觉,如今万一被泽珠反利用了去倒成了自己日后的隐患,岂不是失算。
泽仁当下提笔,传去书信,命紫乌继续严加监视,随时禀报。
自此,只要泽珠想要,诃子就会被招来侍寝。
甚至有时候在书房,泽珠看书看累了,身旁贴身伺候的诃子就成了他随时发泄欲望的方便人选。
诃子向来本分,加上本就是泽珠身旁的贴身奴才,随身伺候本就是常事。如今又成了个哑巴,自然更为妥帖许多。
而泽珠向来是想要了,完事的也快,不会有什么温存之类的多余之事。所以这期间泽珠要了诃子究竟多少次,也只有他们俩人真正知晓了。
这日,因泽珠前一晚宠幸宫人诃子,而迟上早朝,引来泽王大怒,泽王斥责泽珠太过放纵胡闹,让其收敛,又欲要将诃子处死。
却因泽珠多番恳求,二王子泽仁出面假意替泽珠说情,才得以保住性命。
下朝之后,太子的寝殿里又聚了一些人。
“二哥你瞧,连父王都发怒了,三哥自从开始宠幸那个哑奴之后,便不再找其他姬妾侍寝。”五王子泽明得意道。
“听说那日俩人完事之后,泽珠还特意命人去请了御医过来为他诊治,这还不是恋残之癖是什么?就是宫里的嫔妃娘娘们也未有如此待遇,想来也不过是个武夫,不足为虑!”七王子泽治附和道。
“二弟,你看此事……”听泽明与泽治你一言我一语,太子泽熙早已按耐不住心中慢慢升腾起的喜色,但又碍于泽仁不好太过表露,只因那哑奴正是泽仁当初用来为将来另一场戏而布下的棋子。
泽仁端起手边茶盅,并不答话,心中却道:“难道果真如此?泽珠即便要耍什么花招,也无需惹了父王不高兴,父王向来不喜王子们太过沉迷酒色,如今泽珠这般岂不是要自毁前程?那到时便无需自己请自动手除去了。”
御书房里,泽王挥退下四周宫人,只留下三王子泽珠。
泽珠跪在地上,对泽王泽冲道:“此奴记忆非凡,是个难得的人才,儿臣宠幸他也非无缘无故。”
泽王抚着胡须,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三子泽珠:“这么说,你是早已知晓此奴的身份了?”
“天下之事,又有什么能瞒得过父王!儿臣自然早已知晓此奴是前朝司马之子。如今四方蛮夷作乱,诸侯各国又非真心臣服,泽国正是用人之际!”泽珠低头一拱手,“儿臣一向惜才,还望父王明察!”
听了泽珠一番话,泽王点了点头,却依旧面露不悦:“就算你惜才,也不必夜夜宠幸。我听说你答应这奴才,日后会替他家门洗清冤屈?”
“不错!孩儿曾答应过他,不过儿臣当日是说,即便他死了!”泽珠冷色道。
泽王听闻面上终于露出悦色:“嗯,本王果真没有白疼你!”随即又道,“如今你又将如何打算,对付你的二哥?”
就见泽珠面上神情淡定从容,毫无一丝慌乱:“儿臣是父王的儿子,全听父王发落!”
“嗯。”泽王满意地点了点头。
“孩儿还有一事,要请奏父王。”泽珠拱手道。
“何事?”
“杞国公子涵近日来我泽国云游,如今杞国国力已接近我泽国,儿臣提议将四妹泽瑢许配给公子涵,以稳固我泽国与杞国之间的邦交。”泽珠道。
泽冲对泽珠突然的提议,凝思片刻后点头道:“泽瑢也的确到了该出嫁的年纪,这事就由你去办吧。”
第6章 第六章
“泽珠!是你向父王进言,要我嫁给杞国公子涵!”泽瑢一路气势汹汹,再次踏入泽珠寝宫。
“不错。”泽珠面色不改,道。
“为何你要如此对我!”泽瑢瞪着一双怒目,只觉心中发寒,眼前这人像是从不认识一般。
“为家国牺牲,本就是我们身为王子的责任。而且那杞国也是个兴盛富裕之地,你嫁过去有什么不好?”
“杞国与泽国相距甚远,富又如何?兴盛又如何?你一句话就将我和母妃分开!你自己的娘死了!也要让他人骨肉分离吗?!”
“放肆!”泽珠一拍桌案,站起身道:“我当你是妹妹,一再忍让!你却偏偏得寸进尺!”
“妹妹!哈!”泽瑢露出讥笑之色,“好一个哥哥呵!怪不得太子与二哥以及其他众王子都不与你交好,你果然是个冷血无情之人,根本不值得他人以真心待你!”
“哼!太子和二哥何来真心待我!”泽珠冷笑一声,撇开眼道。
泽瑢寒心摇头,转身跨出泽珠书房。
一月之后,泽瑢穿上嫁衣远嫁杞国,临行前,她将一只玉埙托人交给了诃子。
东方曰夷,南方曰蛮,西方曰戎,北方曰狄。
而位于中间的诸侯各国无论是在文化还是经济上都要高出蛮夷戎狄许多,因此便自称自己为诸华之子,而泽国正是这片华夏子孙之中最为强盛的王国之一。
泽国国力虽在大部分诸侯各国之上,但终是得不到各诸侯国的真心臣服。
即便居于华夏,也如蛮夷戎狄一般,实则被排挤在各诸侯国之外。
当今泽国之王泽冲,似乎早有废除长子太子之位之心,只是时机尚未成熟,如今丞相已经年迈,其势力正被逐渐削弱,而泽王自己的王族势力却日益增长。
如果此刻泽珠能收复蛮夷戎狄,到时泽冲的王族势力必定会如日中天。
“我要你在五年之内,将蛮夷戎狄一举收复!”泽王凝眉道。
“儿臣自当领命!”泽珠拱手,面目肃然。
而这之后,泽珠宠幸宫人诃子一事变得满朝皆知,只因就连泽王都已默许。
泽珠也因此越发在人前宠幸诃子,不仅每日与诃子同进同出,还赏赐了一块腰牌,让其随时可以进出宫中各大小书院博览群书。
另一边,身为太子的泽熙已按捺不住,而泽仁本想等着泽珠因宠幸诃子之事而自掘坟墓,不想泽珠竟然再次受泽王信任委以重任,眼见这番形势之下不能再等。
泽仁决定等泽珠这次南行之后,乘着泽珠还来不急赶回都城,先向泽王奏上一本,将诃子身份揭露借此绊倒泽珠。即便不能完全瓦解泽珠在朝中的势力,也能让泽冲在心中对泽珠有所忌惮。
这一日,诃子正在一处书院中看书,遇上泽仁。
“我三弟可真是慧眼识才,今日一见果真是不同凡响。”泽仁瞧着面前诃子,出声赞道。
诃子回身,就见泽仁站在面前,赶忙跪下身行礼。
“哦!对!你是个哑巴,不能说话。”泽仁面上带笑,故意伸出手去扶,“起来吧。”
诃子站起身,手中书册也跟着被泽仁抽走了去,就听泽仁道:“唇红齿白,姿色可谓上乘,又读这般连我也看不太懂的书,也难怪三弟宠你。”
诃子低着头站在一旁,泽仁又再瞧了他几眼,便将书册重又塞回诃子手中,哼笑了一声之后便往另一侧书架走去。
当天夜深,诃子被泽珠压在身下,泽珠眼中露出一丝冷笑:“看来这狐狸的尾巴,就快露出来了!”
一番宣泄过后,泽珠从床榻上坐起,却见平日本该在此刻伺候自己沐浴的诃子,突然跪在身前不住叩首。
“做什么?”泽珠敞着褥衣,神色中倒是并无不快。
诃子转头,看了一眼旁边桌案上的笔墨纸砚。
泽珠抬了抬手,示意诃子可以随意取用。
片刻之后,诃子将一张写满字迹的纸低下头恭敬地交到了泽珠面前。
“你要我绕了紫乌?”泽珠忽地面色一沉,紧捏手中纸页望着诃子。
诃子点头。
泽珠站起身,往诃子胸口重重一踢,诃子一个翻滚,嘴角淌过血丝。
见诃子手捂着胸口,腰已快弯到地上,泽珠一把抓起诃子后脑的黑发冷冷道:“记住!你只是我泽珠手里的一枚棋子。”
诃子嘴边血丝流淌,一双眼中尽是无声哀求。
“你明知紫乌是泽仁的细作,却还要我绕过他?”泽珠眼中闪过杀意,一股莫名怒火窜上心头。
诃子自地上爬起,急急叩首。
“哼!我倒是忘了,当日你也是这般挺身而出为这奴才求情!”泽珠甩开诃子,转身坐回床榻。
此刻泽珠的心绪莫名烦躁,他知道诃子自然不知那宫人紫乌明着虽是泽仁布在自己身边又一枚棋子,实则也如诃子一般,早已为自己所用。
泽仁并不真正擅长收买人心,所用之术也不过是威逼之下而利用,若无用便立刻弃之。
而他泽珠从不用弃子,一旦用,必定物尽其用,绝不让其轻易成为一枚废子!且这枚棋子还必须心甘情愿为自己所用!
紫乌有个哑爹,二人相依为命多年,泽仁利用此来逼迫紫乌就范为自己办事。
而他泽珠早已暗中派人将紫乌的哑爹用假死之法自泽仁手中救出,却让泽仁误以为紫乌至今并不知晓他那个哑爹已“死”的事,还依旧在自己掌控之中。
所以,不知情的诃子自然会认为自己要对付泽仁,紫乌也终将难逃一死。这其实并不值得泽珠动气,甚至可以说情理之中。
诃子自入宫起便与紫乌同屋,俩人关系的确甚好。
只是看到今日,这奴才似是早就想好了自己近日因泽仁之事心情甚好,才会选了在俩人欢好之后为那奴才求情,顿时升起一股恼怒。
却见此刻诃子手捂着胸口,强忍着痛慢慢抬起身,再次提笔书写。
就见那纸上写道:“紫乌如我一般,只是一枚并无害人之心的棋子而已,还请三殿下开恩。”
见诃子仍冒死替紫乌请恩,泽珠忽地冷笑一声:“好!我可以轻饶了那奴才。”泽珠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诃子道:“你既然选在此时为那奴才求情,不如就让他站在一旁好好地看着,你是如何在本殿下身下‘求得’!”说着,对着殿外侍从命令道:“来人!去把紫乌带过来!”
第7章 第七章
一月之后,泽珠带着一干人等乔装打扮成普通商人去往南方之地。
南方近海,居住在这片土地上的随国人被华夏诸侯各国称为“南蛮”。
南蛮一族如同东夷、西戎、北狄三族一样,时常乘着华夏诸侯各国遇上灾荒大饥之时,频繁骚扰。
而泽国为华夏各国的最强者之一,若是能收复南蛮、东夷、西戎、北狄四族,便能向其他诸侯各国展现自己强者之威,使诸侯各国完全臣服在自己脚下。
此时,正扮成商人的泽珠一行人走进一间人来人往的茶馆。
“客官你们是外乡来的吧?”殷情的店小二,边擦抹着桌子边道。
“我们是外乡来的客商,不知这城中制船的商铺哪家最好?我家老爷在东海有个码头,听说随国所制之船是各国中最好的,故而慕名前来。”紫乌道。
“你们是来对地方了!这天下要说谁家的船最好,那自然是我们随国的船了!你们等会儿出去往右,穿过两条街,就能见到一家叫‘船王’的铺子,它是我们这儿最好的!”
“多谢小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