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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夜摇头,一身暗紫的黑衣,上绣银丝图文,繁琐华丽却又冷然中透着优雅:“少庄主愿意定下,是因为他真的心有所属,而我,却还没有遇见这个人”
傲陌阡单手支撑着下颚,懒洋洋的看他:“怎么?难道你也想要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我倒是听说了,前些时候小白不是得了个乱影中人,还倾国倾城吗?不如我与小白说说,让他把人送给你了如何?”
万俟夜只摇头:“缘分的事且看天意吧,若为人为总是那么不切实际”
几人说话间,大院外,便来突然引得众人一阵围观,万俟夜与燕云烈等人扭头一看,院门外,进来的人正是已经换了喜服白画斳。
看惯了白画斳一身白色清逸若仙的模样,这会子猝然看得他一身红艳,当真是分外的不能习惯,但也不得不说,换了红装之后的白画斳依旧还是那么仙气逼人,只是比得往昔那一副不惹尘埃的清逸相比,那一身红艳如血的颜色,仿佛是将他骨子里的妖冶全都散发出来,美极,俊极,却也危险之极。
看得他,万俟夜随即踏步上前:“早前收到消息还以为是误传,没曾想你竟然是真想成亲,怎么?动了真心?”
“既然有心,自然是想将人时时看护于眼前了,若不昭告天下,指不定什么时候又会被你给惦记,变着法的想要把人弄了回去”早前便已经收到管家传来的消息,所以这会子白画斳并不意外万俟夜的在场。
万俟夜笑道:“别说得我这般不堪,难道你便没有从我那里弄过什么人吗?”所以大家真的是半斤八两。
笑谈着,管家举步而入,与白画斳跟前道:“少庄主,吉时已到”
白画斳点头,看向万俟夜与几位好友:“可有人要与我一同前去东郊别院接人的?”
万俟夜一笑:“这等乐事,怎可能少得了我呢?”
燕云烈也道:“乐意之至”
傲陌阡高傲的一抬下颚:“既然是我侄儿,哪有不去相迎的道理?”
剩下的落玄霄与玖千辰都没说话,于是三人齐齐转眸朝两人看去。
玖千辰似无奈一叹:“我去就是了”
落玄霄面有不悦:“不去”
“不去也得去!”
表态无效,最后还是被燕云烈与万俟夜给强行拉走。
七贤庄喜事,虽无大宴宾客,但也异常热闹,迎娶队伍亦是盛状异常,更别说还有万俟夜燕云烈等人的陪同,光是这几个人的名头就足够传上好一段时间。
东郊别苑其实并不太远,半个时辰便也就到了,白画斳与众人来到这里,在门口见了管事,问了一下赫澜渊情况,管事一边领着众人进屋,一边回着:“玉橫公子这两日身体有些不太舒服,早前的时候换了衣裳便留在屋里休息,奴才不敢打扰,公子只叮嘱了少庄主来的时候再去唤他便是”
白画斳听得微微拧眉:“澜渊既然身体不适,为何不早早来报?”
管事道:“公子不让,说是不想让少庄主担心,只歇会便好,奴才看公子也只是有些疲倦便不敢惊扰少庄主,只让人在门外小心候着”
没再问话,来到后院,白画斳才刚穿过拱门,便险些与里面急忙而来的人影撞上,管事一看两人这慌张的样子,当即怒斥:“作死的奴才!不在里面候着玉橫公子这般冒失是想冲撞了少庄主吗!”
两人一听是白画斳来了,当即扑通一声就给跪了下去:“主事大人,不好了,玉橫公子他……”
“怎么了?”白画斳听得心里兀然一沉,不待两人再次回话,便疾步而进,两手推开房门,房间里却空无一人……
“澜渊?”踏步进屋,屋子里空空荡荡全无回音,静得让白画斳的心也跟着绷了起来,错步踏入内室,撩起帐帘,内室里依旧无人。
万俟夜与众人随后踏入房间,看着白画斳站在内室之中的身影,一个个都面露肃色,显然已经从两个下人的口中知道了些什么。白画斳心里也隐隐有所预感,却仍是不愿相信,只执拗得,带着有些沉重的步子,走向屏风后的床榻。
澜渊其实是不舒服了,躺在床上正睡着吧……
两个下人刚才慌忙得样子,也是因为突然发现了澜渊的不适,担忧了所以才……
愈发迟疑的步子,绕过屏风了,可是……想象中那身体不适躺在床上昏睡的人却没有看见,映入白画斳眼中的,只有一件被人整齐铺开得大红喜服。
那是依照赫澜渊的身量尺寸所做得喜衣,与白画斳身上的是同一个款式,原本应该是穿在赫澜渊的身上,可是此时……却孤零零得被人铺在床上,告诉众人,他的主人已经……
“小白……”收敛起了平日的嬉笑,傲陌阡走到白画斳身旁,看着床榻上的衣衫,拧了眉宇,片刻才轻叹着:“他走了”
白画斳只站在原地并不言语,衣袖下的手,在听了傲陌阡那让自己不想承认的话后,拳头瞬间死死握成一团,一向带着温和优雅的面容,此刻眉宇紧拧如锋,气度不见了,优雅不见了,温柔也没有了,有的只是一脸阴霾,犹如那冰冻三尺的寒霜。
“杜伊!派出所有人去给我把人找回来!让高德昌给我关闭城门挨家挨户荒野破庙一处都不许放过的搜!”好半响,到底是开了口,可这话音,却冷冽的犹如钢刀:“活见人死见尸,若找不到人你们的脑袋也别想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即将改完玉横篇的节奏真让人抽风~~
☆、第五十五章:我不爱你
离开京城的荒野上,白色的骏马疾驰而过,溅起一地的尘埃,马背上,季慕云两手抱着赫澜渊的腰,一脸惨白,上齿紧咬下唇,额头满是冷汗,明显是在极力的忍着什么,赫澜渊也是满脸阴霾,双唇敏的死紧,一手死死抓着缰绳,一手大力挥打马鞭,吓得身下的坐骑跑得愈发飞速,风呼呼的吹拂而过,直撩得两人衣衫猎猎长发飞扬。
从离开东郊别苑之后,这马蹄便一刻也不曾停下过,因为赫澜渊心里十分清楚,一旦停下了,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万劫不复,赫成义早已容不下自己了,七贤庄更容不得自己,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而自己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有无量山。
“爹亲,你再撑一会,等我们离开了京城范畴就暂时安全了”赫澜渊什么都不怕,只怕季慕云会被自己牵连。
季慕云只两手抱着赫澜渊的腰,话音还是往昔的疼爱与宠溺:“我没事的,不用管我,千万别停下来……”自己受孕的事,季暮云瞒着没有告诉赫澜渊,怕他为自己担心,而这会在季暮云也庆幸自己当时隐了没说,不然儿子一定因为顾虑自己的身体,不敢离开,那到时候就算两人在京城藏匿起来,早晚也会被人发现的……
孩子,没有那个哥儿是不喜欢的,只不过……眸光看着眼前的赫澜渊,季暮云叹息,他只要有澜渊就够了,更别说,以自己如今的身体,只怕也没有时间再把肚子里的这个养到十四岁了吧……
原本看着东郊别苑里的张灯结彩,季慕云心里也以为白画斳是对自己儿子动了真心,可是哪曾想,这真心不过也只是一时心血来潮……
拧紧了眉,赫澜渊的脸色是从来都没有过的阴霾,拉着缰绳,眼看着即将离开京城地界的时候,丛林中却突然有冷箭飞射而出,三箭齐发,直逼朝赫澜渊的方向,赫澜渊脸色一变,拉住季慕云的手,身体朝后一扬,险险避开,抓着缰绳的手也在同时拉紧缰绳吁马被迫停下,扭头看向丛林中,从那里出来的是七八个身着便衣却手持武器的男人。
“请玉橫公子下马!”
八个人一起上前,一脸凶恶的样子盯着赫澜渊看。
赫澜渊冷冽了眸,透着稚气的脸不见半丝慌乱:“白画斳的动作居然这么快,到底我还是小瞧了他”
“请玉橫公子下马!”
没有多余的话,这八个人只厉声重复着同样的话。
“澜渊……”季慕云看这情况,满脸担忧。
赫澜渊只吸了口气,拍拍季慕云的手,因为背对季暮云,所以赫澜渊并不知道季暮云此时的模样很不对劲:“爹亲,你坐好”
季暮云才刚一愣,赫澜渊却猝然挥动手里的辫子,一个纵身翻飞,便一鞭子抽向那几个人。
四人忙闪身避开,另外四人随即紧随而上,拔了兵刃就朝赫澜渊挥去,却因为顾忌着赫澜渊的身份而不敢下重手,一时间倒给了赫澜渊机会,长剑出鞘,毫无迟疑得便直接取了对方几人性命,而后一掌震出,打得黄沙飞扬,而后身影一番,又跃回马背之上买菜刚坐稳,身后便听得成群的马蹄哒哒声紧追而来,不一会,已经围拢了眼前……
白画斳御马率先而出,身上的一袭红色到现在仍旧没有换下,红艳艳的一整片,跟往昔他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像是火焰,那么炽烈而又危险,仿佛要焚烧掉所有的一切。
拉住缰绳,赫澜渊打马要跑,结果傲莫阡身影一跃,凌空一掌劈出,赫澜渊本能的一个转身抱着季暮云骤然飞身,却还是慢了一步,坐骑暴毙,赫澜渊后背也受了半掌,闪身落于一旁,不过眨眼,紧随白画斳而来的万俟夜与燕云烈等人也随之而上,一个眨眼,便已将赫澜渊包围起来。
眼看着这几人都跟了过来,赫澜渊心里顿时一片灰暗,只是一个傲陌阡自己都接不下他的十招,更别说还是他们几个一起上。
看来,今天自己是……走不了。
“爹亲,你怎么样?”自己其实不应该带着爹亲走的,而是留在京城里面才是……
季暮云摇头,咬牙忍着身体的不适:“我没事,你不用顾虑我的,该怎么做你紧关放手去做便是”
马背上,看着他们父子,白画斳压抑着心里的愤怒,两手死死握成拳头,似乎害怕自己会突然失去分寸动手打伤赫澜渊一般,,翻身落下马背,白画斳踩出的步子,犹如千金般重。
将季暮云藏到身后,赫澜渊眸光一转,只淡淡然得看他,往昔那闪闪发亮的眸,好似蒙上了层雾霜:“区区一个赫澜渊,怎能劳动少庄主大驾亲自捉拿,不过便是一个玩物罢了,想要抓我,一句话而已,何必这般大费周章呢?”
忍了半响,没忍住,白画斳一把揪住赫澜渊胸前的衣襟将人提了起来:“为何要逃!为何骗我!!为何不等我?!!!”三句问话,每一句都是那么咬牙切齿。
赫澜渊只是轻声笑道:“为何不逃?京城里赫成义早已容不下我,我在这里除了爹亲什么都没有,留下有何意义?”
“那我呢?”白画斳眉宇紧里,眸色是从来都没过的深沉阴暗:“我对你而言,算什么?你究竟将我置于何地?”
抬手,挣开白画斳抓着自己衣领的手,赫澜渊神色淡淡,不见其他起伏:“食君之恩,还君情欢,不过便是如此罢了”
“你!”如此回答,让白画斳心里一绷。
赫澜渊抬眼看他,勾起的嘴角,如同往昔对白画斳露出的笑:“当然,还有一点,少庄主乃人中龙凤之最,便是委身,也算不得委屈”
曾经最真心的坦白,如今却换来这么一句回答,像是一个响亮的耳刮子,当即就抽的白画斳脸颊生疼。
峥——!
猝然拔剑,剑尖直指着赫澜渊的咽喉,随时便可划破他的肌肤:“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愿意随我回去,我可以既往不咎!”
“那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