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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色狐疑:“是何事?”
老者拧眉,沉吟片刻,这才总算回道:“当年的那孩子,他……也许没有死……”
一句话,瞬间就令他的心口兀然紧紧收做一团,突然屏住的呼吸,仿佛快让他忘记了喘息:“师傅!……师傅你是说他……他还在人世?”那一双原本清清凉凉的眸,在听得老者的话后,却是兀然宛若海浪翻涌起来了般。
老者点头:“我掐指算过,他定然是还在这世上,只是与你父子缘分浅薄,十一岁之前,都不是你们父子的相见之日,如今你若下山去了,指不定还有机会能见他一见”
老者的一席话,犹如晴天霹雳,叫他那曾经死了近七年的心,又再一次复苏了般,当年分离的时候,那孩子才多大?那还是一个血淋淋粉嘟嘟,刚刚才被他产下的孩子,他们间甚至连一面都没有见上,便这般分隔了近七年,而他自己的那颗心,几乎也都死了近七年……
一颗心,因为这突然而来的消息怦怦跳着,仿佛随时都有跳出胸口的可能,他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几乎都把指甲掐进肉里,惹得手心全是粘稠般的触感,这才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老者看出他的激动,又安抚道:“澜渊,你下山去吧,山下还有很多事在等着你,他们……也在等你”
想着才刚得到的消息,他深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红着眼眶屈膝跪下:“徒儿叩别师傅!”七年了……已经七年了,他都不知道,当年的那个孩子,如今是什么摸样,相见的第一眼,自己可能认得他来,那一份骨肉相连的天性,可会为他二人做这相认的牵引……
☆、第二章:不打不识
赫家世代都为大周将士忠良,赫家先主与大周开国皇帝还曾是结义兄弟,而古人都说,这富不过三代,更何况,还是伴君如虎之位,镇军将军赫成义入罪天牢,赫氏一门全都受了牵累,不是罢职免官便是收押入狱,昔日大周的铜墙铁壁,百姓心目中牢不可破的强军队伍,如今也将面临危机,不知何去何从,凡是与赫家稍有牵扯瓜葛之人,都是惶惶而不可终日,深怕下一个受了收押之人,便是自己。
此次赫二不休不眠上山去请之人,乃是赫成义的第三子赫澜渊。
赫澜渊,字玉横,如今二十又四的他,是赫成义唯一一个不在拘捕令中的儿子,也是唯一一个有可能解救他赫家之人,只不过七年前,当赫澜渊两度经历了生离死别之后,当初的赤子之心,已是彻底的荡然无存……谁,能在经历了母父死后,亲儿被人所夺,还能一如往昔一层不变的?神也未必能够如此。
赫澜渊的生身之父乃是一个哥儿,名唤季慕云,季慕云原本是赫成义的原配妻房,与赫成义乃是奉命完婚,两人并无多少感情,后来重病而死,死后尸骨被赫澜渊洒入南海,而季慕云死的那一年,赫澜渊才刚满十五,还只是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而已,而季慕云死了没有多久,就连赫澜渊也险些撒手人寰……
无量山远在圣京之外,想要返回圣京最快也需要两个多月,赫澜渊多年都没有离开过无量山,此翻再入红尘,一时间却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仿佛天界神人一朝掉入凡间,对周遭的一切既懵懂又迷茫一般,可是,当这心里只要一想到这一次,能在这大千红尘找到自己曾经失去的孩子,哪怕这一路比七年前更加荆棘,他赤脚双足也能咬牙走过。
而这一次,赫澜渊才刚下山不久,路上就遭了意外……
“三少爷救我!”
松子林里,赫澜渊与赫二正策马而行,四周突然飞射而出的冷箭,直朝着赫澜渊与赫二逼去,赫澜渊才刚飞身散开,再落马背之极,耳边只听见赫二呼救的余声在风中荡开,人却不见了踪影。
将腰间的玉笛抽出,赫澜渊面色微沉:“哪路道上的兄弟,不如出来一见,这般躲躲藏藏也不怕辱没了兄弟名声?”高昂的冷峻声音,清冽之极,犹如玉笛发出的声响一般润人耳膜。
“怎么?听你这口气,也是在道上混得?”
四周的草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赫澜渊转眸一看,只瞧见好几名弓箭手从草丛里面钻了出来,箭头直指自己,对方领头的三人穿着正统,犹似商人,一点也无半点土匪的粗豪气质,可是,此时的这些人,却都做着土匪般的举动。
纵身下了马背,赫澜渊朝着那领头的三人抱拳:“在下玉横赫澜渊,此番路径此地,只想赶回遥京救人,还望各位兄弟行个方便”
“你说行个方便就行方便啊?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头儿?”叫嚣之人手执重斧,身形魁胖,一身的架势端得是眼高于顶。
赫澜渊淡淡看他一眼,手中玉笛一转,哼笑:“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这里还能是个什么地头儿?”
领头的商人,见着赫澜渊这一身从容沉稳的气质,不禁勾唇而笑:“小子,你很嚣张啊”
赫澜渊冷冷撇他一眼:“赫二在哪,最好是把他还给我,要不然……”目光一扫四下,赫澜渊哼笑:“这地头儿我一把火就给你烧得干干净净的”
那商人闻言也是不禁轻蔑的哼笑出声:“那要看看是你动作快,还是我们动作快,放箭!”
一声令下,咻咻咻的声响咋然而起,赫澜渊旋身一跃,直冲而上,四周的羽箭射了个空,才刚掉转了方向,只瞧见天际光影一闪,早已不见了赫澜渊的踪影。对方领头的几人一惊,还没反映过来,那商人却是突然握了银枪朝后扫去。
铮——!
兵器碰撞的声响,格外刺耳。
众人猛然扭头,只瞧见他们的老大,已经与赫澜渊纠缠在一起,两人的兵器相碰,发出的声响一声强过一声。
“那小子动作好快!”对方有人乍舌,一个个都看的目瞪口呆。
那手执斧头的胖汉也是不由得愣住:“这轻功真是漂亮……”
嘭——!
胖汉话没说话,凌身飞跃天际的赫澜渊却是手里的玉笛一挥打在对方身上,在对方才刚中招之际,又朝着对方的胸口补了一脚,直接把人踹得砸在地上。
“商贾!!!”
“大哥!”
胖汉与人大喊,两人挥舞兵器,正欲冲上前去将商贾救下,赫澜渊却是宛若利剑一般冲天而下,手里掌力一打,轰得一声,整个地面猛然炸开,顿时间就只瞧见那尘埃飞扬,凡是靠近商贾身边的人全都被这掌力震的飞了出去。还没爬起身来,众人定睛一看,只瞧见赫澜渊已然落了地面,衣袂翻飞的他脚下踩着商贾的身体,手里的玉笛也是丝毫无损。
微冷的丹凤眼一扫眼前的众人,赫澜渊冷声开口:“赫二在何处?不交出来,我就立马踩断他身上的骨头,再将你们一个个全都分筋错骨”
什么是神?端着一脸的漠然,以那睥睨众人的眼眸冷看苍生,却说着分明残忍无情却又云淡风轻的话,这就是神。
胖汉被他的的神韵吓住,脸色一白,忙朝不远处的兄弟招呼:“赵怛!还不快把人带上来!”
赫澜渊抬眸向后一看,当真见着赫二被那叫赵怛的男人押着送了上来。
赫二这一路前往无量山都平安无事,这会子只不过改了道回去,路上就遇见了土匪,早已是吓破了胆,可此时看着赫澜渊安然无恙的样子,心里一阵激动,挣脱身后的赵怛就想要冲上前去,可是,还没跑出两步,咻得一声,赫二的身影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赫澜渊眼见着赫二平安,才刚抬脚松开被他踩住的商贾,一只冷箭却是那么突然的就射穿了赫二的身影,一箭穿透心脏,根本就连半点让人相救的余地也没有。
这一箭,射得林子里的众人全都浑身一阵,满是戒备诧异的摸样,直盯着四周的动向,很显然,这一箭就连他们也不知道,是谁射出来的。
赫澜渊眼看着赫二倒下,眸色一惊,身影一动却是闪身上前,在赫二倒下的瞬间,伸手将人接住,却又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赫二呼吸不济,脸色一阵苍白,两手死死抓着赫澜渊身上的衣衫,艰难得道:“一定……一定要把老爷救、救出来……拜托三少爷了……”话才落,人已气绝。
赫澜渊微微拧眉,没有做声,商贾被人从地上搀扶起来,还没来得及追问这突发的情况是怎么回事,那震喊声顿时响彻天边,众人一愣,抬头高望,只瞧见四周的山丘之上此时全是人影,飞扬的旗帜之上赫然写着一个潦草得“威”字。
商贾一看着这面旗帜,顿时脸色一变,哑声道:“遭了,这……这是威武将军,司马炀的军队!”
山丘上的人影越来越多,眨眼见便将他们包围起来,赫澜渊将赫二的尸体放到地上,抬头看向高处,只瞧见马背上的男人身穿盔甲,一身的气息就犹如他的封号一般威武不凡。
司马炀两手拉着缰绳,目光一扫底下众人,而后朗声喝令:“杀!”
一声领下,四周的士兵叫喊着就朝着商贾等人冲去,整个场面一瞬间又乱了起来。
成排的弓箭手动作一致的涌上前来,对着草丛里的众人就是一番乱箭射杀,比起彼伏的惨叫之声,一时间不绝于耳,众人全都手拿武器挥打着那些朝他们射杀而来的冷箭,可是……挡得了一支挡不了两支,不过眨眼,十几号的人马唰唰唰的便倒了一片,只残留下四五个人还在残喘挣扎。
眼前的景象,让赫澜渊面色一沉,目光扫了一眼远处那坐马背之上的司马炀,赫澜渊手里的玉笛一舞,直将四周涌来的士兵打飞出去,伸手一把抓过赫二的尸体,几个飞跃跳到商贾等人身边,便将赫二丢给他们,喝令道:“你们带他走!我断后!”
商贾等人明显一愣,完全没有想到赫澜渊会突然来这么一招,此时却也不好多问,让胖汉接住赫二转身就跑。
赫澜渊身影翻越,直将那些想要追赶的士兵一个个全都拦了下来,待确定商贾等人离开了,赫澜渊却是突然手执玉笛吹奏起来,笛声一起四周的空气好似连密度都变了一半,一个个原本穷凶极恶的士兵,顿时抱头大哭大喊,承受不住之人甚至已然开始满地打滚起来。
司马炀一见着这般景象,眸色一沉,一手拍在马屁上便飞身而起,直朝着赫澜渊逼去,赫澜渊眸光凛冽冷然得看着司马炀的接近,手里的玉笛一转,低声猝然一停,翻身飞跃间,一掌拍在司马炀的身后,背后同时也受了司马炀一掌,赫澜渊眉宇微拧,下盘攻击,逼开司马炀的身影,顿时便体内的气息一运,便飞身离开,犹如离弦的箭,眨眼间便冲向天际。
司马炀眼见着他的身影即将消失,随手取下一旁士兵手里的弓箭,对着赫澜渊的身影便拉弓,搭箭,放弦,咻得一声,羽箭飞射而出。
赫澜渊眼眸半回,手里的玉笛一挥,一道剑气飞射而出,直将司马炀射出的羽箭从中分做了两半。残箭落地,天际却早已不见了赫澜渊的身影……
这一次被司马炀的人突然袭击,商贾损失了不少的兄弟,赫二也死了,若不是得赫澜渊相助,这一次,恐怕他们全都得交代了。
白府里面,白家主人白子轩听闻了今次之事,特意来到赫澜渊跟前抱拳感谢,赫澜渊淡淡看他一眼,也不多言,商贾更当即就朝他抱拳:“玉横公子,今日相救之恩,我们兄弟必定不忘,日后若公子用得着我们兄弟的,只管说一声,我们兄弟赴汤蹈